“哥,富貴本是險中求,世界上也沒有什麽事情是……”楊婧說。

    楊東直接迴:“我不想你富貴,你和叮叮當當隻要衣食無憂,讓我幹啥我幹啥。”

    “哥。”

    “婧婧,幾千塊不是小數目。”

    “哥。”

    很顯然,楊東並不苟同陳正的想法和做法,也不接受楊婧的勸說,他很執坳地認為賺錢可以,冒太大的險萬一失敗了怎麽辦?他不想有這個“萬一”。

    楊婧有些無奈。

    晚上吃飯時,楊東直接和陳正杠上,雖沒有大吵,但是彼此間火藥味十分濃重。

    叮叮當當兩隻小手捧著碗呆呆地看著陳正、楊東。

    “快吃飯。”楊婧摸摸叮叮當當的小腦袋,兩個小家夥就埋頭吃飯。

    陳正、楊東也不再說話。

    飯後,叮叮當當在院子裏玩時,楊東、陳正希望楊婧給個說法。

    楊婧是楊東的妹妹,楊東希望楊婧踏踏實實過日子,而不是生活時時充滿風險。

    楊婧也是陳正的妻子,陳正希望楊婧能夠支持他相信他,他是全心全力地想讓她和孩子們過上好日子,風險有,但他更有把握。

    兩個人直直看著楊婧。

    楊婧看看楊東、又看看陳正,再迴頭看看在院裏玩鬧的叮叮當當,然後看著楊東說:“哥,相對於風險,我和陳正更有把握。”

    楊婧直接站到陳正身邊了,楊東有些生氣,但也無力說:“那行,你們做你們的,我去打我的工,我祝你們成功,萬一失敗我這邊還算有點吃飯錢。”

    說完楊東轉身迴了西屋。

    陳正轉頭看楊婧。

    楊婧也看向陳正,向陳正伸手,陳正握住她的手,因為她的支持,她的信任,她的眼光以及她難得的魄力,他對她愛的同時又了幾分欣賞,他拉著她的手親了親,說:“媳婦兒,謝謝。”

    楊婧笑了笑。

    晚上,楊婧、陳正把熟睡的叮叮當當放到西屋後,迴到二人臥室,在昏黃的燈光下,二人俯案討論。

    “那間門麵周圍是什麽?”楊婧問。

    陳正答:“旁邊是四叉路口,前後左右是居民區,其中有各縣公交車停靠集中地。”

    “人流量大?”

    “對,所以租金也貴。”

    “……”

    “我今天見著大軍了,他問我貨架的樣子,我畫了幾張圖,你看一下。”

    “這個有多高。”

    “可以視情況、物品而定,我畫的這個是一米八的,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底座穩嗎?”

    “這個可以諮詢大軍一下。”

    “行。”

    “……”

    兩個討論至深夜,然後摟在一起,陳正卻有些睡不著,他親吻著楊婧,楊婧越是這麽幫忙他,他越是對楊婧愛的不行,越是渴望成功,越是想給予她和孩子們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楊婧、陳正剛起床,楊東就拎著包袱準備去找工作。

    “哥。”楊婧喊。

    “我走了。”楊東心裏憋著一股子氣,直直向門外走。

    陳正也不作聲。

    楊婧追著楊東到門外,心裏有些難過,直到楊東都走好遠了,楊婧才喊:“哥,你總是這樣,對金鈴也是這樣,凡事不去試試就放棄,你不覺得自己懦弱嗎?哥!你年輕,我年輕,陳正也年輕,人生有什麽不可以,失敗了又怎麽樣?我們年輕,我們不怕輸,我們也輸得起!不努力天知道我們多有本事!不努力天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優秀!”

    楊東因為楊婧的話步子一頓,楊婧等了一會兒,楊東還是頭也不迴地走了。

    楊婧失望地迴到院子。

    陳正問:“怎麽樣?”

    楊婧搖頭。

    陳正拉著她的手,她將頭抵在他的肩膀說:“全世界好像就我們兩個人了。”

    “沒有關係,‘夫’字比‘天’還高,凡事我來頂著。”

    “嗯。”楊婧緊緊抱著陳正的腰,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分外安定。

    吃過早飯之後,楊婧把自己近一千塊錢的存款交給陳正,說:“先把門麵定下來,那麽好的地段,免得被人租走了。”

    “我不要你的錢。”

    楊婧瞪他:“咱們都結婚了,你還分這麽清楚,咱們在南州不是有一套房子嗎?如果要貸款的話,可以抵押。”

    “楊婧……”陳正吃驚楊婧這麽支持自己。

    楊婧笑著說:“我們能成功的。”

    “好。”陳正點頭。

    楊婧堅定能成功,而且全力支持並且幫忙陳正,二人又討論了一會兒

    之後,楊婧要自己帶著叮叮當當去上班,但是陳正堅持送他們到利民食品廠。

    送到利民食品廠之後,陳正再折返,他先是去南州定了房子,而後他又來到利民食品廠,跟著利民食品廠的送貨車子,去了幾家雜貨店老板那兒打聽了一些情況,當時便記下來,並且考察了各個雜貨店的各個商品的價格,因為是利民食品廠搭線,各個雜貨店的老板相當熱情,同時也和陳正說了些開店的建議,陳正一一聽著,迴到家後,楊婧與他討論著各個廠家。

    就這麽過去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楊婧休假,她把叮叮當當送給陳金鈴帶著,然後她和陳正去一些廠家查看商品,跑了整整一天,收獲頗豐,對“叮當小超市”也多了一層信心。

    兩人先迴北大街喝口水,再出院子時,天已黑了。二人騎了一整天的自行車,實在不想騎了邊步行向西七裏走,去接叮叮當當。

    楊婧走著走著,腿就有點發硬。

    “怎麽了?”陳正問:“是不是今天路走太多了?”

    “好像是。”

    “我來背你。”陳正彎腰站在楊婧前麵。

    “不好吧。”

    “天黑著呢,怕什麽。”

    楊婧真的就趴在陳正背上,陳正將她背起來,慢慢向前走著,說:“媳婦兒。”

    “嗯。”

    “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真的呀。”楊婧開心的將臉貼在陳正的臉上。

    “嗯,想跟你就這樣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下輩子,下下輩子。”

    楊婧嘻嘻笑。

    陳正微微側首,親上她的嘴唇。

    楊婧用力咬了他一下,小聲說:“別亂來,這是大路上,一會兒人看到了怎麽辦?”

    “看到就看到唄,我親我媳婦兒我高興。”

    “去去去,不正經。”楊婧笑著用手捂陳正的嘴,陳正卻用舌頭舔她的手心。

    “陳正,你……”楊婧癢的趕緊鬆手。

    陳正卻咬住她的手指不放。

    “媽媽!”這時,前方傳來一個聲音。

    “爸爸!”這個小奶腔是當當的。

    “是叮叮當當,快放我下來。”楊婧小聲喊著。

    陳正把楊婧放下來,推亮手電筒往前麵一照,發現是楊東。

    “哥?”楊婧驚奇地喊。

    楊東左手抱當當,右手抱叮叮向這邊走來。

    楊婧趕緊上前接過當當說:“哥,你手還沒有好就抱當當,萬一又折了怎麽辦?”

    “沒事兒,本來就沒傷多重。”

    陳正伸手接過叮叮。

    楊東看向陳正說:“陳正,前幾天是我語氣不好,你別介意。”

    楊婧一愣,怎麽楊東突然開了?

    陳正笑笑:“一家人別說見外話。”

    楊東看向楊婧說:“婧婧,這幾天我想通了,你說得對,不試試就放棄很懦弱,我們都很年輕,我們輸得起,前幾天是我想岔了,從今天起,我跟著你們幹,再難咱們都幹下去。”

    楊婧頓時喜悅不已:“哥!謝謝你!”

    “楊東,謝謝你理解。”陳正說。

    楊東說:“咱們是一家人,共進退。”

    “好。”陳正笑起來,這是他這幾天來挺開心的一天,大約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所以他心裏輕鬆一些。

    “走,咱們迴家。”楊婧笑著說。

    “嗯。”

    在迴去的路上,楊東說了一些他在搬貨時的情況,大致意思就是想賺高價格的東西,可以北貨南賣,也就是東州的特產拿到南州來賣,可以賣出好價格,在運輸方麵楊東認識的有人,隻需要在東州等地找到貨源,發貨到南州就行。

    這個信息對陳正、楊婧來說很重要。

    不過,他們首先要做的不是這些,而是讓叮當生活超市落成。

    三人在晚上商量之後開始分工,南州的門麵店本來就是一個白牆水泥地大房子,所以並不需要收拾,隻需要把大軍做好的貨架擺放好就行了。

    接下來三人要忙的是:

    楊東要忙門頭製作和安裝。

    陳正要開始貨架擺放、進貨。

    楊婧上班帶孩子做參謀。

    分工完畢之後,三個分頭忙碌起來,其實每個人的工作都不是單純的分工的那些,比如楊婧上班,看孩子,還要管叮當小超市。

    楊東、陳正交叉幫忙。

    這麽一忙,楊東、陳正兩個人已經六七天沒有迴縣城。

    楊婧每天帶著孩子忙碌著,家裏沒有裝電話,陳正一天給她寫一封信,她也一天迴一封。好在縣城和南州市隻需要四分錢郵票,而且今天寄明天就能收到。

    陳正每一封都向楊婧匯報叮當生活超市的進度以及遇到的難題,楊婧會給予合理建議,以及叮囑,比如多做幾條條幅,上麵寫明叮當生活超市優惠大酬賓,全場八折,寫清楚地地址等等,在南州市各個地方多做些廣告。比如再印幾張傳單。比如招兩個收銀員等等,然後就忽略陳正信末的深深想念。

    直到此時今日這封,楊婧看著信末的那句“媳婦兒,你就不能寫封情書給我嗎?”,楊婧笑起來。

    “媽媽,你笑啥?”叮叮趴在楊婧腿邊問。

    “笑你爸爸。”

    “爸爸咋了?”叮叮問。

    “我爸爸好幾天都沒有迴家了。”當當說。

    “爸爸在外麵賺錢,過幾天就迴來了。”楊婧說。

    “媽媽,等我長大了,我、我也賺錢,賺很多錢錢。”叮叮伸開小手臂比劃了一下,表示要賺很多很多錢。

    當當跟著說:“媽媽,我也要賺錢。”

    “我兒子我閨女怎麽都這麽厲害呢。”楊婧笑著說完,親親叮叮當當的小臉蛋,讓兩孩子繼續去看小人書。她則繼續忙碌,今天她已經給陳正迴了一封信,此時她又寫了一封信,準備明天寄,寫完之後,她帶著叮叮當當睡覺。

    睡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拍門喊門。

    是陳正。

    楊婧一下坐起來。

    “楊婧。”外麵確實是陳正的聲音。

    楊婧披著大衣,拿起手電筒,穿著拖鞋,走過院子就去開院門,院門剛一開,陳正就撲上來,抱著她鋪天蓋地的就是吻。

    吻的楊婧嘴唇發疼,差點窒息,陳正才放開她,兩人大口大口地喘氣,陳正難得露出笑容說:“媳婦,成了。”

    “都弄好了?”楊婧問。

    陳正緊緊摟著她說:“嗯,前兩天就有人來超市買東西了,因為南州市隻有一家超市,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業,每天的生意已經很不錯。”能讓陳正說不錯的,肯定就很好,因為競爭小市場大,所以成功的機率很高,這也是楊婧一直力挺陳正的一個原因,如果接下來經營得當的話,叮當生活超市成為市、省甚至全國龍頭超市都不會是難事。

    “太好了,我哥呢?”

    陳正笑:“他現在很開心,舍不得離開超市,我讓他迴來一天,他不願意,晚上睡在超市裏。”

    楊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

    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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