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媽媽，是叔叔來啦！”當當小手指指著院子，小臉扭過來高興地向楊婧匯報。
楊婧連忙放下菜刀。
楊東已經扔下火棍出了廚房去開院門，再迴來時，陳正已經將自行車停放在小院，跟在楊東身後了。
“叔叔！叔叔！”當當興奮的小奶腔都高亢起來，差點蹦起來：“叔叔，你來啦！”
淡淡的燈光下，陳正笑彎了眉眼，彎腰把當當抱起來。
“叔叔，你來啦？”當當開心極了，小手捂著小臉嘻嘻笑。
“嗯。”陳正看著女兒這麽可愛，忍不住擰了擰當當的小臉。
“我媽媽在做飯。”當當小手向廚房內指。
“走，找媽媽去。”
陳正抱著當當進廚房，叮叮默默地跑到灶前，搬了個小凳子給陳正坐。
陳正將手拎著一個網兜遞給楊婧，然而在坐下來之際，也把叮叮抱在腿上坐著。
楊婧接過網兜，低頭看著網兜裏麵的白瓷缸飯盒，問：“這裏麵什麽？”
“可能是豬蹄喲。”當當坐在陳正懷裏軟軟地說。
“是你想吃豬蹄了。”楊婧打開來看，果然是豬蹄，四五個豬蹄滿滿的一飯盒，還冒著熱氣。
陳正親一下當當：“當當可真聰明。”
當當嘻嘻笑。
“剛買的？”楊婧問。
陳正說：“我做的。”
楊婧心頭頓暖，聽到楊東說水開了，忙把飯盒蓋上，繼續做飯。期間陳正炙熱的目光時不時投向她，把她看的心砰砰跳，好在陳正大多時間是和叮叮當當溝通。
叮叮當當如今和陳正交流基本沒什麽障礙，甚至會主動和陳正說一些認為有趣的事情，雖然常常是語無倫次，但陳正都認真地聽。
與叮叮當當交流片刻之後，陳正這才看向灶台前燒火的楊東，問：“胳膊感覺怎麽樣？”
“沒事兒。”楊東說。
陳正轉而才問：“現在事情怎麽樣了？”
楊東這才把事情向陳正說一遍，陳正聽後點頭，挺滿意事情結果。
當當小手指著堂屋方向，瞪大眼睛，說：“叔叔，那個門，蓋起來了，沒有門了。姥姥和舅媽自己住了。”
陳正笑著問楊東：“東屋的門真封起來了？這麽快？”
楊東點頭，
因為離婚，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說：“是婧婧當時就想出的主意，正好村主任和村支書在，所以幹脆利落地解決了。”
“不錯。”陳正稱讚之後，抬眸看向楊婧。
楊婧正巧也看上他，兩個人目光交匯，同時心跳加速，不過才一天沒見，感覺思念都要逆流成河淹沒二人的樣子，二人忙將目光移開。
不一會兒，一個芹菜炒肉絲和一個大白菜炒饊子出鍋，見陳正這個點過來，一定沒吃飯，楊婧又熱了三個饅頭，接著開始盛稀飯，五碗稀飯慢悠悠盛好，饅頭已熱。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子就在案板上吃飯，主要是廚房太小，完全放不下飯桌，外麵又冷，所以就在廚房案板上吃了。
十幾分鍾後，案板上五六個豬蹄、一笸籮饅頭、兩盆菜，以及半鍋稀飯，被吃的一丁點兒也不剩。
楊婧才剛感慨：“大家好能吃啊。”
叮叮當當相繼打了兩個飽嗝。
楊婧笑起來，彎腰收拾案板，陳正要起身洗碗，楊婧按住他，沒讓他動，表示自己洗碗，讓他和楊東說說話兒。
等到楊婧把碗洗好鍋刷好之後，楊東和陳正的話頭轉到了“錢”上麵，楊東說：“陳正，那五百塊錢隻能等明年再還你了……”五百塊錢是指上午和孫大紅離婚時，臨時向陳正借的。
陳正嗯了一聲，然後問：“準備怎麽還？”
楊東愣了下。
陳正問：“還去搬貨嗎？”
楊東微微低頭說：“除了搬貨，別的我也不會幹。”
“有沒有想過跟著我幹？”陳正問。
陳正這話一出，楊東一愣，楊婧心頭喜悅不已，這就是她心裏所想的，或許陳正辭職做生意的行為，在這個時代的人包括他自己看來，其實都是非常冒險的事情，相信這個時代的很多人都不理解陳正放棄那麽好的工作不做，卻去做“投機倒把”的事情。她這個外來人卻知道，這個時代處處充滿著機遇，缺的就是有魄力的人。
她相信陳正能夠做的非常出色，心裏一直希望楊東跟著陳正，即使不能大富大貴，憑著雙手，楊東做到小康生活也不難，不像現在，楊東吃頓肉都奢侈，別說欠陳正五百塊錢，恐怕今天的酒席用菜、肉都是賒賬賒來的。
“跟著你幹？”楊東疑惑。
陳正笑說：“我辭職了，以後不再是公安。”
楊東頓時驚愕不已，這麽好的工作居然辭
職：“真辭職了？”
“嗯。”
“為啥？”
陳正摟著叮叮當當說：“各個方麵吧，現在工資看著高，但是物價也在漲，一個年前年後就有翻倍的，家裏還有這兩個孩子，以後要上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吃、穿、用各個方麵，把他們生下來了，不能虧著他們，更不能自己拿死工資，看著楊婧一個人做那麽多事。”
楊婧聽言笑了。
楊東愣了愣，有點吃驚陳正的遠見，這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他消化了一會兒，問：“那你準備幹啥？”
陳正看向楊婧。
楊婧笑著說：“哥，陳正想把我的叮當小超市做大。”
“可以嗎？”楊東有些不敢相信。
楊婧點頭說：“當然可以。”
“可是……”楊東遲疑。
楊婧笑著說：“哥，告訴你吧，過年那幾天，叮當小超市整整賺了五百塊錢呢。”
“五百塊？”楊東吃驚地看向楊婧，在他的意識裏，五百塊錢算是很大的數字了，他去年一年拚死拚活的工資，楊婧居然就過年那幾天賺到了。
“嗯。”楊婧點頭，說：“雖然平時生意清淡，也是因為我平時忙，不常打理的緣故，如果你和陳正幫忙的話，一定不錯的。”
楊東低頭思考。
楊婧繼續說：“哥，你別去東州那邊了，留下來幫助我和陳正，一個月我給你一百塊錢工資。”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錢。”
“哥，你別說這話，咱兄妹歸兄妹，工作歸工作，即使你不要這一百塊錢，我另請別人，也是要這個數的。”楊婧說。
“那、那一百塊錢也太多了。”楊東說。
楊婧心頭一喜：“哥，你的意思是答應跟著陳正了？”
楊東也點點頭，其實楊婧開口說幫助她時，他就已經答應了，他欠這個妹妹太多，也讓她受太多委屈，如今他獨身一人，此後但凡能夠幫忙她的，他都會不遺餘力。
陳正聽言笑了。
楊婧見勢，拉過一旁的小凳子，坐到陳正麵前，麵對著楊東，大膽地說：“哥，咱們一起到縣城住吧，這房子就先擱在這裏。”
楊東看著楊婧，猶豫不定。
楊婧繼續說：“哥，雖然現在村裏人都站在咱們這邊，但是等他們冷靜冷靜迴迴神
之後，還是會說咱們的行為不檢點，他們可不管是不是韓淑琴造成，反正他們會在背後時不時念叨，等到我結婚後，過的很好，也有錢有能力了，大家可能就不會看不起。而且，汪嬸還生我和陳正的氣，我也常上班，叮叮當當又小，總會有人被事情絆著，叮叮當當就沒人帶了，是不是？”
楊婧曉之以情，陳正也在一旁幫腔。
楊東思考了一會兒，反正現在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楊婧了，還有什麽比楊婧重要的嗎？楊東當即點頭，說：“好。”
楊婧瞬間露出笑臉，說：“太好了。”
陳正嘴角微彎。
“太好了！”當當小手拍著。
楊婧轉頭逗當當：“小家夥，你聽懂了嗎？你就太好了。”
當當嘿嘿笑。
楊婧捧著當當的小臉親當當。
楊東在一旁看著，不由得也露出笑容。
這時楊婧才想起來問陳正關於到利民食品廠拿貨和爆米筒的事情，陳正一一都做好。
“真棒！”楊婧像誇叮叮一樣，當眾誇了陳正一句。
陳正瞪了她一眼。
楊婧嘿嘿笑起來。
三個人坐在廚房裏又說了一句，一轉頭發現當當已經睡著了，三人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陳正要迴去。
楊東、楊婧覺得太晚了迴去不安全，但是睡覺怎麽睡呢？
叮叮說：“在家的時候，我叔叔都是和我媽媽一起睡的。”
楊婧：“……”
陳正：“……”
楊東臉上不好看。
叮叮看三個大人臉色不對，又加一句：“還有我，還有妹妹，我們四個人一起睡的。”
楊東臉色緩和。
陳正鬆了一口氣。
楊婧依舊滿頭黑線。
叮叮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然後不作聲，老老實實趴在陳正的肩膀上。
不過，實在是夜路不安全，楊東、楊婧都不讓陳正迴去，陳正也確實不想迴去，隻好和楊……東睡一張床。
睡之前，陳正灌了熱水袋擰緊了放進楊婧的被窩裏，然後幫忙著楊婧給叮叮當當洗臉洗手洗腳。
楊婧問：“熱水袋你從北大街帶過來的？”
“嗯。”這個時代的被子都是棉花做的，優
點是壓風暖和，缺點是剛躺進去時，被窩裏是冰涼冷涼的，昨天晚上楊婧娘仨都是穿著厚厚的襪子抱在一起，今天陳正就把熱水袋給拿來了，楊婧開心地伸手點了下陳正的鼻子：“我家的陳公安，你真貼心。”
“去去去，你手上都是叮叮的洗腳水，往哪兒點。”陳正一臉嫌棄。
楊婧偏偏拿手去戳他。
陳正躲著，楊婧戳著，叮叮看著然後咯咯地笑起來，最後陳正把楊婧的手握在手心，楊婧才算老實，雖然此時陳正很想摟著楊婧好好抱一抱，親一親，但是兒子在茅屋內，小舅子在茅屋外，他還是不敢造次的。
陳正沒再在茅屋待多久，跟著楊東迴西屋。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陳正進到茅屋來，楊婧娘仨還沒醒，陳正親了叮叮親了當當，又親醒了楊婧，然後說：“我走了。”
“去哪兒？”楊婧眯著眼睛甕聲甕氣地問。
陳正俯在楊婧眼前，身上散發著清晨露水的氣息，笑著說：“我先迴家，兩天後就來娶你。”
楊婧連忙放下菜刀。
楊東已經扔下火棍出了廚房去開院門，再迴來時，陳正已經將自行車停放在小院，跟在楊東身後了。
“叔叔！叔叔！”當當興奮的小奶腔都高亢起來，差點蹦起來：“叔叔，你來啦！”
淡淡的燈光下，陳正笑彎了眉眼，彎腰把當當抱起來。
“叔叔，你來啦？”當當開心極了，小手捂著小臉嘻嘻笑。
“嗯。”陳正看著女兒這麽可愛，忍不住擰了擰當當的小臉。
“我媽媽在做飯。”當當小手向廚房內指。
“走，找媽媽去。”
陳正抱著當當進廚房，叮叮默默地跑到灶前，搬了個小凳子給陳正坐。
陳正將手拎著一個網兜遞給楊婧，然而在坐下來之際，也把叮叮抱在腿上坐著。
楊婧接過網兜，低頭看著網兜裏麵的白瓷缸飯盒，問：“這裏麵什麽？”
“可能是豬蹄喲。”當當坐在陳正懷裏軟軟地說。
“是你想吃豬蹄了。”楊婧打開來看，果然是豬蹄，四五個豬蹄滿滿的一飯盒，還冒著熱氣。
陳正親一下當當：“當當可真聰明。”
當當嘻嘻笑。
“剛買的？”楊婧問。
陳正說：“我做的。”
楊婧心頭頓暖，聽到楊東說水開了，忙把飯盒蓋上，繼續做飯。期間陳正炙熱的目光時不時投向她，把她看的心砰砰跳，好在陳正大多時間是和叮叮當當溝通。
叮叮當當如今和陳正交流基本沒什麽障礙，甚至會主動和陳正說一些認為有趣的事情，雖然常常是語無倫次，但陳正都認真地聽。
與叮叮當當交流片刻之後，陳正這才看向灶台前燒火的楊東，問：“胳膊感覺怎麽樣？”
“沒事兒。”楊東說。
陳正轉而才問：“現在事情怎麽樣了？”
楊東這才把事情向陳正說一遍，陳正聽後點頭，挺滿意事情結果。
當當小手指著堂屋方向，瞪大眼睛，說：“叔叔，那個門，蓋起來了，沒有門了。姥姥和舅媽自己住了。”
陳正笑著問楊東：“東屋的門真封起來了？這麽快？”
楊東點頭，
因為離婚，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說：“是婧婧當時就想出的主意，正好村主任和村支書在，所以幹脆利落地解決了。”
“不錯。”陳正稱讚之後，抬眸看向楊婧。
楊婧正巧也看上他，兩個人目光交匯，同時心跳加速，不過才一天沒見，感覺思念都要逆流成河淹沒二人的樣子，二人忙將目光移開。
不一會兒，一個芹菜炒肉絲和一個大白菜炒饊子出鍋，見陳正這個點過來，一定沒吃飯，楊婧又熱了三個饅頭，接著開始盛稀飯，五碗稀飯慢悠悠盛好，饅頭已熱。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子就在案板上吃飯，主要是廚房太小，完全放不下飯桌，外麵又冷，所以就在廚房案板上吃了。
十幾分鍾後，案板上五六個豬蹄、一笸籮饅頭、兩盆菜，以及半鍋稀飯，被吃的一丁點兒也不剩。
楊婧才剛感慨：“大家好能吃啊。”
叮叮當當相繼打了兩個飽嗝。
楊婧笑起來，彎腰收拾案板，陳正要起身洗碗，楊婧按住他，沒讓他動，表示自己洗碗，讓他和楊東說說話兒。
等到楊婧把碗洗好鍋刷好之後，楊東和陳正的話頭轉到了“錢”上麵，楊東說：“陳正，那五百塊錢隻能等明年再還你了……”五百塊錢是指上午和孫大紅離婚時，臨時向陳正借的。
陳正嗯了一聲，然後問：“準備怎麽還？”
楊東愣了下。
陳正問：“還去搬貨嗎？”
楊東微微低頭說：“除了搬貨，別的我也不會幹。”
“有沒有想過跟著我幹？”陳正問。
陳正這話一出，楊東一愣，楊婧心頭喜悅不已，這就是她心裏所想的，或許陳正辭職做生意的行為，在這個時代的人包括他自己看來，其實都是非常冒險的事情，相信這個時代的很多人都不理解陳正放棄那麽好的工作不做，卻去做“投機倒把”的事情。她這個外來人卻知道，這個時代處處充滿著機遇，缺的就是有魄力的人。
她相信陳正能夠做的非常出色，心裏一直希望楊東跟著陳正，即使不能大富大貴，憑著雙手，楊東做到小康生活也不難，不像現在，楊東吃頓肉都奢侈，別說欠陳正五百塊錢，恐怕今天的酒席用菜、肉都是賒賬賒來的。
“跟著你幹？”楊東疑惑。
陳正笑說：“我辭職了，以後不再是公安。”
楊東頓時驚愕不已，這麽好的工作居然辭
職：“真辭職了？”
“嗯。”
“為啥？”
陳正摟著叮叮當當說：“各個方麵吧，現在工資看著高，但是物價也在漲，一個年前年後就有翻倍的，家裏還有這兩個孩子，以後要上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吃、穿、用各個方麵，把他們生下來了，不能虧著他們，更不能自己拿死工資，看著楊婧一個人做那麽多事。”
楊婧聽言笑了。
楊東愣了愣，有點吃驚陳正的遠見，這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他消化了一會兒，問：“那你準備幹啥？”
陳正看向楊婧。
楊婧笑著說：“哥，陳正想把我的叮當小超市做大。”
“可以嗎？”楊東有些不敢相信。
楊婧點頭說：“當然可以。”
“可是……”楊東遲疑。
楊婧笑著說：“哥，告訴你吧，過年那幾天，叮當小超市整整賺了五百塊錢呢。”
“五百塊？”楊東吃驚地看向楊婧，在他的意識裏，五百塊錢算是很大的數字了，他去年一年拚死拚活的工資，楊婧居然就過年那幾天賺到了。
“嗯。”楊婧點頭，說：“雖然平時生意清淡，也是因為我平時忙，不常打理的緣故，如果你和陳正幫忙的話，一定不錯的。”
楊東低頭思考。
楊婧繼續說：“哥，你別去東州那邊了，留下來幫助我和陳正，一個月我給你一百塊錢工資。”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錢。”
“哥，你別說這話，咱兄妹歸兄妹，工作歸工作，即使你不要這一百塊錢，我另請別人，也是要這個數的。”楊婧說。
“那、那一百塊錢也太多了。”楊東說。
楊婧心頭一喜：“哥，你的意思是答應跟著陳正了？”
楊東也點點頭，其實楊婧開口說幫助她時，他就已經答應了，他欠這個妹妹太多，也讓她受太多委屈，如今他獨身一人，此後但凡能夠幫忙她的，他都會不遺餘力。
陳正聽言笑了。
楊婧見勢，拉過一旁的小凳子，坐到陳正麵前，麵對著楊東，大膽地說：“哥，咱們一起到縣城住吧，這房子就先擱在這裏。”
楊東看著楊婧，猶豫不定。
楊婧繼續說：“哥，雖然現在村裏人都站在咱們這邊，但是等他們冷靜冷靜迴迴神
之後，還是會說咱們的行為不檢點，他們可不管是不是韓淑琴造成，反正他們會在背後時不時念叨，等到我結婚後，過的很好，也有錢有能力了，大家可能就不會看不起。而且，汪嬸還生我和陳正的氣，我也常上班，叮叮當當又小，總會有人被事情絆著，叮叮當當就沒人帶了，是不是？”
楊婧曉之以情，陳正也在一旁幫腔。
楊東思考了一會兒，反正現在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楊婧了，還有什麽比楊婧重要的嗎？楊東當即點頭，說：“好。”
楊婧瞬間露出笑臉，說：“太好了。”
陳正嘴角微彎。
“太好了！”當當小手拍著。
楊婧轉頭逗當當：“小家夥，你聽懂了嗎？你就太好了。”
當當嘿嘿笑。
楊婧捧著當當的小臉親當當。
楊東在一旁看著，不由得也露出笑容。
這時楊婧才想起來問陳正關於到利民食品廠拿貨和爆米筒的事情，陳正一一都做好。
“真棒！”楊婧像誇叮叮一樣，當眾誇了陳正一句。
陳正瞪了她一眼。
楊婧嘿嘿笑起來。
三個人坐在廚房裏又說了一句，一轉頭發現當當已經睡著了，三人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陳正要迴去。
楊東、楊婧覺得太晚了迴去不安全，但是睡覺怎麽睡呢？
叮叮說：“在家的時候，我叔叔都是和我媽媽一起睡的。”
楊婧：“……”
陳正：“……”
楊東臉上不好看。
叮叮看三個大人臉色不對，又加一句：“還有我，還有妹妹，我們四個人一起睡的。”
楊東臉色緩和。
陳正鬆了一口氣。
楊婧依舊滿頭黑線。
叮叮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然後不作聲，老老實實趴在陳正的肩膀上。
不過，實在是夜路不安全，楊東、楊婧都不讓陳正迴去，陳正也確實不想迴去，隻好和楊……東睡一張床。
睡之前，陳正灌了熱水袋擰緊了放進楊婧的被窩裏，然後幫忙著楊婧給叮叮當當洗臉洗手洗腳。
楊婧問：“熱水袋你從北大街帶過來的？”
“嗯。”這個時代的被子都是棉花做的，優
點是壓風暖和，缺點是剛躺進去時，被窩裏是冰涼冷涼的，昨天晚上楊婧娘仨都是穿著厚厚的襪子抱在一起，今天陳正就把熱水袋給拿來了，楊婧開心地伸手點了下陳正的鼻子：“我家的陳公安，你真貼心。”
“去去去，你手上都是叮叮的洗腳水，往哪兒點。”陳正一臉嫌棄。
楊婧偏偏拿手去戳他。
陳正躲著，楊婧戳著，叮叮看著然後咯咯地笑起來，最後陳正把楊婧的手握在手心，楊婧才算老實，雖然此時陳正很想摟著楊婧好好抱一抱，親一親，但是兒子在茅屋內，小舅子在茅屋外，他還是不敢造次的。
陳正沒再在茅屋待多久，跟著楊東迴西屋。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陳正進到茅屋來，楊婧娘仨還沒醒，陳正親了叮叮親了當當，又親醒了楊婧，然後說：“我走了。”
“去哪兒？”楊婧眯著眼睛甕聲甕氣地問。
陳正俯在楊婧眼前，身上散發著清晨露水的氣息，笑著說：“我先迴家，兩天後就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