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青這麽一個小丫頭,又怎麽會知道那些?難不成她從前與魏王府有關聯?


    蕭如月心裏起疑,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再試探幾句時,青青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單膝下跪請罪道:“奴婢失言,請娘娘責罰。”


    “無妨,起身吧。”蕭如月並沒有表現出生氣,心裏卻有一絲絲的失落。


    可惜不能從青青這裏再問出什麽來了。


    蕭如月說渴,青青又給倒了杯水,蕭如月喝完便躺下繼續休息了。


    這迴一覺無夢到天亮。


    翌日清早起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果然還是這張床舒服,貢院那地方那裏能比。


    蕭如月正想伸個懶腰,長臂突然攬住她腰肢把她拖迴了被窩裏。


    她毫無預警驟然對上一雙墨眸,眸中含笑,睡意惺忪中有些許的曖昧。


    “君、君上……”蕭如月的心跳不小心快了一拍。


    他什麽時候迴來的她根本不知道。


    宇文赫的鳳目緊緊盯著她,“看樣子你昨晚睡的很好,這三日在貢院,有沒有想朕?”


    蕭如月避開他的目光,低聲嗔道:“這幾日你不都在我身邊麽?”


    “你就有沒有想我。”宇文赫可不給她避開的機會,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說吧,昨晚的夢裏有沒有我?”


    “沒有。”蕭如月脫口而出,根本不說謊,不是不會不想而是不用,“我做的是噩夢,夢見你做什麽。”


    “夢見我是噩夢裏那個解救你的人。”宇文赫大言不慚。


    蕭如月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的臉皮可真厚。”


    “那又如何?”某君上揚眉不以為然,他根本是把這話當成誇獎,按著蕭如月的後腦勺,薄唇便湊了上去。


    掀開一半的被子被他宇文赫拉高改到脖子,被子下的手已經開始在蕭如月身上肆意妄為。


    就寢自然隻穿了裏衣。


    大手探進衣襟,蕭如月情不自禁地發出嬌吟:“嗯……君上……”


    她的嬌吟無疑是催化劑,讓宇文赫遊走在她身上的手更加放肆,力道也加重了。


    蕭如月整個人都像是著了火。


    就在宇文赫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外麵響起方維庸有些尖細的嗓音:“君上,該早朝了。”


    宇文赫的手一頓,臉當場就拉下來了。


    蕭如月隻覺得一股寒氣迎麵撲來。神智清醒的瞬間,爆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


    宇文赫黑著臉,他的手在蕭如月身上用力一捏,蕭如月“呀”地驚叫出來。


    猝不及防,聲音很大。


    好丟臉。蕭如月懊惱地咬咬唇。


    剛才那聲驚叫估計門口的人全聽見了,丟死人了。


    宇文赫滿臉報複的愉悅,在她唇上狠狠吻了又吻,“暫且放過你,待朕早朝歸來,有你好看的!”


    撂下狠話,這才放棄進行到一半的晨間運動,依依不舍跳下床。


    身體的反應讓他頗為難受,宇文赫深深一唿吸,從屏風上取下自己的中衣中褲,稍稍遮住了令人遐想連篇的地方,才傳喚了方維庸進來伺候更衣。


    方維庸領著兩名小太監進來,捧著疊得整整齊齊的龍袍,他往蕭如月這裏看了一眼,似乎憋著笑。


    蕭如月不禁一頭黑線,都是宇文赫這家夥惹的禍!


    於是,某君上得了美人的兩記白眼。


    可這事遠沒有完,蕭如月送宇文赫出去之後,才發覺,這偌大邀鳳宮裏的下人,全都是一個表情——憋著笑,憋的雙肩都在顫抖。


    蕭如月頓時就鬱悶了。


    綠衣這個跟著皇後娘娘最多年膽子也最大的姑娘,一看見蕭如月一臉的不爽,就忍不住笑噴了。


    她沒忍住,就連銀臨也忍不住。


    君上一大早被弄得欲求不滿,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皇後娘娘大抵也不得好過……大概情節她們都腦補得差不多了。


    蕭如月深吸了口氣,慢慢踱步迴去,走到門口,聽見身後的笑聲,停住腳步,迴頭:“再讓本宮聽見誰在笑,我把她啞穴點了,讓她三天說不出話來。”


    “……”頓時一片寂靜。


    蕭如月這才滿意地迴了房,時辰尚早,她也不想這麽早起來,便又睡了一個多時辰。


    到辰時才起。


    綠衣伺候蕭如月梳頭換衣服,銀臨則備好早膳,請蕭如月入座用膳。


    在貢院裏三天都沒能好好吃東西,昨個兒迴來也是匆匆忙忙吃些果腹,休息為重,所以今早宇文赫特意吩咐禦廚準備了水晶餃等五六樣蕭如月愛吃的點心,和補血養氣的粥。


    蕭如月便吃邊聽銀臨迴報這三天她不在時,宮裏和魏王府的情況。


    “娘娘,魏王府那邊的情況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幾日魏王和魏王妃還是黏的很久。白日裏魏王如尋常般,一入夜便抱著王妃不罷手,據說還能一夜七次,真夠香豔的。”


    銀臨說著說著忍不住吐槽。


    一夜七次?宇文成練還真不怕縱欲過度。


    蕭如月似笑非笑,“魏王除了整日和王妃膩在一起難舍難分之外,可還有什麽異常沒有?安插在王府的探子怎麽說?”


    “王府戒備森嚴,魏王雖然整日沉迷於床笫之間,但王府的戒備絲毫未曾放鬆。探子說,王府如今越來越脫離魏王的掌控了。”銀臨說著忍不住皺眉,“娘娘,您說是不是其中有什麽蹊蹺?”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蕭如月說道,心頭起了疑慮,魏王府守備森嚴,去脫離了宇文成練的掌控,是他背後的人,葉海棠做的麽?


    她彎曲著食指在桌上輕敲著,卻聽綠衣說道:“娘娘,您可不知道,您不在宮中這幾日,琉璃閣那位葉貴妃沒少翻騰。”


    蕭如月頓了頓,看向綠衣:“她幹什麽了?她是對本宮的行蹤起疑麽?”


    “這個倒不好說。”銀臨說道。


    綠衣搶著說道:“娘娘您在貢院的三天,君上照樣是迴邀鳳宮來用膳。但是葉貴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您不在,表現的分外積極。君上在禦書房時,她便帶著參湯燕窩去禦書房獻殷勤,被君上攆出來了,也不死心,下午換成燕窩又去。”


    “這三日都是如此?”聽到這裏,蕭如月心裏有些不舒服。


    葉海棠那個女人手上拿著“一夜春宵”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對宇文赫下手,而且會鍥而不舍。


    這個女人用毒之功夫,深不可測,除了雅音姐姐,這裏沒人是她的對手,她殺人於無形,萬一她趁著禦書房裏無旁人時,借機接近宇文赫用了“一夜春宵”,豈不是……


    想到這裏,蕭如月不禁雙手握成了拳。


    她把碗裏的粥一口幹了,又把蒸屜裏的最後一個水晶餃塞進口中便“啪”地一下把象牙箸拍在了桌上,聳了起來。


    “娘娘,怎麽了?”銀臨和綠衣都嚇一跳。


    “這會兒君上該退朝了吧。”蕭如月看著她們。


    銀臨綠衣同時點點頭。


    蕭如月嘴角揚起一抹笑,指著東麵道:“擺駕,禦書房。”


    娘娘是吃醋了?銀臨和綠衣對視了一眼,綠衣“噗嗤”笑了出來,但挨了自家郡主好大兩記冰涼涼的殺人眼光。


    禦書房。


    今天朝上一直在討論科舉之事,昨日考試結束之後,所有考生的試卷都已封存,今天正式又監考官們開始批閱。


    宇文赫與眾臣討論完要事便散朝迴到禦書房,隻留下今科主考嶽鵬飛嶽相、和主審蕭景煜,以及一眾監考官,也是例行公事交待細節。


    宇文赫為表示重視,再三交待,閱卷一定要仔細認真,絕不能讓一個考生留下遺憾,也不能讓國家因為紕漏而錯失良才。


    監考官兼閱卷官們個個點頭如搗粟,跪地磕頭就差指天發誓了。


    說完科考,監考官們便都退下了,隻有嶽相和蕭景煜留下,君臣三人在裏麵說了許久的話。


    蕭如月來時,卻被葉海棠捷足先登了,方維庸守在門口,義正詞嚴的迴絕她,“貴妃娘娘,不是奴才不肯通融,是君上有吩咐,議事其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方維庸看見了蕭如月,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即便是皇後娘娘來了,也是一樣。”


    葉海棠拉下臉,聽出方維庸的意思,隨即轉頭看來,和蕭如月對視,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但葉海棠還是識趣的主兒,她首先軟下態度,向蕭如月行了禮,“臣妾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金安。”


    “貴妃免禮。”人家軟了態度,蕭如月也不端著,衝她擺了擺手,便徑自走到方維庸麵前。


    “方公公,君上從下朝至今都在裏麵麽?”蕭如月問道。


    “是的,皇後娘娘。早前才走了一批今科的監考官,裏頭這會兒就隻剩下嶽相和蕭尚書了。君上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請皇後娘娘恕罪。”


    方維庸是個聰明人,蕭如月給他台階,他自然就順著台階下坡。


    他說完,又看了葉海棠一眼,有些苦惱地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請皇後娘娘恕罪,貴妃娘娘恕罪。”


    “既然是君上的命令,本宮還知道規矩,自然不會為難你。”蕭如月微微笑道,一句話把葉海棠甩出八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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