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韓今出院。


    由於韓今的傭人吉姐已經迴來隻需要每日將公司的事務送到韓宅即可,有時候韓今需要她,就會讓她留下,在他書房裏待命。


    術後第三天,韓今的精神好了許多,著一件天藍套頭衫,淺色長褲,坐在書房裏辦公。


    cc開車到公司取文件過來給他。


    吉姐開的門,這個笑容親和的四十歲婦女,的態度很好,「你過來了。」


    「嗯,吉姐早啊。」


    吉姐微笑,「早,進來吧,先生在書房。」


    「好。點頭,將腳上的高跟鞋脫掉,換了柔粉色雙室內鞋,「老闆今天心情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工作得有點久了,從早上七點就在書房。」


    cc看了眼手錶,已經十點半了,對於術後正在恢復的病患,是工作得挺久了。


    走進書房嘴角漾著淺笑,「ceo,早安。」


    打招唿是一種禮貌的體現。


    「早。」韓今應了一聲,視線沒離開電腦。


    cc對他的態度早習以為常,將手中一遝文件放下,「這些是今天要處理的事務。」


    他頷首,無言。


    cc的眼睛在書房裏轉了一圈,見老闆沒讓她迴去,心曉今天需要待命,便迴到車上,將自己的公文包也取了進來,裏頭塞著個超薄電腦以及她今日的工作。


    將電腦插在沙發旁邊的電源上,開機,網絡自動連接,她用密碼登錄了公司的內網,開始忙碌。


    郵件箱裏有封新郵件。


    cc抽空打開郵件。


    內容是:今晚陪我出席g米老總公子的生日派對,下麵是派對的客戶名單和照片,需記熟。


    發件人:韓今。


    郵件時間是10點35分。


    cc一頭汗顏,明明她就在他書房裏,他還要給自己發郵件,什麽毛病?


    想了想,還是抬頭,看著眼前那個俊美無雙的男人,試探道:「你今晚要去參加生日派對?」


    韓今抬頭瞅著她,沒說話。


    「你才剛剛動完手術,不能喝酒的,也不宜勞累。」她覺得該靜養時就得好好的養,否則出事了,還得遭罪。


    他抿了唇,「我已經決定了,等下你去挑一份禮物送給g米集團的公子,還有,你自己購買一套適合晚會的禮服,錢向公司報銷。」


    「你身體才剛剛恢復一點……」


    他打斷她的話,「無礙。對了,還有個問題要問問你。」


    「什麽?」


    「你會喝酒麽?」


    「會。」


    「那就行了,晚上幫我擋酒。」


    「……」


    下午到玉器市場去給g米的公子挑生日禮物,據說這位g米集團的公子很喜歡黑曜石,因此的目標就鎖定在黑曜石上麵,挑了兩個小時,終於選中一條色澤和價格都不菲的黑曜石手珠。


    *


    晚上八點,觥籌交錯的g米老總家中,西裝革履的韓今與白裙飄逸一同出席在門口。


    韓今微微走在前麵,步伐從容,舉止優雅。


    人群裏,有人對韓今舉了舉酒杯,算是打招唿。


    韓今側過頭,下意識的去。


    意思是這人是誰?


    cc立刻在腦海裏搜索那個人的麵容,是今天背誦的賓客名單中的一位,她小聲道:「是km社交集團的肖總。」


    韓今幾不可見地點點頭,走上去,與那肖總碰了碰酒杯,淡漠有禮,「肖總,晚上好。」


    「韓少,別來無恙啊。」


    兩人優雅的攀談起來,時不時的,就有一些人上來噓寒問暖,韓今基本記不住那些人的麵容,都要在他耳邊提醒才能笑著叫出名字來。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晚宴啊,每個人都虛偽的聊著笑著,有點無聊。


    不多時,就有人邀請韓今去參加牌局,今晚都是大人物,喝點酒,玩點賭博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如果碰上你想認識的人,就可以通過牌局去結交,其間隱含一些不言而喻的套路,比如想知道股票內幕啊,最近那塊地皮炙手可熱啊,還有哪裏待發展啊……


    韓今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扭頭說:「看見那個人了嗎?」


    他指的是被邀請牌局中的其中一個男人。


    cc循聲望去,「看見了。」


    「那個人銀行的高管,我們需要結識他,記住他的樣子,名叫歷仲。」


    「是。」


    「好了,現在我要去參加牌局了,裏麵有傭人供使喚,你自由活動吧,有事我會叫傭人去喊你或者打電話的。」


    cc頷首,「好,你去吧,小心一些。」


    這話說得多親昵似的,韓今斂了斂眉,多看她幾眼。但最終沒說什麽,跟著那群老總高管什麽的進了牌局的房間,估計大人物都在那個房間裏麵,而泳池的外頭,都是些女眷和一些不太重要的公司下屬。


    cc無聊地在餐檯上拿了點點心吃。


    選了張角落的橫條椅坐在上麵,慢慢吃著盤子的食物。


    忽然。


    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白色皮鞋,韓今今晚穿的是一身黑,所以眼前這個人,不會是韓今。


    無意的抬眸,一張漫不經心的男人臉映入她眼簾,那人定定地望著她,一襲淺色休閑西裝,又慵懶又陰柔。


    兩年的時光,將他打磨得更清俊內斂。


    cc愣了愣,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你怎麽在這裏?」


    容司慕笑笑,眸如琥珀,「這話我正想問你,怎麽會在這?」


    聞言努力從韓今給的那張名單裏仔細搜索容司慕的資料,然而,無果。


    也是,如果他在那張名單裏,她怎麽會錯漏呢?想來,他可能是g米集團公子的朋友,跟韓今的人脈圈無關。


    「你也是來參加g米集團公子生日派對的賓客?」


    像是覺得這句話有點好笑,他晃著手裏的酒杯笑起來,眸中綻出惑人色彩,「嗯,你也是?」


    cc沒說話。


    容司慕望了下她周圍,沒人,又問:「一個人來的?」


    她沒好氣,「幹嘛告訴你?」


    「問問也不行麽?」說著,便在她身邊坐下,陰柔的五官上都是迷人的笑意,「沒想到可以在這裏見到你,真好。」


    「好?」


    他點點頭,「之前其實有些話想跟你說的,但有很多人在場,就沒有機會說出口。」


    她遲疑地看向他,「你想跟我說什麽?」


    「兩年前的事情……」


    「停。」提到兩年前下意識的抗拒,伸出手,打斷他未說完的話,「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並不想在提,你也不用告訴我什麽。」


    那天他憤怒的離去,他們的友誼從此決裂,再沒見過麵。


    她這麽說,本來他也不應該繼續提了,不然顯得沒有修養,但想了想,還是看向她,眉目裏蜷著期盼,「不覺得有些事情其實隻是誤會麽?」


    「誤會也好,不是誤會也罷,過去了,再提沒意思。」都過去兩年了,現在再來提未免太晚,她不是一個喜歡糾結在記憶裏的人,錯過了,便當從來沒認識過吧。


    看著她眼中浮出的抗拒,容司慕沒在說什麽,無聲笑笑,轉移了話題,「七夕,現在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


    「真的好?還隻是場麵話的好。」


    cc表情怪異地看著他,「我真的挺好的。」


    她沒必要撒謊,不死不傷的,能過得不好?事實上,她過得挺陽光挺滋潤的。


    「那麽,七夕,我還可以要你的聯繫方式麽?」


    cc皺眉,眼底的疑惑更濃了。


    容司慕低低道:「我們始終朋友一場,你知道的,在我眼裏,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就算你覺得我沒有資格當你朋友了,你也始終在我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你迴國了,我也在國內,我想聯繫著你,很正常。」


    cc心裏咯噔一聲,抬頭去看容司慕的臉,看著他這麽認真的表情,她差點就信了,如果不是妙妙代替了她的位置,她真的就信了,但是她怎麽會忘記?妙妙不僅代替了她,還跟他一起迴國了,現在就在容司慕的公司上班,她想,其實容司慕是寂寞了吧。


    因為寂寞,才對她說這些好聽的虛偽話吧,是啊,她又不是不了解,容司慕一直就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cc沒有出聲。


    主要不知道怎麽迴答,她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不會把她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說了也沒意思,兩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再來咄咄逼人就顯得小氣計較了,而且她越是生氣,越會顯得在意容司慕,與其讓他看見自己的在意,不如讓他看見自己的灑脫和不在乎。


    「可以麽?七夕,我還能聯繫你麽?」不說話,容司慕追問一句。


    cc沉默。


    容司慕看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笑,「沒關係,你要是不願意,我不逼著你,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我不重要。」


    說罷就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摸她的頭髮。


    cc措不及防,沒避開,頭顱被他溫暖的大掌摸著,心裏很是複雜。


    她下意識想揮開他的手,然而剛剛伸手,他就像有所預感一般,很快地收迴手,喟嘆一聲,「還是這樣恨我呢。」


    聲音輕若晚風。


    cc沒聽清,抬起眸,唇動了動,沒有聲音。


    她想還是算了吧,兩人的關係已經這樣,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好奇了,或許應該說,她逼自己不去好奇,心不動,則不亂,不去在乎,才能做到心如止水。


    但凡深刻的感情在分離時,都是需要依靠一些意誌力來克服的。


    「司慕,其實你不用總這樣說話的。」


    「嗯?」


    「不需要用委曲求全的方式來說話,我們的友誼,不是,是應該說,世上沒有不散之筵席,若是朋友,一輩子都會是朋友,若不是朋友,總會一天要分道揚鑣,你我都不需要執著什麽,因為強求的友誼,不是真正的友誼。」


    這段友誼其實已變味,早在多年前,她就喜歡上他,所以今日不管他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妙妙,隻要妙妙在,他們註定要分道揚鑣。


    妙妙很明顯,愛慕著容司慕。


    而容司慕,她看不懂他在想什麽,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看不懂,她若看得懂,當初不會沉溺進去。


    他微怔,看向她,眼底沉寂無光,「七夕,你現在很討厭我了,是嗎?」


    「沒有討厭和不討厭,我隻是覺得,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塵埃落定吧。」


    「可你我分別時連一個理由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搬走?難道真的是因為尹湘?這些年,我總是這樣告訴我自己,可是,我又覺得不是這樣簡單,我說服不了我自己。」


    又要說以前的事情了,其真的不想提,那端時光,給她的隻有黑暗和壓抑,或許人都是這樣的,有選擇性的去選一些快樂的記憶忽略那些痛苦的記憶,她不想提,又或許說她可以是隱埋那些過往,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司慕,已經過去了,不提了。」


    「七夕,你到底是為什麽搬走的?」


    她緊緊抿住嘴唇,不在答話。


    僵持間,一個傭人走了過來,停在容司慕跟前,跟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容司慕淡淡點頭,「我知道了,你迴去告訴先生,我馬上過來。」


    「是。」傭人應聲退下。


    傭人走後,容司慕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外套,眉目沉寂,「七夕,我現在要過去參加牌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cc心裏鬆了一口氣,終於要走了,解脫了。


    「不了,我不喜歡湊那種熱鬧,你自己去吧。」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那我先過去了,這是我的名片,七夕,如果你想找我,隨時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cc接名片那一剎那,容司慕把指間的名片往迴縮一下,眸光深邃,「七夕,你拿了這張名片,我希望你會真正聯繫我,而不是等我轉身後,扔掉我的名片。」


    cc一怔,他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動作頓了一下,還是把那張名片收下了。


    容司慕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那一瞬間,她將手裏的名片卷掉了,容司慕真的太了解她的,他知道她會這樣做。


    cc表麵上,是挺溫柔的人,可是骨子裏,固執得可怕。她不給他聯繫方式,就自然不會去聯繫他,容司慕早就清楚了,但他還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懷有一絲期望,他想,迴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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