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如水晶一般燦爛。


    秦然跟設計師兩人在衣帽間換禮服,偏巧化妝師和髮型師都過來了,就一起進入衣帽間給她試頭髮試妝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客廳裏坐滿了人,桌上插著一束盛開的百合花,美麗芬芳。


    吊燈下。


    秦然慢慢從衣帽間走出來,修身的晚禮服拖在地麵上,有種低調的華麗。她的笑容淺淺的,略帶慵懶和性。感,卷卷的長髮盤著滿天星束成浪漫的斜辮子,很簡單的打扮,卻仿佛是漫不經心的,美麗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韓遇穿著一身純黑西裝,深深的凝視著她,忘了說話。


    「太好看了。」蘇傾由衷稱讚。


    「是呀,這種妝容太適合小然了,好羨慕……」應曦感動的捂住嘴巴。


    其他人也跟著連連附和,「不錯不錯……」


    聽到這些稱讚,秦然抿唇笑,拉起裙子的一角,清脆道:「真的很好看嗎?我試了太多套了,已經快分辨不出好看跟不好看了。」


    「真的好看。」秦媽媽笑著說。


    「是啊,這套毋庸置疑的,非常漂亮。」


    「好喜歡這種風格!」


    眾人七嘴八舌,又一次聊開了。


    幾分鍾之後,理事長接到一個電話,伏在韓遇耳邊說了幾句什麽,韓遇點點頭,對他道:「叫他們送進來吧。」


    一個名貴的盒子被送進屋內。


    韓遇站起來。


    理事長替他打開了那個名貴的首飾盒。


    裏頭靜靜躺著四件璀璨奪目的珠寶,而且居然都是稀罕的粉色鑽石!


    眾人驚訝的議論開。


    「居然是粉色的鑽石,太漂亮了。」


    「小然真是太幸福了!」


    應曦內流滿麵,「我也想要。」


    韓遇默默走到秦然跟前,低聲對她說:「主題珠寶已經送過來了,配合著晚裝一起試試效果吧。」


    「好。」她點頭,眼眸靜靜的。


    「轉過身去,我幫你戴上。」


    秦然依言轉身。


    香姐跟馬姐兩人搬來落地鏡。


    她的眼前是落地鏡,身後是韓遇,那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英俊男人。


    韓遇的手慢慢繞過她的脖頸,將那條價值不菲的粉鑽項鍊戴在她的脖子上,接著是耳環,手鍊,最後是戒指,他執著她潔白細長的手指,而她溫婉的低著頭,睫毛在眼瞼處映成兩把烏黑的扇子。


    他遲遲沒有動。


    秦然覺得奇怪,微微抬頭,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怎麽了?」


    他的眼睛深沉暗烈,「有點緊張。」


    她低笑:「求婚戒指也戴過了,還緊張什麽。」


    「這個可是結婚戒指,意義更不一樣。」


    「帶吧。」


    「嗯。」他應了一聲,粉鑽戒指慢慢套進她的指間,那一刻,他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指有些顫抖。


    春日的陽光將兩人照耀在一起,美麗得如同一幅油畫。


    韓遇凝視著鏡中的美麗女人,喉嚨微微沙啞:「有想過自己某一天會嫁給我嗎?」


    她搖頭失笑,「從來不敢妄想。」


    「那現在呢?」


    「一切都美好得像是在做夢。」


    「你覺得自己會後悔麽?」他緩慢的問。


    「絕對不會。」她從鏡子裏迴望他,眼神堅定。


    韓遇心裏浮出一陣甜蜜的漣漪,繼續問:「那你覺得自己以後會幸福嗎?」


    她忍俊不禁,「必須很幸福。」


    「做好陪我一生一世的準備了嗎?」


    「嗯。」她輕輕點頭,眼睛明亮而有神,「我準備好了。」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謝謝你,成為了我世界裏的女主人。」


    *


    兩天之後。


    隆重而盛大的婚禮在廣島酒店的露天草坪上舉行儀式。


    傍晚的彩霞是火紅色的。


    綠油油的草坪上,擺著望不見盡頭的參觀椅,那天來了很多人。秦然拿著花束站在紅地毯的盡頭,潔白綢緞的婚紗映襯得她臉龐寧靜,眼波如海。所有鏡頭的光都打在她身上,晶晶盈盈的,美麗虛幻。


    韓遇立在遠遠的地方等她,一襲名貴的晚禮服,唇角染著淡淡的笑意。


    結婚進行曲準時響起。


    秦然捧著鮮花,慢慢從紅地毯的這端走向那端。


    花童一把把撒著花瓣。


    客人們的視線都聚焦在秦然身上。


    她慢慢走著,其實內心挺害羞的,畢竟所有人都注視著她,臉有點紅,走在地毯上,不時扭頭看台下的伴娘們,蘇傾,應曦,鬱舒嬈三人都穿著藍色伴娘紗裙,神采奕奕。


    她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與他相識14年,終於在這一刻走入了婚姻的殿堂,那麽一瞬間,她覺得恍如隔世,十幾年的記憶,隨著她的走動,似乎片片從身邊飛馳而過,張揚的青春,誤解的開始,苦澀的暗戀,疼痛的成長,都已成為昨日的記憶。


    而他們最終修成了正果,締結連理。


    秦然想著想著,就望向韓遇的臉龐,他也在看著她,眼底那種深邃渴望的光芒,就好像她是他生命裏的唯一。


    他是如此的深愛著她啊。


    秦然的睫毛抖了抖,人已經到了他跟前,他挽住她的手,目光至始至終都沒從她身上離開。秦然的心有點酸,忽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意漫上眼角,凝住他,哽咽道:「謝謝你,教會我怎麽愛。」


    他寵溺的將她嗬護在臂彎裏,輕輕笑,「我也謝謝你,成為了我世界裏的女主人。」


    她哭得更加厲害了,抽抽噎噎的,「十五……」


    「嗯,結婚是好事,不哭了。」他鄭重地握著她的手,站在神父麵前,今天之後,她就他的新娘了,其實不止她是感動的,他的內心同樣激動,尤其是當兩隻手相握的那一刻,他的心口仿佛被重重撞擊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為這一刻的神聖幸福而凝固,宛如他們真的結為了一體,從此以後,她們將永不分離。


    感受到他的緊張,秦然笑了笑,低下頭,發間的滿天星與小雛菊若隱若現,她就那樣垂著眼,娉婷而站,仿佛是聖潔高貴的雪之女神。


    婚禮進行曲歡快的迴蕩著。


    韓遇和秦然執手,並肩抬起頭,如血晚霞將兩人籠罩在一起,宛如一對虛幻的美麗璧人。


    身穿長袍的外國牧師莊嚴地宣布婚事誓言:「韓遇先生,你願意承認接納秦然小姐為你的妻子嗎?」


    韓遇目光深深地凝視著秦然,「我願意。」


    「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不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並且對她保持貞潔嗎?你在眾人麵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是的,我願意。我韓遇願意承受接納秦然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無論在什麽環境,都願意終生養她、愛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敬愛嗬護她一生,直到終老。」


    牧師點點頭,問秦然:「秦然小姐,你願意承受接納韓遇先生為你的丈夫嗎?」


    秦然看著韓遇,眸光灼燙如火,「我願意。」


    「你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並且對他保持貞潔?你在眾人麵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是的,我願意。我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承受接納韓遇做我的丈夫,並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牧師點點頭,「下麵請新郎新娘交換信物。」


    春日的晚霞格外美麗。


    在賓客們祝福艷羨的目光中,韓遇輕輕牽起秦然的手,宛如是生命中的至寶,他的目光流連在她臉上,繾綣著令人窒息的溺愛,宛如全世界的幸福都聚集在這一刻,他為她戴上戒指,並隨之低下頭,深深親吻她的無名指。


    這個吻是燙的。


    秦然狠狠震了一下,心口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來。


    樂曲莊嚴又歡樂。


    秦然握著他冰涼的手,輕輕屏息,將那枚簡約的結婚戒指套進他無名指裏,從此,他是她的丈夫了,心情動盪得久久不能平靜。


    兩人對視。


    韓遇目光濃烈。


    秦然笑容婉約。


    一人俯身。


    一人仰頭。


    在如血的晚霞中唇碰上唇,完成了這一場美麗莊嚴的婚禮。


    賓客們熱烈的歡唿……


    *


    草坪上隻是宣布婚禮儀式和拍攝的,真正的婚俗內容還得在酒店室內舉行。


    休息室內。


    秦然已經把婚紗換下來了,著一襲名貴的旗袍,古典的刺繡,優雅的剪裁,傳統又高貴。


    她坐在椅子上補妝。


    「剛舉辦完儀式,累不累?」韓遇倚坐在她身邊,英俊的臉孔倒映在她麵前的鏡子裏,眼珠烏黑又迷人。


    秦然搖頭,「還好。」


    「肚子裏的小寶寶沒鬧騰你吧?」


    「現在才三個多月,又不會胎動,怎麽鬧騰我呀?」


    「說也奇怪,你都三個多月了,肚子怎麽一點都不顯?」他打量著她的小腹,神情有些古怪。


    秦然掩著唇笑,「大概是因為我太瘦了吧。」


    「知道自己瘦就多吃一點,懷雙胎可以增長三十多斤到四十多斤,你放開了吃吧,今晚的晚宴你有機會了,可以大吃特吃。」


    「才不要呢,我又不是餓死鬼,我今晚可是要拍攝紀念片的啊,我要顧好形象美美噠。」


    他挑眉,「那你就不想吃東西了嗎?」


    「吃那是肯定要吃的,但是我要美美的,細嚼慢咽的吃,這樣上鏡才好看。」一生才一次的婚禮紀念片,她哪怕是餓死了,也要漂漂亮亮的存在鏡頭裏。


    韓遇低笑,扭過頭,吩咐服務員先拿幾塊蛋糕給她吃,很快,服務員端來了一個精緻的銀盤,上麵放著幾塊誘人食慾的小蛋糕。韓遇沉聲說:「你先吃點蛋糕吧,等下還有很多儀式要進行的,賓客們可以一邊吃一邊看,但是新郎新娘就不行呢,可能要忙一兩個小時才能吃東西,你會很餓的。」


    「真的?」


    他認真點頭,看著盤子裏的小蛋糕,「嗯,先吃點吧。」


    「好。」


    「韓太太,您的蛋糕。」服務員拿小盤子給秦然裝了一塊蛋糕,秦然笑著接過來,用小小的銀色叉子小口小口吃著。


    裝完秦然的蛋糕,服務員又給韓遇裝了一塊,「韓先生,吃點蛋糕吧。」


    韓遇點點頭,象徵性地吃了幾口,掀眉看向秦然的眼睛,「你今天緊張不緊張?」


    「當然緊張了,難道結婚還有不緊張的人嗎?」她把蛋糕含進嘴裏,眼睛一亮,「這個蛋糕好好吃啊,是什麽口味的?」


    「熔岩蛋糕。」


    「什麽東西做的?」


    「難道你吃不出來麽?」


    「我就吃出了巧克力,但它跟傳統的巧克力又不一樣,它是包在裏麵的,而且熱騰騰的,這種天氣吃最適合了,甜甜的,濃濃的,熱熱的,好吃。」


    他勾著唇角笑,「好吃也別吃太多,你吃一個就行了,再吃一個別的口味的,巧克力不能吃太多。」


    要不是因為是特別的日子,他才不會放縱她吃那麽多蛋糕呢。


    「好啊。」她看了眼大銀盤裏的各類小蛋糕,「這些小蛋糕都那麽精緻,我要一一嚐下。」


    「淺嚐即止。」


    「知道了,囉嗦。」


    過了一會兒,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蘇傾跟應曦還有鬱舒嬈三人捧著鮮花走進來,一張張美麗的容顏,神采奕奕,「小然,你還在補妝啊?外麵好熱鬧,現場的氣氛布置得特別好,還有明星主持人當司儀呢,嘿嘿,好壯觀啊。」


    秦然眼睛亮亮的,看向韓遇,「是嗎?你請了明星過來當婚禮司儀?」


    他淡淡微笑,從容而優雅,「嗯,某某電視台的主持人。」


    「搞得這麽大型呀?」


    「難得結婚嘛,一生也就這麽一次。」


    秦然彎著眼睛笑,「說得我好奇死了,嘿嘿,現在真想去看看那個主持人的真人模樣啊。」


    「不著急,等下有機會的。」韓遇說著,放下手裏的蛋糕,站起身,緩緩扣住西裝上名貴的紐扣,「韓小然,你先在這裏陪你的姐妹們吧,外麵現在應該來了不少客人了,我先出去招唿一下。」


    「好。」秦然應了一聲,轉過頭,對自己的姐妹們說:「你們站那幹嘛?快過來呀,站了一天肚子餓了吧?這裏有小蛋糕,都來吃點吧。」


    應曦一摸肚子,「剛還不覺得餓的,被你這麽一說,唱空城計啦。」


    秦然噗地一笑,吩咐旁邊的服務員給她們三人裝蛋糕。


    三人圍坐在秦然旁邊吃蛋糕。


    鬱舒嬈柔聲說:「小然,你身上這身旗袍還蠻好看的。」


    「這套嗎?」


    「嗯。」


    秦然輕輕莞爾,「謝謝稱讚啊,我也覺得很不錯,對了,我爸媽他們現在都在外麵招唿客人麽?」


    應曦點頭,「是啊,阿姨跟叔叔他們站在宴會門口迎人,你知道的,韓遇的父母沒來,門口顯得有些冷清了,隻能你們家的人在外麵撐撐場麵了。」


    「那來得客人多不多?」


    「客人倒是挺多的。」應曦略略記憶了下,「應該有好幾百桌人了,很熱鬧,但是沒有韓氏家族的人過來,就韓亞洲一個。」


    聽到這裏,鬱舒嬈的心忽地一慟,然後寂靜無聲。


    應曦咬著銀叉說:「聽說韓亞洲是特意從洛杉磯過來的,說也奇怪,他移民了。」


    蘇傾有些不解,「移民了?」


    「不對,是迴洛杉磯居住了,他本來就是那邊長大的嘛。」


    蘇傾問:「你怎麽知道啊?」


    應曦嘿嘿笑,「簡軼珩告訴我的,他和韓亞洲的關係現在還不錯,對了,晚上簡軼珩跟蘇淮都有過來,那個成城和他父母都來了,小然,你們娘家這邊的客人實在太少啦,加上你公司的合夥人,員工,客戶,你爸媽的朋友和親戚,一共隻占了十六張桌子,剩下四百八十四張桌子全是韓遇的客人,這樣一想,要是韓氏家族的人都過來了,那今晚必定不止五百張桌子了。」


    秦然沒說話。


    蘇傾在秦然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撞了下應曦的腰,「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應曦冤枉,「我就是這麽說嘛。」


    「那也別在小然跟前提韓氏家族呀。」他們不來都已經成定局了。


    「你也再說啊。」


    蘇傾一噎。


    秦然趕緊出聲阻止兩人的拌嘴,「算了,沒事沒事,他們不來都沒有關係的,今晚是我跟十五兩個人的婚禮,肯來的我們由衷感謝,不來的我們也不會責怪,要開開心心的舉辦,不要因為任何人而不開心。」


    應曦嘆了口氣,「嗯呢,他們不來就算了,你還有我們呢。」


    秦然頷首,「對了,我二哥跟溫妮到了嗎?」


    「都到啦,跟理事長一群人在宴會門口記禮單呢,理事長記男方的禮單,你二哥二嫂在幫你記你這邊親朋好友的禮單,到時候好各自還禮嘛。」


    「過來了就好。」全家都到了,總算是一種支持,不會很遺憾。


    應曦吃了兩口蛋糕,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扭頭問鬱舒嬈,「話說在捷克的時候,聽簡軼珩說當時韓亞洲去找你了啊,你們當時沒見上麵麽?」


    鬱舒嬈一愣,動作停下,「有。」


    「韓亞洲當時不是說你們和好了麽?怎麽還迴洛杉磯去了?」


    鬱舒嬈低下頭,眼睛變得黯淡,沒說話。


    看見這個落寞的場景,蘇傾拿眼神瞟應曦,表示讓她別問下去了,當初一起在捷克,迴來卻是一個人迴來,很明顯,他們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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