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推著白狐從側門出去,前麵偏門外是一片休閑區,室外遊泳池、噴泉、小花園什麽的應有盡有,配套設施很完善。


    盛夏沒征求白狐的意見,去了最僻靜的小花園裏麵,小花園種了很多菊花,還有一叢一叢終年不落葉的茂盛常青樹,常青藤,所以裏麵遮掩的很好,坐在長椅上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人。


    盛夏在植物最茂盛的一個地方停下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單手扶著輪椅。


    白狐看看周圍的環境,手指把玩禮服上麵的裝飾品,“你把我帶來這裏,想跟我說什麽?”


    盛夏審視的目光盯著白狐的眼睛,想要從她眼裏看到些什麽,然而她隻能失望了,白狐是特警,又是特種兵,這點反偵察能力還是有的。


    “大家都是直腸子的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白狐,你坦白告訴我,你為什麽跟龐司南訂婚?”盛夏目光灼灼,盯著白狐不放鬆,不遺漏任何細節。


    白狐笑,她化了妝的麵容很漂亮,不管怎麽笑都很美,比身邊的花兒還美,風一吹,發絲浮動,鑲鑽的頭飾熠熠生輝。


    若是程遠航看到這一幕,隻怕要心神蕩漾吧?


    “很簡單,我們門當戶對,彼此都有好感,而且,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這些別人都給不了,所以我願意借給他。”


    白狐說的那麽真實,聽起來一點破綻都沒有,但盛夏現在一個字都不信。


    “放屁!好感?剛才龐司南親你,你敢說你不惡心?你敢說你被他親的很享受?你敢說你不想一把推開他再給他一個耳刮子?”


    盛夏一股腦說了一大串,句句都戳中了白狐的要害。


    惡心嗎?


    她的確剁了。


    享受嗎?被龐司南的唇碰到的那一瞬間,白狐心裏隻想到了程遠航,想念他的唇,他的擁抱,甚至拚命的把麵前的人想成了程遠航。


    至於其他,白狐承認她有過類似的想法。


    “沒有,我自己選的男人,我為什麽惡心?就算我對他暫時沒有愛情,至少龐司南長得不難看,在土豪隊伍裏外形最帥,你沒聽說過嗎?龐司南是京都富豪榜的顏值擔當。”白狐說著還挺有點得意的意味。


    “我呸!去特麽的顏值擔當,你別騙我了白狐,你騙不過我,咱們都是部隊出來的人精,玩兒什麽偵察戰術?橫豎你們都訂婚了,我不能把你怎麽樣,說吧,為什麽跟他結婚?”


    盛夏給了白狐一個台階,也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餘地,因為盛夏不想主動提到白鬆二字,不想主動揭開那道橫亙在自己心上的傷疤。


    白狐嗤笑,“聲息,你喝多了吧?今天是我訂婚的好日子,你好好吃飯,喝酒,別的事都不重要。”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麽盛夏就不能繼續退讓了,盛夏橫下心,開口便道,“白狐,這件事跟你弟弟什麽關係?”


    白狐明顯一震,“跟他能有什麽關係?我嫁人,又不是他。”


    盛夏扶著輪椅從椅子上站起來,蹲到白狐對麵,和她四目結結實實的相對,她是徹底不退讓了。


    “是,你訂婚,你嫁人,但為什麽親姐姐的訂婚典禮,親朋好友都在,唯獨親弟弟不在?你少拿工作忙搪塞我。


    還有,既然跟他無關,為什麽直到現在你都不願意提他?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迴國?他在哪兒?在幹什麽?”


    盛夏一口氣說完,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白狐表示自己聽完了,也認可她的見解,“小鬆不願意迴來,是他不喜歡龐司南,他跟你一樣,不想讓我跟龐司南結婚,哦,對,和你一樣,小鬆希望我和程副官結婚。”


    迴答的滴水不漏!


    “再者,為什麽他不願意迴來?盛夏,你不會想知道原因的。”白狐附身,靠近盛夏,唿吸噴灑在盛夏的身上,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有些陌生,有些迷惑。


    盛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彎了彎,“哦?我想知道。”


    白狐搖頭,惋惜又心痛道,“其實我不打算告訴你,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了吧,小鬆好幾次提出迴國,但被我拒絕了,我不讓他迴國,是為了保護他,不讓他見到你。直到現在我都沒告訴他你已經迴國了。


    當年他為了你差點沒命,現在他如果你的消息,你覺得他坐得住嗎?但是你和三爺已經有了小寶兒,即將結婚,小鬆迴來後,你們怎麽相處?你讓小鬆怎麽辦?他為了你都死過一次了,你想讓他再死一次?”


    清清淡淡的語氣,緩慢悲傷的語速,平常無華的內容,可是……每一個字從她嘴巴裏出來,都成了針和刀,刺在盛夏的心上,疼的窒息。


    盛夏沉默了,眼眶潮濕一片。


    想哭,可是發現自己連哭都不配。


    “我說完了,你還想讓他迴來嗎?如果你還堅持讓他迴國,我現在就把他的號碼給你,你打給他吧。”


    白狐再跟盛夏對弈,看她到底能不能頂住。


    其實白狐很怕盛夏真的要白鬆的號碼,她並不打算真的給她。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盛夏臉皮再厚也不能聯係白鬆,她怎麽能再坑害人家?


    盛夏別開頭,鼻子酸的一吸都是苦澀,“對不起……”


    剛才的咄咄逼人,最後都成了打自己臉的一巴掌,盛夏想一頭撞死算了。


    “你先進去吧,我想在這裏靜一靜。”白狐無力的閉上眼睛,一番交戰,她也心力交瘁。


    盛夏點頭,“你想走了打給我。”


    “嗯。”


    聽著盛夏的腳步聲,白狐拿出腿上的手包,調整好唿吸,撥通了白鬆的號碼。


    電話隔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那端的白鬆還在睡覺,此時是大洋彼岸的晚上,白鬆睡眼惺忪的沙啞著聲音道,“姐,什麽事?”


    “打擾你睡覺了?”白狐笑笑。


    白鬆把自己從被窩裏提出來,靠著床頭道,“沒有,我剛好尿急,你說吧。“


    “切!尿急不趕緊去撒尿?”


    聽到白鬆的聲音,確定他是安全的,白狐心裏踏實多了,她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犧牲的一切都值得了。


    白鬆嗬嗬笑道,“撒尿哪兒有親姐重要,說吧,什麽事兒?”


    白狐道,“你上次問我,你什麽時候才能迴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大概還有一個月吧,最多兩個月你就可以迴來了。”


    而白狐不知道的是,盛夏剛才離開並沒有走遠,她就蹲在一叢常青樹的後麵,真真兒的聽到了她的對話內容。


    盛夏辨識的出來,白狐在跟白鬆打電話。


    時隔多年,盛夏又一次真實的感覺到了白鬆的存在,那個隻在夢裏想到的人,那個曾經白衣勝雪的瀟灑少年,就這麽從記憶裏走出來。


    白鬆一喜,掀開被子道,“真的?我真的可以迴去?”


    “嗯,真的,我這邊還有一點手續,做完就行了。”


    所謂的手續,是配合龐司南完成另外一半的計劃,和他結束婚禮。


    但她不能說。


    “好,我等你消息——還有,姐,蘇盛夏還沒有消息嗎?”最後一句,問的明顯小心了很多,因為以前問,都要被白狐罵一頓。


    白狐這次也不例外的罵迴去,“你長點心行嗎!她估計已經結婚當媽了,誰會跟你一樣傻不拉幾的,還上當受騙變成現在的樣子!你為了她,命都丟了,現在還有……算了,不說了,總之,你對她死心吧!”


    盛夏捕獲每一個字,尤其是受騙變成現在的樣子……信息量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這麽說,白耗子似乎生活的不是很樂觀,而且可能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電話掛斷了。


    盛夏悄悄貓腰走出去。


    ——


    董大鵬開車,陪著三爺到了盛世酒店外麵,車子停下來。


    “老大,這裏行了吧?”


    三爺點頭,“嗯,給她打電話。”


    “是。”


    董大鵬撥通盛夏的電話,“火鳳,你跟白狐在一起嗎?你把她帶一個地方,我們等你們……對,老大來了。”


    三爺來了?!


    就知道他對白狐沒那麽心狠,一定會祝福她的!


    盛夏推著白狐到了約定的地方,三爺正靠在車門外抽煙,一支煙抽了三分之二。


    白狐詫異的望著三爺,“首長……”同時激動的舉起手要敬禮。


    三爺受不了煽情的氣氛,擺手道,“你現在不是我的兵,敬禮就算了,這個,給你。”


    盛夏蹭蹭瞪大眼睛,”哇!還有禮物呢!”


    白狐驚訝又開心,雙手接著禮物,“謝謝三爺,你能來就好,其實不用送我禮物的。”


    三爺冷笑,“你怎麽知道我送的不是炸彈?”


    盛夏:“……”


    白狐倒是接受的很開心,“隻要是三爺送的,就算是炸彈我也抱著。”


    哎呀,嘴巴真甜。


    三爺沒打算跟白狐廢話,祝福的話說了,禮物送了,迴去還得辦事兒,所以就此別過。


    再者,三爺擔心說多了,忍不住把程遠航提出來,氣氛就尷尬了。


    盛夏扣手指,膩膩歪歪撒嬌,“三叔兒,你既然都來了,讓我坐你的車迴去唄?”


    董大鵬在一邊兒樂嗬,“老大,帶上她吧?先送火鳳迴去也行,很快。”


    三爺本來也不打算拒絕,何況,今天的盛夏穿著他選的禮服,分外可愛,尤其是鎖骨和腰肢,讓他想要抱住她,想要的更多。


    三爺喉結滾了滾,“行,先迴別墅,下午的會議延遲倆小時。”


    啊?迴家就迴家,下午的會議為毛延遲倆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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