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星咧咧嘴,嘖嘖嘖道,“你看你,草木皆兵個啥?說了不是訓練時間,不會把你怎麽滴,好事兒!”


    四個女兵都想直接掐死他和程遠航,白天一個個都是活閻王,不近人情、冷血霸道,突然變成了親民的好幹部,哼,非奸即盜!


    徐婉嫵媚風情的眼睛瀲灩閃光,她身上的氣息好像一股濃鬱的玫瑰花香,香氛醉醺醺,勾著唿吸,慢慢的卷入肺腑。


    那個魅,不是狐狸精的風騷,而是孔雀展翅的驚豔,總而言之,盛夏看呆了。


    被她一笑,王天星也怔了怔,尼瑪,男人看多了,對女人的抵抗力這麽差?不妙!


    王天星把眼睛移動到簡沫茵的臉上,後者好像有心事,臉一直耷拉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病了,或者是,上次受傷還沒完全好嗎?


    一番心情變換後,徐婉道,“副連長,咱們已經訓練大半個月了,是人是鬼都心知肚明,你我都是千年老妖精,就不要裝兔子了,你們特意圍追堵截我們四個,會有好事?你對著鏡子說,鏡子裏的人都不會相信。”


    王天星被噎住了,“靠,徐記者不愧是記者!你說你,好好的當記者不就行了,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拚蠻力,你跟蘇妹子一樣嗎?顯然不一樣!她是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女人。”


    “臥槽,王天星你大爺!你說什麽!”盛夏一股氣上頭,刷拉揪住王天星的作訓服衣領,踮起腳尖昂下巴,小妮子爆發力驚人,一跳、一拽、一喊,跟個抓狂的小老虎似的。


    王天星順手摸摸盛夏的腦袋,“得得得,鬆手鬆手,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男女個屁!你丫個老鱉!”盛夏最近罵人喜歡用兩棲動物。


    王天星掰開盛夏的爪子,“我說你最近是不是不跟三爺在一起,陰陽失調了?”


    盛夏內出血!


    靠,莫不是被他說中了?掐指一算,她五天沒見到三爺了,他忙的跟個陀螺似的,她不敢打擾他,他也不來看看她。


    好心塞……


    程遠航拍一把王天星的肩膀,“行了,別耽誤時間,趕緊說正經事。”


    程遠航說話的時候,宙斯很有人性的抬頭望望自己的主人,亮晶晶的狗眼就跟兒子看老子一毛一樣。


    盛夏每次看到宙斯都會想到白狐,不知道程遠航怎麽用勇氣和宙斯日夜廝守,哎,內心好強大,她好佩服。


    王天星道,“訓練半個月了,晚上有個小活動,算是對這段時間訓練的總結。記得參加。”


    啊嘞?難道不是統一的嗎?怎麽會單獨通知她們?


    “哦,行。還有別的事兒嗎?”盛夏沒好氣的撇撇嘴,搞了半天竟然是這事兒,尼瑪!


    “別的事……”王天星摸一把鼻子,“你們要去醫務室??”


    “廢話!”盛夏不待見他。


    王天星努努下巴,對簡沫茵道,“你身體素質不太好,膽兒也小,順道也讓醫生給你看看,上次的傷好利索沒有?”


    簡沫茵錯愕的瞪圓了大眼,王天星居然在主動詢問她的近況?太……驚喜了!


    “報告!我……已經……啊!”


    她想說好多了,腰窩被盛夏狠狠掐了一把,盛夏用勁兒太大,她疼的尖叫,所以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我……還沒好,很嚴重。”


    “怎麽了?”王天星自然而然的問了句,同時臉上的擔憂也不言而喻。


    盛夏順手把簡沫茵向前那麽一推,細軟的楊柳腰肢彎了彎,腳步紊亂的簡沫茵竟趔趄一步,險些跌到王天星的懷抱。


    王天星伸手一攬,原本碰不到的兩人,竟然奇跡般的成了一個。


    程遠航:“……”


    擦!這也可以?


    盛夏:“……”


    好會演戲!


    徐婉:“……”


    李歡歡:“……”


    此處應該有掌聲吧?


    王天星扶著簡沫茵,低頭見她臉上的顏色發紅,嘴巴死死咬成了一道線,流光溢彩的眼睛閃耀著星輝,猝然相對,心神蕩漾。


    “你……沒事吧?”


    簡沫茵嬌羞的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嘴唇用力的咬啊咬,“我……還沒好利索,不好意思,給副連長添麻煩了。”


    添麻煩?最近他的確沒少操心她,可是……可是操蛋的是,他竟然不覺得麻煩。


    “沒事。”梗著脖子,不自然的笑笑。


    盛夏順水推舟,“王天星,你送簡沫茵去吃飯吧,我們去醫務室,晚上見!”


    說完,盛夏攙扶徐婉離開。


    程遠航望望天,望望地,望望狗,“宙斯餓了,我去拿狗糧。”


    於是,程遠航也走了。


    空氣瞬間變得很潮濕,很幹燥,很灼熱。


    一把長滿了倒刺的手在兩人的心裏抓啊抓,撓啊撓,撓的摩擦起電,電擊成火兒,火從腳底心燒到了心坎兒,燒的口幹舌燥。


    簡沫茵紅彤彤的臉蛋兒熱的燙手,長長的睫毛因為緊張眨巴眨巴,“副連長……我……”


    王天星抓抓腦袋,想吧,兩人手牽過了,抱也抱過了,除了嘴巴……


    你妹!他在想什麽!


    “你想吃什麽?”這是個好話題!


    簡沫茵腦門一熱,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勇氣,一張嘴道,“紅豆!”


    王天星:“……”


    紅豆?那玩意兒能吃嗎?


    簡沫茵咬咬嘴唇,“副連長知道附近的雲南餐廳嗎?”


    “昂?啊……知道倒是知道,沒去過。”


    作為京都的富豪子弟,王天星怎麽可能去人均消費兩百以內的餐廳吃飯?


    簡沫茵一鼓作氣,“今天就去那裏吃飯吧?”


    王天星略感為難,“晚上還有事兒,出去吃飯……應該來得及!你跟我去開車。”


    說到後半句還是選擇了陪同。


    “嗯!”


    ——


    盛夏陪徐婉處理完腳踝上的傷,李歡歡中途去食堂打飯,兩人迴到宿舍正好可以吃。


    迴去的路上,三五成群的散兵正在值勤,領導們則閑庭信步的聊天,夕陽下的軍區分外的恬靜安然,好像白天的訓練都成了上輩子的事。


    不用扣分,不用訓練,不用汗流浹背。


    所謂歲月和豐大抵如此了,盛夏望著夕陽,想到了跟三爺在一起拚搏奮勇的日子,子彈的嗖嗖砰砰,風雨的唿嘯嘶鳴,為了這一片山河大地,多少人在堅守啊!


    徐婉抬頭,看到不遠處站著一道綠色的身影,威武挺拔的身軀氣場駭人。


    她悠悠然道,“盛夏,你看誰來了?”


    “嗯?”疑惑的轉頭,盛夏不期然的闖入了三爺的眼睛,他站在那裏,不遠不近的距離,不多不少的溫柔。


    他負手而立,身後的風景都成了黑白陪襯,隻有他在的小小天地是浩然的油彩。


    “首長!”


    盛夏乖乖舉起手,給三爺敬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小孩子撒嬌似的笑嘻嘻咧嘴。


    徐婉抿唇一笑,“副軍長好。”


    三爺頷首,“嗯。”


    徐婉識趣的道,“我先迴宿舍吃飯,盛夏別忘了吃飯。”


    盛夏眼睛一直盯著三爺,“嗯!”


    徐婉離開,夕陽西下的美好風景中,隻有他們兩人,美妙的不像話。


    三爺勾勾手,“過來。”


    “誒!”盛夏兔子樣兒蹦蹦跳跳,跳到了三爺的懷裏。


    汗水浸透的頭發還潮乎乎的,三爺也不介意,撫著上了癮,一把一把的用自己手當梳子,給她順的很整齊,“還沒吃飯?”


    盛夏揉肚子,委屈的彎著嘴巴點頭,“嗯,沒呢,你一說,我更餓了。”


    “走,我帶你去吃飯。”三爺低沉性感的聲音啊,隔了幾天再聽,真是好聽死了!


    她好喜歡啊!


    “好啊好啊!三叔兒,我都餓死了。”盛夏往三爺懷裏鑽,好像他懷裏有好吃的,事實上,他懷裏有好聞的煙草味道,她嗅著,索要著,想要的更多。


    三爺由著她撒嬌,順從她的小脾氣,“這幾天訓練強度大,身體能吃得消嗎?”


    “吃得消,訓練不苦,可是心裏苦,三叔兒,你最近都不來看看我,人家見到你,精神食糧短缺,心理上累啊。你看,我都瘦了,為伊消得人憔悴呢!”


    三爺心裏暗笑,手指捏捏她的臉,的確是瘦了,胳膊上的肉倒是結實了,皮膚黑了點,但是黑點更健康,他都喜歡。


    “今天晚上接你迴家,好好給你補補。”精神食糧。


    盛夏突然狂喜,拉著三爺的手往自己懷裏拖,“真的!?我能迴家?!”


    不會違反紀律吧?


    “嗯,今晚上可以迴去,晚上你們有個小活動,活動結束我接你迴家。高興了?”三爺沉迷於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她高興,他就高興。


    “高興!非常高興!特別高興!高興的飛起來了!”盛夏誇張的張開兩個胳膊,扇了扇風,跟小麻雀的翅膀似的。


    三爺喉結翻滾,某個凸出身軀的部位有昂首之態,沉了沉唿吸,三爺暫時壓住了渴望,忍,他還得再忍忍!


    吃飯的地方到了,軍區的高檔食堂,平時接待領導用的地方,這會兒沒什麽人。三爺和盛夏坐到靠窗的餐桌,窗外是夕陽,無邊的金色餘暉灑落,美的心動。


    盛夏雙手托下巴,癡癡望對麵的三爺,貪婪的小眼神兒,欲說還休都是喜歡,都是歡喜。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盛夏小白牙呲呲,“三叔兒,你闖禍了嗎?”


    三爺眉宇成疙瘩,“闖禍?我?”


    盛夏隔著桌子把白玉的藕臂延伸至他手指頭,戳戳,“這幾天幹什麽呢?我不信你一分鍾時間都沒有,一直不來看我,是不是心虛?”


    三爺意外的點了頭,邪魅的眸子、上揚的唇,五官都在散發求偶的信號,“的確是虛……但是虛的不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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