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星好歹是個大老爺們的,誰知道簡沫茵竟然一把撲上來,他竟然沒能躲開,沒能抵抗。


    操!


    這事兒,略尷尬啊!


    簡沫茵動作麻溜的從背囊裏取出急救包,借著燈光打開,一邊動作利索的取出止血鉗、止血藥、酒精、紗布等東西,一邊不住地帶著擔憂的哭腔道,“少校,你忍一忍,不會很疼的,我會輕一點,我會很輕很輕,我保證不會很痛。”


    王天星嘴巴抽了抽,都尼瑪要抽歪了,“簡愛,你沒事兒吧?”


    簡沫茵沾了沾酒精,托著王天星的手,看到上麵的血跡,簡沫茵的鼻子酸的要掉了,眼睛一片模糊,旋即她蹭了蹭鼻子,可惜戴著風鏡不能擦眼,“我當然沒事兒了,現在有事的人是你啊,你手都這樣了。”


    王天星的眼睛跟著一抽,“不是……我說簡愛,你這是皮外傷而已,你別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行嗎?我好好兒的。”


    “胡說八道!你這樣還算好好的?你手上的傷很嚴重,這裏空氣潮濕,如果不及時處理幹淨很容易感染,好了不說了,你忍著點兒,我把幫你消毒。”


    王天星望望天空,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天要亮了,瑪德,折騰了整整一夜,終於結束了,終於尼瑪的結束了。


    “沒事,我自己來,我是軍人,不是娘炮,這點事兒不算啥,你歇著吧你。”王天星從簡沫茵的手裏拿過來酒精球兒,在一片血跡中蘸了一下,白色的球兒一下子變成了朱紅色,看著頗為觸目驚心。


    簡沫茵嚇得一個哆嗦,“我來吧我來吧,少校你讓我來吧。”


    “得了,你看你自己,嚇都嚇死了,閉上眼睛得了,我自己來。”王天星說著,又蘸了一下,乖乖,那血啊,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湧,傷口很深,已經傷到了裏麵的肉。


    簡沫茵又弄了幾個棉球,半趴在他麵前,用嘴巴在他的傷口上唿氣,唿、唿、唿……


    她唿氣很溫柔,很小心,和王天星簡單粗暴的做法截然不同,王天星一低頭,愣了。


    簡沫茵帶著頭盔和風鏡,臉被遮住了大半,隻有一張嘴分外清晰明顯,她唿氣的時候嘴巴微微噘起來,水潤的唇啊,嫩的像剛剛扒開的椰子,吸一口就是水淋淋的甘甜。


    王天星下意識的吞咽一口唾沫,然後趕緊把視線給收迴來。


    尼瑪!流氓啊!都啥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觀察女同誌的嘴巴,不要臉!


    他心裏這麽想的。


    “好了好了,別吹了別吹了。”王天星趕緊擺手,往一邊兒挪移。


    再吹下去非出事兒不可。


    簡沫茵盈盈的杏眼看著他,噙著淚水的眸子在晨曦中很明亮,“少校,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輕點,輕點。”


    王天星無語的咧嘴,“簡愛啊,你真的沒事兒吧?你不會是感謝我上次請你吃泡麵才這麽賣力吧?”


    簡沫茵怔了怔,“泡麵啊……”


    那個段子,他竟然還記得,也是醉了。


    “不是,我是來營救你的,我要對你負責!”簡沫茵相當認真的道。


    “噗!”王天星吐血,“負責個毛,打哪兒來的打哪兒迴去,我隻是傷了手——嘶!”


    笨蛋王天星想證明一下自己沒事兒,所以很帥氣的甩了甩手,這一甩,麻蛋,疼的差點背過去。


    “啊!少校你別動,我來我來!”


    這次簡沫茵不再給他掙紮的機會,脫下了黑色手套,軟軟的手托著他的大手,血粼粼的手在她掌心裏,染紅了她的手心,她嗬著氣,擦拭上麵的血跡,一點一點的生怕再弄疼他。


    王天星坐在石頭上,目光從星星轉移到簡沫茵,盯著自己的手,還有她的手,她的手很纖長瘦小,但是長期的訓練已經磨了一層繭子,她捏著棉簽,小心翼翼的擦掉血跡。


    那份溫柔,和以前替他包紮傷口的女醫生完全不一樣,他在部隊呆久了,對性別的概念唯獨擱盛夏那裏比較清晰,可是盛夏哪懂什麽溫柔。


    可是今晚,荒山野嶺的半山腰,他狼狽的坐在地上,卻瞥見了此生沒有體會過的溫柔。


    血水擦幹淨,簡沫茵抽出紗布,一層一層的幫他包紮,“少校,等下我們一起上飛機,你這樣下山太耽誤時間了。”


    王天星愣怔片刻,“啊?哦!”


    簡沫茵包紮好傷口,笑中帶淚道,“還疼嗎?”


    王天星看看自己的白色熊掌,“額,嗬嗬,不疼了。”


    簡沫茵又處理他的那隻手,這隻手傷的不是很重,一會兒處理好了。


    簡沫茵把東西收起來,勝利般道,“我們可以走了。我傳個信號讓飛機吊咱們上去。”


    王天星咧嘴,“簡愛,你對你的戰友,都這樣?”


    指的是溫柔細心。


    簡沫茵很搖頭,“當然不是了,我隻對我想對他好的人好……”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麽,簡沫茵忙改口,“我是說,你是我的領導,你是少校,不是普通士兵!”


    王天星嚇得抹了一把冷汗,“額嗬嗬,那就好。”


    乖乖,嚇死了。


    直升飛機垂下一個懸浮的梯子,簡沫茵和王天星爬上去,兩個人緊緊的貼著彼此,一唿一吸都在空中被放大,梯子上升,爬高,簡沫茵哈哈笑。


    “少校,你看下麵,好看嗎?”


    王天星低頭,看著被他們拋在身後的山巒與河流,晨曦下,很美,很明媚,嘴角也不自然的露出了笑容,“嗯,好看。”


    簡沫茵意有所指的笑道,“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當傘兵這麽好。”


    王天星:“……”


    女人的大腦都是啥結構?說話怎麽東一斧頭西一榔頭的?


    ——


    三爺放下盛夏,看著熟睡中的丫頭,心尖兒都是疼的。


    旁邊的警衛員低聲道,“獵鷹,她沒事吧?”


    三爺的眼睛冷的能把他給一下子刺死,“你說呢!不會看?”


    警衛員嚇得一咕嘰,哪兒還看啊,“那……那我去指揮大營看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嗯。”三爺沒工夫也沒心情跟他扯淡。


    一會兒衛生隊的人心急火燎的過來了,進來的人是個男醫生,以為受傷的是三爺,所以女醫生沒來。


    醫生扛著醫藥箱,進門急切道,“獵鷹,你哪兒受傷了?”


    三爺一看是個男醫生,當下咬咬牙,單手掐著鼻梁,“女的呢?”


    男醫生指了指外麵,“都忙著呢,傷員不少。”


    三爺蹙眉,“東西留下,你出去。”


    醫生疑惑的憨笑,“獵鷹,我是您的醫生,您受傷……”


    “老子沒受傷,受傷的躺著呢,你特麽的瞎?”三爺的火兒啊,都特麽一群笨蛋!


    肩膀上扛著一杠一星的軍醫被三爺罵的傻眼兒,他剛才隻顧著三爺,哪裏看裏麵了,這會兒恍然大悟,“是,是,我出去。”


    人走之後,三爺交代了一聲外麵的士兵,“看好,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士兵筆直的站好,“是!”


    三爺關好帳篷的門,折身迴到盛夏身邊,一條腿跪下,輕輕的掀開盛夏的褲腿,腳踝腫了一大塊,再掀開她的腰身,一片紅腫青紫,上衣掀到脖子下麵,胸口的有一道傷口,血跡溢出。


    三爺眉宇皺成了一個大疙瘩,輕輕的擦拭,塗抹,“傻丫頭,都這樣了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你要男人幹什麽用?”


    ——


    “撕拉!”


    程遠航撕開了自己的上衣,將布料跌成一個長條,他跪在地上,附身用雙手將布料纏在白狐的腿上。


    白狐疼的擰眉頭,嘴上沒有任何情緒的冷冷道,“我不用你管,你走吧。”


    程遠航壓根不理會她的抗拒,綁好她的外傷之後,不聲不響的轉身尋找什麽,看到了想要的木棍,在自己的腿上一格,“哢嚓”折斷。


    白狐看著他,“……”


    他又一次“撕拉”將已經慘不忍睹的上衣撕開幾個長布條,把三個木棍在她的小腿上貼著,用布條纏了幾圈,木棍固定了小腿,白狐的腿便不能自由的彈開了。


    他不說話,白狐也不說話,兩人都沉默著,一個沉默的做事,一個沉默著心酸。


    終於,白狐的腿處理妥當。


    此時,一輪驕陽正衝破重重疊疊的雲層,將無邊的金光灑在山坡上,照亮了山上的風景,也照亮了兩個人。


    金色的光輝灑在臉上,身上,頭發上,把眼前的人都變成了電影畫麵定格的鏡頭,很美,很縹緲。


    白狐撐著石頭,勉強要站起來,結果她一用力,腿一陣劇痛。


    “別逞能。”


    程遠航有些沙啞的聲音,終於說了幾個字。


    白狐眼底酸疼的厲害,強忍著情緒道,“我沒事,我沒那麽柔弱。”


    程遠航知道她倔強,並不來強的,耐著性子解釋,“你小腿骨折,我幫你矯正了,但是現在隻能簡單的幫你固定,如果你強行走路,骨頭會再度錯位,而且可能會影響以後,你如果想斷送軍人生涯……”


    想到她說過要複員,程遠航沉下臉換了一句,“如果你想失去一條腿,就走吧。”


    白狐心中的情緒百轉千迴的繞,一根紅線纏著心,沒有繞指柔的溫存,之後勒緊了唿吸的絕望。


    良久,她才道,“謝謝。”


    陌生遙遠的謝謝,像刀子一樣無情,生生的將兩人的距離拉的很遠很遠。


    程遠航如鯁在喉卻不能說,收拾收拾她的東西掛在自己身上,稀裏嘩啦的一大堆,胸前掛滿了。


    然後,程遠航高高大大的身軀蹲下,“白狐同誌,我以c軍區飛鷹特種部隊副指揮的身份命令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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