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是凝重深沉的,空氣中可以嗅到危險的氣息,一股子血腥味好像正在彌漫五官,充斥著每一個感知功能。


    盛夏像一隻山林夜貓,蟄伏在大本營後麵野草和亂石頭後麵,她大氣不敢出,渾身上下敢動的地方隻有眼珠子。


    盛夏沉沉的屏住唿吸,不敢貿然多喘一口氣,後方的防守雖然比前麵薄弱,可是對於一個手中隻要一把匕首的女流之輩來說,尼瑪,也很犀利啊。


    夜色茫茫一片,午夜時分已經過去,盛夏看著天空和月亮,看著星星,大概想到了現在的時間,應該接近淩晨一點了。


    她現在什麽都不敢奢望,隻能盼望三爺他們可以早一點衝開藍方的火力趕緊上岸,不然她遲早被人發現,一定會掛掉的。


    萬一他們玩兒陰招,用她威脅三爺什麽,盛夏一閉眼,那畫麵她不敢想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盛夏不敢動,不敢吭聲,風冷冷的吹在她破爛不堪的衣服上,冷的像小刀子,瑪德,熱帶地區的夜風,尤其是山上的風,也特麽的好冷啊!


    盛夏真怕自己的冷的感冒忍不住打噴嚏。


    隔著十幾米距離,盛夏看著營帳,咬住了嘴唇,因為用力過度,嘴唇被她咬成了白色,她在水中遊泳的時候臉上的油彩已經基本上被洗掉了,一張素白的臉兒,可憐兮兮的。


    在淒涼的境況之下,盛夏腦袋裏冒出了兩個念頭,第一,傻逼一樣在這裏等著援兵,第二,麻溜兒滾下去。


    正在猶豫的時候,盛夏聽到了裏麵有人在對話。


    程遠航繃著一張冷臉,坐在簡陋的墊子上,盤腿的姿態剛正不阿,“何少將,咱們之間就不用玩兒虛的了!”


    何以烈倒了一磁鋼子茶水遞給他,笑笑道,“喝茶把程副官,山上冷,他們一時半刻上不來,你難道想凍死在上麵?喝水暖暖身體。”


    程遠航冷笑,“我是俘虜,但我不吃嗟來之食。”


    盛夏默默罵了一句,蠢貨!


    嗟來之食?這會兒還分什麽嗟來之食?俘虜的姿態是不錯,可是原諒她實在太冷了,好想喝一杯熱水。


    何以烈客客氣氣的謙讓了一下,“我特意隨軍帶著的鐵觀音,鐵觀音正好配鐵漢子,給你喝很合適,你跟我客氣什麽?喝吧,茶水是無辜的。”


    何以烈和程遠航一樣盤腿坐在地上,兩人一左一右,乍一看跟好哥們喝茶聊天似的,再來個五子棋象棋什麽的,在山上聽個《高山流水》,妥妥的就是子期與伯牙。


    程遠航心情沒這麽好,想不出這麽美妙的段子,他隻是冷笑,“何少將不必費心了,我不會跟你走,不管輸贏。”


    盛夏費勁巴拉的聽他們對話,一遍祈禱著戰火趕緊停止,人趕緊上來,她多麽希望看到親人啊!


    何以烈執著的把茶缸子給他,笑著道,“曾經有人在山水間高山流水遇知音,今天你我有幸在這裏喝茶聊天,也未嚐不是一種緣分,既然我們之間有緣分,還是不要輕易否定了吧?”


    瑪德,他嘴巴好厲害!


    盛夏服氣,何以烈的口才真特麽的棒,遊說程遠航不費勁兒啊,循序漸進,步步為營,每一句話都是陷阱,不知道程遠航能不能扛過去。


    程遠航把茶缸子放下,沒有動,“知音,最起碼要誌同道合,我和何少將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算了吧!”


    盛夏咧咧嘴笑,好樣兒的黑熊,給你點讚!


    何以烈繼續道,“我看過你的曆史訓練成績,也看過你在以前的軍事演習中的表現,你真的很適合a軍區,我知道程副官出身有些平凡,如若不然,也一定能像冷三爺那樣功成名就了,不過……”


    “何少將!”這一次程遠航怒了,他一道重音打斷了他,“我們就事論事!何況英雄不問出處!”


    他的話無疑刺中了程遠航的軟肋,也扇到了他的臉。


    何以烈旋即很好脾氣的笑了笑,“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英雄不問出處,來,我為我的話道歉,我敬你一杯,以茶代酒。”


    盛夏一把捂住了臉,瑪德,何以烈好腹黑,他的腹黑是化骨綿掌型兒的,跟三爺的威武強悍不同,這種陰柔狠辣的腹黑,就像毒蛇,爬上來,纏住,一圈一圈勒緊,最終把人勒死。


    盛夏被自己的聯想刺激的不行。


    ——


    三爺爬上山頂,看到了和盛夏來時一樣的光景。


    沒有盛夏的身影,三爺眉頭一皺,怎麽不見了?


    三爺迴頭看了一眼河流,王天星他們的船上岸了,河麵上的戰火已經平息,很好!


    看到營帳,三爺薄唇劃開一線弧度,匍匐前進,迅速的繞開了巡邏的人抵達了後方。


    三爺剛剛到後麵,漆黑的眸子便看到了趴在石頭後麵的小小身影,剛才的笑容不以自主的加深了。


    三爺無聲無息的用手肘撐著地麵,一點點靠近了盛夏,為了不引起盛夏的驚慌,三爺輕輕的先捂住了盛夏的嘴。


    盛夏還是觸電般的一驚,嚇得魂兒都出來了,尿都出來了!


    一轉頭,她看到了三爺那張被偽裝油彩荼毒的臉,雪亮的眼睛跳進他深深的眼底海洋,徜徉跳躍!


    盛夏喜不自勝,卻不敢言語,笑彎了一雙大眼睛,她癡癡的看著三爺,久旱逢甘霖的喜悅,洞房花燭的嬌羞,全部在她眼底燃燒。


    三爺鬆開她的嘴,和她並肩趴在地上,笑著看她,性感的薄唇和眼睛,好看的驚心動魄。


    盛夏實在沒忍住,臉頰一斜,輕輕的吻住了三爺的嘴巴,剛才縈繞心頭的驚慌和擔憂,此刻全部煙消雲散,她眼中心裏隻有他。


    三爺用力的迴吻她,唇輾轉在一起,恣意的糾纏環繞,熱度融化了冰冷,將身子也一並帶入了陽光燦爛的日光中。


    有力的紅蛇卷去一襲香軟,用溫柔給她披上禦寒的華美服飾,再用自己的臂膀摟住她,旁若無人(其實也算是無人了)的縱情歡愉。


    盛夏小心髒興奮的一下下蹦躂,揣著個兔子大致如此吧?


    良久,兩人依依不舍的鬆開彼此,盛夏笑眯眯的用舌尖繞著嘴唇走一圈兒,把他殘留的美好舔幹淨。


    額……喪家犬什麽的,果然是啊!


    三爺看著她臉兒上殘存的油彩,用掌心一點點給她擦掉,極為溫柔。


    盛夏暖洋洋的笑,兩隻手並用,把三爺臉上的油彩擦幹淨,“這樣更帥了!麽!”


    三爺唇線勾著,笑意滿滿,愛撫的摸了一把盛夏的腦袋,貼著她的耳朵道,“想到辦法了嗎?”


    盛夏死豬不怕開水燙,厚著臉皮道,“早就想到了,等你來!”


    她的辦法就是這麽的不要臉!


    但是她說完,三爺心情愉悅的笑逐顏開。


    三爺指了指幾個方向,“三點鍾方向有一隻巡邏隊伍,三分鍾一個來迴,有一分鍾空缺,這支巡邏隊是兩個人,有沒有把握一次幹倒一個?”


    盛夏懂三爺的意思,在不讓對方發出聲音的前提下,而且不能要他們的命。


    “有。”


    三爺再度撫摸她的腦袋,他相當喜歡媳婦兒,“好,跟我來。”


    盛夏跟在三爺身邊渾身充滿了安全感,他讓她跳崖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跟上去,就是辣麽的信任他!


    盛夏和三爺慢慢的挪到十幾米外,三爺拉住了盛夏的手,“弄到武器之後,知道怎麽做嗎?”


    盛夏笑嘻嘻的捏捏三爺的下巴,小爪子得意的壓著他的下頜,“擒賊先擒王!”


    “聰明。”三爺讚許的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粗糲的掌心摩挲幾下她的臉,“抓住何以烈,迴頭有獎勵。”


    盛夏和三爺盯著前方,巡邏的人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


    小妮子攥緊了拳頭,琢磨著自己的身高低,一會兒要跳多高才合適,嘴巴沒個正經的問,“獎勵我啥?三叔兒你還有東西獎勵我嗎?”


    三爺臉一沉,又一笑,今晚他怎麽看盛夏都稀罕,稀罕到心尖兒上,稀罕的想把山河大地都給她。


    對啊,山河大地啊!


    三爺目測著距離,暗暗思忖時間,“一份你不敢想的禮物。”


    他說的時候語氣很輕鬆,完全不像是大禮。


    “十、九……”三爺倒數,人影逼近了……


    盛夏撇嘴,“車,你送過了,房子嗎?”


    三爺繼續倒計時,“五……不是。”


    “一!”


    隨著一字落地,三爺和盛夏同時從石頭後麵騰空而起!兩道交疊的身影好像雙人跳水時配合完美的搭檔,從側麵看,兩人疊在一個弧線上,起跳、加速、縱越、翻飛!


    那種程度的默契,是數十年訓練後的絕對信任,是契合到了心靈深處的絕對依附,更是把一切全然交托的孤注一擲。


    “嘭!”


    “嘭!”


    兩人同時鉗製住了一個綠色的迷彩服,三爺毫不費事的將人的嘴巴堵住,手掌化作了一把刀,當頭劈下去!


    那人眼前一花,“犧牲了”。


    盛夏則掏出了匕首,在士兵的脖子下麵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他掛了。


    士兵絕望的拍腦門,靠,竟然死了!


    兩人老老實實的把武器交出來,對三爺和盛夏豎起大拇指。


    得到了武器,盛夏刮了刮自己的鼻梁,俏皮的用小屁股撞三爺的腿,“獵鷹,剛才很帥嘛!”


    三爺看著盛夏,高大威猛的身軀用力的摟她一把,他腦海中迴放著剛才的畫麵,說不出的驚喜!


    “夏夏,老子怎麽就娶了你呢?”


    難以掩藏的竊喜啊!


    盛夏歪嘴,“咋了?後悔了?”


    三爺情不自禁的歎惋,“後悔了,如果早知道老子會這麽愛你,老子第一次見你就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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