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臥房。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盛夏,很不優雅的翻了個圈兒,豈料翻得幅度太大了,一個不留神,悲劇了。


    “哐當!”


    盛夏的小身板兒直接從床上翻到了地上,身上纏著被子的一角,碩大的被子被她卷到了地上一大半,單可惜的是,沒有護住腦袋。


    “靠!”


    盛夏昨天晚上累成了一條狗,還搞得渾身是傷,瑪德,到早上爬起來居然又摔了一跤。


    “靠!還能再倒黴一點嗎?”盛夏哀怨的揉了揉腦袋,抬胳膊的時候又不小心碰到了胳膊上的傷,疼的她雞哇亂叫。


    盛夏火大的睜開眼睛,兩隻眼睛酸的跟滴了白醋似的,努力要撐的大一些,才發現眼睛很疼。


    幹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眯縫了三分之一的眼睛看著臥房落地窗外的陽光,真好啊,大晴天。


    盛夏盤腿墊著被子在地上打坐,小爪子托著下巴癡癡的凝望晨曦彌漫的庭院,樹影斑駁,枝繁葉茂三爺建造的院子真的好棒!


    可是——


    盛夏同誌轉頭看著空蕩蕩的雙人床,烏黑的熊貓眼燃放的燈光又熄滅了,“三叔兒,你在那邊怎麽樣了?你好不好啊?有沒有想我?”


    小妮子呆呆的注視著三爺的睡的位置,三爺的枕頭,三爺的睡衣,嗷嗷,怎麽辦,都是三爺的東西,都是三爺的味道!


    “少奶奶,你起床了嗎?”


    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並且輕輕的扣了一下房門。


    盛夏這才從花癡中轉過神來,應了一聲,“起來了。”


    傭人聽到她醒了終於放了心,笑吟吟的道,“好的少奶奶,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您洗漱之後下來吃飯吧。”


    盛夏揉揉眼睛站起來,“好。”


    將被子丟迴床上,盛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昨晚上居然沒有洗澡沒有脫、衣服。


    掀著領子聞了聞,差點把自己給惡心死。


    “臥槽!”


    昨晚上在醫院處理傷口,上麵有很濃的藥水味道,她就這麽穿著睡了一夜,在三爺的床上睡的?


    盛夏蹭地爬起來,抱著被子和褥子使勁兒嗅了嗅,“完蛋了!都是藥水兒,都把三爺的味道蓋住了,蓋住了,蘇盛夏一個蠢貨!蠢貨啊!”


    唧唧歪歪哀怨了一陣子,盛夏的手機響了。


    丟掉被子亂扒拉一通,終於在枕頭下麵找到了手機,上麵是董大鵬的號碼。


    “盛夏,你起床了沒有?”董大鵬笑嗬嗬的問道。


    被他一說,盛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已經醒了。”剛睡醒的盛夏,聲音還有一點軟綿綿的,聽著特別像個孩子。


    董大鵬身為大哥一樣的存在,聽著心裏頭暖暖的。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好點了嗎?”董大鵬聽到她的聲音,感覺到她的狀態還不錯,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親娘啊,老大的不在家,老大的女人可不能出任何叉子!


    盛夏不想讓他擔心,不住搖頭,“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活蹦亂跳,我非常好。”


    嗬嗬嗬,非常好,除了渾身疼,腦袋疼,眼睛也疼。


    “那就好,俺今天去軍區正式找局長報到,幫你請個假吧,你受了傷在家休息兩天。”


    我靠!


    噓寒問暖不如放假兩天,蜜語甜言不如給點現錢!


    果然啊!


    “好啊,董參謀你真的太會替我考慮了,帥,董參謀你帥呆了!”


    董大鵬的臉刷拉被她誇獎的紅了,憨憨的笑了笑,“一點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盛夏興奮地抱著手機爆笑,“太棒了,可以放假!哈哈!”


    但開心過度未免樂極生悲,盛夏悲劇的胳膊又不幸被她自己給撞到了,疼的她想要罵娘。


    “對了,沈隊長那邊什麽情況?”盛夏遲鈍的豬腦子終於想起了,昨晚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兒啊!


    董大鵬撇撇嘴,“早上沈隊長先給俺打了電話,目前隻抓到了一個人了,不夠這個人拘捕,還企圖自殘,目前還在昏迷,案件的審理工作估計不會太順利。”


    “我擦!!!自殘?麻蛋,我真是日了狗了,他們拿到了雇主兩百萬綁架我和小寶兒兩個人,事情敗露居然還要自殘,臥槽!”


    董大鵬也震驚了,“操!兩百萬?”


    盛夏也是心塞,而且四個蠢蛋居然還咬著二百萬不放口,真是醉了!


    “我也沒想到,綁匪的酬勞啥時候變得這麽少了,迴頭我也弄點錢雇傭綁匪綁架富豪算了!”


    好特麽的心酸,三爺的身價和身份,她和小寶兒的身份和地位,居然隻值一百萬。


    一百萬,京都買房子首富都不夠。


    “你先別激動,等兇手醒了好好的審問!還有,老大迴來如果知道你和小寶兒出事,瑪德,他一定轟了他們的老窩,別急,別氣,等老大迴來替你出氣。”


    董大鵬被兩百萬給刺激了,瑪德,這是看不起誰呢!


    以老大的財力,一百的美元票子也砸的他們四個親媽不認識。


    不對,老大的錢能把他們給活埋了。


    滿臉哀怨的蘇盛夏憂鬱的顛簸著去了浴室,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隻簡單的洗了洗,結果,對著鏡子洗臉的時候,盛夏被自己碩大無比的黑眼圈嚇得差點滾地上。


    “尼瑪!怎麽變成這個死樣子了?”


    眼睛盯著鏡子不住的念叨,手胡亂摸索到牙刷的倒立架子上,隨便抽出了一個懸掛的牙刷,擠上牙膏,“瑪德,這張臉怎麽見人?”


    盛夏這麽嘀咕著開始刷牙,牙刷在嘴巴裏來迴穿梭好幾個來迴,盛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她的牙刷怎麽吃胖了長大了?


    以前牙刷頭放在嘴巴裏隻有小小的一個,可是尼瑪,這次為毛整個腮幫子都圓起來。


    盛夏鬆開手一看,“靠……”


    她居然錯拿了三爺的牙刷,三爺的牙刷是男士的,頭兒很大,同樣是軟軟的刷頭,可是整個架子很大。


    盛夏嘴巴裏含著白泡泡,哭笑不得對著鏡子傻乎乎的發呆,智障是不是絕症?


    不過,傻妮子用三爺的牙刷還是蠻開心的,就像間接的和三爺接吻,而是是蛇吻,哈哈哈!


    盛夏沒出息的笑了起來,把用過的牙刷衝洗幹淨重新掛好,她不嫌棄三爺用過的,那麽,等三爺迴來再用一次,嘿嘿嘿,大概也不會嫌棄她吧?


    刷過牙,洗了澡,盛夏光溜溜的在浴室打轉,瞥見壁櫥裏掛著三爺的浴袍,嘿嘿嘿。


    盛夏的身板兒很很瘦很小,三爺的睡袍又大又長,光是拎起來就夠費勁了,盛夏美滋滋的抱著三爺的浴袍,在鏡子前比劃比劃,然後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浴袍直接成了拖地的長裙,白色的柔軟質地貼著肌膚,滑膩的皮膚摩挲在純棉的材質上,觸感溫柔。


    關鍵是,浴袍上有一股很濃的三爺的味道,盛夏貪婪的吸收上麵的餘味,傻嗬嗬的笑成了大傻缺。


    一個在浴室托著三爺的長長浴袍,雙手擺出跳華爾茲的姿態,對著鏡子翩翩起舞,沉醉在幻想的懷抱中。


    傭人一直等不到盛夏吃飯,又上去催了一次,盛夏才依依不舍的把衣服換下來。


    她拍拍自己的臉,事後鄙視自己沒出息。


    飯後,傭人幫盛夏換了藥,傷口的青紫痕跡還是很明顯,看著就疼。


    但是比起來身上的疼,盛夏更心疼,昨晚上鄭汀嵐跟她說的話,她還清晰的記得。


    “得虧你是三爺的親媽,不然我真……”盛夏一把握拳,比劃了一個出擊的手勢。


    但不管她多不願意跟鄭汀嵐接觸,都要去冷家看看小寶兒。


    當然,此時的冷家別墅也是十分熱鬧的。


    這個熱鬧,絕對不是盛夏的那種自娛自樂自戀型兒的。


    小寶兒從睡夢中醒來,小小的身板兒跳下床,耳邊便聽到了客廳說笑的聲音,不光有說笑的聲音,還有冷世昌的聲音。


    爺爺迴來了?!


    他怎麽迴來了?


    不對啊,不光有爺爺的聲音,竟然還有二伯的聲音?發生了什麽?


    小寶兒隔著門縫兒看一眼,大眼睛瞬間眯了眯,陳可欣也在?


    鄭汀嵐看看時間,仰頭看著二樓小寶的房間,“小寶,起來了嗎?”


    小寶兒背部貼著門板,嘴巴歪了歪,搞得這麽大陣仗,他們知道他被綁架的事兒了?


    二爺雙手隨意扶著膝蓋起身,“你們聊,我上去看看小寶兒,有日子沒見他了。”


    陳可欣盈盈的目光看著他,溫柔道,“二哥好像很喜歡小寶兒,小寶兒真是幸福的孩子,這麽多人都寵愛他。”


    二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有興奮,也沒有厭惡,隻是他很不習慣聽陳可欣喊她二哥。


    “小寶兒聰明可愛討人喜歡,誰不喜歡他呢?”


    鄭汀嵐喜悅的笑道,“可欣說的對了,我們家這個孩子,真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二爺不聽女人們廢話,一身白色的空軍製服繃直的身軀,邁著矯健的步伐上了台階。


    白色身影須臾便到了二樓,隔著門板笑道,“小寶兒,打開門。”


    小寶兒歪著嘴,沒吱聲。


    二爺愉悅的彎著嘴角道,“還裝呢?以為二伯不知道你起來了?剛才誰探腦袋來著?快點開門,二伯有一級情報和你分享,要不要聽?”


    小寶兒認栽,好吧,二伯是空軍,眼睛耳朵都很強悍,他隻好認輸,開門。


    開門的瞬間,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直挺挺的立在外麵,順著挺拔的軍裝褲子往上,一粒金色的紐扣閃閃發光,在往上便是一張五官端正而俊秀儒雅的麵容。


    小寶兒嘴巴一抽,“嗬嗬,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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