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額了額,盛世?君臨天下?


    莫非是盛世飯店a市總部的盛世?


    還有京都最大的財團君臨天下,怪不得如今的傅思明可以一躍成為讓女生臉紅尖叫的高富帥。


    “哎喲,嚇得我趕緊抱緊二十五塊pu包,土豪,咱們做個朋友唄?我可喜歡人傻錢多的了!”


    “這個……我……”


    盛夏一把拉住傅思明的手,“哇!戒指!小明同學你戀愛了啊?!”


    傅思明的左手中指上套著一枚戒指,戒指款式簡單大方,金色的金環,中間鑲嵌了一圈精致的鑽石,這枚戒指的做工實在太好看了,一看就知道是特意定製的。


    傅思明眼神閃躲了一下,笑的略顯苦澀,將手從她手中掙開,不太自然的笑了笑,“算是吧……家裏人給介紹的,其實我……”


    “哎呀!別其實了,戀愛是好事,以你現在的身價,那姑娘一定很漂亮吧?貌美如花,人見人愛!哪天有時間讓我看看唄?”


    盛夏用打岔和話匣子斷了傅思明的話,時隔五年,他眼中的情緒依然可以看出來無法釋然的情懷。


    沉的讓她受不起。


    傅思明好哥們似的摸摸她的腦袋,“蘇小妹,我其實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可是我等了五年,沒有她的消息。”


    盛夏咽了咽唾沫,臉兒上抽搐著,笑的很麵前,很為難,反手一把勾住了傅思明的脖子,“那個啥,傅小明,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不提了哈,剛才不是說要吃飯嗎?走!”


    “好。”


    盛夏等著傅思明去開車,仰頭望了一下天空,曾經盼重逢,盼來了重逢更不是滋味。


    倒不如不見,他在遙遠未知的地方,過得好好的就行。


    傅思明開了車過來,銀白色的寶馬,牌子算是比較大眾的,但配置很高,聽引擎的聲音就知道價格不菲。


    盛夏吐槽幾句,“豪車呀,趕明兒借我開開。”


    “那有什麽難的,隻是可惜,我本來想讓你坐軍車的……你還記得嗎?我以前的目標是開三爺那樣的車,隻是……”


    “傅小明!咱們去吃羊蠍子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羊蠍子可好吃了,吃完還能去喝老酸奶!”


    倉促打斷他的話,盛夏生生轉移了話題,她不是玻璃心的女人,相反她堅強不文藝,直爽不矯情。


    但一遇到傅思明就全亂了,他總能勾起她的小女人激素,讓她情不自禁的沉湎傷懷。


    那是一種潛伏在細胞底層的哀婉,經過時間的風化,依舊刺骨銘心。


    “蘇妹子……”傅思明把著方向盤,幹淨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深沉。


    盛夏心髒一跳,“嗯?怎、麽了?”


    “我一直在等她,但是我可能等不到了,以前我覺得隻要我願意等,她一定迴來找我,可是現在我覺得,不可能了。”


    一直在等,以為見到了就是圓滿,然而並不是。


    當年他無知任性,以為她的委婉隻是不知所措。


    現在他長大成熟,看出了她眸中的熱情便是拒絕。


    以前他不知道她在哪兒,可是一想到兩人曾經坐在單車上穿梭了最美的時光,就覺得很近。


    現在她坐在身邊,笑語嫣然,他卻明白了,他們之間隔著鴻溝無法再跨越。


    所有情緒化作了一聲爽朗的笑,“嗯,我等不到她了。”


    盛夏頓時舌頭打結,“……”


    “小明,我……真的……”


    傅思明卻突然被笑了,笑的雲淡風輕,“蘇小妹,你知道文萱在哪兒嗎?我找不到她了。”


    “……!!!”


    盛夏以為那個人是自己,可是啊可是,傅小明說的那個人是文萱!文萱!!


    他說的那個人是文萱!!


    所以他等待了五年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蒼天!盛夏重生了!


    “你說……你一直等的那個人,是文萱?所以說,傅小明同學你對文萱……你喜歡文萱對嗎?”


    盛夏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顫抖,比窗外被風吹亂的葉子忽明忽暗的光顫的還要厲害,她捧著心肝兒擔心害怕了半天,原來傅小明說的那個人不是她啊!


    傅思明抓了抓頭發,修剪的很有型的頭發蓬鬆的鋪在腦袋上,做的造型很好看,很襯他的臉型,很有高富帥的味道。


    “我想了很久,我也想明白了,我喜歡你時候,是真心喜歡……”


    “我知道!我都知道!傅小明,我都懂得,你不用解釋那麽多,我真的都懂。”


    太好了,謝天謝地!終於遇到了一個明白人,真好!從未像這一刻那麽輕鬆,他對她的情誼,一直都讓她無法釋然,每每想起就想起那筆良心的債務,債台高築,一輩子都償還不清。


    傅思明手指抓頭發,說著又憨笑了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變心了?其實我還真有點不大甘心,但是我想,人這輩子,不能隻為自己的活,有時候也要想想別人,我以前隻想你了,你好好地,我就覺得啥都好了,你一不開心,我就著急。後來……”


    思緒在迴放,一段一段的拚接出了十八歲的年華,梧桐樹葉紛紛揚揚,天真幹淨的臉上是對這個世界的無限期許。


    “我知道,文萱是因為我才在臉上劃了刀子,我想……我不能再視而不見了。”


    寶馬車內,他的敘述輕輕的,又是有力的,沉重的,又是釋懷的,欣喜的,也是悲涼的。


    “可是等我想明白準備把她找迴來的時候,她卻不見了,我找了很多人,很多地方,但是沒有她的消息,那件事之後,文萱出國了,她跟著她母親一起出國的,我好幾次想接觸她父親,都被他拒絕了,利用公司的名義跟他合作,也都遭到了拒絕,哎……她父母一定恨我。”


    盛夏搖了搖傅思明的手臂,拍拍他已經很有男子氣概的肩膀,“傅小明,他父母就算恨,也應該恨我,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要負全責,我會親自找文萱的父親解釋一切,放心吧!”


    傅思明卻搖了頭,“不用了盛夏,算了。文萱不想見我,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不想給她壓力,如果她願意見我,不會看不到我在網上發的消息,蘇小妹,我喜歡你八年,等了她五年,有點累了。”


    驟然低落的情緒,有著與和他的年齡不符的老成,宛若幾十年的閱曆和悲傷全都蓋在了他自己身上,今年他算起來也才剛二十四歲,卻被過多的經曆折磨的老成許多。


    “傅小明,我希望你幸福,不管以什麽形式,不管和誰在一起,你一定要狠狠幸福!你這樣的人要是不幸福,我特麽一輩子要死不瞑目了!打起精神,人嘛,沒有誰離不開誰?”


    “那啥,唱老鼠愛大米那個,丫的就是神經病!誰說老鼠非得吃大米?放屁!老鼠小麥玉米花生大豆饅頭蛋糕啥都吃!挑食的老鼠沒有未來,肯定餓死!嘿嘿嘿,對不?”


    傅思明被盛夏說的咧嘴笑了笑,“蘇小妹,你真好,每次跟你說話我都高興,以前我想,我這輩子要結婚,一定娶你,除了你我也不要,可能就是因為和你在一起很輕鬆,很自在。”


    “哎呦,可別啊,你現在跟我說這個,當心我跟你女朋友告狀哦!”


    “她不在國內,這段時間在英國,下個月才迴來,你去吧?”


    盛夏撇撇嘴,酸溜溜的擠兌他,“英國啊……白富美就是任性,世界那麽大,想看哪兒就看哪兒。不像我們這些窮**絲,敢問路在何方?啊……路在腳下!”


    “哈哈!!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盛夏拍拍自己的胸脯,“那是,我又不是孫悟空,哪兒能說便就變,再說了,我要是會變,一定變得漂亮點,起碼維多利亞超模那種,靠臉就能吃飯,艾瑪羨慕死了!”


    “你現在就挺好看的,就是頭發短了點,皮膚好像也黑了點,不過皮膚黑點也好看,美國人最羨慕這種膚色。”


    “靠!擠兌我!”


    “哎呦!別打頭啊!”


    “負負得正,打幾下就變聰明了。”


    “我已經很聰明了,沒有進步空間,哎呀!不要再打了!”


    “哈哈哈!你服氣你來打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管你什麽高富帥,你丫就是小明同學!哈哈哈!”


    兩人在車上坐著,誰也沒再提議開車去吃飯,誰也沒說要下車,就這麽坐著,長長久久的坐著,要在一個晚上把五年沒說話全都給說完,還要把這些年沒有開外玩笑也給開完。


    那晚的月亮很圓,月影斑駁,樹林搖曳,好一個團圓的良辰。


    ——


    三爺的車停在傅思明的車幾十米外,隔著擋風玻璃,三爺看完了盛夏和傅思明走出飯店大門的全程,手掌無聲的握緊了方向盤。


    抽出一支煙,呲!擦亮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煙霧侵入肺腑,再從薄唇中噴出,一圈煙霧在空氣中慢慢的消散。


    丫頭……真是個傻丫頭。


    隻知道參加盛世的宴會,居然不提前打聽清楚參加宴會的名單。


    而三爺在得知道傅思明也在賓客名單中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盛夏要來看她,就在剛才盛夏一個人走出來,失魂落魄的時候,三爺才知道,原來她並不知情。


    忍住了走過去把她抱走的衝動,等到的果然是追隨而來的傅思明。


    他的小丫頭長大了,當年的小夥子也長大了。


    這妮子……


    此時,三爺的手機響了,白狐打來的。


    “首長,我在女衛生間發現了火鳳的包,裏麵是她出門穿的衣服和隨身物品,不過……有個東西很奇怪,有必要給你看一下。”


    三爺吮了一口煙,吞雲吐霧,凜冽寒冷的眼眸沒入漆黑的夜色,“什麽東西?”


    “是盛夏的錢包,錢包裏麵有一張合影……隻是我有點奇怪,是盛夏跟一個小孩的合影,是個小男孩,長得很可愛,白白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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