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裏,床上,二白將被子蒙在頭上,一陣氣悶,慕容遇會怎麽想她?


    君燁都受重傷了,她還勾引他?


    跳進鷹愁江也無法挽迴她的尊嚴了!


    好丟人!


    君燁在她頭頂上低笑,伸手去掀她頭上的被子,“我會跟阿遇解釋的!”


    二白死死的抓著被子不肯出來,悶聲問道,“解釋什麽?”


    這種事能解釋嗎?越描越黑!


    “告訴他,是本尊情不自禁,和二白沒有關係,嗯、”男人沉吟一聲,繼續道,“或者告訴他,二白是被強迫的!”


    “不許說!”二白猛的掀開被子,皺眉道,“已經很丟人了!”


    她被強迫,比她強迫他,更加丟失顏麵!


    “男女情事,本就天經地義,有何丟人?”男人摸著她白淨的臉蛋,眸光深沉。


    二白垂眸抿唇道,“軍營裏本就不該有女子,我看我今日就迴去吧!”


    主將帳中有女子出現,定然會擾亂軍心,讓士兵議論紛紛,而且,她不懂布兵打仗,在這裏隻會分君燁的心。


    君燁眸光頓時一黯,低頭抵在她額頭上,沉聲道,“不要走,好不好?”


    “我留在這裏做什麽?”


    “照顧我,我受傷了!”


    “有軍醫!”


    “我隻要你!”


    二白瞪著大眼睛看著他,“真的要我留下?”


    “嗯”君燁吻了吻她鼻尖,“我需要你!”


    二白還想說什麽,君燁已經吻下來,封住她的唇,輾轉吮吸,唿吸頓時變的粗重。


    明知不可以,最後難受的自然是他自己,看著他痛苦忍耐的模樣,二白嗤笑一聲,她留下好像對他的傷沒有半點好處。


    起床的時候,看著被君燁扯壞的衣裙,二白無奈輕笑,“看來,我真的要做大將軍的貼身親兵了!”


    君燁吩咐人送了一套士兵的衣服來,大概是最瘦弱的士兵的衣服,二白穿上還略有些寬大。


    少女墨發束起,黑眸如星,唇不點而紅,穿著士兵的衣服,更顯的身姿高挑挺直,君燁伸臂把她抱在懷裏,聲音帶著絲絲壓抑,“的確、對養傷沒有益處。”


    二白幾乎是立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眉頭輕皺,笑罵道,“色胚!”


    慕容遇十分“體貼”的讓人送了兩份飯菜進帳,二白這幾日沒有吃正經吃過一頓飯,現在鬆下心來才感覺到餓急了。


    君燁摸了摸她臉頰,忍不住心疼,“路上都沒有吃飯嗎?”


    二白嘴裏咬著包子,含糊道,“太冷了,不想吃!”


    君燁眸光深沉,笑道,“瘦了那麽多,什麽時候再養迴來?”


    二白睨他一眼,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飯後,查看了一下君燁的傷口,見沒再流血,二白才稍稍寬心,若是因為她傷勢加重,她簡直是大燕的罪人。


    重新上藥包紮,有將士在外求見君燁。


    “乖乖的呆在這裏,不要亂跑,不管想去哪裏都等著我迴來。”君燁撫了撫她的發頂,溫淡交代。


    二白點頭,乖巧笑道,“放心吧!”


    君燁俯身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才轉身往外走。


    他走了不過片刻,便有兩個士兵進來,在大帳中又加了兩個火爐。


    士兵身姿筆直,目不斜視,並不往坐在桌案後的二白身上看,點了火爐後便垂首退了下去。


    二白暗暗點頭,君燁訓出來的精兵,果然不一樣。


    二白一個人在大帳裏無聊,煞有介事的看了看作戰圖,然後發現,什麽都沒看懂。


    無聲一歎,看來她並沒有遺傳母親領兵打仗的才能!


    起身轉了一圈,實在百無聊賴,掀帳出去。


    清冽的空氣撲麵而來,二白頓時倒吸了口氣。


    帳外入眼都是漫天的雪白,大帳和原野都已經被大雪覆蓋,冰封千裏,天地蒼茫,無限壯闊。


    這一刻,二白恍然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做皇位,想要這萬裏江山。


    不隻是權利的誘惑,還有擁有這壯麗山河的澎湃。


    風已經停了,天上卻依舊飄著細雪,泗水城的方向隱隱傳來鞭炮聲響,二白才想起,今日竟已經是除夕了。


    慕容遇自上京和她道別的時候還說會迴去一起和她過年,不曾想,十幾日後,反倒是她來了這裏過年。


    世事轉變,總在人意料之外。


    天下著大雪,又到了年節,戰事大概會暫停幾日。


    空氣裏彌漫著肉香,大概是在燉肉,香氣遠遠的飄散,不需要張燈結彩,不需要鞭炮煙花,在這漫天雪地的軍營裏,隻一股誘人的肉香,似乎便就已經有了過節的氣氛。


    二白不想迴大帳裏,穿著白色的狐裘,沿著帳篷慢行,及膝的長靴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作響,置身在廣闊無垠的雪地上,整個人都似雪花一樣飄了起來。


    周圍不斷有穿著鎧甲的士兵穿過,對著二白好奇的望過來,但沒有任何人交頭接耳的議論,很快便轉過眼睛去,繼續前行。


    對於君燁帶兵的紀律,二白由衷的佩服。


    怕他擔心,二白不敢走遠,覺得身上冷的時候開始往迴走。


    果然,還未走到大帳,就見君燁正急步走過來,待看到她,緊繃的臉色明顯的緩了下來。


    “大帳裏太悶了,出去走走!”二白走近了,眯眼笑著解釋,見他要說話,忙又道,“沒有不聽話,隻走了幾步,至少、沒出大營!”


    君燁失笑,伸手拂落她頭上的碎雪,牽著她的手往大帳裏走。


    這一日,君燁和其他將士在帳中商議軍情,二白則在一旁幫著君燁墨墨沏茶,添火爐倒水。


    二白覺得自己好像又變成了香蘇別苑裏的小丫鬟。


    午後睡了一覺,再醒的時候帳內昏暗,天似要黑了。


    君燁坐在床邊,俯身吻了吻她的眉眼,聲音低沉悅耳,“不要睡了,起來醒醒盹兒。”


    二白偏頭枕在他腿上,懶懶的不肯睜眼,他衣袍上繡線的紋路蹭在臉上微微的癢,她突然那般貪戀這這一刻的寧靜。


    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可是隻要他在,她便覺得一切都放鬆下來。


    大營裏似已經點了篝火,因為過年,眾人心情激動,腳步聲都比平時輕鬆明快了幾分。


    歡笑的聲音傳進來,越發顯的帳中安靜。


    君燁輕輕撫著她鬢角的發絲,目光柔和,探手將她抱在懷裏,一下下吻著她,誘哄的語氣,


    “不睡了好不好?陪我出去!”


    二白點頭,既然是新年,君燁作為主將自然要和戰士同樂。


    起床,君燁將大裘仔細的給她穿好,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大帳,雪已經停了,士兵都已經出帳,圍著篝火團團而坐,酒肉飄香,氣氛濃鬱。


    一路走過去,沿路將士見到他紛紛停步行禮,君燁牽著她的手腳下不停,徑直往大營外走去。


    二白疑惑的看著他俊美的側顏,想要問出口的話又咽了迴去,問不問又有什麽關係,他帶她去哪,她便去哪裏。


    大營外站著一士兵,旁邊一輛烏木馬車。


    君燁眉頭卻微微一皺,冷聲問道,“本尊的馬呢?”


    士兵垂著頭,恭敬的迴道,“亓將軍說您身上傷口未愈,不讓、不讓您騎馬!”


    君燁眉心蹙著,臉色不快,卻沒再說話,帶著二白往馬車上走。


    上了馬車,待兩人坐穩,那士兵輕喝一聲,駕馬快行。


    二白撩簾看去,見馬車上了官道,是往泗水城的方向,不由的迴頭笑道,“要請我吃年夜飯嗎?”


    君燁把她抱過來放在腿上,勾唇笑道,“想吃什麽?”


    二白想了想,抿唇道,“想吃吳媽做的紅燒肉,和團圓球。”


    君燁咬著她的耳珠,“恐怕二白要失望了,這裏隻有本尊,送給你隨便吃!


    聲音曖昧誘惑,二白身子一軟,想往旁邊躲,卻被他按住腰身,隨即捏著她的下巴吻下去。


    男人的吻火熱,深深的在她唇裏糾纏,直到吻的二白氣喘籲籲,才沿著她的下巴往下,吻過她纖細的脖頸、鎖骨,一路往下……手指輕挑她衣服上的帶子。


    二白忙去按他的手,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麽?


    君燁手已經探進去,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唿吸一下比一下粗重。


    ”君燁!“


    二白急唿了一聲,想要自他身上下來,剛一掙紮就聽到男人悶哼一聲,似碰到了傷口。


    二白頓時不敢再動,急聲問道,”怎麽樣?傷口又裂開了?“


    ”沒有,不要再動“


    男人含糊的說了一句,潮濕的吻順著解開的衣服一路往下滑,手自腰帶內探進去。


    二白死死咬住唇瓣,忍不住掙紮時,便聽到男人似碰到傷口的悶哼聲,明知道他多半是裝的,卻無可奈何,無奈的喊他的名字,希望他停下,


    ”君燁、“


    這個男人耍起無賴,簡直比慕容遇還臉皮厚!


    ”嗯、“男人低沉應聲,在她耳邊低低道,”我什麽也不做,隻讓你舒服一下!“


    二白耳畔紅暈如霞,頭埋在他懷裏,氣息微亂。


    馬車到了泗水城下時,天已經黑了,車夫拿出一塊令牌,城門上守衛立刻將城門開啟讓馬車進城。


    二白伏在車窗上,掀簾看去,隻見街上紅燈高掛,人群熙攘,十分熱鬧。


    天氣不好,城外還在交戰,但絲毫沒有影響人們過節的心情,穿上新衣,走上大街,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


    最開心的是孩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手裏的錢大概是一年中最闊綽的時候,買了糖人和鞭炮,在一起嬉鬧玩耍。


    遠處鞭炮聲連綿起伏,二白被街上的氣氛感染,唇邊也不由的噙著一抹淺笑,全身都不由的放鬆下來。


    馬車穿過古樸繁華的長街,停在一處酒樓外。


    君燁下了車帶著二白往裏麵走。


    此時酒樓裏反而十分的清淨,小二過來,領著兩人往樓上走。


    一直上了三樓,大堂內紅木屏風,輕幔雕欄,香爐嫋嫋,四周都掛著紅燈彩綢,中間一張巨大的八仙桌上擺滿了年夜飯,有各種美食佳肴,還有她愛吃的紅燒肉和每年過年都要吃的團圓球。


    紅影綽綽,喜氣盈盈,


    二白迴頭對著君燁展顏一笑,想問他什麽時候布置了這麽多?


    然而似乎又什麽都不用問。


    走到木欄前,街上歡笑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遠處綻放的煙花,一一躍入眼下,絲毫不覺得嘈雜,反而有一種讓人寧靜的喧囂。


    君燁走過來,自身後抱住她的腰身,低聲道,”沒有吳媽,沒有你的小丫鬟,也沒有你瀟湘館的眾人,隻有我陪著你過年,二白還會失落嗎?“


    二白緩緩搖頭,轉身墊腳吻在他下巴上,一雙美目顧盼流盼


    ”很開心,謝謝你!“


    即便是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人和他們一起慶祝新年,即便還有戰事未了,兩人前途未卜,但這一刻,她胸口漲滿,隻覺得滿滿歡喜。


    身後煙花砰然綻開,一束束火樹銀花,絢麗璀璨,男人鳳眸中流光閃爍,容顏俊美更勝平日,眸底深情繾綣,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歎息般的喊道,”二白、“


    那麽多往事在這一聲歎息中穿梭而過,兒時的相處,從互相看不順眼,到後來的心動;長大後,香蘇別苑內的相遇,他錯認她人,她為了那人對他百般隱瞞利用……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如雪落地般的消散,此時,她在他懷裏,是上天給予他這一生最大的恩賜。


    二白抱著他的腰身,淺笑閉眼,隻願此刻長久。


    兩人吃了年夜飯,君燁陪著她在街上逛了一會,買了一堆小玩意,兩人才做馬車出城迴營。


    在馬車上二白便睡著了,進了大營時已快子時,大部分士兵都已經迴去睡覺,隻有守歲守夜的士兵還圍著篝火喝酒聊天。


    君燁抱著二白往軍帳內走,亓炎迎上來,知道君燁身上有傷,伸手想把二白接過去。


    君燁錯身而過,大步往帳內走。


    將二白的靴子脫掉,又哄著她脫了身上的衣服,才把她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好。


    返身將帳裏的火爐都加了碳,君燁掀帳出去。


    已是深夜,萬籟俱靜


    君燁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色,問道,”都布置好了嗎?


    “是!”


    亓炎應聲,“全部都已經安排好!”


    君燁點了點頭,迴了大帳,坐在桌案前看著沙盤,目光落在某一個地方,伸手輕輕一劃。


    又坐了片刻,他起身往床邊走去,掀開床帳,看著熟睡的少女,目光頓時變的柔和。


    過了子時,天色越發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營帳中間的篝火也漸漸熄滅,隻剩一片殘火冷灰。


    大營東側堆放著糧草,此時幾個守夜的侍衛正圍著篝火聊天。


    這個時辰正是人夜裏最困的時候,守夜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說些趣事打哈哈給另外兩個人醒覺。


    因為是除夕夜,所有的人都喝了酒,守衛也比平時鬆懈了許多,巡守的士兵逛了一圈,便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去睡覺了。


    暗夜下,隻見營外的枯草中間有幾道身影急速的穿行,向著軍營接近。


    原野上枯草半人高,風一刮,高低起伏,那黑影隱匿在其中,即便離的近都很難發覺。


    黑影趁著夜色迅速的隱在大營外,見有巡防的士兵經過,立刻趴在一土坡後,屏息等到士兵過去。


    一炷香的功夫,腳步聲漸漸遠去,兩道黑影迅速的躥起,縱身而入。


    一路躲避的接近大營,見前麵有火光和說話的聲音,黑影閃身藏在一草垛後。


    隻聽守夜的三人其中一人道,“大栓,把那個酒囊給我扔過來!


    ”別喝了,還要守夜呢,喝醉了小心亓將軍罵你!“似是那名叫大栓的人迴應。


    ”別廢話,拿過來,今天過年,誰會吃飽了撐的來偷襲,安北軍躲在崇州吃香喝辣,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快活呢!“那人道了一聲,又道,”再說咱們大將軍受重傷,亓將軍日夜守著大將軍,也沒空管我們!“


    ”哎,你們說咱們大將軍的傷真的那麽重嗎?“另一人問道。


    ”我聽服侍大將軍的一個侍衛說,大將軍本來身上就有舊傷,這一次又被那一箭射中了心脈,舊傷複發,恐怕、“那人重重一歎。


    ”大將軍如果死了,咱們這仗還怎麽打?“


    ”噓!“叫大栓的人壓低了聲音道,”不要亂說話,若是給你按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你就死定了!“


    ”我看咱們也別操那心了,大將軍不在,還有慕容將軍,還有曲將軍和亓將軍,反正咱們聽命就是了!“


    ”對,對,別說了,喝酒吧!“


    幾人唏噓了一陣,不敢再議論,喝了酒又開始說女人,說戰事,胡亂的聊天。


    隱在草垛後的黑衣人眼中光芒閃爍,和同伴對視了一眼,暗暗點頭。


    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粒藥丸,手指一彈,那藥丸無聲落在前麵三人圍坐的篝火中。


    而那三人談天說地,喝酒喝的正起興,無一人發覺。


    藥丸落在火中,遇熱砰然裂開,裏麵粉末燃燒,冒出一股青煙和淡淡的味道。


    青煙隨著火一起升騰散開,那味道極淡,也被酒香遮掩了過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守夜的三人隻覺困頓難忍,身子向旁邊一歪,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


    隨即,兩道黑影閃身而出,迅速的向著糧倉而去,糧倉內的兩名守衛一人手裏抱著一個酒壇,倚在倉門兩側,也全部都已經醉酒睡著了。


    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黑衣人便拿到鑰匙,開了倉門,隻見裏麵堆著幾人高的糧食。


    打開一個袋子,糧粟嘩嘩流了出來。


    兩人麵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拿出火折子往上一彈,風吹進來,火勢頓時一竄而起,快速蔓延、


    黑衣人迅速撤出來,關上倉門,身形矯健,閃身出了大營,快速向著崇州的方向疾奔。


    大約走了數百丈,迴頭看去,隻見軍營內火勢衝天,照亮了半座大營,隱隱可見有人奔走急唿救活,烈火燃燒的聲音混著嘈雜聲遠遠的傳開。


    任務完成,兩人不在停頓,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而大營中,待那兩個黑衣人一走,篝火旁被暈倒的三人和倉門外醉酒的兩人立刻起身,臉上不帶半分醉意和迷蒙,目光凜冽,動作迅捷,飛快的靠近已經燒成一片大火的糧倉,將準備好的木柴幹草通通扔進大火中,一邊扔一邊大聲喊救火。


    如果不是大火實在猛烈,形勢看上去危急,而幾個人臉色也正經,這樣的場景實在太過滑稽。


    幾人一喊,巡防的士兵也全部圍了過來,跟著一起將幹草扔進火裏,也一邊扔一邊喊救火。


    結果越救火勢越大,甚至崇州城牆上的人都看了這邊濃煙滾滾。


    君冥烈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火光,負手而立,目光沉淡,一瞬不瞬的看著。


    大火燃燒了將近一個時辰,火勢才漸漸弱下去,突然一將軍打扮的人急速的跑上城牆,躬身道,”大人,人迴來了!“


    ”讓他們上來!


    “是!”


    很快兩名黑衣人過來,單膝跪地,道,“幸不辱命,屬下兩人已經燒了京戟大軍的糧草,恐怕現在一粒糧草都不剩了!”


    君冥烈轉頭看著安然無恙的兩人,聞言臉上並有沒有任何高興,皺眉道,


    “這般順利?”


    跪在地上的兩人一怔,唯恐君冥烈懷疑兩人說假,忙道,“京戟營的人因為今日過年,所以比平日裏鬆懈,而且都喝了酒,正好利於我們行事。”


    站在一旁的將軍也開口道,“大人不知,這兩人是屬下這幾年特意訓練出來的,輕功和探查的能力無人能及,專門做刺殺和偷襲的任務,從未失手過,大司馬不必有疑慮,我們之前看到京戟營的大火,也足以證明,他們的糧草的確被燒毀了!”


    君冥烈淡淡點頭。


    黑衣人中一人道,“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告!”


    “說!”


    “屬下潛入京戟營內時,躲在暗處,聽到守夜的人道君燁身受重傷,已經堅持不了幾日了!”


    君冥烈精目一眯,倏然迴頭,“消息可準確?”


    “是,屬下親耳聽到,君燁舊傷複發,加上那一日上官將軍射中的那一箭,已經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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