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迴去瀟湘館,喬媽正燉了紅燒肉,酥軟入味,是喬媽的拿手好菜,二白吃完就把聞雲茶館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下午也不想去君府受氣,幹脆又在亭子裏繼續做沒做完的纏絲步搖。


    果子進來的時候,看到二白正專心的講熔銀倒進模子裏。


    陽光正好,秋風和暖,吹的簾帳微微拂動,少女五官絕美,目光認真,鮮活動人。


    果子心情極好,跪坐在小紅泥爐邊,邊烹茶,邊嬉笑道,“小姐,七娘帶著兩個人把那個叫紅梅的女人給打了,而且放出話去,全香蘇城任何人不準給她說媒,那個女人就等著老死在家裏吧!”


    果子偏著頭,洋洋得意。


    二白抬眼睨她,“是你告訴七娘的?”


    果子憤憤的道,“為什麽不能告訴,當時我都想上去踹她兩腳。”


    二白咧嘴一笑,抬手刮了一下果子的鼻子,“做的好!”


    果子一怔,撲哧笑出聲來。


    不到傍晚,紅梅的父母便來了,要見二白,被七娘攔在前廳裏,直言話是她放出去的,有什麽話也對她講,二白沒空見他們。


    紅梅的父母在七娘身後的眾紅娘身上一掃,忙上前道,“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找錦掌櫃麻煩的,今日上午的事我們也聽說了,是我們紅梅的錯,她年輕不懂事,還請七娘高抬貴手,別跟她一般見識。”


    紅梅姓肖,父母隻是個開涼粉鋪的小生意人,和方家是鄰居,紅梅也和方淑自小要好。


    紅梅家世不如方淑,卻處處攀比方淑的穿衣打扮,兩人看似紅梅的性子更潑辣點,但其實紅梅不過是方淑的跟班,這樣張揚的性子也是有點依仗方淑。


    七娘聞言冷哼一聲,坐在長椅的軟墊上,眼尾淩厲的一掃,“她今日在茶館當著眾人為難我們掌櫃的時候,說的話刁鑽狠毒,可不像年輕的小姑娘!不懂事,沒關係,我替你們教訓!”


    肖家夫婦低著頭,身上的衣服還沾著油漬,看來聽到消息就急匆匆來了,此時麵上冷汗涔涔,連連點頭,


    “是,是,是我們沒管好,七娘今日打也打了,教訓也教訓了,這不給說媒的話還請七娘收迴,我們夫妻倆替她向錦掌櫃的賠罪了!”


    老兩口本分老實,隻是因為中年得女,便驕縱了些,養成紅梅潑辣的性子。


    七娘唇角噙笑,眼神冰冷,“這樣的性子即便以後嫁了人對夫家也是個禍害,還是你們自己養著吧!”


    肖母臉色頓時一僵,變的極為難看,卻隻能忍著,幹笑兩聲,“七娘這話說的嚴重了,不能那樣,她還小,以後我們多加管教,定能改好的,您大人大量,就放她一馬!”


    七娘偏著身子,細細的打磨自己的小指,麵色冷淡,默不作聲。


    肖母又往前兩步,神色越發恭敬,“迴去我也罵她了,七娘饒她一迴,老婦保證以後再不讓她出現在錦掌櫃麵前!”


    七娘坐直身體,拂了拂袖子,“得了,再鬧下去真成了我們得理不饒人了,看在你二位的份上,我饒她一迴,但是以後再敢胡說八道,可別說我七娘做事狠絕!”


    “多謝七娘,多謝七娘,她吃了虧再不敢了!”肖氏夫婦忙不迭的道謝,“還煩請七娘在錦掌櫃麵前周全。”


    “迴去吧你們!”


    打發走了兩人,七娘迴頭問道,“掌櫃的呢?”


    身後館裏的紅娘秋葵忙迴道,“睡了午覺,這會兒估計在亭子裏呢,七娘放心吧,這種毛還沒長齊的丫頭咱掌櫃不會放在心上!”


    七娘自是知道二白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但聽到果子學紅梅說的那些話時,她心口真真如刀割一般,這兩年,二白看上去風光,然而撐起整個瀟湘館,背後的辛苦,也隻有她最清楚。


    “行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二白是咱們掌櫃的,她受了委屈,就是打了我們整個瀟湘館的臉,不管是我還是你們,都要盡心維護她!我還是那句話,因為掌櫃,才有你們的今日,否則你們還是那個低三下四,為了幾錢銀子看人臉色的媒婆!”


    因為瀟湘館的壯大,在香蘇城,才沒有人再把她們看低。


    “是,我們不敢忘!”


    眾人相繼應聲。


    “對了,雲家去方家提親的事是誰接的?”七娘突然問道。


    “是我!”秀姐兒語氣一頓,上前走了一步。


    “雲公子和咱們掌櫃的交好,此事為何不提前告訴掌櫃的?”七娘語氣漸冷,淡淡的看著她。


    秀姐兒低著頭,臉色有些白,“雲家上門來找紅娘去方家提親,我不知道掌櫃的對雲公子是什麽意思,怕她傷心,就沒敢提,咱館的規矩是不能隨便拒絕客人,我本來就想著隨便走一趟,沒想到方家竟然同意了。”


    七娘眸子暗了暗,長長噓歎一聲,“雲公子、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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