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楊成功不知所蹤,暴怒的劉兵虎也無從發泄,想到若是教破零班中的那十幾名女生趁亂逃了出去,他或許得名聲盡毀。


    於是,劉兵虎在離去之後,很快便下達了命令。


    當天下午,十七名剛剛;


    加入破零班不久的女生,被教官強行帶走。


    當顧玲玲一臉迷茫地被教官們帶向禁閉樓時,譚苒瀕臨崩潰。


    她抱著顧玲玲狂哭不止,被煩躁的教官一腳踹倒在地。破零班的學生們沉默地看著,心有戚戚然。


    她為自己的懦弱而悔恨不已。


    如果自己能夠鼓起勇氣,帶著顧玲玲衝向那敞開的大門,一切或許都還有救。


    但現在,唯一的希望與她失之交臂。


    無緣無故敞開的大門造成的餘波仍未平息。’教官王大富與梁學文離開了操場,來到了校長室。


    進門時,兩人看見的,是一臉陰沉的劉兵虎。


    氣氛有些壓抑。梁學文問道:


    “山長找我們有什麽事?”


    劉兵虎將筆放進筆筒,又從筆筒裏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丟在桌麵上,意味深長地掃了二人一眼。


    “見過這個嗎?”


    兩人看著那張紙條,迷茫地搖了搖頭。


    劉兵虎仿佛對此早有預料,忽然笑了起來。


    “打開看看。”


    二人猶豫了一下。梁學文走上前去取過紙條,將其打開。


    上麵寫著的是:


    “時間到了。”


    梁學文皺了皺眉,王大富滿是迷茫:


    “這是什麽東西?什麽時間到了?”


    劉兵虎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們真的不知道?”


    這莫名其妙的一問,教兩人心情無端地緊張起來。劉兵虎站起身,負著手,慢悠悠地踱起步來。


    “既然你們不知道,我就再給你們一點提示……這張紙條,是昨天那場暴動的學生留下信息提醒我看的。”


    這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


    劉兵虎繼續說道:


    “有趣的是……昨天晚上,我就在這裏麵睡覺。事實上,自從出了這樁子事以後,我一直都沒能睡一個好覺。”


    梁學文和王大富沉默不語。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劉兵虎忽然笑了起來:“這說明這張紙條不是昨晚留下的……它早就被放進我的筆筒裏,等待著時間合適的時候,再提醒我檢查筆筒裏麵。”


    梁學文越聽越是迷惑,王大富卻不知記起了什麽,陡然間冷汗連連,整個人的靈魂都仿佛被抽去一截。


    劉兵虎站定腳步,繞有深意地看向兩人,繼續說道:


    “所以……我查了查這段時間的監控記錄。”


    “梁學文,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要你從外麵采購一批新的監控探頭嗎?”


    梁學文木然地點了點頭,王大富兩腳一軟,踉蹌著走上前來,嘴皮子不斷打顫:


    “山長……山長……不是這樣的……山長……”


    劉兵虎笑容漸冷,說道:


    “經曆過一次失竊,我留了心眼,在七樓的樓梯口加裝了新的監控探頭。”


    他陡然轉過頭,看向王大富:


    “王教官,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的備用鑰匙是怎麽來的嗎?”


    王教官的身體已經被汗漬浸透,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山長……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我是為了……”


    “我記得很是清楚,我這間辦公室唯一的一條備用鑰匙,隻有保安隊長那裏有。而學校的監控探頭又明確地拍到你兩天前趁我中午出校的時候走進了山長室,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開門的嗎?”


    “不是的……山長……我……”


    劉兵虎的語氣越來越急促:


    “你能不能夠解釋給我聽,這張紙條是從何而來呢?”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不經我的同意,擅自闖進我的辦公室,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王大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山長!我是冤枉的……山長……是那個李維寅!是他……都是他,是他蠱惑我進來的……他說您的辦公室裏藏著藍思琳留下的秘密……我是擔心您才特意來查看的啊!我是無辜的啊!”


    “把嘴給我閉上!”


    劉兵虎陡然大發雷霆,聲嘶力竭地吼道: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山長……不是的……山長……”王大富幾乎快要哭出來,梁學文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


    “身為教官,竟然做出這種背叛書院的事情,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你有想過你會有什麽後果嗎?好你個王大富……你真是讓豬油蒙了心,不識好歹的東西……”


    王大富聲淚俱下地抱住山長的大腿:


    “山長……你聽我解釋……我是真心為了書院好……是為了您好……您不要趕我走行嗎?我將功贖罪成嗎?我沒有學曆,沒了這份工就沒法活下去了,我家裏還有癱瘓在床的老母……您行行好……山長……山長!”


    山長冷漠地看著王大富,毫無反應。王大富見狀,又轉頭看向梁學文,宛如抱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梁……老梁!你替我解釋……你好好替我解釋一下!你是知道我的,這麽久來,我一直都是對書院忠心耿耿的……老梁!我還救過你啊!那時候……藍思琳勒你脖子的事,你還記得嗎?幫我求求情吧,老梁……”


    梁學文緊皺著眉頭,麵對苦苦哀求的王大富,無動於衷。


    此時的他心亂如麻,淩亂的思緒糾結成一團,怎麽也捋不清楚。


    他也不傻,自然是明白劉兵虎把自己喊來的用意。


    自己曾經一口咬定罪魁禍首隻可能是學生,可如今,光是與這起暴動有所關聯的工作人員,算上王大富,楊成功和那保安隊長就已經有三人,這又該怎麽解釋?


    劉兵虎毫不留情地趕走了王大富,限他一個小時內收拾完所有行當離開,在他走時,還專門派人搜了一遍身,連內褲都翻了個底朝天,絲毫沒有給這昔日的教職工留下絲毫麵子,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教官之間,亢龍書院的教職工們一時間人心惶惶。


    劉兵虎心亂如麻。


    他何嚐不知王大富隻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可是事到如今,調查越發深入,事件的迷霧卻越發壯大,被懷疑的始作俑者由最初的個人行動,轉而成為了明目張膽的集體暴動,直到這一刻,就連自己的職工都無法徹底信任。


    而劉兵虎為了阻斷這一切,也做了許多過激的限製和懲罰,學生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積怨已久。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情形會變成什麽樣。


    在不知不覺間,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亢龍書院每個人心底逐漸壯大,將整個書院漸漸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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