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倒是好人,任誰發脾氣,人家也是樂嗬嗬的,挺有意思的。姐姐說。

    淑芬就厭惡地努努嘴。心說這才離開誌宏幾天啊,就把人家給忘了。

    誌宏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石嬸兒歎了一口氣說:要是不打仗多好。興許你和誌宏已經結婚了。

    咳,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個命。姐姐說:你沒那個命,怎麽也白搭。

    假如,假如誌宏一直沒有消息,你還等他嗎?石嬸兒說:你相信他對你是真心嗎?

    隻要有緣分,上天能成全你。就是走到天邊,也能走到一起。姐姐說:若是沒緣分,眼看走到一起,也會分開的。

    淑芬覺得姐姐說的這句話倒是很在理兒。那麽她就想,她和魯山算是有緣還是沒緣?若是有緣,怎麽會這麽難往一起結合?想到這裏,她竟沒有走進石嬸兒屋裏去的勇氣了。

    哎,淑芬。姐姐突然發現了淑芬,他喊了起來:淑芬,怎麽站外麵偷聽俺和石嬸兒說話,俺可沒說你和魯山什麽的。

    淑芬隻好走進門去。淑芬說:我剛剛過來,沒聽清楚你們說的什麽。

    魯山什麽時候走的?石嬸兒說:我得看看他的爐子去。說著就去魯山屋了。

    石嬸兒每天都要照應各個屋裏的爐子。各個屋裏的爐子都不能滅。

    淑芬,我看你跟魯山該拿定個砣了。姐姐說:總這樣不明不白的也不好吧。

    姐姐,我說你有神經病呀。淑芬說:怎麽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現在你該管管你自己,看自己什麽時候定砣。

    淑芬,姐姐說的是真心話。姐姐說:我看魯山對你是有真情。雖然他脾氣不是很好。我想,他要是跟景書這樣的柔軟脾氣就好了。

    但是你跟魯山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該有個說法了。

    說法,要什麽說法?淑芬說:俺倆的事兒,你別總摻和行吧?能說點兒別的吧?

    淑芬總是不讓姐姐管她和魯山的事,就是怕姐姐從中作梗,讓她和魯山成不了。這是淑芬最怕的事了。她總怕失去魯山,

    你沒能把誌宏留住,那怨誰呢?淑芬說:隻能埋怨自己。

    她想說姐姐無能,但沒說出口。她已經逐漸學會了婉轉地跟姐姐說話。這是魯山教給她的。魯山說,有文化的人不能跟沒文化的人計較每一句話的得失。因為越是沒文化的人越是自以為是,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服輸。他們往往更愛麵子。而越是有文化的人,越應該顯得大智若愚一些為好。因為有文化,看事情應該看得更遠些,不應計較眼前的這一刻。

    姐姐也沒想到淑芬能夠認真地聽她講話,姐姐也平心靜氣起來。她說:淑芬,我想我的命一準沒你好。我可能就是屬雞的命,刨查子命。千趕萬趕眼看到口的肉,一下子飛得無影無蹤。

    說到這裏,姐姐的眼圈就紅了,接著就濕潤了。她抽泣了幾下,抹了一把眼說:淑芬,好歹魯山在你身邊,你不跟他挑明了還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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