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海灘之後,陳傳見到朝鳴已經把月犀那柄金瓜錘從海水裏抓了上來,並插在了海灘之上,自己在上麵盤旋飛舞著,見到他過來,啾的叫了一聲。


    他微微一笑,將攜帶的東西放下,走了過去,伸手將那柄錘子拿了起來,發現隨著拿起,上麵的沙子就全部流淌下來,沒有一粒沾在上麵的。


    這把武器造型古拙,還有著一股時間沉澱之感,應該是一把古代傳下來的老東西了。從後麵的一些裝飾殘餘看,這原本很可能是供奉在某個國教廟觀裏的。


    理論上說異化武器因為內部異化組織侵染的原因,從頭到尾隻會跟隨一個人,可曆史上也有過一些在師徒和親緣血脈之間傳遞的例子,這可能會用到一些特殊的處理方法,國教之中的一些所謂“護法武器”傳遞數代也是有的。


    想來這柄武器與之有些類似,總之是十分有收藏意義的。


    他又看向海中,還有那一具銅錘主人的屍身,到時候也需帶了迴去,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證據。


    隻是三個人帶來的東西還有包括他們自身的殘餘,這些加起來實在不少,他一個人帶可能也有些麻煩,好在他已經想好辦法了。


    他將這裏殘碎的東西都是收拾了下,在這個過程中,特意拿迴了一些調音師和諾切兩個人最初附身的那具軀殼的殘餘。


    他一開始就覺得這東西像是某種活躍意識體,有點像是曾經接觸過聯威重馭的活躍意識體。


    那麽這件事是否有這家公司參與的影子?


    雖然現在還不能直接下定論,可結合他所知道的情形看,這家公司真的參與進來也不奇怪,假設是這樣,這一迴倒是抓到了一個證據了,以前他是沒辦法深入追究,可現在可不一樣了。


    當然這裏麵最主要的應該是原人公司和市政議會。


    這些可以迴去再說,現在沒有了外部的幹擾,那就先完成自己的計劃。


    其實這一次他還有一個收獲,在貫通大明光式之後,精神力量產生了一定的提升,紅拂就能夠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精神和物質上的支撐,可以說紅拂活躍起來的能量全部都是由他自身所提供的。


    而在之前和妖鬼和其他敵人的時候,他僅能維係住紅拂的存在,能夠讓後者觀察和分析一些問題,可並不能讓她出來與人戰鬥,直到這一次的變化出現。


    或許等到他實力往上拔升,還有一定可能維係紅拂長時間的存在。


    他看了眼遠處波濤洶湧的海水,海浪伴隨著浩大的聲響,不停的在往岸灘衝上來,閉目感受了片刻之後,他轉身往海灣那邊走去,繼續之前的狩獵。


    因為已經貫通大明光式的緣故,他夜間根本無需停下,在連續不停的狩獵並充分進食之下,僅用了兩天時間,他終於湊夠了所需要的能量和營養。


    在這一天入夜之後,他身上展開一陣光芒,將那些異化侵染隔絕在外,一步步來到了海灘上站定,在漲湧的海水之中擺開了大蒼空式的架勢。


    一夜很快過去,他並沒有停下,繼續著自我的修行,隨著身體內積蓄的能量營養在飛速的消失,他對這最後一式的理解也逐漸在加深中,並十分堅定的向著最後的階段邁步而去。


    修行的時間一直持續到了次日天明,在初起的天光在又一次照遍交融地之際,他終於成功的貫通了大蒼空式。


    而就在貫通的那一瞬間,體內的異化組織又一次產生某種蛻變,並如鯨吞一般汲取身體內積蓄下來的能量和營養,這一過程持續了不少時間,當這一切結束之後,他所站的那一片沙灘忽的往下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空洞。


    而他自身卻是依舊保持在原來那個位置上,好像腳下踩著的是無形的實物,周圍隱隱約約有若實質一般的東西圍繞著他,並時不時飛速滾動一下。


    此時他放鬆架勢,整個人鬆弛了下來,然而隨著足尖垂落,他的身軀卻依舊漂浮在那裏。


    他感受了一下自我,如果說大明光式更偏向於精神層麵,那麽大蒼空式就是偏向於物質層麵了。


    此刻在他身周圍形成了一道有別於生物場域,卻又有若實質的力場,細微的塵沙在裏麵猶如凝固一般,但是意念一動,又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旋動起來。


    這種力場用於實戰交手的話,但凡靠近交手的對手都會被這股力量影響到,必須時時刻刻耗用更多的靈性之火用以抵擋,他無疑能占據極大的優勢。


    如果再加上大明光式的話……


    他心意一動,頓時閃爍的明光向外發散出來,並與那飛旋的力場合於一道,時不時閃爍飛舞著,望去簡直如同太陽外麵的那如同火舌飛舞的日珥,站在裏麵的他幾乎看不見具體的影子。


    朝鳴在上麵看到這副景象後,發出了一聲聲嘹亮的鳴叫聲。


    陳傳感受了片刻後,心說果然兩式合一,才是最為強力的,敵方隻要一進入他的場域範圍,就要遭受兩大式的持續影響,如果再加上天地烘爐唿吸法,那麽戰鬥力還能往上提升。


    值得一說的是,與大明光式一樣,大蒼空式在貫通之後,還在形成了一股自發形成的穩固力量,可以讓他隨時保持輕微漂浮的狀態。如果他願意,或者不在乎對於周圍的東西影響和破壞,那麽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不過一般狀態下這沒什麽必要,雖然表麵看著這似乎成了如唿吸一般的本能了,可實際上依舊是靠著他的身體來支撐的,不是真的一點消耗都沒有。


    他迴想了下,如果以自己此刻的狀態去和妖鬼對陣,那或許根本不費什麽力氣,因為這兩個大式對這些汙染異化體有著明顯的克製。


    可如果是對上異化前的全盛之時的尤護法,那就又不一樣了,因為戰鬥智慧和經驗實在是很重要的一環,並且那位身上原本應該還有兩個頭顱,很難說有什麽能耐,這加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在思索之際,他發現同時維持兩個大式也帶來了非常大的消耗,身軀之中積蓄的能量正在持續的下降,如果不是有第二我撐著,這種全力出擊狀態或許隻能延續十來個唿吸。


    畢竟理論上說,能夠全力動用這種能力,可能隻有到達了長生觀之境的格鬥家了。


    長生觀之境……


    他眸中顯現出亮芒,這就是他接下來的目標了。


    唯有到達了那個境界,才能維持著身體的長盛不衰。


    那可能是精神與肉身再一次的交匯,具體需要怎麽做,他得迴去再看一些資料了。


    此刻他心念一動,身外的光芒和力場收斂下來,穩穩落在了地麵之上,出來修行的目標已經完成,現在可以離開了。


    在迴去之前,他在海灘之上又做了一頓美食,和朝鳴一起吃了下,隨後去到附近抓了一些能夠用來的馱帶物品的生物,脾氣好壞無所謂,到了夜晚異化也不用怕,反正在他的精神力量的壓製之下隻能乖乖聽話。


    這次往迴走他特意加快了腳步,除了偶爾會留意采摘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外,幾乎不做停留,用於馱物的生物如果跟不上了那就放了出去,再抓一個過來代替。


    即便到了晚上,他依舊在不停的趕路,所以這次用了差不多六天時間,他就迴到了出發前的那處堡壘所在。


    堡壘內部依舊空空如也,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又有幾批人在這裏消失了。他在這裏等了兩天,就有一架飛艇到來,在乘坐上去之後,沒有迴往深穀城,而是往交融地駐軍所在過來。


    因為格鬥家入境事件,這次迴去之後肯定要拿市政議會開刀的,相信政務廳那邊也在等他消息,所以他需要與姚知易還有政務廳那邊先做好事先的溝通。


    三天之後,飛艇在一處位於前沿隘口的駐軍堡壘上方落下,姚知易提前得到了電報通知,已經在這裏等著了,待陳傳從上麵下來之後,立刻就將他請到了堡壘會客室內。


    姚知易親自給他倒上一杯蜜露後,迴到位置上坐下,說:“陳處長,我們這裏有確切消息,由市政議會負責的交融地通道中過去兩名格鬥家,我想他們此刻已經都被你解決了。”


    陳傳點頭,“解決了,不過我實際上遇到了三位格鬥家。”


    “三個人?”


    姚知易一怔,麵上浮起了嚴肅之色,三名格鬥家,和兩個那可絕對不一個概念,他看了看陳傳,沉聲問:“陳處長,情況怎麽樣?你沒受什麽傷吧?”


    陳傳說:“這倒沒有。”


    姚知易沉聲說:“沒受傷就好,現在他們在哪裏?”他擰起眉,嚴肅的說:“看來我要注意下這幾天的交融地通道的情況了。”


    在他看來,陳傳就算能對付三個格鬥家,可想要將他們留下卻是很難的,可能有人會脫身,這樣就要想辦法攔截了。


    “那倒不用了。”陳傳拍了拍攜帶過來的某一隻行李箱,神情自如的說:“他們都在這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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