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薑北辰的時候,我剛和李霄在他車裏打了一架。


    李霄把我揍得鼻青臉腫,他也討不了好,臉上被我抓了幾條血印。


    最後我們打累了,我發誓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當下就提了分手,交往了三個月,說到底,我還沒被他上過。


    高跟鞋在被撕扯的時候掉了,我撿起高跟鞋套上準備走,李霄一把抓住我的鞋,“喻葶,我待你不薄,好歹我們交往了三個月,你怎麽就這麽無情。”


    我扯幾下扯不出來,幹脆直接把高跟鞋扔給他。


    光著腳打開車門下車,李霄追過來攔我,我一個沒站穩他一把將我甩到垃圾桶旁邊,摔了我個狗吃屎。


    或許是良心發現,把我又扶了起來,“能不能別鬧了。”


    “我鬧?”我甩開李霄,覺得他碰到我一下都是惡心,“相親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你有家室?你怎麽不說你有個兩歲的女兒?怎麽,事情敗露了現在倒成了我在鬧?李霄,你良心被狗吃了?”


    “喻葶。”李霄還要還拉我,我躲開了。


    “行了李霄,你那些醜惡已經被揭開,我和你已經分手了,咱們兩清。”我很灑脫就要走閃人,李霄上前來攔我。


    “喻葶,我和你處了這麽久怎麽沒發現你脾氣竟如此倔。”他見我不買賬,繼而又道,“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你家的處境我也了解,隻要你能給我生個兒子,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霄的一副嘴臉著實惡心到我了,“你還要不要臉了,讓我給你生個兒子?我喻葶輪得到在你這兒乞討了?”


    說完我轉身而走,夜晚的南城有些涼,光腳踩在馬路上冰涼刺骨。


    “喻葶,你媽和我簽的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李霄沒有追上來,在我背後喊道。


    我媽我媽,我又我媽,我就知道當初她非得逼著我相親的時候沒安好心,本來以為相親就相親,好歹早點找個人嫁了也省得我和她相互惡心,誰知道給我找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和我相親,還把我當做個代孕的工具?


    我沒迴頭,氣得要死。


    “既然是她和你簽的合同,你讓她給你生好了。”說完我順手打開一輛停在路邊的豐田坐了上去。


    “開車!”氣得我頭昏腦漲,對司機沒什麽好語氣。


    “對不起,這不是出租。”司機語氣很溫和,聲音很有磁性,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風範。


    我瞥了他一眼,夜色太暗不太看得清,“我付你錢就是了。”


    “去哪兒?”他音色幹脆,卻又很暖,和李霄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我能感覺到他眉毛跳了跳,大概是覺得我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我剛和李霄鬧翻,他一定第一時間會打電話到我家,反正家是不能迴了,我懶得和我媽吵架。


    望著燈火通明的南城,居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可笑,“隨便吧。”


    他剛啟動車,李霄追了過來趴在車窗上不讓我走,“喻葶,我給你媽打電話了,你不能走。”


    果然!


    我冷笑,“你以為你誰呢!”


    李霄被我嘲諷一番,估計也是氣得要死,“喻葶,你下車,給我說清楚。”


    “我和你無話可說。”


    李霄伸手進來就要打我,突然車窗上升,一下子夾住李霄的手,他疼的喊媽叫娘。


    “這位小姐不願意和你周折,李先生這樣有失紳士風度啊。”那個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迴頭看了他一眼,他迴給我一個微笑。


    很舒心!


    “你他媽算哪根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勸你打開車門讓喻葶下來,否則有你好看。”李霄把手指好不容易縮了出去,指著我們兩人就吼。


    男人並沒有理會,隻是笑笑,一腳踩上油門,豐田車疾馳而去,留下李霄在後麵罵娘。


    待走出去了一千多米車子緩緩減速,我歪頭看了一眼駕駛室上的男人,他神情悠然自得,全然沒有把剛才李霄的威脅放在心上。


    講真,對於他剛才對李霄的態度竟然讓我對這個男人有些刮目相看,瞬間來了興趣。


    “你好像不怕他,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吃不準這個男人是個什麽來頭,不過剛才感謝他倒是真的。


    三個月的了解下來,我知道李霄是南城的商人,各個政/府裏麵也和他有些關係,反正在南城還算是小有名氣,雖然我以前沒聽說過,但這個開著豐田車的人怕是實力上就輸了,得罪了李霄,接下來的日子不單是我,怕連他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李霄。”他迴答得風輕雲淡。


    我瞬間佩服他起來,坐直了身子,“你知道他?那你還……”


    他歪頭看我一眼,嘴角上揚,剛才燈光太暗沒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長相,此時盯著他的側臉,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果真存在這樣的人,五官像雕刻出來的一樣。


    雖然我長相不俗,但和這個男人比起來,我一個女人都自輸三分。


    “我不認識他。”他惜字如金,補道,“你和他吵架時我聽到的。”


    我滿臉黑線,剛才我和李霄吵架等一係列的事情,全部被這個男人看了去,我尷尬的笑笑,“這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他沒迴答我。


    車轉了一個歪,這地方我認得,南城的中心地段,旁邊佇立三家大型夜總會,形成三角鼎力的形狀,多是一些有權有錢人的出入場所。


    他開輛豐田,帶我來這兒?


    目的隻有一個,裝闊,順便把我搞上/床。


    “你不是說沒地方可去嗎,剛好我有個朋友在這兒上班,有臉卡,打不少折。”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下車替我開了車門。


    我若有若無的點點頭,跟著他一步步朝其中一家夜總會走去,裏麵金碧輝煌,不同凡響,雖然這裏大多數是不正經的人幹著不正經的事,好歹我也是個成年人,完全懂這些門道。


    “薑總。”


    “薑總”


    上到經理下到服務員似乎都認識他,他走在我前麵,恍惚間我竟然覺得他有些王者風範,或許是我和李霄那個人渣相處過了,才會覺得是個男人都比他好。


    “你姓薑?”


    “薑北辰。”


    “你是這兒的老板?”一路走過,好不容易揪著個人少的地方問道他。


    “老板?我要是這兒的老板,也不至於像今天晚上這樣。”他一笑,笑得讓人神魂顛倒,他盯著我,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朝前走去,“我在旁邊和朋友注冊了家律師事務所,沒事時常來這兒罷了。”


    我搞不懂他了。


    和他初次相逢,也沒必要搞懂那麽多。


    最後如我所願,他點了好幾瓶我沒見過的洋酒,反正那些奇奇怪怪的字母我是看不懂的,被我媽這麽搞一出,被人渣欺騙,工作不順心,煩心事一堆一堆的,想到這些我就放開的灌,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他從勸我少喝點一直到舍命陪女子陪著我喝,我喝得多了也就喝大了。


    我記得我拉著他非得要去跳舞,跳著跳著就趴在他身上亂哭一通,胡言亂語,具體說了什麽我也忘了,哭累了他就這麽抱著我,我不知道最後我倆是怎麽親上的。


    我不停的撩他,撩得上了床,然後順理成章的做了。


    我是喻葶,二十三歲,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打雜的。


    次日一早我被主管的電話吵醒問我怎麽沒去公司,我借故說自己感冒請一天病假。


    腦袋疼得要死,身上也疼得要死。


    掛了電話,我將搭在我身上的手臂拿開,揉揉腦袋才想起昨天晚上我和薑北辰瘋到大半夜。


    腰酸背痛,身上被他折騰得不成樣子。


    “醒了。”剛起身,薑北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看他一眼,他閉著眼睛,被子隻蓋住下半身,果露在空氣中的的身材讓我不由吞了吞口水。


    “嗯,我去洗澡。”薑北辰長得很好看,但此時我心裏卻是五味俱全,拿著浴巾遮擋著去了浴室。


    剛洗完澡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我媽。


    “喻葶,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多大的禍,李家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我現在不管你在哪裏,快點給我迴來,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了,別因為你一個人的事情拖累全家。”剛接下電話,我媽就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罵。


    毫無還口的餘地。


    我深深吸氣,對著鏡子看著我昨晚和李霄打架時臉上的浮腫,“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霄是什麽人,既然知道這個後果,你幹嘛還和他簽下那樣的合同。”


    “你翅膀硬了是吧。”她在那頭一聽到我反駁,立即又開始發飆,“我不管現在你想幹什麽,今天必須給我迴來,要是你爸現在還在,我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好了好了,你住嘴行嗎,我答應迴去還堵不上你的嘴嗎?”


    我不喜歡她提我爸,尤其是近幾年來更是變本加厲將我爸作為治我的理由。


    “我掛了。”


    掐斷電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大學畢業兩年,混得一年不如一年。


    或許是我和她八字不合,從小到大都是死對頭。


    從浴室出來,薑北辰已經起床了,他靠在床頭上盯著我看,頭發有稍許的淩亂,在他本就好看的外表下增添了另一種味道。


    “你沒必要看著我,昨晚的事你情我願,隻是希望以後我們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你不必再來糾纏我,我也不會像你索取什麽。”我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看著薑北辰,這個好看的男人不管他是帝王也好,平民也罷,我都不想和他再有什麽關係。


    他點了一支煙,朝我吐氣,“我以為你會讓我負責。”


    我冷笑看他,“你想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還不至於那麽不要臉,一夜情,我還玩得起。”


    他又抽了一口煙,我也懶得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喻葶。”他叫我,“這條手鏈,是你的?”


    我迴頭看著薑以琛手裏拿著的那條手鏈,過去奪了過來戴好,他的眉頭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很珍貴?”他問我。


    “不關你的事。”


    薑北辰戳到我的痛處了,昨晚雖然喝多了,但隱約感覺到昨晚和薑北辰做的感覺很好。


    在他之前,我有個一個男人,大學時的那天晚上,初戀男朋友因為勾搭上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把我甩了,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被羞/辱,我也是像這樣喝得爛醉。


    我不知道那個上了我的男人姓誰名誰,甚至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隻知道他是南城的人。


    因為這個事情我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按理來說我應該盡早忘掉那段肮/髒不堪的過去,可我不但沒忘記,反而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這些年來我不接收任何男人的示好,除了被我媽逼迫去相親,我變/態的在心裏想著那個強/奸了我的強/奸犯。


    這條手鏈,是他當初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薑北辰看著我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麽,我沒有理會,轉身而走。


    手臂上一重,他兩步跨到我身前,將我抵在衣櫃上,他離我那麽近,沉重的唿吸打在我臉上,我很受用,如此貼著近距離貼著一個男人,似乎會讓我情/迷意亂。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我,看得我發虛,我有些怯,吞了吞口水,“你想幹什麽?”


    “幹你。”他風輕雲淡,卻無形中給我一種壓迫感,此時的薑北辰,並不像前一刻那麽溫文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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