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要迴手,卻被身後那個大漢一把揪住頭發,狠狠就把我扔出去。


    不知道撞在哪裏,渾身像斷了一樣,疼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楊宇奸笑著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賤人,你不是挺厲害的嘛!”


    我大口的喘息著,現在這種情形,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逃出魔掌。


    臥室裏張小非在那裏抽泣,想恨她卻又恨不起來,她的情況並不比我好多少。


    “賤人!”楊宇手指不安分,開始拉扯我的衣服。


    衣領立刻被拉開大半,胸前隻覺得一涼。


    下意識的尖叫一聲,伸手去護胸,耳邊就隻覺得一股熱氣,“賤人,當年給我裝貞女,現在那個姓薑的就跟死人一樣,饑渴了吧,今天老子就施舍施舍你!”


    腦子裏頓時嗡嗡作響,現在薑北辰躺在床上,我最恨就是別人說他要死的話。


    立刻尖叫著直撲上去,也不管是楊宇的什麽部位狠狠咬住,任後麵的人拳打腳踢,頭發似乎也被拉掉許多。


    嚎叫聲,咒罵聲,甚至還有撞擊和桌椅翻倒的聲音,都沒有讓我鬆口。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葶葶,鬆開,快鬆開。”


    瞪著已經迷糊的眼睛,緩緩瞥向說話的那人,是於大叔。


    精神頓時鬆懈下來,眼白一翻就暈了過去。


    悠悠醒來,身邊又是圍了一大群的人,看到我睜眼立刻都是長籲一口氣,嬸嬸拭著眼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張小非,怎麽樣了?”


    嬸嬸猶豫一下搖搖頭,“孩子沒保住。”


    我殺人的心都有了,立刻看向於大叔,“大叔,你幫我!”


    “會的!”於大叔是老警察,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他也好不到哪去,鼻子被你給咬掉了!”


    “我恨不能咬死他!”真恨當時為什麽沒看清楚,直接咬在那畜生的脖子上。


    後來的事情都是於月兒告訴我的,我上樓之後,那位司機師傅停好車也跟著上去,但他忘了是幾樓,就在樓洞裏轉悠,後來聽到尖叫聲,他情知不好,但又不敢輕舉妄動,於是趕緊報警,也就那麽巧,於大叔正帶著人在那片勘察現場,立刻就趕過去。


    一切,都是這麽巧,一切卻又是那麽剛剛好,因為於大叔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杜心如正舉著重物要砸我的頭,晚一步,就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結果了。


    楊宇的鼻子雖然接上了,但那個大疤將成為他一生的恥辱,而且,於大叔告訴我,他年輕的時代估計將全在監獄裏度過。


    “葶葶!”於大叔嗬嗬直笑,“大叔說過,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大叔就絕不會騙你!”


    原來於大叔利用關係,把楊宇關押在重刑犯專屬的監獄裏,那些家夥要麽是無期,要麽是死緩,生存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那麽安靜的等待死亡。


    但平靜的背後卻是無法抑製住的頹廢,白天的平和,夜晚卻是無法想像的殘暴和瘋狂。


    楊宇,一個刑罰最輕的人,在裏麵的日子,可想而知,每一天對於他都是比死亡還痛苦的煎熬。


    世間善惡終有報,卻隻在時間剛剛好。


    握著薑北辰的手,他還是那麽安靜的躺著,但他一定也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我看到他的眼角隱隱有濕潤透出來,他的嘴角微微揚著,似乎要跟我講話。


    “北辰,你已經睡了三十二天了,睡了那麽久,你真的要醒來了!”我將臉埋在他手掌中,淚水就那樣慢慢潤濕他的手。


    於大叔來找我,他的臉色很凝重,“葶葶,有個人,想讓你認一下,你,千萬要有心理準備!”


    不知道又會是什麽樣的打擊,但從小到現在,我的經曆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還有什麽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於大叔拿出一張照片,猶豫一下遞給我,“你認識這個人嗎?”


    隻看一眼,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直衝進衛生間吐了半天,最後實在沒有什麽可吐了這才漱口出來。


    於大叔擔心的看著我,“實在不行,我們找別人辨認吧。”


    我搖搖頭,用力深唿幾口,如果這個人和我沒關係的話,於大叔是不會拿來讓我看的。


    做好心理準備,閉著眼睛接過那照片,深唿吸,鼓起勇氣睜開眼睛。


    一具已經說不上是人模樣的屍體,雖然隻是照片,我卻仿佛能聞到那腐爛的氣息,臉也爛得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會是誰?


    緊盯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眼光一瞥指著那人的額角,“這也是爛的嗎?”


    “不是,法醫說是一顆痣!”


    一顆痣?突然想到秦叔,他的額角也有一顆痣,秦叔是老派人,很喜歡梳著七分頭,平時額角的那顆痣被蓋住,根本看不出來,我也是偶爾在一次大風天氣猛然瞥到他額角的痣。


    “秦叔?”


    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呆住了,不會吧,秦叔跟老董事長一輩子,以薑家為己家,所說老董事長去世後,薑南興對他非常客氣和尊敬。


    “想起來了?”於大叔看我臉色不對,立刻追問,“他是不是叫秦在安?”


    秦叔似乎就是這個名字,但?


    “像是秦叔,但他的名字叫什麽,我不太清楚的!”


    “好的,我們知道了!”於大叔就要走,我趕緊叫住他,“於大叔,這個人,不會真的是秦叔吧?”


    “還在確認,沒事了,你好好休息!”


    於大叔匆匆走了,目光重新轉向薑北辰的臉上,老董事長去世後,最親近的人,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慘遭殺害,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很多事情真的不能細想。


    日子似乎重新恢複平靜,但又不那麽平靜,公司現在交給宋澤他們打理,我也樂得清閑些,每天陪在薑北辰身邊,貼在他耳邊跟他細聲悄語,迴憶從前的日子,酸甜苦辣鹹,但在薑北辰耳邊說的最多的,卻是我們在一起的快樂。


    我媽在療養院恢複得挺好,有時我也會接她迴來,和姨母一家吃頓飯,當然,這個時候我會請小梁來客串一下,我媽每次都會喜笑顏開,對我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小梁,你看我們家葶葶,都被我慣壞了,這麽任性!”我媽笑著給小梁夾雞腿,“你千萬要多擔待她啊。”


    “呂大姨,喻葶很懂事的。”小梁看向我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暖意,心中微動趕緊扭頭去跟小紅說話,最近事情這麽多,我真不想惹上什麽桃花運了。


    小梁沒有再多說什麽,笑嗬嗬的陪我媽說話,替我媽夾菜,一切都做得那麽自然那麽暖心,我真的很感激他。


    要送我媽迴療養院,我正準備去把車開過來,小梁拉住我,“喻葶,你休息不好,還是讓我來送伯母吧。”


    “小梁,我真的感謝你,但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自從薑北辰受傷以來,所有人都那麽疼愛我照顧我,這些情,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還清,我不想再牽扯到更多的人進來,就是小梁現在這樣,我都已經覺得非常內疚了。


    “喻葶!”小梁笑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


    除了感激,我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了。


    剛把我媽送到療養院,醫院那邊就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搶走薑北辰!


    頭立刻就要炸了,趕緊讓小梁送我去醫院,隻見病房門口圍著一大群人,嬸嬸被推倒在走廊上,病房裏還有人在尖叫,“我要,立刻帶他走!”


    扒開那些人衝進去,久違不見的林舒雅死死抱著薑北辰,硬把他從床上往下拖。


    “放開他!”我眼珠子都紅了,衝過去緊緊抱住薑北辰,“滾,你們都滾!”


    “喻葶,你這個賤人!”林舒雅伸手要來扇打我的耳光,我隻是緊抱著薑北辰不放。


    “你把他害成這樣,還不夠嗎!”林舒雅尖叫著命令她帶來的人來拖我,“帶走,我要帶他去國外,我要給他最好的治療,喻葶,你就是個掃把星,任何人在你身邊,都會被你克死克瘋!”


    “你爸爸被你克死了,你媽媽被你克瘋了,現在北辰又變成植物人,你還想怎麽樣,你把他克死了,你就滿意了是嗎!”


    心裏像被錘子重重擊打一樣,她說的那麽對,我我竟無語可駁。


    但是,我不能,絕不能讓她把薑北辰搶走,薑北辰就是我的一切!


    “拉開這個賤人!”林舒雅嚎叫著,指揮那些人拖住我,她又開始抱薑北辰。


    而小梁也跟那夥人揪打在一起。


    但薑北辰再瘦弱,也絕不是小巧玲瓏的林舒雅能抱起來的,而且我又拚了命的去搶。


    林舒雅抱著薑北辰的頭,我拉著薑北辰的腿,兩個女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


    終究我比林舒雅力氣大,我用力把薑北辰往自己這邊拉。


    就聽著“砰”得一聲,薑北辰從林舒雅手中滑脫下來,頭重重砸在床沿上,隨即又向地麵上歪去。


    我幾乎是已經嚇傻了,拚命想要抱住他卻又渾身發軟,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薑北辰重重摔在地上,心髒監視儀幾乎立刻成了一條平線。


    整個人就像失去意識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


    “哈,哈,哈!”林舒雅尖笑著,“死了,那就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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