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越糊塗,不管怎麽樣,白雪都是薑南興名義上的妻子,她生病,不可能沒有醫生替她看病,但鎖起來,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馬先生,我想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馬強打斷,他很著急的告訴我,自從薑老董事長過世後,白雪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而且薑南興還攔著不讓白父去探望女兒。


    “喻小姐,求求你,幫幫我吧,我,我的心真的快要碎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痛苦,今天薑南興正好去法院和薑北辰打官司。


    “十分鍾後,你在青年北路口等我,我們再商量一下。”


    果然是訂婚宴上看到的那個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理著小平頭,看上去倒是挺忠厚。


    看到我,他眼淚差點就掉出來,也顧不上一把抓住我的手,“喻小姐,求求你,救救她吧!”


    我點點頭,想了一個辦法,既然白雪生病,肯定會有醫生護士進去,就由馬強扮醫生,我扮護士,一起進到薑家別墅,把白雪帶出來再說!


    就這樣定下來,先去醫院買了兩件白大褂,然後直駛向薑家別墅。


    薑南興果然不在,家裏傭人把我們讓到客廳,這時候秦叔就從書房裏走出來,看到我立刻一皺眉頭,“你來幹嘛!”


    “薑先生說白小姐生病了,讓我們過來看看。”我心裏有些發虛,但還是對視著秦叔,眼中閃著乞求。


    秦叔緊盯著我,眼中神色迅速閃過許多複雜,最後微歎一聲,“白小姐在樓上,你們上去吧!”


    “多謝秦叔!"一下子說漏了嘴,但秦叔像是什麽也沒聽到,徑直又迴書房去了。


    傭人帶著我們上了樓,敲響白雪的房門,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動靜。


    傭人左右看幾眼,我壓低聲音,“白小姐,太可憐了,你們,把她帶去醫院治吧!”


    心裏詫異趕緊把門推開,房間裏卻沒有人。


    忍不住看向傭人,是不是她也認出我,在耍我們?


    傭人卻向著床角呶呶嘴,一刹那眼淚幾乎快要噴出來。


    白雪抱著頭此時緊緊縮成一團,硬把自己塞進那個一尺多寬的縫隙裏,渾身抖成一團。


    “小雪!”馬強立刻衝過去,伸手就要抱白雪,白雪卻嚇得尖叫起來,隨即直往床底下鑽。


    “白小姐,白小姐!”我的心跳簡直快要停止了,她究竟受到了怎樣的虐待,才會變成這樣。


    “薑南興,我要殺了你!”馬強大叫起來,我趕緊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這個時候他怎麽能說出這話。


    那傭人卻隻當什麽也沒聽到,“你們快帶她走吧!”


    和馬強兩人用強的才把白雪抱住,飛奔到樓下,把她按在後座,我緊緊壓抱著她,馬強狠狠擦著眼淚,油門一踩,飛也似的就向大門駛去。


    而這個時候,我就看到薑南興那輛蘭博基尼大搖大擺駛進來,看到我們的車他似乎一愣。


    緊接著他方向盤一打就來別我們的車。


    “馬強,衝過去!”


    馬強咬著牙,將油門直踩到底,向著那輛車狠狠就撞過去。


    薑南興顯然不想和我們同歸於盡,畢竟他今天剛拿到薑氏公司全部的股份,從此商場上他就可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了,他怎麽會能放棄這份榮耀和富貴呢!


    蘭博基尼閃開了。


    馬強連個哽也不打,緊擦著那蘭博基尼的車身就衝過去。


    我能看到薑南興那雙野獸一般的眼睛狠狠掠過我,看向我壓抱在身下的白雪,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而此時我們早已經衝出別墅,以快要起飛的迅速揚長而去。


    白雪此時什麽話也不會說,隻是緊緊抱住自己,渾身抖成一團。


    沒辦法我們隻能先把她送去醫院,給她打了針鎮定,她這才緩緩睡過去,但身體依舊僵硬得讓人心疼。


    馬強一雙手在牆壁上捶得了出血,看著白雪那痛苦的樣子,他抱著自己的頭,狠狠扯著頭發。


    我也是好不容易平息自己的情緒,輕拍拍他,“馬強,先別難過了,先替白小姐治病吧。”


    “那個人渣,我一定會殺了他!”


    給薑北辰打了電話,聽他的語氣倒是挺輕鬆,現在公司裏正批看文件。


    不想再給他添心思,也沒敢把白雪的事告訴他,掛斷電話去詢問醫生,有什麽治療方案。


    “精神肉體雙重的虐待,才會這樣!”醫生搖著頭,“為了保護自己,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除非送去精神病院!”


    “她又不是精神病!”馬強立刻過來要打醫生,我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大聲吼道,“你能不能冷靜下來,不能的話,你還談什麽保護白小姐,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了不起怎麽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馬強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我重重歎一聲,“拜托你不要再衝動了,先把她的病治好,再說其他的,你能做到嗎!”


    馬強又是狠狠抹了一把眼淚,狠狠的點下頭。


    我們正和醫生在那裏商議著治療方案,就看到白父帶著幾個人急匆匆跑來,一把抓住馬強,“雪兒呢,雪兒呢!”


    說實話,對白父我真的很鄙夷,為了利益一手把女兒推進火坑,現在又知道著急心疼了。


    看到病房裏睡姿僵硬的白雪,白父先是滴了幾滴眼淚,然後拉住醫生詢問病情。


    醫生的建議自然也是送到精神病院去,本以為白父卻斷然拒絕,卻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


    愕然,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馬強立刻衝過去,“董事長,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能忍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就因為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才更希望她早點好!”白父臉色一拉,“如果不是你們今天私闖民宅,搶走我女兒,這會我女婿已經把她送去看病了,都是你們耽誤的!”


    氣到極處卻反而想笑,這是什麽邏輯,把他女兒害成這樣,他還一口一個女婿的叫的那麽親熱。


    “董事長!”馬強還要再說,卻被白父身邊的幾個人狠狠推開,“不要叫我董事長,你已經被開除了!”


    白雪就這樣被她的親生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而且是特護病房,沒有家人的同意,根本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馬強眼睜睜看著白雪被推走,他沒有再說一句話,緊咬著嘴唇,眼中噴著火向醫院外麵走。


    擔心他別再做什麽出格的事,趕緊跟在他的身後,就看到他在路邊的刀鋪買了一把水果刀藏在口袋裏,然後跳上了車。


    “馬強,馬強!”我拚命拉住車門,車的慣性立刻把我重重甩出去,手掌和膝蓋都擦破了。


    馬強到底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趕緊停下車扶我去門診。


    “就算你殺了薑南興又怎麽樣,白雪能好嗎?就算白雪好了,她卻要在監獄裏看到你,你以為她會開心嗎!”


    馬強嘴唇已經被咬破,血流到下巴上,他卻隻是更用力的咬。


    “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受到懲罰!”我抓著馬強不敢放手,“你相信我!”


    “可是我,我現在連看到白雪都不能,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還丟了工作,我,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你可以到我們公司為上班!”我緊盯著他,“至於見白雪,我們慢慢想辦法,反正你已經把我拉到這渾水中子,我就隻好一直淌下去嘍!”


    馬強看著我,終於點點頭,將那把水果刀扔進了垃圾箱中。


    撇開白雪不提,馬強的工作能力確實挺強,而且他和薑北辰顯然也是一個類型的,心中痛苦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公司裏有這兩個拚命三郎,發展的速度就像火箭一樣直往上竄!


    公司發展的快,自然有人就看不順眼了,薑南興那種人渣不說,天馬集團的董軍對我們也是恨之入骨。


    這個梁子早在董軍的老婆向美芬領養孩子的時候就結了下來,後來薑北辰以十億價格威脅董軍買下天馬集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再以四十億賣迴給他,董軍恨得牙根癢癢,如果不是薑南興胃口太大,估計他早就跟薑南興聯手來對付我們了。


    但這並不防礙他來對付我們,不管怎麽說,我們新公司的實力跟天馬比起來,還隻是奶牛身邊的一顆小樹苗。


    天馬開始限製他們的客戶跟我們合作,董軍明目張膽的提出,但凡和新北辰公司合作的公司,他永遠不會合作。


    商場就是這樣,一些公司的發展就隻會看到眼前,而不願意放長遠,立刻有十來家公司就單方麵中斷我們的合作關係。


    我想著他們擅自中斷合同,也是要賠違約金的,但後來一打聽,卻又氣得牙根癢癢,董軍竟然幫他們掏這筆違約金。


    違約金和幾年的合同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他這一招,直接就給我們公司一記重創,幾乎有些翻不過身來的感覺。


    拿著董軍的照片,恨得拿刀子直紮,薑北辰看著我幼稚的行為,忍不住一陣暢笑,“這種方法有用嗎!”


    “還是不解恨!”我將他的照片撕得粉碎,狠狠扔進垃圾筒,“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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