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衣服被扯落的刹那,等待周圍那些混蛋男人的驚唿聲。


    但這些全都沒有,有的隻是波波頭的慘叫聲,以及四周“噗噗噗”重物落地的聲音。


    忍不住睜開眼,宋澤猛然撲過來,將他的外套包住我,“喻葶,你沒事吧。”


    “沒事。”驚訝的打量四周,剛才還等著看熱鬧的那些男人亂七八糟躺在地上,而波波頭斜趴在沙發上,似乎暈了過去。


    “這?”指指那些人,我冷笑,“見義勇為?誰?”


    “沒看清。”宋澤扶著我出來ktv,正準備上車,就聽著旁邊有人在叫我,迴頭去看,一個身著白西服的富家子斜倚在紅色法拉利車上,十分的招眼。


    經過剛才的事情,我現在頭昏昏沉沉的,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這位是誰。


    “真是貴人多忘事。”富家子走過來,臉幾乎要貼到我臉上,“宮三連啊!”


    宮三連?!


    我搜索著記憶,才想起春節期間的那個會議,我們的車相碰了。


    原來是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樣!”宮三少笑得滿臉菊花,“過癮吧!”


    他一定是看到剛才那群人在羞辱我,他在恥笑我。


    “宮少爺很喜歡看熱鬧!”我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尤其是看女人打架。”


    “我可沒那閑功夫,如果不是表哥,我……”宮三少下麵的話立刻咽迴去,“算了,聖人都說過,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纏也,走了!”


    "你表哥?!"我疑惑。


    "你不會以為上次碰到車是巧合吧。"他走上前來貼在我耳邊,"我沒辦法啊,薑總逼的。"


    "薑北辰?"薑北辰是他表哥。


    "看你一臉茫然,就知道不應該那麽快告訴你。"他有些嫌棄我臉上的表情,轉而微笑,"不過說了就說了,我得走了,表哥的女人,我不是太感興趣。"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宮三連和薑北辰有關係我很快就釋懷了。


    "走了。"


    看他瀟灑的走迴法拉利,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子替他打開車門,一聲轟鳴,法拉利揚長而去。


    棒球帽?


    再仔細盯著那男人看,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的帽子還壓得非常低,是他?


    宋澤把我送迴家,出了這樣的事,他似乎很難過,幾次想跟我說些什麽,我卻隻望著窗外,想著那個棒球帽到底什麽來曆。


    無可否認陳爺的偵察能力一流,那麽?


    心中忍不住有些歡喜,薑北辰,他還是在意我。


    又忍不住自嘲,他已經是快要結婚的人,為了討好未婚妻將我開除,我怎麽還不死心呢?


    而且,他還故意躲起來,讓林舒雅一次次在所有員工麵前羞辱我,我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該醒醒了!


    “喻葶!”車停在小區門口,宋澤終於開口,“今晚的事。”


    “已經過去了!”我笑著下了車,扒在車窗上輕挑宋澤的下巴,仿佛霸道的女總裁,宋澤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


    若論五官,宋澤和薑北辰不差上下,但氣質,卻差得十萬八千裏。


    頑皮心大起,突然就在宋澤的臉上親了一口,“走了!”


    身後半天都沒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迴頭一看,那小子正扒在車窗上呆呆的看著我,見我迴頭立刻手忙腳亂的發動汽車,忍不住莞爾一笑。


    進了家門,直接脫下衣服準備去泡個澡,卻發現,我還穿著宋澤的西服。


    或許,我應該放棄幻想,迴到現實來,宋澤,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又在瞎想了,我這樣的人,如何能配得上他?


    喻葶,你醒醒吧,別再去害人了。


    泡進溫暖的水中,將身體慢慢沉浸下去,我知道,隻要我多堅持幾分鍾,這世間的一切,都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


    我猛得坐起來,薑北辰的目光正寒若冰霜的盯著我,嘴角一抹邪魅至極的笑容。


    “你,你!”


    立刻想到我房門的密碼是他的生日,辭職以來,我不止一次的想更換密碼,但每每按下去,最後卻又放棄,我真的舍不得,哪怕隻是一組小小的數字,對我來說也是莫大的籍慰。


    我再沒想到,他竟然又會進來。


    一雙大手撈出我,我拚命的掙紮,張嘴立刻要叫。


    鬼知道我在掙紮什麽,內心深處我早已經投降了啊。


    久違的熱唇霸道的壓下來,柔軟而堅韌的舌/尖肆/意的攻掠著,濕漉漉的身體被他那雙大手灸烤,整個人立時就融化開來。


    整個晚上,我們幾乎就不曾分開過,仿佛連體人一般拚命索取著對方。


    直到天色明亮,我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偎在他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手機的鈴聲將我吵醒,睜著朦朧的眼睛,有些茫然坐起來,床鋪上一片狼籍,在展示昨晚我確實瘋狂過,但,薑北辰呢?


    每個房間我都轉了一遍,幹笑兩聲,或許,昨晚,隻是一個寂寞的春/夢吧。


    手機還在不依不饒的響著。


    是北辰公司的號碼,心跳頓時加速,但稍一冷靜又平靜下來,薑北辰聯係我,再不會用公司的電話。


    “喻姐。”是行政小丫頭的聲音,她告訴我,雖然我是辭職,但公司還是會替我申請失業補助,以及解除合同賠償,希望我這兩天去公司辦理一些手續。


    我粗略的算過,失業金加賠償大概有十萬塊錢左右,十萬塊錢,與過去的絕別。


    洗個澡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因為兩條腿軟得沒有力氣,沒法再穿高跟鞋。


    淡淡的化了個妝走出家門,太陽很明亮,暖暖的灑下來,照得我心裏也亮堂堂的。


    深唿一口,步履輕快的走向大門,張陽正好在那裏站崗,看到我還沒說話,我立刻微笑的跟他打招唿。


    “喻,喻小姐,你,你出去啊!”張陽沒想到今天我如此的主動,說話都有些結巴。


    看著他年輕的臉龐浮現一片赤紅,忍不住笑得更開心,走出大門伸手攔車。


    今天天氣這麽好,我自然不想去公司破壞我的好心情,我決定去福利院看多多,陪他和那些小朋友玩一天。


    福利院地處市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讓司機將我放下,我想走走路。


    市郊很少有高樓大廈,但綠化建設得很好,道路兩邊開著各種顏色的小花,遠遠的還有大片農田,一片綠油油的讓我心胸開闊。


    突然想到小時候的春遊,背著小書包,裏麵裝著平時吃不到的零食,和一群小夥伴就那樣無憂無慮的瘋玩。


    多好。


    突然就很想春遊,帶著多多叫上宋澤,肆無忌憚的嬉戲打鬧。


    心裏開始盤算要帶什麽吃的玩的,要去哪裏更能放鬆,上班的三年中,為了房子,為了能在南城有個立足之地,我將自己崩得如同拉開的弓一般,再沒片刻的休息時間,現在,我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幻想都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更喜歡跟你開玩笑。


    剌耳的刹車聲在我身後傳來,栽倒的那一瞬間,我隻看到車窗玻璃後麵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不對,應該是兩張,一張稚嫩卻帶著殺機的麵容,還有一張,全是血,兩隻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似的看著我。


    他,他?


    爸爸!


    我昏死了過去。


    頭疼得幾乎要裂開,隻想睡覺,就這樣一直的睡下去。


    但四周卻很吵,腳步聲,吵鬧聲,吵得我根本睡不著,忍不住的就叫起來,“不要吵,我要睡覺!”


    “她醒了!”


    我皺皺眉頭,不耐煩的睜開眼,但眼前卻一片模糊,就像車窗玻璃嗬上霧氣,什麽也看不清楚。


    想要伸手去揉眼,手臂卻根本不聽我使喚,而且,而且身體似乎也非常沉重,像被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


    “喻葶!”


    “喻小姐!”


    “媽媽,媽媽……”


    多多的哭聲讓我從混沌中一下子清醒過來,費力的再睜開眼睛,也隻能有縫隙大的視野。


    但這足夠了,多多的一雙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心疼得差不多也要哭出來。


    “多多,寶貝兒,你,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媽媽,媽媽打他!”


    當時我以為自己是講了好多的話,但事後宋澤告訴我,其實他們隻看到我的嘴唇在動,說的什麽根本沒人能聽清。


    我出了車禍,而且是重度車禍,手臂和小腿骨折,頭部受到重創,伴有淤血。


    我昏迷了三天,病危通知單下了三張,宋澤說,當他接到病危通知單的時候,他簡直要瘋了。


    他那麽斯文的一個人,在醫院裏衝著醫生吼叫,如果喻葶死了,他就把醫院給炸了!


    “傻蛋!”半倚在病床上,斜眼瞅他,“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的哥們,你別忘了,咱倆發過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宋澤端著一小碗參湯,輕輕吹著遞到我嘴邊,“小心燙。”


    我怎麽就不記得我跟他發過這樣的誓言呢?這家夥一定是看我頭部受傷,故意騙我。


    不過我還是挺感激他的,我住院的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來處理。


    而我的家人,自從小紅的債務解除之後,再沒露過麵,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


    警察大叔於成德這期間也來過幾次,他是為了調查我出車禍時的情景。


    但當時的情景,我一絲一毫都記不起來,對於於大叔的問題,我是一問三搖頭,問得多了,我的頭還會劇烈的疼痛。


    “據知情人透露,北辰公司總經理薑北辰將對外宣布婚期!”


    心中一緊,立刻抬頭看向電視,薑北辰挽著林舒雅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


    我臉上冷笑心中發苦,目光落在林舒雅的臉上,她贏了。


    腦海中忽得閃出一張麵容,撞我的汽車中,那張驚慌失措卻布滿了殺機的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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