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剛要反駁她兩句,手機響了起來。


    是呂希紅,良心發現了!


    接通電話,還沒說話,那頭就哭起來。


    “表姐,你,你在哪?我,我……”


    要給我用苦肉計嗎?這二十八年來,入職三年,我什麽樣的招數沒見過,給我玩這一套,太嫩了。


    “表姐!”呂希紅沒聽到我的聲音,停止哭泣,“表姐,你在聽嗎?”


    “你還看到什麽,隨便說!”


    “表姐,你都知道了?”


    裝,繼續裝,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耍出什麽花招來。


    本以為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外人再怎麽欺淩,至少還有家人會成為你最後的依靠,卻沒想到,外人辱罵我就算了,就連自己的親人也在背後瞎嚼舌頭根。


    裝的真是好無辜,想我這三年來為了生存什麽沒經曆,看你呂希紅卻走了眼。


    “表姐,我,我知道,都是我心太軟,但我,我真沒想到這人的良心一旦讓狼吃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表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滿肚子的怒意一下子消了許多。


    跟小紅隨意再聊兩句,掛斷電話,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就感覺有兩道目光直剌向我。


    “真當這是出租車了!”警察是位中年大叔,方盤大臉看上去挺憨厚,說話卻很尖銳,“家住哪,我們警察可是很忙的。”


    說了小區的名字,大叔迴過頭專心開著車,目不斜視的正經樣讓我忍不住想笑。


    “女孩子嘛,一定要穩重,你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本來就惹人想入非非了,再穿這麽暴/露,那些色/狼還不盯著你啊。”


    大叔腦後像長眼,知道我在看他,開始淳淳教導起來。


    同樣的話從我媽的嘴裏說出來,一定是尖酸又刻薄,我們倆肯定會為此又吵起來,但大叔這樣說我卻並不反感,望著他的寬厚的背影,忽得想起十二歲就離開我的爸爸,鼻子就有些發酸。


    “姑娘,我沒別的意思,我也有女兒!”


    “謝謝大叔!”低下頭輕輕拭去湧出來的淚珠,微然一笑,“如果我爸爸活著,我想他也會這樣擔心我的!”


    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就算是宋澤我也不從不提父親的事,而現在我麵對的隻是一位陌生的大叔而已,難道就因為他是警察?


    大叔不再說話了,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謝過大叔正準備離開,大叔叫住我,拿出一張名片,“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萬分感激的點點頭,目送大叔離開,眼光落到手中名片上,心中一疼,於成德,竟然和爸爸的名字相同,隻不過此於非喻。


    老天似乎要眷顧我了。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沒接到小紅電話之前,我就像一隻隨時會爆炸的氣球,而現在,那股氣卻已經消失得差不多,小紅的道歉和大叔的關心,使我相信世間還有真情在。


    腳步輕快的走進小區,張陽從保安室裏跑出來,“喻小姐,剛下班嗎?”


    “你出院了。”看到張陽心情更好,自然的貼過去看他臉上的傷口,“傷好了嗎?”


    其實張陽除了臉上有些青春痘外,長得還是蠻帥的,尤其是年輕更是他最大的資本,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那麽陽光開朗。


    張陽大概沒想到我會離他那麽近,一張臉瞬間就紅到脖子根,目光羞澀的不敢看我,“已經好了,謝謝喻小姐!”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應該我說謝謝!”微微一笑,“你今天什麽班,晚上能一起吃個飯嗎?”


    “我請你!”張陽說完臉又紅起來,“不過我沒有錢去那種高檔餐廳。”


    “大排檔我也喜歡!”我笑著向前走去,片刻想到什麽後停下腳步迴頭對他說,“你下班來找我。”


    心情真是大好,笑著迴到家。


    放好水,舒服的泡進去,已經做了決定,今晚就什麽也不想,盡情的放鬆自己。


    溫水柔軟的包裹著我,玫瑰花瓣的香氣圍繞在我周圍,把頭靠在浴缸邊緣,愜意的閉上眼睛。


    突然,忍不住就打個寒戰。


    立刻張開眼睛,一雙陰鷙的眼睛寒若冰霜的緊盯住我,仿佛要把我冰封一樣。


    下意識就去摸浴巾,但……


    薑北辰一把把浴巾搶過去,薄薄雙唇挑出一絲邪魅冷笑,“怎麽,害怕我看到你?”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雙手抱胸往浴缸裏滑了滑,,雖然坦誠相待近千日,但他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多少還有一些羞澀。


    “真想不到,原來你也會老少通吃。”他蹲下來,氣息噴到我的臉上,透著淡淡清草氣息。


    他竟然監視我!


    胸前一緊,一隻大手就握住我,薑北辰臉上露出一股狠勁,我忍不住叫出來,“你弄疼我了!”


    “嘩”頓時水花四濺,他直接把我撈出來,沒等我反抗,一張唇硬生生堵住我的嘴,大手在我身體上……


    “放開,放開!”第一次有了想拒絕的想法,不單單是因為他今天跟老董長說的那句話,而是,而是……


    好吧,就是因為那句話,讓我清楚的清醒過來,我在他眼裏,就是個發泄物體而已。


    誠然,隻要薑北辰隨便招招手,就有數不清的女人趨附過來,但,但我想我應該算是個比較好幹淨的女人吧,至少我隻有薑北辰一個男人。


    我的拒絕讓薑北辰更加……起來,甚至他的唿吸聲比往日更加急/促。


    渾身濕/漉/漉,尤其當薑北辰的手……後,強壓著的渴/望迫不及待的湧出來,由抗拒一下轉變為迫切的需要起來。


    “怎麽,不做貞/節烈女了!”


    薑北辰卻突然放開我,他將我挑/逗的情不自/禁,但他的麵容卻異常平靜。


    他的身上濕了大半,但他的身體?目光垂下,心裏微微發涼,他隻是在戲弄我。


    “喻小姐,我下班了!”片刻,張陽在門外敲門了。


    薑北辰立刻臉色一冷,一把將我抱住狠狠壓在身下……


    張陽的敲門聲似乎讓薑北辰更加興奮,直到張陽離開,直到夜色如幕籠罩大地,直到我軟綿綿癱在地裏,他才離開我的身體。


    薑北辰一掃剛才的粗/魯把我輕輕放到床上,手撫著他強健的胸膛,真想時光就停留在此刻,情意儂儂。


    “餓了吧,穿好衣服,我帶你去吃飯!”懶洋洋的看著他,真心不想動。


    薑北辰微微一笑,打開衣櫃挑出一件連衣裙,抱起我,竟然在幫我穿衣服。


    隻是男人嘛,一件連衣裙套了快兩個小時也沒穿進去。


    終於我忍不住自己搶過連衣裙套上,“薑總,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說著跳下床,卻雙腿一軟差點就癱倒,薑北辰一把抱住我直到玄關,蹲下來親自替我穿好鞋。


    一刹那間,我真的感動萬分,在南城,流傳著一個風俗,當一個男人替一個女人穿上鞋子的時候,就意味著要擔任起要照顧女人一生一世的責任。


    忍不住又苦笑,估計薑北辰並不知道這個習俗。


    當汽車行駛過路邊的大排檔時,我一眼就看到張陽坐在那裏,他麵前放著兩瓶啤酒,正悶悶的喝著。


    愧疚感又升起來,扭過頭不去看他,卻不想薑北辰竟然把車停了下來。


    “薑總!”生怕張陽會看到,小聲而急促的叫道,“幹嘛停在這裏,快走!”


    “吃飯!”


    老大,有沒有搞錯,西服革履的去吃大排檔?


    薑北辰,一個自帶光環的成功人士,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吸引無數的目光,在這裏自然也不例外。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他昂然走進大排檔,張陽自然也是看到我們,我有些尷尬,向他點點頭。


    “傻逼!”


    不遠處傳來吵鬧和漫罵聲,望過去,一群人正在那裏劃拳取樂,但明晃那句傻逼是罵我們的,戲演得太假了。


    薑北辰似乎並沒聽到,而是拿著菜單在那裏饒有興趣的看著。


    “紅拂手,有趣!”薑北辰興致很高,“這麽有詩意的名字,來一個!”


    “白癡!”罵聲又傳過來。


    我深唿一口,“薑總,我們換個地方吧。”


    “為什麽,你不是要吃大排檔的?”薑北辰眼中竟然溢出滿滿的寵愛,一刹那間,我真差點忘了自己姓什麽,女人真是太傻了。


    那群人似乎誠心要跟我們過不去,薑北辰每點一個菜,他們就會罵一句。


    薑北辰今天的涵養特別好,任憑對方漫罵,他隻是笑吟吟的看著我。


    “賤人啊,就是矯情!”


    我氣不過,直接拎起桌上的酒瓶,二話不說向著他們就拍過去,但有一條人影比我的迅速要快許多,是張陽。


    他直接撲進那堆人中,掄起酒瓶誰也不管的亂砸。


    “臥槽,還自帶沙包!”幾個人圍住張陽就是一頓群毆,我拎著板凳在外麵放聲尖叫,“放開他,放開他!”


    正要衝進去,薑北辰卻突然過來拉住我的胳膊,硬生生把我拖進車內,發動汽車就要離開這裏。


    看著張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一把抓住薑北辰的衣服,“你是冷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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