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想想,這都什麽世道了,哪裏還可能有肉吃?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是真的。”那頭發枯黃的女人看了幾個女人一眼,接著說:“我這是跟你們關係好我才說的,你們以後可得當心著點,特別是有孩子的,據說這幫畜生專挑老人、女人和孩子下手,而且特別喜歡孩子,因為孩子的肉嫩。”


    那幾個女人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頭發枯黃的女人有些急了:“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不當迴事,不信的話,你們去打聽打聽,聽說那些人還把吃不完的肉拿去賣,但也不好直接說是人肉,還給特意取了個名,叫香肉!”


    高芸跌跌撞撞的往住處走去,腦裏裏“嗡嗡”響,那幾個女人的聲音如影隨形的、時不時的在耳邊響起。


    怪不得!怪不得無論她怎麽問,劉明都不肯說出那些肉的來曆。


    怪不得!怪不得沒什麽大本事的劉明可以天天帶肉迴家給家她吃。


    一想起那些香肉的味道及口感,再想想那個頭發枯黃的女人的話,她再也忍不住,把手指伸進嘴裏,在喉嚨裏拚命的摳著,彎下腰拚命的催吐起來,想要把那些吃下去的肉全都吐出來。隻是,她就算是摳得喉嚨生疼,也不可能吐得出來了。


    路上的人看著高芸這副樣子,都跟年神經病似的,離她遠遠的。


    她失魂落魄的迴了住處,一頭栽倒在床鋪上,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的,滿腦子都在迴蕩著“怎麽辦?我居然吃了人肉!”“我還算是個人嗎?居然吃人肉!”


    晚上,劉明迴來了,一臉高興的從懷裏又掏出兩大塊“香肉”來,對躺在床上發呆的高芸說到:“芸兒,快起來,我帶了你喜歡吃的香肉迴來。”


    那兩塊“香肉”的味道,彌漫了這個不大的屋子。高芸聞到這個股熟悉的香味,兩隻沒有聚焦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劉明手裏的肉。她突然從床上跳起來,衝到劉明的跟前,一把將那兩塊肉搶過來,扔了出去。然後又彎下腰,拚命的幹嘔起來,她再也不要吃這肉了。


    劉明被高芸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這女人到底在發什麽瘋!還沒等他質問出聲,高芸卻痛哭的指責起他來了。


    “明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為什麽?”高芸一想到自己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就覺得惡心得要命。


    劉明聽著劉明的話,再一聯想到高芸剛才的動作,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原來她已經知道真相了。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害她,如果不是這些香肉,隻怕他們早就被餓死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給我吃那些東西?你明明知道那些是什麽肉的,為什麽還要吃?為什麽還要拿迴來給我吃?”高芸聲嘶力竭的指揮著。


    劉明麵色淡然,他看著高芸:“芸兒,我也不想這麽做的,可是,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餓死呀!”


    “我情願餓死也不要吃那個!”高芸語氣急促的說。“現在,我一想到我自己居然吃了人肉,心裏就一直犯惡心。我更害怕,若是別人知道我吃了這些東西,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吃了那些東西,會遭天譴的!”


    “芸兒,你別擔心,不會有人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現在好多人都偷偷吃,又不止我們兩個。至於那個什麽天譴,我才不相信會有天譴。難道還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嗎?”劉明輕聲哄到。


    “會有的,會有的。”高芸痛苦的揪著自己頭發,她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芸兒,你放心,就算真的有天譴,那也讓我一個人來扛,你什麽都不知道,沒有人會責怪你的。放心吧。”劉明把高芸攬進自己的懷裏,溫柔的安慰著,


    高芸緊繃了一天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了下來,控製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劉明花了好一陣功夫才把她安撫好,等她睡著了,他才出門去找那兩塊被高芸扔出去的肉。隻是,門外哪裏還有肉的影子,估計是被住在這附近的人撿走了。


    找不到肉他也沒在計較,好在他迴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一些了,這時也不覺得餓。至於撿走那兩塊肉的人會不會把這事給捅出去,劉明一點都不擔心。他相信,在這個人人自危,個個都想活命的時候,沒有人會受得了那些肉的誘惑,就如同他當時一樣。


    看著床上睡得很不安穩的高芸,劉明冷笑了兩聲,等她餓得快要死的時候,就不會再去計較那些肉能不能吃的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劉明依然會每天都拿迴來一些香肉來。開始的那兩天,高芸隻要一聞到那個味道,就一陣陣的惡心,嘔吐。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三天的時候,高芸越發的饑餓難耐,再看那些香肉以後,她的態度慢慢的發生了變化,雖然仍是一副抗拒的模樣,卻不再如同最初那般。


    到了第四天,高芸餓得頭昏眼花的,看見劉明拿迴來的肉,她臉上閃過了一絲掙紮。


    劉明拿著肉,走到高芸床邊,把肉遞到高芸麵前。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拿肉,伸到半途的時候又如同受驚一般的縮了迴去。


    “不,我不要吃,你拿走!”高芸氣若絲遊的說著。


    劉明輕聲的說:“芸兒,吃一些吧,不然你會撐不下去的。吃了,你才能活下去。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的,你不必自責,你不過也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吃吧。”


    高芸不過是強撐著,她哪裏舍得餓死自己,隻是她沒有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現在,劉明的這番話,給了她一個最正當的理由,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劉明把肉放在高芸的手裏,然後拉起她的手,將肉放在她的嘴邊,隻要她張張嘴,就能吃到。


    高芸猶豫掙紮了許久,終於張開嘴,咬下了一塊肉,拚命的咀嚼著。品嚐著嘴裏那熟悉的味道,她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不想吃的,可她更不想死。


    劉明無聲的冷笑著,輕輕的拍著高芸的肩:“別哭,我們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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