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寶寶,喝藥。”

    九尚在紀純萬分嫌惡的注視下,從保溫瓶裏倒出一碗氣味極重的中藥,堅定不移送至她麵前,紀純立馬從床的這一頭躲到另一頭,誓死不屈的樣子,且非常堅定的宣布:“我要出院。”

    紀純沒有料到中途會昏迷過去,更沒料到的是九尚居然把她送到醫院。暈過去隻是因為一時之間受的刺激大了點,很快她就清醒過來,可能就數分鍾的事情。誰知道短短的數分鍾,九尚就擅作主張把她帶到醫院。直到現在,紀純依然清晰記得婦產科的女醫生檢查完她的身體,轉過身打量九尚的眼神非常的詭異,帶著滿滿的鄙夷指責。

    雖然現今的社會風氣,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可每每碰上女孩這樣大小的病人,女醫生還是十分氣憤。似乎怕自己記錯,她又特意翻了翻下病曆本,上麵的年齡一欄清清楚楚標著十五,頓時女醫生嚴肅的麵孔隱隱透出一股淩厲,看向男人的目光更加充滿敵意。如今的男人都是怎麽迴事?越來越禽獸不如,連未成年也不放過,如果不是怕引起事端,給醫院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她肯定報警,讓這些侵犯少女的禽獸一輩子吃牢房!

    九尚對於女醫生嚴厲指責的目光熟若無睹,他隻擔心女孩的情況嚴不嚴重,剛想開口詢問,驀地女孩的聲音率先響起,言語間頗為難以啟齒。“叔叔,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他也不是故意……”無形之中化解女醫生對他的冷眼相待。

    不過女醫生依然麵無表情,看一眼女孩,冷漠道:“近期多注意休息,我開的藥膏拿迴去睡覺前擦一次,記得要先清潔幹淨,另外盡量避免性行為。”雖然她不恥男人禽獸的行為,可也覺得女孩也太不自愛,一個巴掌拍不響,何況女孩剛才還在維護侵犯她的人,畸形的情感還真當是愛情。

    聽到女醫生的話,紀純露出一副窘迫的樣子,垂下臉,目光盯著地麵,眼裏卻是一片平靜無波,顯然對該醫生的憤世嫉俗感到不以為然,旁人的眼光能說明什麽,什麽也不能說明,為此太過在意豈不是活得很累。

    話雖如此,紀純還是不喜歡麵對他人異樣的目光,也很明確告訴過九尚,他卻仍然堅持要求她住院,直到痊愈方能離開。

    紀純咬牙切齒的怒視他,他是仗著她現在行動不便,所以打算造反是吧。

    “寶寶,喝藥。”九尚絲毫不受挫,坐到病床上對女孩伸出手卻被她一巴掌拍掉。

    “我沒病,不用喝藥

    。”紀純一字一句說道,態度也十分強硬,完全不服軟。

    他皺眉,勸道:“不管有病沒病,喝了對身體有好處。”經過昨晚的事情,男人的態度也發生細微的變化,不再一味的順從女孩。因為女孩有些時候真的太任性妄為了,完全不計後果的魯莽。他可以容忍她的任性胡鬧,但絕不允許她做任何危及自身的事情。

    紀純不知道她昏迷之後,男人有片刻的窒息,不斷責怪自己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心中的慌亂害怕不言而喻。他空白的世界隻有她的存在,同樣因為充滿她的痕跡而變的豐富起來,所以他絕對不能容許她有一絲閃失、一點傷害,哪怕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顯然女孩還沒發現男人的變化,對他挑挑眉,調侃道:“那你喝吧,我不介意。”

    九尚抿了抿唇,把手裏的碗放到一旁的台櫃上,而紀純以為他終於開竅,放棄讓她喝藥的念頭,誰知他騰出雙手是為抓她,下手精準速度又快。一把將女孩按在懷裏,單手牽製住她反抗,另一手重新拿過碗。

    迎麵撲來就是一股濃重又惡心的味道,紀純的小臉立刻皺在一塊,小手不停揮舞著,不知是要打他還是打翻那碗中藥,口中念念有詞:“九尚,你給我把這惡心的玩意端走,我死都不喝!”

    “寶寶,是我喝。”

    男人低沉魅惑的語調讓紀純一怔,在她詫異的目光下九尚一口氣喝光了碗裏的湯藥。隨後,她盯著他的喉嚨半晌,遲遲沒有發現他下咽的動作,頃刻間明白男人的意圖,於是又激烈掙紮起來,惡狠狠叫道:“放開我,九尚!你要是敢——”

    威脅的話還沒有放出來,男人的薄唇已然覆蓋上她的,她的一切反抗在男人眼裏完全不起作用。紀純捶打他的胸膛,阻止不了他把口中的湯藥喂進她口中。

    源源不斷的液汁流進口腔,帶著前所未有的苦澀,讓女孩的眉毛醜巴巴的擠在一起,一臉痛苦不堪,恍若正遭受慘無人道的虐待,最後打鬧的力氣也逐漸減輕,隻能如溺水的人一樣抓住他的衣服。

    些許烏黑的汁液從他們銜接的嘴角溢出,染黑女孩白皙的麵容,直到將口中的大部分湯藥哺喂進女孩胃裏,男人才緩緩鬆開女孩,離去前一並舔走她嘴角至下巴的殘液。

    紀純喘著氣,纖眉不展,嘴裏巨大的苦澀味讓她有罵人的衝動,然而九尚的一句話,叫她忽然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說:“如果你討厭,我願意陪你一起苦。”

    紀

    純住院除了麵對知情護士憐憫的目光以外,也不算太壞,畢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暫時不用去麵對充滿不堪的迴憶的地方。雖說不再踏進校門是不可能,但是她絕對不會再接近那間女廁。

    至於豫祈魏這個人,紀純絕對絕對不想見到第三次,他的猥褻對她而言是此生莫大的恥辱。然,往往越不想見的人,往往總是出乎意料的出現。

    第一個就是紀純的班主任鄭女士,鄭女士對女孩電話中的請假抱有極大的懷疑,因為很多處於叛逆期的女生,經受不住外界誘惑,總是瞞著家長瞞著老師,做出一些會使自己追悔莫及的事。顯然,鄭女士把紀純的請假當成一種借口,遂提出看去探望她的要求。

    班主任赤裸裸的試探,紀純索性告知她自己所在的醫院,隨時歡迎她的“探望”。

    鄭女士的速度很快,當天傍晚就來到醫院,身後還附帶一個男生,豫祈魏。

    見學生是真的住院,鄭女士一向嚴謹的臉色柔和許多,放下手中的水果,剛想詢問她身體如何,又見她目光死死盯著身後的人,不由解釋道:“紀純,旁邊這位是豫祈魏同學,上周五他在學校拾到你的書包,今天特地送來還你。”果不其然,豫祈魏的肩上背著一個書包,確實也是紀純的。

    紀純當場氣的臉色發白,指著門口直言不諱道:“滾!”怒意明顯指向豫祈魏,他平靜地瞧她,絲毫不為所動。

    “紀純,你怎麽這麽沒禮貌!”鄭女士溫和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嚴厲的批評學生。豫祈魏是學校裏的尖子生,是十七中的活招牌,無論參加什麽比賽皆是穩拿第一,不僅受女學生的仰慕,同樣也是老師的心頭愛。隨即,鄭女士轉頭對豫祈魏一笑,十分尷尬:“豫同學,你別往心裏去啊。”心中大惱紀純的行為,無疑是在給她丟臉。

    “鄭老師,沒關係,我跟紀同學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所以她才討厭我吧。”豫祈魏微微一笑,非常大度的解釋,眼角的餘光十分銳利盯著女孩,隱隱透出不明的意味。

    紀純簡直要氣瘋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她氣成這樣,再一次看見豫祈魏可憎的麵孔,腦海中一直強迫遺忘的畫麵又被刺激出來,霎時她仿佛變成一隻被惹惱的小獅子。女孩左右搜尋著,沒有發現什麽攻擊性的東西,最後拿起鄭女士帶來的一袋水果,狠狠砸向豫祈魏。

    “紀純!你簡直沒有一點教養!”

    在鄭女士尖聲叫罵中九尚迅速衝進病房,看見怒不可遏的女孩和病床

    前的兩個陌生人,還有一地零散的水果,剛毅的臉龐沉了沉。他之所以給女孩選擇單人間病房,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擾到她休息,而眼前的兩個人不僅打擾她的休養,更嚴重影響她的情緒,他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女孩。

    紀純倏地拔高聲音,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九尚,把他們趕出去!”

    “請你們出去。”旋即,男人擋身在他們麵前,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鄭女士抬頭看清男人的麵容,不由一愣,為男人的出色而微微震撼,下意識問道:“你是……”

    紀純迴了迴神,勉強壓抑下怒氣,又道:“叔叔,我累了想休息。”

    鄭女士臉上閃過一抹恍然,立刻正色道:“你好,我是紀純的班主任,我想和你談談關於紀純的事。”

    豫祈魏冷眼打量麵前的男人,冷清的眸子閃了閃,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和女孩的關係不簡單。

    “出去!都給我出去!”紀純又低吼一聲,令她惡心的人沒有從視野裏消失,她就冷靜不下來,越來越煩躁。

    受到女孩情緒的感染的男人,態度變得更加強硬,不由分說把兩個人驅趕出病房。豫祈魏倒是十分配合,不緊不慢地把肩上的書包放到病床旁的台櫃上,他能感受到女孩充滿憤怒的眼神,於是轉過頭對她笑了笑,然後離開了病房。

    男人親了親女孩的額頭,溫柔安撫幾句,待女孩平靜下來之後才出去與鄭女士談話。

    當病房恢複一片安靜,女孩暴躁的情緒也安靜下來,掃了一眼地板上淩散的水果,眼裏閃過幾分厭惡,頭一轉,目光落至一旁的書包上。上周五匆匆的逃離,女孩根本忘記教室的書包,不知怎麽紀純忽然想到豫祈魏離去前意味深長的笑,頓時一把拿過書包,幾下就扯開了它。

    手上的動作一停,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映入眼中,猶豫幾下,紀純還是拆開了它,手法粗魯不堪,活像是對待仇人。

    紀純死死瞪著手裏的東西,臉色蒼白的嚇人,稚小的身軀不住的顫抖,仿佛見到鬼一般。

    片刻,女孩用力將手上的東西狠狠砸到地上,連無辜的書包也不曾幸免,課本從裏邊掉落出來,遮蓋住一件還帶有標簽的新款內褲,與當時女孩被豫祈魏搶走的內褲……一模一樣。

    聽見病房裏傳出的悶響,門外的男人臉色一沉,驀地失去耐心傾聽鄭女士的長篇大論,甩下錯愕的女人,急切推門而入。

    作者有話要

    說:你們都不喜歡豫同學麽?俺覺得他不錯咩,雖然猥瑣了點。

    ps:還木有露過麵的親趕緊出來露露臉,別老跟俺玩躲貓貓咩,不然俺要爆粗口了(哎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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