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炎律被擒,顏儀宣布楚風雲將與他年後大婚,所有人對待楚風雲的態度都在極大的轉變。


    人人見到楚風雲之後都會恭敬行禮,就連在內務府的工作效率也比往常高出很多,這讓楚風雲做得真是得心應手,整個心情也舒暢了很多,吃得也多了不少。


    由於已經差不多五個月的身孕,她的肚子也逐漸鼓了出來,雖然不算特別明顯,但是人人都知道她肚子裏麵是這個炎淼家族最重要的孩子,所以人人都對待楚風雲小心翼翼,生怕她摔跤,否則這罪責誰也承擔不起。


    “掌事,您慢點走,小心摔了。”映雪跟在楚風雲身後,緊緊隨著她走。


    映雪最近真是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了,想不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站到了未來主母的羽翼之下,所以對待楚風雲格外用心,生怕她磕著碰著了。


    “今天是年三十,內務府諸事繁多,還得及時處理。”楚風雲一邊走一邊說,長長的袖子在寒風中揮舞起來,就像一隻展翅的飛鶴。


    “這麽多事情,您一個人一下子也處理不來啊。再說您現在有孕在身,就算有些失職,誰也不會怪罪與你,家主也不會多說你一句。”映雪追著楚風雲繼續說道,兩人穿過一個長廊,就來到楚風雲內務府的辦公書房內。


    “身在其位,履行其職。”楚風雲翻開一大堆的冊子,翻閱起


    映雪拿她沒有辦法,隻能默默的站在一邊候著,心想要是自己到達這樣的地位,早就啥也不幹,安心養胎再說了。


    “映雪,你也迴去吧。你還有弟妹,此刻肯定在等你迴家吃年夜飯了。”楚風雲掏出兩個紅包遞給映雪,這是給她的弟弟妹妹的。


    映雪掙紮了幾下,有些猶豫該不該迴去,最後想到自己的弟妹,還是選擇了迴去。


    映雪一走,整個空間更加安靜了下來。


    遠處的居民區已近開始了斷斷續續的鞭炮聲,有些家族年夜飯吃得早,鞭炮也就放的早。


    此刻內務府很多人已近放工,原來熱鬧的府內現在有些清冷,隻剩下幾個值夜的管事,在遠處鞭炮聲的映襯之下,更顯得有些落寞。


    楚風雲翻開另外一疊的冊子,仔細批閱著,批閱一陣,不免失笑。


    也隻有自己知道自己想用忙碌來擠開心中的一些空虛吧。


    以前過年楚風雲都會在國公府跟楚國公夫婦渡過,一家人其樂融融,如今自己為了躲避來到這個陌生的炎淼家族,又遇上過年,真是有些失落。


    雖然說自己已經寫信跟楚國公言明自己在某處養病,叫他們不用擔心,但是此刻兩個老人肯定也是孤單的在偌大的出國公府內徘徊,這一世的親情,她深感溫暖。


    再等半年,她就迴去。


    此刻內務府門口響起一陣吵雜之聲,楚風雲走到門外,看見老劉和東子一行人提著各自醃製品和年貨來到這裏,卻被守門的管事給攔在了外麵。


    “我們就想拿些自己做的年貨給楚掌事,如果她不在,我們放到她辦公之處就走。”老劉扯著嗓子說道,身子還往裏麵擠。


    “走走走,我們送給楚掌事的年貨都是些貴重的物品,堆了很多了,你們提著這些鹹魚和不知名黑乎乎的玩意兒,這不是丟人麽。”管事之人有些鄙夷的說道。


    “嘿,你以為這是普通的魚?這可是靜水河內極凍時期的河魚,肉質最肥的時候我們下水撈上來的,可不是什麽鹹魚!”老劉本就是粗人,看到有人如此鄙夷自己在大冬天下河撈起來的魚,有些怒氣。


    “老劉,這凍魚可是珍惜之物,拿進來快拿進來。”楚風雲站在門邊,微笑著看著老劉和東子以及幾個婦女。


    雪地裏麵的楚風雲麵色紅潤,就如那初開的桃花,由於懷有身孕,確實比以前多了女子特有的韻味。


    既然楚風雲開了口,守門的管事也就放這群泥等級族人進來。


    老劉他們站在楚風雲麵前倒有些拘束,在奪羽大賽的時候老劉他們就認為楚風雲雖然是個掌事,但是也是外族人。在整個炎淼家族外族人甚至不如泥族人的地位,可是當顏儀宣布和楚風雲的婚事之後,老劉他們不僅興奮高興,也有些為自己當初在未來主母麵前說了那麽多的粗話而羞愧。


    “這個,楚掌事。不嫌棄的話,這個拿來燉湯,對身子好。當初我懷我那小子的時候,就經常要我家那口子去撈這魚煨湯的。”一個婦人開口說道。


    他們都是漁民,當初被選入奪羽大賽,也算是人生一大極其精彩的經曆。


    雖然經曆了死裏逃生,但是後來由於泥族人拿迴來的尾羽數量最多,被裁定為此次奪羽大賽的第一,所以泥族人還是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榮譽和權利,比如自己的孩子可以入學堂,這點她怎麽也要來好好感謝楚風雲。


    楚風雲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泥等級族人的心目中簡直是神,是救他們出了苦海的神。雖然很多方麵與天地等級的族人不能比,但是大家至少看到了零星希望。


    人啊,一旦有希望,就會去不斷前進。


    “謝謝王大嫂。”楚風雲含笑說道,心底倒是暖暖的。這也算是這年三十對自己的安慰了吧。


    “這是我媳婦做的糯米糍,雖然看起來黑乎乎的,但是裏麵參雜了很多五穀粗糧,很好的玩意兒。”東子擠到楚風雲麵前,交給她一坨坨的黑色球狀的玩意兒,他們都是窮苦人家的人,也送不出什麽貴重物品,都是自己勞作所得。


    一行幾人代表泥等級族人來送東西,一開始有些拘束,聊了一下之後就放開了,在內務府院子裏麵大聲說笑,告訴楚風雲這段時間大家的變化,楚風雲聽著,笑著,有些開心。


    但是,這熱鬧也隻是一時。


    老劉他們都有家庭和孩子,在夜幕即將降臨,各家華燈初上的時候,所有人都迴家團聚,瞬間這個內務府又安靜了下來。


    楚風雲靜靜站在屋簷之下,發現又下雪了。


    下雪了,此刻也不方便獨自走迴遇風苑內,再說她現在也不想迴遇風苑內。想必花醉和曉茹這對小情侶此刻肯定暖暖的坐在一起吃年夜飯,自己迴去也隻是做了他們的電燈泡。


    也罷,給他們一點獨處的時間也好。


    楚風雲安靜的轉身迴到自己的書桌之前,繼續翻閱冊子,一盞有些昏暗的燭光陪著她,影影綽綽,更顯凋零。


    不知什麽時候,鬼泣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楚風雲麵前,低頭說道:“楚掌事,家主有請。”


    楚風雲抬眼看去,顏儀今天一天不是有各種家庭宴會,據聞晚上還要跟從九州大陸趕迴炎淼家族的各大世家的家長會麵,現在找她做什麽?


    反正楚風雲也覺得有些無聊,特別是在外麵鞭炮連天的時刻,去見見也無妨。


    於是跟著鬼泣出了內務府,鑽進早已經備好的馬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夜幕完全降臨,馬車才停了下來


    楚風雲掀開馬車車簾,入眼就看到此刻馬車停在一座不算高的山頂的空地之上,四周擺滿了碩大的夜明珠,將這個在山頂的空地照得燈火通明。


    放眼望去,山腳下就是萬家燈火,到處閃著鞭炮的火光。


    楚風雲睜眼看去,細細的雪花飄灑之下,被夜明珠包圍的中心點,盤腿坐著一人,此人長發披肩,隨意散落在肩頭,低頭遮了半邊麵容,看不清容貌。


    而且此人穿著一襲飄逸的白衣,在山頂風的吹動之下,衣袖翻飛,倒也如仙人落入凡間般,看得讓人眼醉。


    不是顏儀叫她來的嗎?顏儀呢?


    場中之人遠看也不像顏儀啊,他從來都是將頭發紮得一絲不苟,也絕對不會穿這般騷包似的裝逼飄飄白衣,更加不會在這大雪天,竟然在露天場所彈琴!


    沒錯。那個人腿上此刻正擺放著一尾古琴,隨著楚風雲的到來,琴音從他修長指尖溢出,聽得楚風雲渾身一顫。


    這是什麽鬼?


    琴嵐和單伯偷偷的躲在一岩石之下,單伯感覺到琴嵐長老身體劇烈的抖動,迴頭看去,見琴嵐嘴裏咬著一團手帕,身體還在抖動。


    “琴嵐長老,你怎麽了?為何咬著手帕?”


    “我咬著手帕,以防自己笑出聲。”琴嵐取下口中絹布,拚命忍住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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