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個士兵扛著三個無手無腳的人來到這議事廳的最中間,每個人四肢都用紗布裹著傷口,裏麵滲出點點血跡和感染發炎的膿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惡臭。


    那些人頭發散亂,眼神空洞,明顯已經有些瘋狂跡象。


    任誰從一個擁有大好前途的年輕人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彘,誰都接受不了,可是偏偏自己卻死不了。


    但是還有一個年輕人則是完好無損,眼神呆滯的任人推著走了進來,在看到顏儀的那一刻,眼裏恐懼之色不言而喻。


    “血蜘蛛之毒。”琴嵐說道。


    所有人一聽家族中醫術最厲害的琴嵐長老所言,這才明白這幾人為何如此。


    “炎爐,你告訴大家,是誰把蔣軒三人害成這樣的?”顏儀冷聲問道。


    “是他……是他……是這個炎爐龜孫子!我蔣軒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蔣軒聲音完全嘶啞,幾乎幾近瘋狂的大喊,剛才眼神還渾濁不堪,此刻已經完全變成惡毒,仿若能夠噴出毒火,將炎爐化成灰燼。


    其它兩人彘也扭動著脖子,嘴裏罵著炎爐,狀態瘋狂,而被罵之人已經呆滯不理,眼神直直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段日子他與蔣軒三人被關在同一件密室內,每時每刻都麵臨著自己從小到家的兄弟的辱罵和詛咒,隻要還有一點點人性,那種痛苦是根本難以言訴的。


    他隻能不言不語,將所有的事情屏蔽在外麵,這樣才能稍微舒服點。


    “那在奪羽大賽之前,你奉了誰的命令來追殺楚掌事?要致她於死地?”顏儀繼續追問道。


    奪羽大賽明確規定不能殺人,而炎爐一行人一路追殺,明顯犯了族歸。


    炎爐咽了咽口水,眼神灰暗的抬頭看著顏儀,問道:“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你能確保我活命嗎?”


    此話一出,琴嵐緊緊盯著所有長老們的動作,隻要誰一有動作,他就要出手阻止。


    “當然。”顏儀直接答道。


    炎爐一聽,眼神一亮。他挨了這麽多天的折磨不就是為了活下來,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要活下來!


    而且顏儀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承諾他能夠活下來,那麽就肯定不會出爾反爾。


    “是……是炎律長老!”炎律深吸一口氣,吐出了這個名字。


    “放屁!你何要汙蔑老夫!”炎律怒吼一聲,雙拳緊握,青筋凸爆,要不是琴嵐緊緊盯著他的所有動作,他早就將炎爐這小子弊於掌下了!


    “我沒有汙蔑!還有你根本就知道家主也在蒼靜山脈,要我們這些天等級的族人見到也格殺勿論!你見事情不成,才引爆所有的毒藥煙球,也就是為了盡量殺人滅口,滅我們這些知道你真實目的之人的口!”炎爐後退幾步,倒出了這個再也不能辯駁的事實!


    眾人一聽,更是倒吸一口涼氣,追殺楚風雲,憑借他的地位也許還可以脫罪,但是想要家主的命,這就是必死之罪了!


    炎律怒吼一聲,朝炎爐這小子抓去,誰知道另外六大長老紛紛起身,兩人護在顏儀和楚風雲身前,和修空和茶啟而騰身而起,瞬間與炎爐交手起來。


    場麵一陣混亂,炎律身為長老,武功不弱,幾個來迴之間,修空等人一下子也製服不了他。


    顏儀見狀,扶起楚風雲,淡淡說道:“事情已經了結,我們走吧。”


    顏儀說得風輕雲淡,仿若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如今也隻是收網階段而已。


    楚風雲也知道從奪羽大賽結束那幾天之後,整個炎淼家族定是腥風血雨,暗潮湧動。


    老一輩的勢力和新一代的勢力在暗中較勁,顏儀早已經利用這段時間控製了炎律的大部分力量,所以今天在議事廳中,根本沒有人出來幫他,他就如一隻垂死掙紮的魚般,在做無謂的掙紮。


    炎律的怒吼,大罵之聲不絕於耳,顏儀拉著楚風雲走出議事大廳,將那一片混亂全部丟在身後,這善後事宜有修空和琴嵐處理,他根本不用費心了。


    雪,還是未停,飄飄灑灑,彌漫天地。


    顏儀拉著楚風雲靜靜的走在這天地之間,兩人袖口緊連,步伐一致,一踩一個腳印,一深一淺。


    由於雪天路滑,楚風雲也不敢掙脫顏儀的手,隻能任其握住,溫暖從他手心傳到楚風雲手掌,蔓延全身。


    楚風雲走在前麵,片片雪花灑落在他頭上和肩上,他卻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握著楚風雲的手,她也不掙紮,心裏暖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兩人皆不言語,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小樓閣之前,矮牆青瓦,隻是此刻青瓦已經被白雪覆蓋,牆頭探出幾隻紅梅,梅花在雪中怒放,倒也雅致。


    顏儀推門而出,映入眼簾的是個小院,裏麵雖然白雪皚皚,但是看得出經常有人打掃,而且布置精巧雅致,有著滿園的梅花和錯落有致的小樹,看樣子是個女子的小樓。


    楚風雲心中疑惑,不知道顏儀為何拉著她來這裏。


    “這是我祖母和母親曾經居住過的院子。”顏儀拉著楚風雲走了進去,繼續說道:“祖母隻是我外公的一名小小侍妾,被當時不能生育的當家主母打擊得足不出戶,就連生了我的母親,為了讓母親活命,而偷偷將她送出了炎淼家族。”


    楚風雲靜靜的聽著,已經不知不覺間被帶到了一小樓閣的屋簷之下,推開閣樓的門,就看到裏麵的擺設雖然簡樸,但是皆幹淨整齊,想必是顏儀吩咐人每日打掃的。


    “後來母親遇到父皇,在生我的那一天,因為難產而離世。所以,我能懷念她的也隻有宮裏麵那一個小小宮殿以及這裏了。”顏儀的聲音裏麵帶著點點涼意,帶著巨大的無奈。


    所以以前每當看到別的皇子有母親的嗬護,他都特別羨慕,每次問皇祖母自己為何沒有母親的時候,皇祖母也隻能把他抱在懷中,用盡各種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


    後來稍微長大些了,他就再也不問了。


    楚風雲靜靜的聽著,雖然她的父母皆在,可是卻誰也不知道她心中那深藏心底的秘密,那秘密讓自己特別能夠理解顏儀。


    自己的父母,嗬,更加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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