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息,彌合在這空曠寂靜的夜晚,榻上兩人身姿交纏,怎麽看怎麽也像是纏綿的情人,正在互訴衷腸。


    可是也隻有楚風雲知道,此刻的兩人一點曖昧都沒有,隻有熊熊燃燒的怒意。


    “這是上次利用算計我的一點點代價。”顏儀壓在楚風雲身上,眼神冷冽的看著楚風雲,見她唇角滲出點點血跡,如櫻花染唇般,讓她本就細薄有棱角的唇看起來更加誘人。


    “果然還是右相大人,錙銖必報。”楚風雲也知道自己掙紮不開,幹脆不掙紮,靜靜躺著。


    “彼此彼此。本相不介意再多給你點迴報。”顏儀低頭很快的舔幹淨楚風雲唇上的血跡,再以攻城略池的攻勢對付楚風雲。


    不得不說,經曆過幾次的接吻,兩人短兵相接,顏儀從一開始對接吻技術實在生澀,到現在已經爐火純青,甚至開始懂得如何挑逗,不得不佩服他在這方麵的悟性和進步神速。


    楚風雲的手被顏儀壓著,動彈不得,隻能無助的承受男人的氣息,唇齒之間兩人交融,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嗚嗚嗚……你……變……滾……”楚風雲嘴裏發出的聲音一點都不優雅,她隻要鬆一點點的氣就想破口大罵,顏儀哪裏給她這罵人的機會,隻要她獲得一絲空氣,顏儀就會再次進攻,所以從楚風雲嘴裏隻能溢出呢喃片語,根本聽不清楚意思。


    室內沒有燭火,那四角的夜明珠揮灑著清冷的光輝,盈盈柔柔,鋪灑在室內所有物體之上。


    楚風雲被吻得在幾乎缺氧的最後一刻,顏儀終於放過了她。


    獲得空氣,楚風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部因為唿吸上下起伏,與顏儀的胸口貼合在一起,讓上麵的人也感受到那份被吻得窒息的痛苦。


    顏儀下了榻,滿意的看著楚風雲的嘴唇已經微微腫起來,唇色血紅欲滴,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一把鑰匙丟到楚風雲的身上,顏儀轉了身說道:“旁邊的箱櫃裏麵有銀票,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此刻的楚風雲心中怒意未平,這樣完事之後就丟錢給她,怎麽感覺自己就像青樓的女子,客人走後要賞一筆錢?


    可惡,顏儀,你太可惡了!


    士可殺不可辱!


    楚風雲想要把鑰匙狠狠的砸在顏儀的臉上,卻被顏儀輕而易舉的抓住鑰匙,臉色閃過一絲陰鬱。


    “怎麽?還想再來一次”顏儀欺身而上,又將楚風雲擠在了軟榻和自己的胸膛之前。


    楚風雲抬腿就往顏儀的下身踹去,卻被顏儀握住了腳踝。


    楚風雲身材纖細,腳踝處更是細如玉骨,顏儀一手就全部握完,死死拽住。


    “踢我?果然還想再來一次。”


    楚風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以這種及其不浪漫和難堪的姿勢強吻。


    顏儀左右雙手都抓住她的腳踝,兩腿被不雅的分開,然後用她自己的雙腿壓住了自己的手臂,再勢如破竹毫無遮擋的又一次用他那略顯冰冷的唇覆蓋了上去。


    此刻的楚風雲有些後悔剛才的魯莽,意氣用事的砸什麽鑰匙,就應該乖乖拿錢走人!


    顏儀是在報複她被利用被算計的仇,是在報複自己騙他去到遇風苑吃長壽麵的仇!


    楚風雲根本不是稱心誠意的為他做麵,這個事情讓顏儀如鯁在喉,心中積鬱不爽,今晚的這一番報複自己才稍微泄了點怒氣。


    他素來對事情隱忍不在乎,可是楚風雲對他的種種態度卻很敏感,這點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楚風雲被擠在顏儀和軟枕之間,她覺得屈辱,覺得憤怒,身體不老實的拚命掙紮,被抓住的腿更是如被縛的小獸般拚命蹬踹,嘴裏隻能發出不甘的嗚咽之音。


    顏儀很是不爽這小獸的不屈服,離了他的唇,鼻尖頂著她的鼻,冷聲說道:“左相大人,琴嵐長老說你的身孕已經接近四個月,他說三月之後的孕婦是可以同房的。你再不老實,今天的代價會更大。”


    楚風雲一聽,頓時全身僵硬,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顏儀看著楚風雲如頓時被點穴般僵住了身體,不免覺得想笑。


    今天他也覺得懲罰夠了,心滿意足的下了榻,攏了攏自己已經散開的睡袍。


    楚風雲這次沒有再意氣用事,她狠狠的要用袖子去抹嘴唇,擦掉顏儀留在她唇上的痕跡,卻冷冷聽到顏儀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本相限你數到二十聲之內拿錢走人。”顏儀眼神銳利的盯著楚風雲的動作,嘴角微微扯了扯。


    敢擦嘴,沒門!


    楚風雲一聽,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放下了袖子,抓住鑰匙,就去開旁邊的箱櫃。


    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仇以後她楚風雲慢慢報!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楚風雲一邊開箱一邊自我安慰,當雙手猛的拉開櫃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大疊堆得如人般高的銀票!


    楚風雲拿起一張,看到每張都是一千的麵值,那一大堆那是多少錢?


    根本算不過來好不好!


    而且沒有放在什麽銀庫,而是放在顏儀的臥室,這表明是他個人的財產,那這人到底有多少錢?


    “不夠的話,旁邊的櫃子還有其它的金銀珠寶。”顏儀看都沒看箱櫃裏麵的東西,再次懶懶的躺迴了榻上。


    看來這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櫃子裏麵有多少錢!


    想到自己作為大淩宰相,每個月月銀也就一百兩不到的俸祿,楚風雲心底就有些不平衡。


    楚風雲心想敢叫你剛才這樣對我,敢叫你裝闊氣,她從箱櫃裏麵抱起一大疊的銀票,就走出了顏儀的臥室,理都沒理顏儀。


    顏儀看著楚風雲走遠的背影,不禁搖頭笑了笑。


    “鬼泣,你說我剛才那樣對她,她是不是很生氣?”顏儀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


    片刻之後,鬼泣修長的紅色身影瞬間出現在顏儀麵前,恭敬答道:“屬下不知。”


    他鬼泣從小就隻知道暗中保護人,這種男女之事他知道才怪!


    顏儀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也知道自己問鬼泣這種事情未免有些為難他,此時單伯剛好進來送茶水,顏儀抬眼看著這個佝僂的老者問道:“單伯,你說,怎樣才能討一個女子的歡心?”


    單伯提著茶水慢慢走進來,用沙啞的聲音答道:“家主天人之姿,萬人之上,哪用討好別人,您就等著女子來討好您就可以了。”


    “少拍馬屁。我問你,如果這事情總是不如人意,總是會朝另外一個地方發展,這又如何是好?”顏儀就像一個虛心請教的孩子,正色問道。


    單參是上代家主的管家,而顏儀則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當年顏儀十四歲被炎淼家族的族人找到,並不一開始就成為家主的。他是經曆過炎淼家族殘酷的考驗,經曆過煉獄的淬煉才坐上今天的位置的。


    因為炎淼家族不可能要一個庸人來掌管,就算他是上代家主的血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當單參跟其餘家族老者們看著那個還未完全發育好的少年踏著森森白骨,滿身血跡的從屍堆中站起來,通過最血腥殘酷考驗的那一刻,那眼中的光芒是如此的銳利,仿若那地獄而來的魔焰,能夠激蕩在場的所有人心。


    單伯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刻,家族所有老者們熱淚盈眶,紛紛跪拜,迎接這個將炎淼家族慢慢帶上複興的家主。


    顏儀是冷酷的,是隱忍的,是精於謀劃的,是城府極深的,他們慶幸這一代的家主擁有著絕代的風采,可是如今他麵對的事情卻難到了他。


    “家主,這事老朽也不懂,所以孤苦伶仃了一輩子。不過見族內那些小年輕們的做法,無外乎花前月下伴歌行,靜水河畔樂逍遙。小女情長,專門為她買些她喜歡的事物,做些她喜歡的事情就能成事。”單參一邊將茶水放到桌上,一邊說道。


    “具體如何說?”


    “具體就為難老朽了。”


    這一宅子都是男人,而且不是木頭般的侍衛就是單伯這種孤寡老人,哪裏能夠揣摩女人心事。


    “不過,情之一事,世間最難。唯獨心誠,方可動人。”單參低頭說話。


    顏儀看著室外的夜色,若有所思。


    楚風雲按照原路返迴,侍衛們垂眼看著這個女子堂而皇之的抱起一大堆的銀票走了出來。但是家主宅院的侍衛們是最謹慎的侍衛,就算看到什麽也不會多言。


    等在門口的映雪見楚風雲出來,立刻迎了上去,隻是見楚風雲一直是低著頭,不免心中有惑。


    楚風雲能不低頭嗎?此刻她的嘴唇都是腫的,這被人看了去,怎麽解釋。


    “映雪,拿好。我們趕緊迴遇風苑去。”楚風雲低著頭,將拿著一大堆的銀票交給映雪,率先大踏步的走了迴去。


    迴到遇風苑,楚風雲趕緊迴了房間,來到銅鏡之前,就看到被咬破的嘴唇微微發腫,通紅一片。


    可惡的顏儀!


    明天她還要去內務府上職,自己這個樣子怎麽去?


    ------題外話------


    楚風雲狠狠說道:“給位看客,這強吻戲碼看夠了嗎?看夠了出來冒個泡,嘴都親腫了,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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