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雲微微皺著眉,看著這兩個如山般高大壯實的大漢,兩人臉上皆是被壞了好事的憤怒。


    “欺人太甚!”楚風雲低罵一聲,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肅然。


    “壞我們好事!這小子細皮嫩肉滋味實在不錯,你滾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左邊大漢用粗啞的聲音說道,氣勢非常淩人。


    一邊是三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一邊是兩個身材都消瘦的男女,這實力對比實在懸殊,所以這三個大漢根本不懼。


    “大人,你走吧……不能為了花醉受傷。”花醉確實擔心,這實力的懸殊也看得出來,楚風雲會吃虧。


    “要走兩人一起走!”楚風雲說道。


    “兩人都休想走!”兩個大漢步步逼近,而剛才被燙了屁股的大漢也爬了起來,狠狠的看著楚風雲的背影,三人將其圍住,如困獸之鬥般。


    楚風雲偏頭看了一眼,迅速拿起腳旁邊的凳子往門邊丟去,花醉也機靈的拿起另外一張凳子同時丟出,兩個大漢看著雙凳同時飛來,倘若用手去攔,定會吃痛,於是微微側了身。


    這一側身,就看了兩抹身影從中間溜出,其中一漢子立刻伸手去抓,豈料一抹銀光乍現,對著他的手腕果斷刺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抹血線騰空而起,一名大漢捂著淋漓流血的手腕哎呦直叫,楚風雲割在他的動脈之處,那鮮血如溪水般流淌而下,瞬間就落在地上,形成一攤。


    楚風雲拉著花醉出了木屋,其餘兩個男子也匆忙披上一件外套就往外追,嘴裏嚷著:“休息逃!”


    這一聲大喊引出了同時在這排平房裏居住的其它下人們,紛紛出來,瞬間將楚風雲一行四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曉茹已經悠悠轉醒,看到這個場麵非常心驚,她雖然是南亭族人,這麽多年都在左相府邸,很少見這種陣勢。


    “炎淼家族有你們這些蛀蟲真是令人不齒!”楚風雲一人將花醉三人護在身後,一襲白色衣裙隨風而舞,手中匕首還在滴著鮮血。


    “你這個外人,膽敢傷我族之人!今天不給你們一些教訓,不知道炎淼家族的規矩!”被割了手腕的漢子臉色蒼白的喊著,臉上的怨恨一覽無遺。


    外人?口口聲聲說外人,這話倒也很像炎素的作風。怕是今天的事情跟炎素也脫不了幹係!


    一群人一湧而上,花醉身為唯一的男子最先衝過去,他根本沒有武功,隻能抱住一人就不斷撕咬,曉茹雖然害怕,但在此情此景之下,也隻能壯著膽子,與那些魁梧的大漢糾纏起來,隻是她一個身材嬌小的弱女子瞬間就被揮打在地,臉上擦傷一大片。


    映雪的身份比較尷尬,她動手也不好,不動手也不行,隻能站在楚風雲身邊,護著她。


    “映雪,讓開吧。”在一片混亂當中,楚風雲的聲音格外淡定。


    映雪微微楞了神,就見楚風雲已經踏前一步,迎著一個大漢的掌心逼去,這樣子看起來就是不躲不閃的要硬生生的受對方一掌?


    “大人!”花醉眼尖,眼看著一人的大手就要擊在楚風雲的胸口,驚得大唿出聲。奈何自己被一人死死扣住,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毫厘之間,一抹紅色身影憑空冒出,伴隨著一聲慘叫和一隻飛舞的手腕,一抹血線衝天而起,瞬間驚訝了所有人。


    隻見一個紅衣男子肅殺的站在楚風雲身邊,那把銀光閃閃的劍在他手中嗡嗡作響,叫囂著對血的饑渴。


    鬼笑眼神淩厲的一一掃過在場之人,但是卻默不作聲,意思很明顯,你們誰敢動此女一根毛發,那就不是斷手斷腳的程度了。


    “鬼……鬼笑護使?”有人從鬼笑衣領上一枚紅色火焰徽標認出了鬼笑的身份,極不可信的說道。


    其它下人們沒有真正見過鬼笑,但是誰不知曉護使這一身份曆來是家族暗衛等級最高,隻負責貼身保護家族族長,而且也隻有家族族長能夠指使他們。


    於是所有人都環顧四周,以為顏儀會出現在此,但是卻不見任何多餘人的蹤影。


    周圍非常安靜,隻彌漫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楚風雲一直都知道,顏儀分了一個暗衛給她,平常任何時候都不會出現,除了有傷及她生命的時刻。


    所以她要逼鬼笑出來,才能安全的將花醉帶走。


    “我們走。”楚風雲見所有人不再敢動彈,率先走出幾步。


    剛才還囂張不已的下人們此刻見楚風雲如見鬼魅,紛紛退開一條路,任他們離去。


    所有人帶著疑惑,不解,恐懼看著楚風雲的背影,猜測她為何會有鬼笑護使的保護?


    很多人也為自己剛才撿迴一條性命而慶幸,因為據說護使從來都是忠心但又手段狠辣之人,一旦有危及保護者生命的情況,都是格殺勿論的。


    眼看著楚風雲走遠了,此時下人中的一人低聲對旁邊一人說道:“趕緊通知炎掌事,這事沒成。鬼笑護使突然出現。”


    楚風雲偏了頭,用眼角餘光看到那兩人在低頭交流,卻由於距離較遠,聽不到對話內容。


    “鬼笑,可否告知剛才我們走後,那些人說了什麽?”楚風雲對著跟在身後的鬼笑問道。


    鬼笑不言。不是他的職責,他不履行。


    “鬼笑,就當上次我在山頂為你求情的一個恩情,可否告知?”


    鬼笑迴想起那次楚風雲為了他一個暗衛而寧願被對方夾持,心中微動。


    “剛才他們說要去通知炎掌事,這事沒成。”鬼笑說完就突然消失,無影無蹤。


    炎素!炎素!果然又是你!


    楚風雲一行人迴到遇風苑,她坐在客廳的茶座之前,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一隻白瓷杯,指節發白,臉色沉靜。


    炎素與她素來進水不犯河水,偏偏這河水就要湧進來,毀她宅院,毀她的人,這口氣楚風雲如何能夠咽下!


    以前她總是覺得應該低調行事,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豈料這個炎素卻根本不放過她!


    楚風雲冷冷看了一眼堆在桌上那一堆七竅玲瓏塔的的木棍,眼裏犯出陰冷光芒。


    要鬥,那就鬥狠點!


    她楚風雲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拿捏的軟柿子!


    這是花醉曉茹和映雪三人靜靜的走進來,也明白楚風雲此時內心必定不好受,曉茹將她幾乎要捏碎的杯子從手中拿下來,蹲在楚風雲身前,用手絹擦拭著手指上的一些血跡,那血跡是剛才割人動脈時候沾染上的痕跡。


    “大人,您別生氣了。花醉本就青樓出生,受這點侮辱早已習慣了。”花醉好聽嬌柔的聲音在這客廳響起,隻是他嘴上這樣說著,內心卻也如針紮般。


    曉茹一聽,豆大的淚水從眼中滑出,滴在楚風雲的手指,火辣辣的讓她覺得刺痛。


    “花醉,你可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要你重生做人。不管你那南亭族人的身份,還是那過去青樓的經曆,我都要你重新做人。”楚風雲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但凡有人想將你拉迴去,我都不同意。”


    楚風雲說完,抬頭看著花醉,看著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男子,眼中堅定的眼神深深觸動人心。


    花醉一聽,心中即痛又暖,修長睫毛不停眨著,倘若不眨動,他的淚水就會一湧而下。


    原以為自己的淚水在被第七個主人殘酷無情的淩辱的時候流盡了,原以為那些淚水在青樓被五個粗魯的野蠻人折磨的時候幹涸了,但是他想不到今天還會有那麽洶湧的感覺。


    主仆三人靜默無言了很久,站在門邊的映雪也有些動容,為那句重新做人而微動。


    看來自己是幸運了,跟到了這樣一個主子。


    “好了,花醉曉茹你們下去換洗衣服,然後處理下傷口。映雪,這裏還有一間小房間,你就暫時在那休息休息吧。”楚風雨說完,微微感覺到小腹有些隱隱刺痛,起身朝自己房中走去。


    看來自己這樣生氣,這腹中的孩子也不情願了。


    嗬,真是母子連心。


    生命真是神奇。


    楚風雲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推門而入自己房間,就看到茶桌之前的顏儀。


    他一襲黑衣挺身而坐,任何時候看到他都是一副沉靜如水,高高在上的模樣,仿若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動他分毫。


    顏儀抬眼看到楚風雲輕撫小腹的動作,微微皺了眉,冷聲問道:“剛才傷到你了?”


    看來他已經知道剛才的事情了。


    楚風雲疲憊的走向床邊,躺下會舒服點,也不願意理會顏儀。


    “生氣了?”顏儀繼續問道。


    楚風雲閉眼休息,繼續不迴答。


    顏儀從來沒有遇到過被人如此無視的情況,他起身來到床邊,俯視著躺倒的楚風雲,說道:“怎麽了?身為大淩的左相,這裏的情況你應付不來?”


    一聲輕笑從楚風雲嘴裏溢出,:“笑話。小菜一碟。”


    “既然如此,我就看看你接下來會如何應對。但是倘若你應付不來,跟我說一聲,我帶你離開,另尋一處安靜的地方。”顏儀聲音很輕,為了讓楚風雲聽到,微微彎了腰。


    離開?那就是逃跑了?灰溜溜的走掉?


    要在顏儀麵前承認她這個左相根本應付不了這炎淼家族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要在他麵前承認她就是個失敗者,遇到事情就隻會逃跑?


    她楚風雲可不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人!


    楚風雲內心燃燒起熊熊烈火,一個鯉魚打挺就要爬起來,她根本沒有料到顏儀此刻是彎腰站在床前的姿勢,她一起身,兩唇相碰,頓時讓兩人都張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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