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王朝有兩寶,左右宰相皆是寶。


    左相楚風雲素來紈絝,帝都但凡有些姿色的男女都被他調戲過,但是卻仍然能夠手握半壁政權,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右相顏儀冷酷無情,手段陰狠毒辣,但凡是與之對抗之人,落入他手,都暗無天日,不見蹤影。


    大淩王朝皇帝年老病弱,大多時候隻是聽政而不議政。


    那麽整個王朝大小決策都落入左右宰相的手中。


    但是左右兩宰相素來不和,針鋒相對多年,黨派競爭越演越烈。


    這天,大淩王朝帝都酒樓之內,一白衣寬袖男子正捏住窗邊身穿紫色官服的年輕官員,嘴角含笑,眼神微眯,充滿魅惑的問對方:“盧大人,覺得本相如何?”


    說完,伸手摸了一把被稱為盧大人的屁股,感覺結實緊繃,富有彈性,品質不俗。


    紫袍官服男子頓時臉如豬肝,眼神充滿懼意,但是又不敢推開白衣男子,隻能穩住聲音說道:“左相大人,請自重。”


    楚風雲乃百官之首,他盧維明區區四品海戶都督,哪裏敢反抗。


    盧維明今早上才從臨海趕到帝都,就被左相摸了屁股。


    照理說左相楚風雲長得實在好看,身量雖然不高,但是架不住他精致五官,有一雙非常好看的杏仁眼,清亮透明,如一汪清泉,總是脈脈含情。嘴唇小巧微翹,倘若長在女子臉上,則是錦上添花,但是個男子,則顯得過於秀氣。


    “什麽叫自重?盧大人屁股的緊實程度可是比李大人的好,甚得本官之意,不如從了本官,保你升官發財。”楚風雲再次逼近盧維明,鼻尖幾乎碰到對方,吹氣如蘭,撥動心玄。


    你別說,在楚風雲這一陣撩撥之下,盧維明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猛然醒悟,自己正常男人怎麽會有如此心理,身子往窗外仰去,偏過頭去,望向窗外。


    而與此同時,盧維明則見窗外一群數十人站在酒樓之下,正看著他這個方向,有些搖頭歎氣,有的掩嘴而笑。


    那一群人皆是朝中官員,好些還是自己的好朋友!


    如今被這些人看到自己被左相壓倒窗邊的情景,盧維明恨不得想要跳窗而亡!


    正在他內心極度崩潰之時,那些官員紛紛收了笑臉,對著緩緩而來的一頂黑色轎子皆挺直了身子,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來了來了,能救他的人終於來了!盧維民差點哭出來。


    頓時酒樓之下的街道氣氛都肅穆起來,一些侍衛攔了過往百姓,禁止通行。


    四個轎夫以最小心謹慎的動作將轎子緩緩放下,生怕稍微用力,就會惹了轎內之人的不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頂黑色轎子之上,就見一雙清瘦修長手指掀開轎簾,一雙銀絲勾邊狸皮履踏在地上。黑衣錦袍的修長身影從轎內鑽出,負手而立,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大多數人都隻能看到他的側顏,但都被那如被神打磨過無數遍的容顏所驚呆。


    很多人知道,這帝都之內,擁有此等容貌,此等氣勢的怕是也隻有右相顏儀了。


    而這右相顏儀不僅是右宰相,以前也曾是當朝王爺,大淩皇帝的第三個兒子。但是在他十七歲那年,秘密參加科舉,衝入前三甲,直至進入殿試,大殿之前的皇帝和大臣們才發現當朝三王爺也位列其中。


    但是大淩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沒有被立為太子的皇子是不能入朝為官參與政事的。


    當年的顏儀年輕氣盛,當著百官之麵卸了王位,要靠自己的才學證明自己。


    誰知道,那一年的殿試裏麵站了一身白衣,矮小瘦弱的楚風雲。


    一番比試,楚風雲實在才華橫溢,令人折服,摘得狀元位。而顏儀隻能列為榜眼。從此兩人梁子就此結下,直至今日


    很多人都知道,等下又有好戲可看了。


    顏儀微微抬了頭,看向二樓窗口,眼中是無波無瀾的神色,楚風雲也透過盧維明的肩膀,看到了顏儀。


    一看到這個天生的敵人,楚風雲頓時沒有了調戲的興趣,放開了捏住美男下巴的手,掏出腰間扇子,坐到茶桌之前,慢慢品茶。


    原來這雅間之內也還站有幾個官員,皆是與楚風雲交情較好的,或者換句話說,就算其黨羽。


    顏儀上了二樓雅間,盧維明就立刻跑到他的身後,連解釋都不用,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隨著顏儀而來的幾位官員安慰的拍著盧維明的肩膀,遞給他一個習慣就好的眼神。


    顏儀坐到楚風雲身邊,就有官員主動為他斟了茶,頓時香氣四溢。


    “左相大人,盧大人今天本該上朝訴職,卻被你攔在此處,怕是與理不符。”顏儀聲音冷清但又醇厚,非常好聽。


    楚風雲用扇子遮了下半邊臉,隻露出一雙清亮打眼,委屈說道:“本官在此巧遇盧大人,怎可說是被欄呢?”


    “右相大人,我一進城門就被左相請到這裏了。”盧維明立刻辯解。


    “本官怕你剛入帝都,人生地不熟的,特意來給你帶路的。”


    這路需要當朝左相來帶,鬼才信!


    “右相大人,左相大人還……還……摸了下官屁股。”盧維明果然還嫩,脫口而出。


    也怪不得他,他從未在帝都待過,此次入帝都也是奉了旨意,還摸不透這帝都的為官風氣。


    “摸你屁股是給你鼓勵,讓你感覺到帝都的溫暖。你問問你旁邊那些官員,哪個沒被本官摸過屁股?”楚風雲搖著扇子,說得氣定神閑,仿佛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顏儀身後官員有些低了頭,有些咳著嗽,有些眼珠子亂轉,明顯一副默認表情。


    盧維明眼神呆愣,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哦不對,還有右相顏儀屁股沒有摸過,不知道手感如何。”楚風雲眼睛瞄了下顏儀的下半身,眼裏露出猥瑣光芒。


    其它官員紛紛搖頭,但是又不敢出聲。


    要是平常男子被這樣調戲早就跳了起來,或者臉色難堪,但是顏儀隻是冷冷看了一眼楚風雲說道:“左相大人,不如你我開門見山的說話。臨海和煙海口岸絕對不能開放。就算你攔住了海戶都督,本相也不允許開放這兩個口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右相大人,開放兩口岸可以增加來口岸賦稅,二來加大貿易額度,此乃雙贏。難道這種雙贏局麵右相大人不願見到?”說此話的是楚風雲身後一個圓臉大眼的年輕官員,估摸也就二十出頭,乃工部侍郎季秦。


    “一旦打開兩岸貨運權,那麽無數民間船隻進入,定會造成管理混亂,阻了朝廷的關鍵貨物運輸。二來更會擾亂船運運價,對我朝廷船運造成不利影響。左相如此急切想要打開口岸,難道是自己有什麽營生,想要中飽私囊?”右相身後的一中年官員站了出來,語氣平緩,但是鏗鏘有力。細看之下,這中年人與對麵工部侍郎季秦還有幾分相似,皆是圓臉大眼。


    其實兩人本就是父子,但是政見不和,選擇了不同黨派,兩人經常爭吵,倒也有趣。


    “左相一心為民,怎麽可能利己為私,莫要隨意汙蔑。”季秦立刻反駁道。


    其實往楚風雲身後看去,會發現左相身後的官員年齡都比較年輕,人人英氣勃發,敢闖敢拚,但是經常會意氣用事。最主要也是人人長得英俊不凡,符合楚風雲審美口味。


    而右相顏儀身後的官員年齡偏大,也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顯得老持成重。麵對季秦跳出來的辯護很是不屑。


    “年輕人莫要衝動。右相大人也隻是推測,並無定論。你們如此激烈反駁,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左邊官員一聽,頓時群情激奮,好幾人都站出來辯駁。而右邊大臣門也忍無可忍,紛紛站出,各自隱晦惡罵不絕於耳,頓時茶樓雅間一片混亂,有如菜市場般哄鬧不停。


    這吵架情景也經常發生朝堂之上,倒也見怪不怪了。


    左相楚風雲倒是沒有出聲,收了扇子,露出一張精致容顏,膚白如玉,明眸皓齒,嘴角勾笑,有幾分邪氣,幾分妖氣。


    顏儀也淡漠不語,仿若那吵鬧與自己毫無關係,淡淡看著一臉壞笑的楚風雲。


    這架吵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楚風雲說道:“這口岸開發之事暫且放放吧。幾天之後就是秋獵了。陛下身子不好,本想取消,奈何太後不同意,說這是大淩傳統,不能丟了傳統。所以太後會代替陛下前往秋獵,我們這事秋獵之後再議吧。右相可否同意?”


    顏儀垂目片刻,抬起之後,眼裏是璀璨星光,淡淡說道:“好。”


    楚風雲聽聞站了起來,開了扇,遮了半邊臉,走到顏儀麵前,湊近他說道:“那麽,右相大人,我們秋獵之後再議了。”說完嘴角斜斜勾出一抹笑容,笑起來露出皓白玉齒,在櫻紅色薄唇襯托下更顯雪白無暇。


    顏儀身姿筆直,看了看矮他一頭的楚風雲,冷哼一聲,甩袖而去。他身後的官員見顏儀立刻,也不願意久留,紛紛魚貫而出,下了茶樓。


    楚風雲出了茶樓,帶著幾個心腹官員直接來到了皇宮內的太子寢宮。


    一走進太子所在的書房,直接熟門熟路的找到軟榻,斜躺了上去,拿起旁邊矮幾上的茶一骨碌就喝了下去,也不管這茶是誰喝過的。


    “聽聞你們又跟三弟吵了起來?”太子顏閑庭盤腿坐在長塌另外一邊,聲音清潤如春風,整個人俊朗非凡,溫潤如玉,似乎不帶人間煙火。長塌挨著窗,窗邊一樹白花紛紛飄落,淡雅清香撲鼻而來。


    “吵了才正常,不吵不正常。”楚風雲雙手枕著後腦勺,翹著二郎腿躺著。


    楚風雲很小就和太子顏閑庭熟識,而且顏閑庭也救過楚風雲的命,也算過命之交。所以來到東宮,楚風雲比迴自己家還要隨便。


    “右相汙蔑左相大人中飽私囊,這樣我們如何能忍?”季秦睜大眼睛,憤憤不平說道。


    “就是,說話也要講證據。”季秦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沉聲說道。他是吳錚小將軍,其父正在鎮守邊關,而他負責皇城守衛。


    “煙海口和臨海口可是塊肥肉,王爺黨那邊當然得緊緊咬住。否則損了他們的利益。”楚風雲望著天花板說道。


    太子淡笑不語,優雅的為在場的幾位官員一一斟了茶,清香茶氣溢滿整個書房。


    “此事我們定要在秋獵之時做個決斷!”楚風雲突然坐了起來,眼中神色堅毅。


    季秦和吳錚互看一眼,明白楚風雲的意思。


    大淩王朝這幾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哪個黨派在秋獵之時所獵獵物最多,那麽輸得黨派就要同意贏得黨派一個提議決策。前年是楚風雲這邊贏了,所以獲得出兵北燕的決定。去年顏儀這派獲勝,獲得在江南大修水利的決策權。


    而今年,看來要爭的就是兩口岸的船隻開放權了。


    “你們這些人這幾天迴去給本相好好練練騎馬射箭,到時候在獵場上好好展示一番。”楚風雲朝帶來的四五個官員一一看去。


    在場的四個官員倒是點頭答應,隻有最邊上的季秦一臉苦澀。


    “左相,你早就知道我季秦除了喜好木工一事無成,手無縛雞之力,更別說騎馬,而且還要射箭。左相大人,我不行的。”季秦哀聲求到。


    楚風雲朝他一瞪眼,說道:“本相不管!秋獵那天你起碼要獵個皰子迴來,否則本官賣你到青樓,讓你日夜接客!”


    明知道楚風雲也是玩笑話,但是眾人看著季秦圓圓臉蛋上的苦喪表情,紛紛哄笑,清雅如竹的太子也是低頭淡笑。


    在嘲笑當中,季秦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心生一計,嘴角勾出一抹莫名微笑。


    如果那樣做的話,雖然自己獵不到袍子,左相大人也斷不會責備他,反而要大大誇讚他呢!


    隻是誰也不知道,就因為季秦這一個計策,讓兩個針鋒相對的人硬生生的牽扯在了一起,滾動著這風雲變幻的曆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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