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漫漫你別撩我,我敢來真的


    “女人哪,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值錢嘍。偏偏還要把自己當成西施王嬙,可悲啊。”


    羅戰站在樓道拐彎處,看著林惠像瘋了一樣衝下了樓,嘖嘖幾聲,慢步走上了電梯。


    他對著電梯光亮的牆壁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發型,挑了挑眉,腦子裏居然閃過了陸漫漫的臉。


    年輕,漂亮,富有朝氣。男人是專情的動物,從他們十八歲到八十八歲,喜歡的都是年輕的女人紱。


    他曲起手指,拿出手機,翻著看了一長溜的號碼薄,視線停在一個號碼上麵。


    “紀深爵現在在哪裏?”他小聲問道。


    “陸漫漫從宵哥那裏出來,不高興,紀深爵帶著老婆兒子去騎馬了。”


    手機那頭靜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了他派去盯梢的人的聲音。很輕,像是怕人聽到。隱隱綽綽的,能聽到馬的嘶鳴聲逼。


    “不是在沉默莊園?”羅戰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多張揚啊,他在馬路上,青莊河畔大道騎馬。”對方的聲音越發鬱悶了。


    羅戰眉角顫了顫。


    紀深爵成天遊山玩水,繞著老婆孩子轉,看上去就沒有一天在做正事。他到底是怎麽做生意賺錢的?他哪裏來的錢買小島的?他的錢難道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他又到底怎麽把對手不動聲色地設計了,推進他的陷阱裏去的?


    羅戰有些害怕紀深爵,怕紀深爵斷他財路,也怕紀深爵再次把他塞進馬桶裏。除了害怕,他還恨紀深爵。來黎水,他是迫不得已。白山太小了,已經容不下他的野心。他年紀大了,再不出來搶搶地盤,他怕沒機會了。所以趁紀深爵不在,他殺到了黎水。沒想到才四年,紀深爵又迴來了。


    聽著那邊傳來的急促馬蹄聲,他有些嫉妒。嫉妒紀深爵爵少成事,嫉妒他張揚恣意,更嫉妒他得到了一個男人想得到的一切。


    羅戰忍了會兒,壓低了聲音:“我發給你一個號碼,你把紀深爵的位置發到那個位置上去。記著,拿著備用的手機卡,別蠢到用自己的手機。”


    他交待完,把林惠的號發給了對方。


    林惠若能得手,那就是他的好運氣要到了。若不能,那也和他沒有關係。


    “在河邊騎馬,真是夠狂的!看你狂!”他抹了把臉,大步走出了大樓,去外麵攔計程車。


    紀深爵從馬上跳下來,扭頭看後麵。


    小小深和小小淺的馬,都是矮腳馬,一白一黃,特別小巧的那種。


    這是他買來送給這雙兒女的。


    “你幹嗎對他們有求必應啊?”陸漫漫從一邊走過來,有點兒不高興。這兩個孩子被他這樣寵下去,寵壞了怎麽辦?


    “能有多壞?寵是寵,道理也要教,我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紀深爵唇角一揚,笑著說:“你也別給我上課,我不寵你嗎?你也沒變壞啊。”


    “我是大人,我不跟著你學壞就行了。”陸漫漫掃了他一眼,走過去攔住了兩匹小馬。


    這小馬實在太萌了,萌到她也想抱著用力揉兩把。


    兩個小家夥也喜歡得快發狂了,騎在小馬上不肯下來。


    “我看家裏也能開動物園了。”陸漫漫小聲說道。


    “那就開唄。”紀深爵牽著馬過來,抱起她往馬背上一放,笑著說:“你別站在這裏了,陪我騎一圈。”


    陸漫漫看兩個孩子,有點不放心把他們兩個交給保鏢。


    “沒事。”紀深爵踩著馬蹬子上馬,摟住了她的細腰。


    “陸漫漫,你腰長肉了。”他圈緊了,笑著說道。


    陸漫漫往後撞了撞,雙月退一夾,“走了。”


    馬兒飛奔,馬蹄子在草坡上踏得花泥四濺。


    顛簸中,陸漫漫的大月退和屁股都開始發痛。她不得不把身子往他懷裏鑽,借他的力氣,讓自己舒服一點。


    “咱能不能和孩子們一樣,慢一點。”她大聲說道。


    紀深爵朗聲笑,“陸漫漫,不是快一點更好嗎?”


    “紀深爵你再敢胡扯試試。”陸漫漫惱得用力往他懷裏撞。


    “用力,用力……再用力,我更喜歡……”紀深爵使勁往歪裏扯。


    陸漫漫扯不過他,灰溜溜地閉上了嘴。


    河邊的這條路,下了草坡,淌過淺水,有一個小綠洲,叫海棠洲,又叫“情|人洲”。


    你晚上來看,隨便拔開草叢,一抓一個準。以前多是一些男女來偷|情,後來捉多了人家也不選這地方了,換成了附近學校裏的大學生,在這裏握著小手散散步,在水裏捉捉魚,洗去了以前不好的名聲,成了浪漫的代言詞。


    “來過嗎?”紀深爵故意問道。


    陸漫漫不出聲,她當然來過!和以前那個不要臉的貨色,韓淩。


    紀深爵


    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嘴角抽了抽,恨自己給自己找不快活。


    “對了,韓淩去哪裏了?”陸漫漫忍不住問他。


    “你管他幹什麽。”紀深爵跳下馬,彎腰撿了一枚小石子,往河水裏打。


    陸漫漫拍了拍馬脖子,小聲說:“挺好奇的,他畢竟是我……”


    “閉嘴閉嘴……”紀深爵馬上打斷了她的話,他這種感覺就像自己養了一盆花,自己還沒來得及去拱,卻被一頭野豬給先拱了。雖然隻拱到了表皮上些許沾了香味的泥土,那也讓他足夠生氣。


    “瞧你那小氣樣子。”陸漫漫好笑地推了推他的腦袋。


    紀深爵反手拉住她的,把她從馬背上拖了下來,摁到懷裏臉上頭上一頓亂揉。


    “我小氣得很,所以注意點。”揉完了,他滿意地看著她星眸圓瞪,目瞪口呆的樣子。


    “紀深爵你怎麽這樣。”陸漫漫把頭發弄順,懊惱地說道:“不講道理,還揉我。”


    “我就是你的道理,懂嗎?”紀深爵又往她的臉上揉了一把。


    陸漫漫火了,但是揉不過他又能怎麽辦呢?


    黃昏的海棠洲,有小情侶。他們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看到了他們的大黑馬,很好奇,想過來看,又不敢。


    “紀深爵,”對著瞪了會兒,陸漫漫揪著衣角往外拽,“我熱,要下河遊泳。”


    眼看她露出了白白的腰,紀深爵臉一黑,立刻給她把衣服扯了下來。


    陸漫漫又往上扯褲腳,“我熱。”


    她白皙的小月退踢了踢,晃了晃,挑釁地看著他。


    遠遠近近的人都往這邊看,看她會不會真的下水遊泳去。


    紀深爵也不扯了,抱著雙臂看她她哪有這膽子啊?那怎麽不直接丟掉皮帶呢?


    陸漫漫自己掀了幾下,覺得很是無趣,悶悶地往旁邊一坐。


    紀深爵笑了會兒,挨著她坐下,轉頭看了看她,湊過去往她臉上親了一個。


    “走開。”陸漫漫擦了把臉。


    紀深爵又親。


    陸漫漫轉過頭,想嘲笑他幾句時,他正好又是一個親吻過來,和她吻了個正著。


    唇瓣緊貼了一會兒,紀深爵抱著她一個翻身,倒進了草叢裏。


    “你也不怕有蛇。”陸漫漫怕人家過來偷看,急急地抵著他的肩膀說道。


    紀深爵覆在她身上不動,笑著說:“哪有蛇,有蛇就燉了吃掉。”


    陸漫漫嘴角輕顫。


    “陸漫漫,我可是活到現在,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又說道。


    “你是純情小男生,行吧。”陸漫漫無奈地說道。


    “我不是吃醋,就是覺得有點可惜。以後要教會兒子,看中誰了,趕緊上。”


    “那怎麽行,要負責的!”陸漫漫嚇了一跳,這樣教兒子,那還得了?多少女孩子得遭殃啊!


    “那就改成……看中了就趕緊上。”紀深爵握著她的發梢,往她鼻子下麵掃。


    陸漫漫捂緊鼻子,愕然看著他。


    還說不教壞呢?看這父親,腦子裏想著的都是怎麽教兒子怎麽撲|倒小美人。


    “你看你,這爸爸怎麽這麽難當呢?我寵一點說寵了,我嚴肅一點說我沒愛心。”紀深爵故意抱怨道。


    “那也不用靠這些東西來表達感情啊。”陸漫漫想說服他。


    “陸漫漫,你怎麽愛鑽牛角尖呢?既然都能表達感情,用什麽方式有什麽關係?他們喜歡小馬,我就送小馬。但他們喜歡原|子|彈,我不能送他們原|子|彈,對不對?”


    “你也送不起。”陸漫漫送他一個白眼。


    “那小小淺若想要一個男人,我也不能送,對不對?”紀深爵改了一個例子。


    “呸……她才多大呢。”陸漫漫快暈過去了,這像當爸爸的人嗎?


    紀深爵笑得肩直抖。


    陸漫漫什麽時候都說不過他,一著急就用她僅用的幾句罵人的話反來複去地用,毫無殺傷力。


    “你這個老實的丫頭。”他寵溺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小聲說:“和你開個玩笑,你也急。”


    陸漫漫漲紅了臉,雙腳纏|上了他的腰,輕聲說:“紀深爵,嘲笑我就這麽好玩?”


    “哦,挺好玩的。”紀深爵喉結沉了沉,這姿勢實在有點兒撩火。


    陸漫漫也是故意的,在一起不長不短的時間,彼此的死穴,都摸清楚了。紀深爵的火上來的時候,你再給他掐斷,他能火到撕碎一頭熊。


    “我可是真敢來的,你不要撩我。”紀深爵發覺到她在輕輕地往上蹭,眸色陡然深了。


    陸漫漫還是少了點膽量,沒出息地放下了雙腳,恢複原狀。


    “又老實又膽小。”紀深爵又笑起來了。


    陸漫漫閉上眼睛,隨便他去!絕對不上他的當。不然他真的在這清水河畔,給她來


    上一迴,她想死的心都有。他一向不要臉,但她要臉啊!


    草叢裏悉悉索索地響。


    陸漫漫飛快地轉頭看,隻見草叢裏有一雙髒兮兮的白色皮鞋,往上看,是林惠憔悴的臉,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正憤怒地看著二人。


    還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林惠猛地舉起了水果刀往紀深爵的背上紮了過來。


    “媽……”陸漫漫情急之下,一聲大唿。


    林惠的動作緩了緩,眼睛看向陸漫漫。


    紀深爵這時候跳起來了,一把抓住了林惠的手腕,往旁邊一摜。


    林惠摔到地上,痛苦地尖叫了一聲,抓起了石頭就往紀深爵的身上砸。


    想到海棠洲上麵來,有好幾條路。保鏢帶著孩子們還在草坡上騎小馬,這裏隻有紀深爵和陸漫漫。


    陸漫漫不怕林惠怎麽樣,她怕有人會對孩子不利。她顧不上這裏了,拔月退就往水裏衝。


    紀深爵也擔心,拿出手機就打給岸上的保鏢。


    保鏢接了電|話,那邊一切都好,沒有發生狀況。


    陸漫漫已經到了水中間了,石頭很滑,她跑得快,摔倒了好幾次,一身浸濕透了。


    林惠又爬了起來,舉著水果刀往紀深爵身上亂刺。


    “紀深爵,婧妃欠你什麽,你要這樣害她,把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嗎?我要殺了你……”她瘋子一樣的大叫,水果刀毫無章法地亂刺。


    刀很鋒利,閃著雪亮冰寒的光。


    紀深爵並不想和這個瘋婆子過多糾纏,他再一次把林惠絆倒在水裏,快步去追陸漫漫。


    陸漫漫在水裏連滾帶爬,生怕慢了,小兒女會出事。這些人心狠手辣,誰知道會不會對孩子下手?


    保鏢一人抱了一個孩子,往她這邊跑。


    林惠此時又從水裏爬了起來,揮著刀衝向紀深爵。


    紀深爵要扶陸漫漫,轉身去擋時,林惠卻突然不刺他了,直接刺向了陸漫漫的後背。


    “你害我女兒不人不鬼,我就讓陸漫漫不人不鬼!”


    紀深爵的角度沒辦法推開她的手,情急之下,一掌抓住了刀刃,用力往後一推。


    這可是刀啊,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破他的掌心,鮮血順著刀刃往河裏滴。


    “瘋婆子,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反醒。我每次留著你的命,就是因為念在你養了陸漫漫十年的份上。你不知進退,還要自討苦吃。趙婧妃在背後做了多少手腳,你不知管束,不知教養,還要把錯推到別人身上。老爺子給她的還不夠多嗎?沒人想說穿她的身份,她隻要想自己過好,誰能對她怎麽樣?”紀深爵一腳踹向她的月退,怒斥道。


    陸漫漫快嚇死了,那些鮮血往水裏滴滴答答地跌落,在水麵上染出一大團豔紅的顏色。


    “先上岸。”她拖著紀深爵往岸上走。


    林惠從水裏爬起來,看了一眼紀深爵,咬牙切齒地說道:“紀深爵,她再怎麽樣,也是我的女兒,你害了她,就要付出代價。”


    “瘋子。”紀深爵看了她一眼,拉著陸漫漫的手往岸上走。


    陸漫漫扭頭看林惠,難過地說道:“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呢?我們不能好好地嗎?”


    “不能,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你們害了我的婧妃,我這輩子就得這麽一個女兒,你們害得她再沒辦法站起來,你們當然要還我!我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年輕的時候,你們家那個姓趙的糟老頭就害得我家破人亡!居然還把我的女兒抱走了,我把仇人的女兒養了十年!十年啊,你們害死我的丈夫,害我被人販子賣掉。現在還害了我的寶貝女兒……你們都該死,你們不死,就是沒天理!”林惠不停地揮舞雙手,大聲咒罵。


    她已經陷入癲狂了,雙眼眼珠子瞪得快從眼眶裏滾出來了,血紅血紅的,形容可怖。


    突然,她再一次跳起來,撲向了陸漫漫。


    紀深爵怎麽都沒想到林惠還敢動手,忍無可忍,一耳光重重地打了過去。


    “滾|蛋!”他臉色鐵青地訓斥道:“自已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明明沒有能力,非要買什麽鑽戒,害了你先生的是你,不是別人。嫁進傅家,不好好的過日子,成天想著怎麽把錢弄進自己的口袋,貪心不足蛇吞象。”


    “那是他在外麵有女人,他想和我離婚!”林惠尖叫,手在水麵上用力拍打。


    “離就離啊,你可以自己過啊!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為什麽這麽固執?”陸漫漫忍不住說道。


    “你說得好聽,你現在有他給你錢,數不完的錢,為什麽想讓我去過那種貧窮的生活?吃一頓肉還要去算計的日子?陸漫漫,你願意嗎?你怎麽不和他離了,去找個阿貓阿狗?”林惠質問道。


    陸漫漫悲哀的搖頭,不知道和她說什麽才好。


    “因為我願意給她用!”紀深爵彎下腰,把她往旁邊拽,“看看你這鬼樣子,為老不尊,成天想著從男人


    身上找到滿足感,你像母親嗎?陸漫漫叫你一聲媽媽,我都為她感覺羞|恥!”


    林惠這迴跌下去,再沒動了。冰涼的,帶著紀深爵鮮血的水淹過了她的臉,往她的鼻子和嘴巴裏灌。


    她不動。


    她想死。她老了,7;150838099433546報複不動了。紀深爵釜底抽薪,一招就把她的夢給碾碎了。失去了那個老外,失去了她精心謀來的財富,她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無所有的老女人。


    保鏢跑過來,把她拖上了岸。


    她又開始嗚咽著哭,揪著草往前亂拋。罵的無非是痛訴紀深爵不應該把趙婧妃送去非洲這種地方,害她生病,現在還躺在醫院起不來,一輩子要毀掉了……


    陸漫漫托著紀深爵的手,心痛得直想哭。傷口非常深,能看到骨頭了,血肉模糊。


    她要來礦泉水,先給紀深爵把沾在傷口上的髒東西衝掉。保鏢的車上有醫藥箱,幾人給他簡單處理了傷口,趕往醫院縫合。


    傷口縫了差不多有二十多針。


    小小淺嚇壞了,臉色白白的,眼睛一直瞪著紀深爵的手不放。小小深也害怕,但畢竟是男子,抱著小小淺,拍她的背。


    “流那麽多的血,爸爸會死掉嗎?”小小淺吸吸小鼻子,驚慌失措地問道。


    “才不會呢,爸爸是怪獸。”小小深大聲說道。


    正在包紮的紀深爵飛快抬眼,他在小小深心裏是怪獸啊?


    “才不是怪獸。”


    “怪獸最厲害了,雖然它每一集死了,但下一集都會活的,還會帶著不同的本領哦。更重要的是,傷口複原的時候,都會發光。”小小深解釋道。


    醫生和護士都笑了。


    處於緊張狀態的陸漫漫也忍不住笑了。


    多可怕的事,在孩子的嘴裏說出來,原來都可以這麽有趣。


    “腦殘的動畫片。”紀深爵放下染血的袖子,眉頭皺了皺。


    “你還有勁批評動畫片呢,你才腦殘,用手去抓刀,你抓她手腕不行嗎?還是散打高手呢!”陸漫漫又心痛又生氣,這一刀割他手上,就跟割了她的心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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