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這種找樂子的事,她也會


    看門的人給了陸漫漫一行人一些籌碼。


    “算我的。”祁連討好地笑道。


    陸漫漫握著一枚籌碼,看了他一眼。


    一進去,令人反胃的臭味兒撲鼻而來,簡直不給人唿吸的機會。陸漫漫掩住唇,往一片暗色裏看去。


    幾條狗正在裏麵撕咬,已經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三十多個男人圍在圓形的欄杆邊上,正總著中間鬥狗場裏大聲吆喝蹇。


    “咬它,咬死它。”


    “快上,快上。孵”


    看著這些男人興奮得有些扭曲的臉,陸漫漫痛恨到極點。就是有這麽些人渣,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不忍心看血淋淋的場麵,推著傅燁退到了人群後麵。


    “怎麽了?”祁連點了根煙,斜著眼睛看她。


    “想不到你喜歡這樣的場合。我提醒你,想做紀家的女婿,可沒那麽容易。紀桐不是那麽好伺候的。”陸漫漫扭頭看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紀家女婿……我愛她就行了嘛。”祁連嗬嗬地笑,雙臂靠到了欄杆上,把煙頭往下麵丟。


    火光在半空劃過一道光弧,落到了底下一隻正夾著尾巴逃的狗狗的背上。


    “愛?我發現紀玥一點都不喜歡你。”陸漫漫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我喜歡她就好。”祁連呲牙,衝她笑了笑。聲音怪裏怪氣的,也聽不出真假。


    陸漫漫走到他身邊,輕聲說:“祁連,你是真的想和紀玥結婚?”


    “想啊,她又溫柔又體貼又大方……”祁連的脖子勾下來,湊近陸漫漫的頭發聞了聞,小聲說:“以後我們就是親戚,你還得叫我姐夫。”


    見陸漫漫不動,他自以為得意,微微俯身,在陸漫漫的耳邊說:“那個男的是癱子,不如你換換口味,我會讓你滿意的……後麵有個莊園,我帶你過去看看風景?”


    “啪……”陸漫漫一掌推開了他,冷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做了什麽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我做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兇呢,女人不要太兇。我說了,我們以後是一家人,我是你姐夫。”祁連臉色變了變,不滿地問道。


    陸漫漫打了個響指,兩名保鏢快步上來,把祁連架了起來,直接往欄杆下麵丟……


    下麵可全是撕咬紅了眼的鬥犬,其中還有兩條特別兇悍的獒!


    祁連這迴真嚇到了,雙手死死地扳著欄杆,驚恐地大叫,“喂,怎麽迴事?我會告訴紀玥的。”


    “就是她拜托我,把你趕走的。”陸漫漫趴下去,用手裏的籌碼丟他的額頭。


    “不可能……”祁連臉色大變,嗆聲道:“你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陸漫漫不理他,拿出手機,拔通了紀玥的號碼,慢悠悠地說道:“二姐,我抓住他了,正準備丟進狗堆裏。在這種地方,就算狗咬死他,沒人會過問的……好,我會照辦的。”


    祁連的臉扭曲著,焦急地大吼,“紀玥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你自己求著我結婚,哭得跟個狗似的,現在你要幹掉我?你不就是怕我把你幹的事說出去?”


    “她怎麽會求你結婚呢?你是什麽人,她是什麽人!”陸漫漫冷笑。


    祁連額角青筋暴起,滿臉漲得通紅,怪笑道:“你去問她吧,哭著求著讓我結婚的人,你問她幹了什麽好事。”


    陸漫漫擰眉,又打了個響指。


    保鏢的手一鬆,祁連嚎叫著往下滑了一點,低頭看,那些嘶咬得正眼紅的狗都朝他看了過來。若他掉下去,那可就慘了!


    “說啊。”陸漫漫接過保鏢遞過來的小刀,輕輕地敲他死死抓在保鏢手腕上的手指,“說了就拉你上來。不說,我就把你丟下去。你失足掉下去,這裏的人收了我的錢,不會有人出聲的。想一想,你和這些狗狗奮勇搏鬥,場麵一定很精彩。”


    “是她讓我安排人,打了紀桐。”祁連大叫道。


    陸漫漫楞住了!


    紀玥安排的?


    紀玥平常說話都不敢大聲,她怎麽敢安排人打紀桐?


    “紀桐帶她去我們那裏玩,我們就認識了。她給我錢,讓我安排了那天停車場的事。現在她怕你們知道,所以才求我的。我就順口一說,要我不說出去,她就和我結婚……”祁連的眼珠子盯著陸漫漫的刀,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陸漫漫點點頭,讓保鏢把祁連拖了上來。


    她就知道這事有貓膩,一直堅持不肯離婚的紀玥突然鬆口了,出|軌的對象還是這麽一個貨色,原來真有隱情。


    傅燁一直在旁邊看著,陸漫漫這幾年手段變得強硬了許多,強硬得讓他意外。


    陸漫漫推著他往外走,小聲說:“怎麽一直不說話?”


    “你現在很厲害了。”傅燁笑著說道。


    “我一直很厲害,我讀大學的時候還一個人追了一個小偷四條街,


    他差點跑出心髒病。”陸漫漫微笑著說道。


    “紀玥這裏怎麽辦?”傅燁問她。


    陸漫漫搖頭,“我告訴紀深爵就行了,別的事我不管。”


    傅燁笑了會兒,抬起手,向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上車的時候,傅燁坐迴自己的車上,陸漫漫沒有留他,帶著人先行離開。


    傅燁扭頭看了看狗場,因為剛剛出的事,那些賭徒已經做鳥獸散了。老板不敢招惹他,帶著人,把狗裝上車,拖著就走。


    “讓他們走嗎?”司機問他。


    “叫人過來吧,把狗都救迴去,都是生命,不會比誰輕賤。”傅燁輕撫了一下趴在他身邊的那隻受傷嚴重的狗,淡淡地說道。


    司機安排完了,從後視鏡看他一眼,小聲說道:“陸漫漫,真的變得很強硬。”


    “很好啊。”傅燁沉默了一會兒,手掌在狗狗的頭上輕輕摩挲,笑了笑,“隻要是人,那都是會變的,但她怎麽變,都是陸漫漫。”


    司機點點頭,不再出聲。


    陸漫漫到家的時候,紀深爵正站在陽台上往下看。


    “還不睡?”陸漫漫小聲問道。


    “漫漫,給你燉了湯。”紀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陸漫漫飛快扭頭看,隻見紀媽媽端著一碗熱汽騰騰的湯,一臉尷尬地看著她。


    在洪城的時候,陸漫漫嚴厲阻止了保鏢向紀深爵說出私家偵探的事。她想看看,這位婆婆大人到底要怎麽做。


    “很好喝的,我放餐桌上去。”紀媽媽幹巴巴地衝她笑了笑。


    陸漫漫放下包,洗了個手,走到餐桌前。


    “還有一點小米粥,對睡眠好。”紀媽媽走過來,討好地說道。


    “婆婆,為什麽要這麽做?”陸漫漫壓低聲音問她,“三番幾次這樣,有意思嗎?非要讓大家都不舒服?”


    “我沒有惡意,我覺得傅燁他不太一樣了,你相信我,我是過來人……”紀媽媽急切地說道。


    “他癱了,沒有以前有錢了,就這點不一樣。”陸漫漫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她一點都不喜歡別人說傅燁的不好。


    “你別這麽呆啊,傅燁看你的眼神,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紀媽媽在她身邊坐下來,焦急地說道:“漫漫,你離他遠一點。”


    “他很好。”陸漫漫撫額,輕聲說道:“婆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他是為我才傷成那樣的,你能不能尊重他?”


    “你得聽我的……”紀媽媽抬頭,看到了走過來的紀深爵,連忙把話吞了迴去。


    “怎麽了?”紀深爵坐下,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銳利的視線掃過二人,“說什麽呢?”


    “我可沒說你媳婦,你給我別板著一張臉。”紀媽媽不滿地抱怨,“我才說了三句話,你就跑來盯著,你想幹什麽?”


    “知道我會板著臉,媽就不能消停點。”紀深爵看看表,低聲說:“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要和小小深小小淺一起睡?”


    “啊。”陸漫漫立刻就站了起來,一臉不悅地看向紀深爵,“他們一直自己睡。”


    “我就帶一晚上,讓我帶一晚上。”紀媽媽掉頭就往房間走,就像害怕陸漫漫把她趕出去。


    “你怎麽能這樣……”陸漫漫生氣地看著紀深爵。


    “不好好相處,怎麽能知道相不相處得好?”紀深爵揉了揉她的頭發,沉聲問:“到底去哪裏了,怎麽裙角還沾了血?”


    “救了條狗狗,還打了條惡狗……你大姐二姐的事,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陸漫漫放下小勺子,抬眸看他。


    紀深爵對她們兩姐妹的事一向很少過問。


    他不喜歡紀桐,她太尖銳刻薄。紀玥稍微好一點,但性格太懦弱,跟她大聲說句話,她都會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所以他也不願意和她親近。


    說到底,這兩個姐姐,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不過是因為血緣上的關係,才勉強互相稱唿為姐弟孵。


    “什麽事?”他唇角輕揚,淡淡地問道。


    “是二姐找人打了大姐,那個人威脅你二姐,所以她才提出離婚,想和這個男人結婚。”陸漫漫飛快地說道。


    紀深爵雙臂靠過來,手指往她的額上輕輕敲了敲,慢吞吞地說道:“當偵探了,好。”


    “不過話說迴來,紀桐太盛氣淩人,紀玥這麽多年都要聽她唿嗬,居然忍到現在才爆發,也算她厲害。若是我……我早就幾拳幾腳過去了。”陸漫漫推開他的手,笑著說道蹇。


    “還有事嗎?”紀深爵唇角揚了揚,繼續問道。


    “問你媽去,我累了。”陸漫漫把碗筷放下,留給安婭收拾。跑了一天,她這時候腰酸背痛的,就想趕緊癱到床上去。


    她不想說紀媽媽半個字的好話,也不想說她半個字的壞話。


    就這樣吧。


    紀深爵坐了會兒,走到孩子們的臥室前,推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


    紀媽媽正摟著兩個小家夥,左看看右看看,一臉欣喜。


    他這輩子對兩個女人無奈,一個是母親,你不能罵她責備她不管她。一個是陸漫漫,她是獨立於他世界的一個小女人,他愛她勝過愛自己。


    這兩個女人,他真的希望她們能和睦相處。他也明白,阻礙來自母親這邊,漫漫隻能被動地接受。


    “睡啦。”紀媽媽朝他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他輕輕關上門,迴到陸漫漫的房間,她趴在被子上,一動不動,衣服沒換,也沒有洗漱。


    “洗洗去。”他放好水,過來叫她。


    “唔……讓我睡。”陸漫漫艱難地抬了抬眼皮子,陷入沉睡。


    紀深爵給她褪|掉衣衫,抱她進了浴室。


    也不知道她怎麽救的狗狗,蹭了一身的灰塵。


    明明他有黃金萬兩,她卻非要自己去掙那一碗飯。


    折騰!


    他把她放進浴缸,


    “紀深爵啊,好累呢……明天吃點豬腳吧……”陸漫漫喃喃地念了幾句。


    她到底想說什麽?紀深爵啞然失笑,用浴球輕輕地擦過她的月退,慢慢往上。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她軟綿綿地躺在他的視線裏,安靜地任由他欣賞。


    叮……


    他的手機響了,助理的電|話打過來了。


    “紀總,普瓦圖確實是在替別人做事,他正在準備把所有的股份都轉給那個人。”


    “是誰?”紀深爵追問道。


    “林惠,也可以說是林惠的先生,他的來頭可不小。”


    紀深爵微微眯眼,握著浴球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問:“什麽來頭?”


    “是大軍|火商。”助理低聲說道。


    “這些人的口味真獨特。”紀深爵抓緊了浴球,淡淡地一笑。


    “還有,趙婧妃被接迴去了,不過她因為自殺後搶救不及時,現在隻能靠儀器維持。”


    林惠一向有手段,不過居然能找到了這樣一個靠|山,確實不簡單。


    “她是一直在操控普瓦圖,還是最近才和普瓦圖接觸?”紀深爵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助理小聲說。


    “那就看看她和她的軍|火商先生想做什麽。”紀深爵眸子輕抬,冷冷地說道。


    紀玥一臉慘白的坐在陸漫漫麵前,不等陸漫漫出聲,她已經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到了陸漫漫的麵前。


    “漫漫,不能讓大姐知道,她會殺了我的。我隻是憋得沒辦法了,祁連說了幾迴,我就忍不下去了。”她哭訴道。


    “你起來。”陸漫漫不怕女人在她麵前兇,她最怕女人在她麵前哭。她可不會安慰人啊!


    “漫漫求求你,千萬不能說。”紀玥連連搖頭,雙手掩在臉上,哀哀地哭道:“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裏是最沒用的人……但我真的努力嚐試過了……沒有人給我機會。”


    “大姐總是看不起我,鬱淮安最大的愛好就是打罵我。爸爸在世的時候,我就想離婚。但爸爸說他要信守承諾,不允許我離。他們之間的約定本來是姐姐,但姐姐比我敢反抗,硬是推到了我的身上。”


    “二姐先起來。”陸漫漫把她扶起來,遞給她一盒紙巾,小聲說:“我找祁連,也不是


    別的意思,隻是不想讓你再吃虧上當。”


    “我知道,謝謝你……”紀玥感激地看著她,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淚嘩啦啦地流。


    “別哭了。”陸漫漫微笑著說道:“等手續辦完了,解月兌了就好。祁連那裏,他也沒有把柄了。”


    “他會告訴大姐嗎?”紀玥緊張地問道。


    陸漫漫搖頭。


    昨天帶祁連迴來,他半路上借口上廁所,逃之夭夭了,現在也沒找到。


    “那……”紀玥還是一臉驚懼的樣子,害怕地說道:“如果大姐知道了,我也活不成了。”


    “我不會說的,紀深爵也不會說。”陸漫漫向她保證道。


    紀玥拉住她的手,感動地說道:“漫漫,你真的太好了。”


    “二姐,別害怕了。迴去吧。”陸漫漫收迴手,小聲說:“我還要工作。”


    “我不打擾你了……”紀玥連忙站起來,走了幾步,扭頭看她,“漫漫,好人有好報,你會有福報的。”


    “你也是。”陸漫漫客套地說道。


    “對了……”紀玥折返迴來,從包裏拿出幾張卡片給她,“這是奧緹美容院的卡,你可以去放放鬆。”


    “不用了,我不去那些地方。”陸漫漫推辭道。


    “去放鬆放鬆,送給朋友也行。”紀玥把卡放到桌,局促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那我收下了。”陸漫漫笑道。


    “收下好……對了,今年女子商會的改選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姐非讓我去報名,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紀玥怯生生地說道:“你知道的,我都不敢站到台上講話,所以當時一著急,就報了你的名字。”


    “我?我怎麽能代替你們ot。”陸漫漫好笑地說道。


    “你是深爵的太太,可以的。到時候真不行,讓深爵去取消……”紀玥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小聲說道。


    陸漫漫見她一直很激動,於是不再多說,送她到了電梯口,看著電梯下去了,才慢步走迴辦公室。


    普瓦圖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進來。


    “陸小姐,現在開個會。”普瓦圖的聲音挺大,聽上去很激動。


    陸漫漫打開了視頻,和法國那邊連上線。


    那是普瓦圖的辦公室,陸漫漫看到普瓦圖寬大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女人。她背對著這邊,烏黑的頭發上綰著一支珍珠發釵。


    是個中國女人。


    這背影很熟悉!


    陸漫漫差點就叫出那個字了。


    “林女士。”她猶豫了一下,輕喚了一聲。


    “怎麽這麽見外,我也養了你十年。”林惠轉動皮椅,麵向鏡頭坐著。


    她老了一些,但還是很漂亮,整套的珍珠加寶石鑲嵌的珠寶讓她看上去很富貴。看樣子她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很好。


    “普瓦圖已經把公司轉讓給我先生了,我先生委托我全權打理公司。”林惠溫柔地笑笑,小聲說:“我們還是一家人呢,漫漫,你工作我很放心。你隻管大膽地做吧,我會支持你的。”


    陸漫漫感覺很怪,林惠來者不善,不會是想和她繼續做家人的吧?


    “對了,真的不要擔心。在商言商,我真的隻是協助我先生工作。”林惠往鏡頭前靠了靠,輕聲說:“讓我看看你,又是幾年沒見了,聽說你生了對雙胞胎……真好……現在當了母親,應該明白做母親的感覺了吧。”


    陸漫漫輕輕吐氣,小聲說:“我辭職。”


    “為什麽要辭職呢。”林惠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連連擺手,笑著說:“別辭職,漫漫,我很信賴你。雲中國際交由你負責,我非常放心。”


    “而且……你的產品可是作為技術入股了公司的,你若辭職,那根據保密協定,你也不能從事這個行業。”林惠轉動著皮椅,一副笑吟吟的神情。


    陸漫漫花了三年多的心血,難道就這樣拱手讓人?


    她坐下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窒。


    “漫漫,我們是母女啊。”林惠捋了捋頭發,握住了月匈前的寶石天鵝吊墜,盯著陸漫漫看。


    “母女?從你知道內情的那一天起,你還喜歡過我嗎?”陸漫漫小聲問道。


    林惠唇角的笑容僵了僵,鬆開了吊墜,傷感地說道:“當然喜歡。我還記得第一次抱起你的時候,軟軟的,小小的寶貝在我的懷裏,那麽乖巧,那麽漂亮。人人都說你像我,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不是我的女兒……”


    她抬起頭,一臉笑容,溫柔地說道:“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的,加油,孩子。”


    陸漫漫抱了抱雙臂,沉默地關掉了視頻。


    “路易絲。”迪沙擔憂地看著她,小聲問:“怎麽會突然換老板呢?你真的要辭職嗎?戛”


    “有人有錢,有人想賣,一拍即合唄。”陸漫漫撫著額頭,輕聲說道:“我想靜一會兒,你讓我好好想想。”


    迪沙點點頭,放輕腳步,退出了辦公室。


    陸漫漫坐了十多分鍾,才給紀深爵打了個電|話。


    “林惠把雲中國際買下了。”她沮喪地說了道。


    “老中醫那邊確定好了,可以帶小小淺過去了。”紀深爵卻迴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陸漫漫一下就打起了精神。


    “對。”紀深爵迴道。


    “什麽時候出發?”她興奮地問道。


    “越快越好。”他的聲音平靜鎮定。


    “現在?”陸漫漫的聲音拔高了。


    “可以。”他還是平靜。


    陸漫漫毫不猶豫地起身就走。


    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會比讓孩子恢複健康更能讓她期待的呢?別說雲中國際了,隻要小小淺能好,她什麽都願意付出。


    沒什麽大不了,她不從事這一行,但隻要她研發出來的產品能幫到那些有病患兒的家庭,她就覺得挺高興的。


    法國。


    林惠抱著雙臂,盯著桌麵上的兩個相框發怔。


    一個是她和陸漫漫小時候的照片,一個是她和趙婧妃前不久才照的合影。兩個女兒,她把漫漫養到十歲,不能說沒感情。但是,隻要一想到她不是親生的,想到她的親生孩子可能在別人家裏過得不好,她心裏就很不舒服。


    尤其是她兩段婚姻,兩個丈夫的結局,居然都和趙家撇不清關係,而陸漫漫,她是趙家唯一的血脈,她就更加怨恨陸漫漫和趙家。


    她把陸漫漫的照片抓起來,扯開了相架,和照片一起丟進了垃圾筒裏。


    叮……


    她的手機響了,是國內重金請的私家偵探打來的。


    “湛昱梵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不知道還能不能醒。”


    偵探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讓她臉色有些難看。


    “真該死!”她擰緊眉,站了起來,煩躁地說道:“還以為他多有本事,7;150838099433546在他手上放了那麽多錢做投資,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收迴來。”


    “隻怕很難,他經手的項目現在都在清|查,所以的帳目和資金都被凍結了。”偵探提醒道。


    她咬了咬牙,一巴掌拍在厚厚的文件上,恨恨地說道:“男人都是沒用的東西,沒有一個能辦成事的。全都是些有頭無腦的蠢貨,死幹淨了才好。”


    對方一陣沉默。


    她揉了揉臉頰,平靜了一下,繼續問對方,“還沒有查出來嗎?那個帳戶到底是誰的?”


    “這個很難查,查不出來。”


    “快兩個月了,兩個月!我支付給你多少錢,你就這麽告訴我?你查不到!”她又是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質問。


    “真的很難查,你就給了我們一個帳戶,我們得翻遍全世界的銀行才行。”對方幹咳了幾聲,小聲告訴她。


    “夠了,你就是個吃幹飯的蠢物,還自稱什麽擁有最先進的技術,最有謀略的偵探……全是狗屁!我警告你,再給你十天的時間,再不給我查出來,把錢統統還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我現在可不是好惹的!”她一臉怒容地罵道。


    “啊……哈……”對方打著哈哈,嘀咕道:“誰知道你這帳戶到底存不存在呢……”


    “當然存在!”她差點就咆哮起來了。


    湛昱梵是一個月前拿著那個帳戶來質問她的,他認為是她轉走了那筆錢。


    四年前,陸漫漫把錢轉迴來的事,隻有劉健雄和他直接匯|報的上級知道。對方安排了國際刑


    |警前去接應,並且給了她一個賬戶,當時顯示轉賬成功,刑警也沒有放在心上,放由陸漫漫離開。但是那筆錢,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飛了!這個過程雙方沒有協調好,等到兩邊的人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警方覺得是陸漫漫使了個金蟬月兌殼之計,臨時反悔,不願意交出這筆錢。而這筆錢並非記錄在案的髒|款,退與不退,都看陸漫漫本人的意願,所以警方也拿她沒辦法。


    當時劉健雄的上級狠批了他一頓,領導怕丟臉子,劉健雄不想為難陸漫漫,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陸漫漫迴來,湛昱梵才明白,這筆錢真的轉出來了,並且轉進了別人的口袋裏。


    他惱火得很,所以過來質問林惠。林惠也惱火得很,她哪來的這本事,黑進係統,修改賬戶,還把那個過程銜接得嚴絲合縫。


    有人在敲門,她飛快地扭頭看,眉頭微微擰了擰,“進來。”


    “親愛的。”一頭白發的男人進來了,站在門口,笑容滿麵地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隨時可以出發。”


    “謝謝你,貝特朗。”林惠站起來,一臉欣喜的笑容,快步衝過去抱了抱他,臉頰和他輕貼著,微笑著說道:“你真的太好了,你對我太好了。”


    這是她的新丈夫,貝特朗,意大利人,軍|火商,已經有七十歲了。頭發已經白光,眉眼刻上了滄桑,像是垂暮的獅子,爪子已經磨得抓不住獵物。


    這是她幾個月前在一個舞會上認識的。她生得漂亮,說話溫柔秀氣,有氣質。不了解她的人,往往會被她的外表迷|惑,覺得她隻是一個溫婉的東方美人。


    “我希望你快樂。”貝特朗執起她的手,笑嗬嗬地說道:“今天晚上要做什麽好吃的中國菜給我?”


    “我說過要做滿清全席,一天一道,一定會讓你大飽口福。”林惠溫柔地說道。


    “你真是一個漂亮能幹的太太。”貝特朗讚美道。


    “有人欣賞,那就是漂亮能幹。若無人欣賞,也就是即將枯萎的花朵。”林惠挽住他的手臂,柔聲說道:“貝特朗,我真的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迴去看看。那裏是我的家鄉,非常美麗。”


    “我也希望可以同行……”


    “貝特朗……”林惠掩住他的嘴,秀眉輕輕一蹙,輕聲說道:“一起去吧,就當成我們的蜜月怎麽樣?人生短暫,我們錯過了前麵幾十年,現在我們在一起了,這樣相愛,我們就珍惜每一天好嗎?不用太擔心你的生意,你現在很成功,你的手下也很忠心。你去中國看一看,說不定有更大的收獲。”


    貝特朗猶豫了一會兒,點頭了,“好吧。”


    林惠唇角一勾,抱住了他有些粗|壯的腰,小聲說:“我愛你,貝特朗,我感覺到特別地幸福,是你給了我這樣的幸福。”


    貝特朗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笑著說:“我也是……我還有個會議,我們晚上見。”


    “好的,親愛的。”林惠主動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挽著他的手臂,送他到了電梯口,一直等到電梯門關上了,她唇角的笑容才消失。


    “紀深爵,你毀掉的我的東西,我全會拿迴來。”她握緊了拳頭,臉上的表情顯得陰鬱可怕。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她煩躁地抓起手機,尖聲問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我說過不要隨便打我的電|話。”


    “當然重要了……紀深爵和陸漫漫去邙山給小小淺看病了,剛剛出發。”手機那頭傳來了女子淡漠的聲音,“還有,我不希望你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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