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你看他眼神,看你的時候都在冒火呢


    “紀先生,他真是一個有魅力的人哪。”普瓦圖笑了笑,又說道。


    但,誰攻誰受?


    陸漫漫腦補了一下,渾身發麻,悄悄地往車門邊挪了挪。


    今天的場麵更大,談判在一家五星級渡假山莊舉行,從市裏過去要一個小時。


    四年未歸,這些奢華的地方倒是越修越多了鎊。


    陸漫漫遠遠就看到了湛昱梵,眾星捧月一般地站在人群中間。大律師,市長的乘龍快婿,簡直意氣風發。


    “普瓦圖和路易絲來了。”湛昱梵大步過來,和二人握手,親自帶著二人走向會議廳栩。


    “啊……”突然有一聲尖叫從陸漫漫身後傳來,把一行人嚇了一大跳,扭頭瞧,隻見穿著一身酒店製|服的羅笑正從一側撲了過來。


    “丫頭,臭丫頭,你沒死哪,你沒死哪……”羅笑像隻小老虎,猛地撲到了她的麵前,抱著她用力地搖,“臭丫頭,你真是想死我了啊!”


    一群人都看呆了,這可是很重要場合啊,酒店方麵負責宴會廳的經理居然像個瘋婆子一樣撲來,把法方代表給抱進了懷裏,又啃又搖又親又抱!


    “羅笑。”陸漫漫抱住她,眼眶發紅。


    “你還記得我叫什麽啊?羅笑?你還真敢這樣叫!臭丫頭,你不想要你男人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羅笑揮著巴掌在她的背上拍……撲、撲、撲……一連拍了十多下,拍得陸漫漫骨頭都快斷了。


    “笑笑,笑笑,笑笑……”她擁緊羅笑,連叫了三聲。


    羅笑哭了,捧著她的臉擠了擠,上上下下地看她,“臭丫頭,說走就走,你還欠我七百7;150838099433546七十四塊錢沒還呢。你看你,你怎麽能長得一朵花似的,我想你都想得老了,你看我黑眼圈,全是我想的,你賠我精神損失費。”


    “我賠。”陸漫漫抿唇,把眼淚逼迴去。


    “羅經理……”一名副經理匆匆跑過來,用力拉羅笑,“這是什麽場合,你快鬆手。”


    “什麽場合啊,這是我姐妹!我見我姐妹打招唿,不行嗎?”羅笑一抹眼睛,大大咧咧地說道。黑黑的睫毛膏暈得滿眼都是,像熊貓。


    “我先工作。”陸漫漫用力抱了抱她,小聲說:“等下結束了我們聊。”


    “行,先放過你,等下看我怎麽整你。”羅笑又抹眼睛,這迴睫毛膏抹到了臉頰上。


    陸漫漫拿出紙紙,給她擦幹淨了小臉,抿唇一笑,“行了,等下再哭。”


    “快進去吧,我去請假,你晚上要不從我,我滅了你。”羅笑指著她,大聲說道。


    陸漫漫連連點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臭丫頭,壞丫頭,裝死的丫頭!”羅笑罵了幾句,又哭了,捂著臉飛奔。


    陸漫漫很辛苦才撐住了被羅笑擊垮的淚湖之堤,不讓自己像羅笑一樣,哭得像個傻子。


    其實她挺想哭的,她也很想念羅笑,她這輩子能牽掛的朋友不多,羅笑是一個。


    會議廳的人都盯著她看。


    陸漫漫進大廳之前補了點妝,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點。


    談判有些艱難,陸漫漫法文中文齊上陣,從政|策到國際慣例,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湛昱梵坐在第二排椅上,有些驚訝地看著陸漫漫。不過短短四年,陸漫漫仿佛變了一個人。


    模樣還是那嬌俏可人兒的模樣,但是眉目間神彩飛揚,不見當年半點小女人的拘束感。


    陸漫漫在國外爭取投資人,向各大經銷商推薦自己的產品時,場麵比這個激烈多了。一開始對方對她這張東方麵孔毫不在意,加上她看上去太年輕,對她很輕視,各種嘲諷和刁難都經曆過。今天這場合於現在的陸漫漫來說,簡直小場麵。所以,人要多經曆,多見世麵,才不會成井底之蛙,以為頭頂那片天就是全世界。


    一天的談判談下來,中方談判代表所提出的條件被陸漫漫全部推了迴去,普瓦圖的“po智能”完勝。


    雖然陸漫漫覺得法方的條件有些苛刻,但從國際慣例上來看,也不算太出格。


    晚宴和昨天一樣,索然無味,但她必須得應酬。等到公司走上正軌,她發誓不再參加這樣的場合。


    夕陽將沉。


    她撫了撫有些發沉的額頭,慢步往前走。還有一會兒才能返程,她出來透透氣。她沿著小石子路,一路往前。白色雪紡的短袖v領襯衣,高腰褲,身材修長,隱隱露著雪色風景。在夕陽照耀下,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漫漫,你好厲害呀。”羅笑從一側撲過來,又抱住了她,大拇指在她眼前亂晃,“你真讓我意外,你今天在會上說的那是什麽話?”


    “法語啊。”陸漫漫拉緊了她的手,歪著腦袋朝她笑。


    “好厲害,法語啊。”羅笑手往她肩上一搭,用力搖了搖,“也教我幾句,讓我去炫炫。”


    “好啊……不過,你怎麽又到酒店


    來工作了。”陸漫漫好奇地問道。


    “你還說呢,ssl突然就倒了,讓人措手不及。天天有人來公司鬧,上麵也發了話,非讓賠錢。沒辦法,隻能清算。股東一溜煙跑了個精光,員工沒拿到工資,連桌椅都抬走了。”羅笑聳聳肩,扭頭看她,“不提這些了,本來這些事就和你沒關係。”


    陸漫漫輕輕搖頭。她年輕氣盛,以為自己可以憑自己拔開迷霧,找尋真相,結果一敗塗地,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你們的晚宴也在這裏,我上完今天的晚班,請了年假,可以陪你五天。”羅笑挽著她的胳膊不放,興奮地說道:“你千萬別跑了,等我啊,一定等我。”


    “好。”陸漫漫點頭笑。


    “對了,紀總知道你迴來了嗎?”羅笑湊近來,好奇地問她。


    “知道。”陸漫漫揉鼻子,輕輕點頭。


    “他居然沒把你綁迴去?”羅笑好奇地問。


    “沒有。”陸漫漫搖頭。估計很想綁,但是沒有綁。


    “那……你們和好了?”羅笑眼睛一瞪,追問道。


    “沒有啊,怎麽了……他有情況?”陸漫漫有些不舒服了,佯裝不在意地問道。


    “咦,別和好。小氣鬼,讓他給我份好工作也不肯。”羅笑撇嘴,不滿地說道。


    “什麽工作啊?”輪到陸漫漫好奇了。


    “當他秘書啊……”羅笑月兌口而出。


    陸漫漫馬上就明白了,敢情羅笑以為她死了,想把紀深爵泡上|手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當時可是衝著西邊焚香禱告過的,如果你同意,灰就往天上飛。”羅笑鼓著眼睛,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用巴掌扇一下,灰也往天上飛。”陸漫漫沒好氣地說道。


    “你反正不要他,人都跑了……”羅笑賠著笑臉,拍她的肩,“再說了,他不是不理我嘛,你別吃醋。”


    “我才不吃醋,你上,我不攔你。”陸漫漫故作大方地說道。


    “我不上,你放心。不過你消失了,他身邊的女人可高興了,一個個跟過大年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對他虎視眈眈。”


    羅笑挽著她的手臂,陪她去停車場,路上不停地給她說這四年發生的事。


    途中經過一個餐廳,鋼琴聲從玻璃高牆裏傳出來,悠揚動聽。陸漫漫這幾年其實是很害怕聽到鋼琴聲的,但凡能讓她聯想到紀深爵的東西,她都盡量不去觸及。


    她停下腳步往玻璃窗裏看,隻見白色的三角架鋼琴放在餐廳正中,坐在鋼琴後麵的男人,正是紀深爵,小小深坐在他的月退上,小小淺跪坐在一邊,小腦袋跟著音樂地搖動。


    “他怎麽來了?”陸漫漫驚訝地看著他,準備見見孩子們。


    “哎,紀深爵怎麽這麽好看。”羅笑趴在玻璃牆上,小聲歎息,“還會彈鋼琴,簡直迷死人了……他身邊坐的小屁孩是什麽人?沒聽說過有女人給他生孩子了啊!”


    “你猜。”陸漫漫拔月退就往裏麵走。


    羅笑的視線還停在裏麵,一隻手模仿他彈鋼琴的動作,輕聲說:“你不知道,我們私底下評論過,黎水第一大勾|魂男主角就是紀深爵,都說他連彈鋼琴都能讓人懷|孕。魅力多大啊,你到底怎麽勾到的!他居然找你找了四年。”


    陸漫漫哭笑不得,扭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彈鋼琴怎麽讓人懷|孕哪?”


    “就是那樣懷|孕的。”羅笑打起精神,好奇地問:“你不好奇嗎?那兩個小家夥是誰的?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麽有威力,居然還能給他生孩子。”


    “我的。”陸漫漫擲地有聲。


    “啊……”羅笑一聲尖叫,拔月退往裏麵跑,“臭丫頭,你居然生孩子了,他是不是扣住了你的孩子,逼你就範啊?”


    “對啊對啊。”陸漫漫撫額,羅笑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路易絲!”小小淺看到了她,一聲歡唿,靈活地從椅子上爬下來,一雙小細月退兒邁得飛快,直撲向她,“我好想你哦,我們都有五個小時沒有見麵了呢。”


    “小美人,你好。”羅笑蹲下去,向她伸出手。


    “大美人,你好。”小小淺眯著眼睛笑,把小手伸給了她。


    “我的天啦,太可愛了啦。”羅笑把小小淺抱起來,轉了兩個圈,激動地說道:“這是怎麽生的,怎麽能這麽漂亮,看這雙大眼睛,太漂亮了。”


    “你也很漂亮。”小小淺甜甜地說道。


    “哇,陸漫漫,她比你的嘴巴甜多了,你生她的時候是給她喂了糖嗎?”羅笑又尖叫道。


    小小深還坐在紀深爵的月退上沒動,紀深爵也沒有停下彈奏,直到最後一個音符完了,才抬眸看向陸漫漫。


    “他們說想你,我就帶他們來了。”


    “這個也是嗎?”羅笑把她往旁邊扒開,又抱起了小小深,驚唿道:“小家夥真帥氣啊,我來親一下。”


    她不由分說地往小小深的臉頰上用力叭了兩下。


    小小深用小手擦臉蛋,眉頭微微擰了擰,小聲問:“女士您好,女士您可以把我放下嗎?你把口紅弄到我的臉上了。”


    “陸漫漫,你快看你兒子這小樣子……”羅笑咬牙,朝紀深爵看了一眼,嘟囔,“真像。”


    “晚上就住這裏吧,後麵有個小湖,小小深想劃船。”紀深爵的手指又落在鋼琴上,彈的還是陸漫漫第一次聽到他彈琴時的那支《不可觸及》。


    “得,我不打擾你們,你們要去湖裏玩,我去給你們準備小船。”羅笑搖了搖陸漫漫的手指,俯到她耳邊小聲說:“漫漫,晚上你還有沒有時間和我聊天啊?”


    “有啊。”陸漫漫連連點頭。


    “你看他眼神,看你的時候都在冒火呢。”羅笑瞥了一眼紀深爵,掩嘴偷笑。


    陸漫漫扭著頭不看紀深爵,拉著兩個小家夥往外走,“走吧,去劃小船。”


    劉哲他們已經在湖邊等著了,把小家夥抱到船上,故意給機會讓二人獨處。陸漫漫抱著雙臂站了會兒,轉身想走開。


    “去洗手間。”她擺擺手,徑直走向岸邊的更衣室。


    進了更衣室,陸漫漫把門一關,長長地吐氣。紀深爵這樣步步緊逼,她真害怕一時把持不住,真的撲迴他懷裏了。


    真的,他說得對,憋了四年是挺辛苦的。紀深爵撩|人的技巧太好,她前晚撐到血管快爆炸了,才忍了下來。


    她不想再和以前一樣,有了身體上的關係,她又稀裏糊塗地跌進怪圈子裏去。她得清醒一點,相處一段時間,看合不合適。人摔一次就夠了,再摔就叫愚蠢,叫自殘鎊。


    坐了會兒,她突然小腹裏一陣痛,熱流直往下湧!


    糟糕,最近太忙,忙了親戚拜訪的日子了。她身上可是一身雪白的套裝,這一下真像雪原上開了一朵薔薇花。


    她的包還在岸邊,助理們替她拿著呢。這怎麽出門?丟死人了!


    在更衣室裏兜了幾個圈,沒一個人進來!


    “咚咚……”


    有人敲門栩。


    “進來啊,有位置。”她以為是來上衛生間的人,隨口說道。


    “你怎麽了,還沒出來。”紀深爵的聲音傳了進來。


    陸漫漫猶豫了一下,把門打開一道縫,側了側身,小聲說:“出不去。”


    “怎麽了?”紀深爵眉頭微蹙,沉聲問。


    “這個。”陸漫漫又偏了偏身子。


    紀深爵的視線往下滑,停到那朵薔薇花上。


    “等一下。”他轉身就走。


    陸漫漫從門縫裏偷看了會兒,緩緩關上了門。


    紀深爵徑直到了山莊內的商店裏,左右環顧一圈,沒看到女士用品。


    “先生,需要什麽?”服務生看到他,眼睛一亮,大步走過來招唿她。


    “女人用的。”紀深爵有點尷尬,說不出衛生、棉三個字。


    “嗯?這個。”服務生了然點頭,從貨櫃裏拿出一隻小盒子。


    “這麽小?”紀深爵還沒看字,月兌口而出。


    “這裏麵是兩顆,現在吃一顆,明早吃一顆。”服務生連忙介紹。


    她以為他要事後藥!


    “不是這個,女人肚子疼的時候用的。”紀深爵把盒子丟開,俊臉上覆著一層不自然。


    “哦……”服務生拍腦門,大聲說:“不好意思,您跟我來。”


    “拿過來就行了。”紀深爵往貨架裏麵看,有兩個年輕女孩子正在挑東西,於是停下腳步,不想再過去。


    “她平常用什麽牌子?我們這裏有九個品牌,有二十個係列。”服務生大聲問道。


    紀深爵楞住了,半晌,不自在地說:“最貴的,最好的,最舒服的。”


    “純綿的,還是絲薄的呢?日用還是夜用的呢?這要看個人的喜好,還有使用感受。她平常喜歡什麽感覺的?我這裏有種中草藥的,特別清涼舒服。”服務生熱情地問道。


    紀深爵尷尬莫名,這些東西他可沒有研究過,甚至額上都泌出了汗。


    “所有的。”他索性轉過身,用力揮了揮手,“每一種都拿。”


    “每一種?先生,貨一售出,無質量問題不退的哦。”服務生連忙說道。


    “每一種!”紀深爵拿出卡,往收銀台上丟。


    服務生拿著四十多包衛生、棉過來了,往櫃台上一放,笑著說:“九個品牌,絲薄棉柔,日用夜用,加長,超薄,一共四十七包。”


    看著眼前堆得高高的衛生棉,兩名小女生站在幾步之外,吃吃地笑。


    他的臉綠了綠,催著結帳。


    “真的不退的哦。”服務生一邊刷卡,一邊問道。


    “行了。”紀深爵把滿滿一袋子的塑料袋拎起來,眉頭又擰了擰。透過白色的袋子,能看清裏麵是什麽。


    “我再給您套上一層。”服務生連忙又拿了一個大袋子,給他套嚴實了,最後放了一隻小盒子進去,笑吟吟地說:“零度是有促銷品的,我放進去了。”


    弄了半天,他還買到了ot的產品。


    不管了,他拎著袋子就走。


    在更衣室門口敲了半天的門,沒人理會他。他心一沉,猛地推開門,看著空蕩蕩的更衣室頓時冷汗直冒。


    “陸漫漫。”他大步過去,用力拍打著幾個獨格衛生間的門。


    “啊……誰啊?”裏麵傳出了一把陌生的哭腔。


    紀深爵連忙收迴手,轉過了身,黑著臉問:“這裏麵的另一個女人呢?”


    “什麽女人啊?你快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被他嚇得半死的女孩子躲在裏麵不停地尖叫。


    “漫漫迴房間了。”羅笑衝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她衣服弄髒了,我剛送她迴去了……唷,紀總你買了什麽?”


    “沒什麽。”他把手往背後收,大步出來,黑著臉交待助理,“看好小小深小小淺,別讓他們亂吃東西,不要亂玩水,半個小時之後就帶迴來。”


    “好的。”助理嚴肅地點頭。


    “她在10排獨棟別墅。”羅笑大聲說道。


    他準備好的房間在十一排!陸漫漫的界限劃得真清啊!他的腳步停在她的房門外,用力摁了摁門鈴。


    “誰?”裏麵傳來了陸漫漫的聲音。


    “開門,東西給你買來了。”紀深爵沉聲說道。


    “你放門口吧,我不方便出來。”陸漫漫的聲音更大了。


    “開門。”紀深爵又拍了兩下門。


    過了一會兒,陸漫漫過來了,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小聲說:“我沒帶衣服過來,正在洗呢,你買了什麽?”


    “拿去。”紀深爵把塑料袋往門縫裏塞。


    但袋子實在太大了,陸漫漫隻得把門開得更大一點。在接過去的時候,塑料袋子敞開,裏麵的東西全跌了出來,滾了一地。


    “啊,這麽多……”陸漫漫楞住了。


    他買這麽多幹什麽?


    “隨便用。”紀深爵手指胡亂指了幾下。


    “誰買的啊,這麽不會買,買這麽多幹什麽?快去退了吧。”陸漫漫撿起幾包往塑料袋裏塞,抱怨道。


    “不用就扔了。”紀深爵嘴唇抿了抿,語氣生硬。


    陸漫漫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你買的?”


    紀深爵偏開了臉。


    “謝謝,我給錢給你。”陸漫漫連忙過去拿錢包。


    “陸漫漫,你一定要這樣嗎?”紀深爵往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浴巾從她的腋下鬆開,一滑而落。


    “紀深爵,門還沒關呢。”陸漫漫嚇了一大跳,趕緊藏到了他的懷裏。


    “我給你們關,你們慢慢抱。”羅笑一路跟著紀深爵過來的,把手往裏麵一伸,把門給他們關上了。


    “你,你轉過身,我撿浴巾……”陸漫漫抱著雙臂往下蹲。


    “沒看過嗎?”紀深爵一彎腰,把浴巾給撿起來,往她身上一包,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想現在就……”


    陸漫漫拎著浴巾往浴室裏走,紀深爵突然一伸手,又把她的浴巾給她拽下來了。


    “你幹嗎啊?”陸漫漫扭過頭,又羞又怒地問道。


    “我覺得這樣你才會正眼看我。”紀深爵盯著她的眼睛,臉色鐵青,“你今天就沒有正眼看過我。”


    “明明看了,還要怎麽看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子,幹嗎要盯著你看。”陸漫漫急著搶浴巾,慌亂地說:“你給我,你沒看到我正血崩嗎?我血流光了要找你算帳。”


    紀深爵嘴角牽了牽,撿起一包衛生棉給她,“你沒拿這個。”


    陸漫漫接過去,逃一般地進了浴室。


    “你別偷看我,求你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紀深爵偏過頭,往裏麵瞟了一眼。


    這門是透明的玻璃,她在裏麵做什麽都看得清楚,所以她用浴巾圍在身上,擋著自己的動作。羅笑送了一套工作服過來讓她應急,她換上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來。她發現自己難堪的時候,總是他在麵前,多尷尬的模樣都被他看過了。


    “不能碰冷水了,在房間休息好了。”紀深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你把小小深他們帶過來。”陸漫漫輕聲說道。


    “讓他們多玩一會兒。”紀深爵的手指落在她的小腹上,沉聲問:“肚子不疼嗎?你以前會疼的。”


    “一點點痛,沒事。我不放心他們在外麵,接迴來吧。”陸漫漫輕聲說道。迴了黎水,她總覺得有些忐忑,怕再遇上可怕的事。


    “看著我。”紀深爵捧起她的臉,輕輕搖了搖。


    “看了看了看了。”陸漫漫抬眸,瞪著他說道:“你不要再這樣。”


    “漫漫……你都沒有朝我笑過一下。”紀深爵捏著她的小臉往兩邊扯,“我怎麽做,你才能笑一個?”


    “我又不是演喜劇的,你讓我笑,我馬上就咧開嘴露出兩排大白牙。”陸漫漫嘀咕道。


    “看到我,就這麽不高興?”紀深爵問。


    陸漫漫不知道怎麽迴答。


    不是不高興,她說不清這種感覺。


    紀深爵的頭越來越低,尋住她的唇,輕輕咬了一下。


    陸漫漫像觸了電,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嘻嘻……


    外麵傳來了清脆的笑聲。


    是兩個小家夥迴來了!陸漫漫一個激靈,趕緊推開了他,捂著嘴說:“我出去看看孩子。”


    紀深爵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眸子大亮。


    她匆匆出去,隻見兩個小東西正追著一隻蝴蝶往前跑,連忙追了過去。


    “喂,服務生。”脆亮高傲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陸漫漫轉頭看,女子麵熟,一身大紅的長裙,披著波浪長發,正朝她勾手指。


    “我這房間裏怎麽迴事


    啊?我說了每天傍晚給我放一束玫瑰花!”女子大聲嗬斥道。


    這時兩個孩子往陸漫漫這邊跑迴來了,一人舉了一朵薔薇花,想送給陸漫漫。


    “誰家的熊孩子大吵大鬧,一點教養也沒有,公眾場合不能大聲喧嘩,你不知道嗎?”女子走過來,手指拔著小小深的腦袋往後一推。


    “陸曉鷗!”陸漫漫臉色一沉,快步過去抱起了小小深。


    “你……”陸曉鷗看到她,頓時一驚,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你是……陸漫漫?你怎麽在這裏?你在這裏做服務員?”


    她盯著陸漫漫的臉看了半天,又看兩個孩子。夜幕已降臨,這裏的光線很暗,看不清孩子們的模樣。


    “她們是你什麽人?”


    “怎麽還是這樣飛揚跋扈。”陸漫漫不理會她的問題,蹲在地上,給小小深拍打身上的灰。


    小小深摔得不輕,但是沒有哭,隻是氣憤地看著陸曉鷗說道:“女士,你太沒有禮貌了。”


    “小破孩,你懂什麽禮貌,走開,這是我租住的地方,你們再敢闖進來……你折我的花。”她奪過了小小淺手裏的花,驅趕三人出去。


    “走吧,不要和無禮的人計較。”陸漫漫牽起兩個孩子就走。


    “誰在吵呢?煩不煩。”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沒誰。”陸曉鷗轉身就往房間裏走。


    陸漫漫幾年沒聽到這聲音,一聽就聽了出來,是鷹哥。


    這時鷹哥出來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陸漫漫的背影看,大聲說:“喂,這小妞身材不錯啊,叫什麽名字,多少錢一晚?”


    “進去吧。”陸曉鷗不滿地推了他一把。


    “你兇什麽,是不是比你長得漂亮,你又欺負人家了?”鷹哥掃她一眼,問道。


    “一個破服務員,破保姆,你覺得好,你去找。”陸曉鷗臉色一沉,轉身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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