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陸小姐,我想請你跳支舞


    夜深了。


    陸漫漫合上童話書,親吻了兩個小寶貝一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她們的房間。


    喬年還在院子裏坐著,因為他的緣故,兩個孩子今天睡得有些晚。陸漫漫這裏很少有男性朋友拜訪,她工作室裏的夥伴也很少到她家裏來。


    孩子的生活一直缺少父親的角色,喬年今天把他們哄得很開心,就連“深沉”的小小深,後來也跟著他玩瘋了。


    “累了吧。”喬年遞給陸漫漫一杯水,小聲笑道戛。


    “嗯。”陸漫漫點頭,在秋千上坐下來,輕輕地蕩了幾下。


    “什麽時候啟程去法國?”喬年又問窒。


    “下星期。”陸漫漫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聽說安德魯喜歡有家庭的人,覺得那樣的人更可靠。有男伴陪我前去,他可能會更有興趣聽我說話。所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跟我們一起過去?”


    “你行啊,學會這招了。”喬年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陸漫漫拍額頭,“我就知道你來這裏有目的,我這幾年在幹什麽,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安德魯是什麽人,你也會去弄明白……喬年,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


    喬年笑得合不攏嘴,“哈哈,陸漫漫,每次看你這麽抓狂的樣子,我都感覺特滿足。你真的很好玩,看上去笨笨的,但一點就通。又強得厲害。按理說,你這種性格真的不討人喜歡。尤其是男人,不喜歡你這麽帶刺的。為什麽紀深爵和傅燁都對你如癡如醉呢?我很好奇,越看你越好奇,越看你……”


    “什麽?別說你喜歡我。”陸漫漫不滿地瞪他,她有那麽惹人討厭嗎?


    “男人喜歡馴|服野馬。”喬年又笑了,一字一頓地說道:“美|豔倔強的野馬馴起來尤其有意思,這個過程簡直太好玩了,一根根地拔你的刺,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你才是野馬。”陸漫漫把杯子一頓,惱火地說道。


    “開個玩笑。你很好。”喬年揉揉鼻頭,雙手比劃了一下,“漂亮,身材好……”


    “喬年,你滾出去。”陸漫漫這迴真生氣了,跳下秋千,指著門趕他走。


    “說真的,男人喜歡女人,第一眼不就看這個嗎?”喬年不動,繼續說道:“我觀察你這麽幾年,終於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


    “你……”陸漫漫快氣死了。她難道不是善良大方溫柔可愛堅強勇敢的東方女人的傑出代表嗎?怎麽到了他這裏,就隻有一個優點了?


    “想知道是什麽嗎?”喬年不理她的惱怒,繼續問她。


    “不想。”陸漫漫杏眸圓睜,手指著門直抖,“走走走……”


    “我得說完呢……你的優點就是,你是陸漫漫。”喬年不笑了,慢慢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聲說:“絕不可複製,絕不會重合!你笑,你哭,你倔強,你冷硬,你固執,你堅強,你勇敢,你善良……你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你膽小,但又膽大。你自私,但又大方。我每觀察你一次,都忍不住想再多看一點,看你第二天又想幹什麽,你接下來又想做什麽……陸漫漫你哪來的魔力,讓我克製不住了?”


    陸漫漫被他突然而來的表白嚇到了。


    帶上生孩子那次,他四年來一共出現四次,怎麽可能會向她表白?


    “哈哈,嚇到你了吧?”喬年又笑了,手指往她的額上敲了敲,“我嚇你的……看你這樣子!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真是順道來看看你,我要在法國停幾天,和他們這邊談談生意,能幫你這個忙。”


    陸漫漫送他到院子門口,一直目送他的車離開。


    房間裏,兩個小家夥趴在窗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哎,不是我們的爸爸呀。”小小淺歎息,慢慢地往椅子下滑。


    小小深看她一眼,小聲說:“我說了不是,你就不信,小笨笨。”


    小小淺又歎息,嘟著嘴說:“那我們的爸爸是什麽樣子?”


    “很好看吧。”小小深也滑下來,和她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一雙月退在半空中輕輕搖晃,輕輕地說:“他叫紀深爵。”


    小小淺轉過頭看他,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


    “喬年說的呀,你這個小笨笨,都不聽別人說話。”小小深不屑一顧地看了看她。


    “紀深爵……”小小淺聳了聳肩,眨著大眼睛說:“他在哪裏呢?”


    “媽媽不要他了……”小小深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好可憐……”


    “為什麽不要他呢?他不聽話嗎?”小小淺追問道。


    “不知道。”小小深從椅子上滑下去,嘟囔道:“睡覺嘍。”


    “你想要爸爸嗎?”小小淺跳下來,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聲問他。


    “不知道,你快睡。”小小深拉住她的小手,先扶她爬上大床,自己再爬上去,給她掖好被角再躺下來。


    “哥哥……”小小淺眨了眨眼睛


    ,小小聲地說:“但是我想要爸爸。”


    小小深側過身,抱住了她,輕聲說:“那我幫你找到他。”


    “媽媽會不高興嗎?爸爸是不是壞人?所以媽媽不要他?還是因為我生病了,不喜歡我們。”小小淺問道。


    “我們的爸爸才不會壞人,他也不會不喜歡我們。”小小深搖頭,認真地說道:“你快睡覺。”


    “你什麽都不知道!”小小淺嘟起了嘴,眼睛都紅了。


    小小深拍動小巴掌,輕輕地落在她的肩頭,給她唱催眠曲。


    小小淺哽咽了會兒,睡著了。


    小小深已經困得抬不起手,但還在堅持輕輕拍打小小淺的肩膀。


    車開出去一段路,喬年扭頭看了看小院。


    陸漫漫倚在門框上,像一株盛開在夜裏的黑薔薇。風撩起她長長的裙擺,把她的烏發吹得拂到臉上。


    “紀深爵真的沒有來過。”司機看了看他,小聲說道。


    “嗯。”喬年點頭。


    “你確定最近那股狙擊我們股市的資金是紀深爵?他半年沒出現了,而且ot的生意全交給了紀桐,沒聽說他有別的公司啊。”司機又問。


    “這像他的作風。”喬年低低地說道。


    這兩個月,有筆資金突然注入股市,他所有的生意簡直像被狂風卷過一樣,慘不忍睹。


    “但是他為什麽突然要對付你呢?”司機不解地問道。


    “可能知道了是我帶走了漫漫,想逼我說出下落。”喬年往後一靠,淡淡地說道。


    “你會說嗎?”司機看看後視鏡,追問道。


    “為什7;150838099433546麽要說。”喬年掃他一眼,冷笑,“傅燁向我高價買陸漫漫的下落了,何必便宜紀深爵。”


    “傅燁哪裏來的錢?”司機挑眉,不屑地問道。


    “他的項目做起來了,和外人裝窮呢。”喬年又是幾聲冷笑,“幾隻老狐狸都想抓對方的弱點,我們喬家沒這麽好惹。”


    司機抬頭看後視鏡,喬年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疲憊。手底下全是手段狠辣的老臣,一個年輕人想鎮住場麵,沒那麽容易。加上現在突然被人逼到了困境,難免他不心焦。


    “你和紀深爵都知道索道車的破壞者不是斯蒼城,為什麽都沒去查?”司機忍不住又問。


    “我不查是因為與我無關,他不查……鬼知道為什麽。”喬年擰擰眉,小聲說道:“誰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這樣才讓人都睡不安穩吧,突然消失了,再突然出現,每一次都有人倒大黴。”司機感歎道。


    喬年的眉擰得更緊了。


    陸漫漫第二次來巴黎,上一迴是帶小小淺來看唿吸科。遺傳的過敏,隻能平常小心小心再小心,別無他法。


    她沒有聯係喬年,喬年這人總感覺心機重重的,怎麽都猜不透他想幹什麽。陸漫漫覺得謹慎是最好的武器,她得把這武器握緊一點。


    在酒店安頓好,給小小深和小小淺換衣裳。晚上她要去參加一個投資商的聚會,在那裏爭取和投資商聊幾句,加深印象。


    找這些風投的大老板,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打動他們的,得絞盡腦汁、全力以赴才行。


    陸漫漫是天藍色的一字領長禮服裙,小小深是天藍色的小西裝,小小淺是篷篷裙。一家三口打扮完畢,往穿衣鏡前一站,簡直像副廣告大片。


    兩個孩子的衣服都出自她的手,從設計到智能薪片的嵌入,她都親自動手了。


    “boss,計程車到了。”金發碧眼的助理敲門進來,向兩個小寶貝揮手,用流暢的中文說道:“小小深,小小淺,我們出發了。”


    兩個小寶貝跑出去,一左一右地牽住了他的手,扭頭招唿陸漫漫。


    “媽媽你快點。”


    陸漫漫拿起手包,快步走了出去。


    她好幾年沒有出席這種場合了,感覺有點兒緊張。第一輪融資沒有這麽複雜,畢竟投資不大。她這一迴找的是頂尖大鱷,一定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那些人麵前。


    晚宴在一家極有情|調的餐廳舉行,她的引見人是第一輪融資的一位女士,她很欣賞陸漫漫,所以給她介紹了今晚的幾個人。


    “路易絲。”好幾位白發藍眼睛的男士圍了過來,驚豔地握住了陸漫漫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陸漫漫很不習慣,但這是他們的禮儀,她得努力維持笑容。


    小小淺和小小深極爭氣,用法文給幾人問候完,一左一右地牽緊陸漫漫的手,沒讓人再有機會吻她的手背。


    “今晚還有一個大


    投資商會過來。”助理匆匆過來,小聲說道:“聽說這個人很厲害,他投資的項目全都大獲成功。那邊幾個人正在打聽他的資料,想要有機會和他見麵。”


    陸漫漫擰擰眉,小聲說道:“不管,我們穩紮穩打,不必搶這些。”


    助理點點頭,又看人群,“你看那邊,那個人就是安德魯。”


    陸漫漫今晚的目標就是安德魯!她點點頭,小聲說道:“我們過去打招唿。”


    “那個……我們不像夫妻吧……你看他們。”助理有些忐忑,他金發碧眼,這兩個孩子全是東方麵孔,跟雪團團捏成的童話裏的小人兒一樣,哪裏有半點像他了!


    陸漫漫也挺頭疼,想了想,小聲說:“那你還是我的助理,我們也別學別人做這一套了。”


    助理點頭,陪著她一起到了安德魯麵前。


    安德魯已經五十多歲了,身邊的太太比他還大一歲,兩個人看上去感情很好。


    陸漫漫用法語向二人打了招唿,做了自我介紹。


    安德魯之前收到過她的資料,也聽她的引見人談過她,不過見她是這麽一個年輕漂亮的可人兒,還是很意外。


    “嗨,你們好嗎?”他彎下腰,和藹地向兩個小東西問好。


    小小淺拎著裙擺下蹲,女乃聲乃氣地打招唿,“您好,安德魯先生,我是小小淺。”


    “小小淺,真可愛。”安德魯夫人也來了興趣,和兩個小寶貝握手。


    陸漫漫今晚並不想和他談公事,隻是來見個麵,加深印象。每天想找他談投資的人太多了,很多同類型的項目撞在一起,最後誰獲勝就要看細節和運氣。她希望自己運氣更好一點,能順利拿到投資,擴建自己的公司。


    “我能請你跳舞嗎?”安德魯拉著小小淺的手,笑容滿麵地問道。


    “我很榮幸哦,但我隻會跳圓圈舞。”小小淺歪了歪小腦袋,笑著說道。


    “好吧,我們跳圓圈舞。”安德魯笑嗬嗬地牽著她的小手走進舞池。


    小小的公主轉著圈,裙擺飛起來,烏發飄起來,像從童話裏掉出來的小仙女,人們把他們兩個圍在中間,給他們鼓掌。


    陸漫漫帶著小小深在一邊看著,小小淺是天生的發光體,總能讓人在最短的時間裏喜歡上她,可愛又嘴甜,誰能扛得住她的魅力?陸漫漫感歎,如果她有小女兒一半的嘴甜,和紀媽媽的關係不至於僵到那種程度。


    “陸小姐,我能請你跳舞嗎?”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陸漫漫猛地轉身,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傅燁。


    “傅燁……”她掩住嘴,驚唿出聲。


    這太巧了,他怎麽會來這裏?


    “我來找投資,想不到找到了你。”傅燁向她伸出手,一臉微笑。但笑容很僵,嘴角在顫抖,分明在掩飾他過於激動的情緒。


    “對不起,對不起……”陸漫漫連聲道歉,眼眶一紅,不知道說什麽好。傅燁救了她,她卻跑了……她的自私不僅對紀深爵,還對傅燁。


    “什麽對不起。”傅燁拉住了她的手指,用力握緊。


    “我……”陸漫漫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當時是被喬年帶走的,然後保胎,然後是憤怒於紀深爵袒護趙婧妃,完全忽略了傅燁的感受。她送迴去的那些錢,怎麽能表達她的歉疚呢?


    傅燁看向她身邊依偎著的小小深,激動地說道:“這是……”


    “這是安德烈。”陸漫漫猶豫了一下,沒說他的中文名字。


    “哦……不是兩個嗎?”傅燁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


    “在那裏……”陸漫漫往舞池裏指。


    安德魯正和一名中年男子說話,小小淺不見了。


    “我女兒呢?”陸漫漫心一沉,飛快地衝了過去。


    “她剛剛說要迴你的身邊,往你那邊走過去了。”安德魯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陸漫漫腦子裏一炸,難道傅燁找過來,惡人也找過來了?


    她飛快地轉了兩圈,沒有發現小小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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