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躺好了,我不讓你起就是不能起來


    陸漫漫楞了一下。


    黑色?他在說什麽啊?


    “不過,我更喜歡你在我麵前什麽都不|穿的時候。”他環住她纖細柔軟的腰,在她的肩上輕輕落下一吻。


    她身架纖細,皮膚好到像溫潤的玉,每每害|羞都能泛起粉粉的顏色,越看越讓他愛。穿這黑色更讓人驚豔,一大片雪色玲瓏藏在黑色底下,讓人恨不能馬上就撕個粉碎,深品美景。


    幾秒之後,陸漫漫飛快地轉過頭,一手捧住了他的臉,另一手扯開他的眼皮子,驚愕地問道:“你看得到?夥”


    紀深爵眉眼微揚,點頭,一聲“哦”,把陸漫漫渾身血液都給煮沸了。


    “是從頭到尾看得到,還是剛剛才治好?”她用盡全身力量壓抑住快尖叫的衝|動,質問他頦。


    紀深爵刮她的小鼻頭,笑道,“你猜……”


    還用猜嗎?


    陸漫漫鬆開他,退到牆邊,緊貼著冰涼的牆壁,讓自己冷靜。肯定是從一開始啊,從一開始他的眼睛就是好的!從頭到尾,她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就是個大尾巴狼!


    她真的冷靜不了,她看著他這個大騙子,心跳猛地急了,又猛地掉進黑崖下麵去了。


    “騙子!”她黑著臉,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大步往外走去。


    “漫漫。”紀深爵從她身後抱住她,往房間正中的圓沙發上一放,雙手雙月退隨即緊緊壓到,不讓她動彈,“別跑,別跑……別跑了……”


    陸漫漫咬緊牙,杏眸圓瞪。委屈與怒氣統統匯入丹田,積聚成洪荒之力……最後,啞啞地呸了一聲……


    “騙子。”


    沒法子啊,喉嚨啞了!


    “噓……你看,我說過一個月就告訴你,你耐不住,不能怪我啊。”紀深爵抱緊她,頭一抬,吻住了她沾滿淚的嘴唇,然後一擰眉,“藥味……苦的。”


    “怪我?”陸漫漫更生氣了。


    紀深爵的背僵了僵,眼神一閃,“怪劉哲……”


    窗外轟隆隆地幾聲雷炸過。


    “看,要遭雷劈……”陸漫漫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


    紀深爵難得的紅了臉,他緊抱住陸漫漫,低語:“好好說話。”


    “我不會好好說話這項技能。”陸漫漫怒極反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看著。


    “那我教你……”他看著她鼓得高高的腮幫子,忍不住咬下去,“再說了,我能看到你,難道不好嗎?”


    “不好!”陸漫漫猛地推開他,跳起來去找衣服穿。他當她是一隻猴子,而他把他當成如來佛,手指摁著她的腦袋,讓她前後左右地轉。她轉夠了,現在要遠遠轉開一點,與其當他的陀螺,不如當自己的木頭。


    “陸漫漫,你是希望我能看到,還是希望我真看不見?坐下,我們好好說話。”紀深爵拉住她的手腕,往後一帶,又讓她落迴了他的懷裏,就是不讓她離開他半步。


    “你還敢和我兇?難道是我騙了你?你那年占了我的便宜,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你也從來沒有想過和我說清楚吧?我若和韓淩結婚了,是不是還要莫名其妙背上這個黑鍋?我這都沒和你計較!現在你居然還和我提沉默,你還不如不提那件事,讓沉默永遠消失了就行了!”


    陸漫漫氣得發抖,頭更暈了,眼睛一陣陣地發花。


    “說不通,那就來點實際的。”紀深爵眉頭微微擰,手掌撫上她的小臉,突然往前一湊,咬住了她的嘴唇,滾燙的掌心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


    “什麽實際的,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許月兌我的衣服。”陸漫漫用力蹬著兩條細月退,兩隻手用力拽著鬆緊帶,不讓他把她小內上的蝴蝶結扯開。


    “誰要月兌你這個。”他摸索半天,終於讓她的手指安靜了,用力握了一下,托到了眼前。


    陸漫漫低頭看,隻見他正把一枚天使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小天使展著翅膀,擁抱著她的手指,主鑽就是小天使的公主裙。


    明明是高貴漂亮的小天使,但她看著看著又生氣了!


    “怎麽,天使你還要分大房二房?給你的婧妃妹妹戴著去吧。”她抬起手指看了一眼,不客氣地捋了下來。


    “總提她是什麽意思?她有男朋友,你不要無禮取鬧。”紀深爵敲了敲她嘟高的唇,眉頭一緊,“你聽清楚了,她不會住這裏,她有自己的男朋友,也快結婚了。什麽大房二房,你再胡說,我就不客氣……”


    “打我?你快打!”陸漫漫把小腦袋往他麵前湊。


    “你說我霸道也好,不講道理也好,騙你也好,壞也好,歹也好,總之你給我記著了,進了我紀家門就是我紀深爵的人!你生氣也沒用,好好地去睡一會兒。”他揮手,往她的屁屁上來了一掌。


    陸漫漫的腦袋都要疼裂了!她死死地瞪他一會兒,抓起衣服,搖搖晃晃往床邊走。


    “我給你端薑茶去,睡,我不說起來,不許起床。”他從她身後過來,


    攔腰一抱,放到了床上。


    陸漫漫沒力氣和他吵了,翻了個身,把臉埋進鴛鴦枕裏。


    紀深爵站在床邊看了幾秒,一臉欣喜地往門外走。


    下了樓,廚房裏傳出笑語氣。趙婧妃和紀媽媽正在做菜,紀媽媽廚藝好,趙婧妃跟她學了不少好菜。


    “醒了?漫漫醒了嗎?”紀媽媽扭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


    “嗯。”紀深爵一手放在褲兜裏,一手從盤子裏拿了塊早餐餅咬了一口,扭頭看紀媽媽,“薑茶呢?”


    “在這裏。”趙婧妃連忙從鍋裏端出一隻精致的小陶碗,笑著說:“一直蒸著呢,讓她趁熱喝。”


    紀深爵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一條細白的鏈子正泛著亮光。他眉頭稍皺,手指勾出了項鏈,看到了上麵的墜子。確實是一個小天使,造型有點相似。


    “怎麽了?”趙婧妃眨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取下來,別戴了。”紀深爵鬆開手指,把薑茶和早餐放進托盤裏,端著往廚房外走。


    “為什麽?不好看嗎?我看幹媽做出來特別好看,我也給自己做了一個。”趙婧妃撫著鏈子,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小聲問道:“幹媽,我戴不好看嗎?”


    “我看看。”紀媽媽把項鏈拉出來,細看了一眼,笑道:“挺好的。”


    “就是,我要戴著。”趙婧妃做了個鬼臉。


    “取下來。”紀深爵扭頭看她,淡淡地說道:“早點去公司,自己學會獨立打理公司,沒人會護著你一輩子。”


    “哦。”趙婧妃吐了吐舌頭,對著紀媽媽說道:“哥哥肯定是被漫漫打了,所以找我出氣,壞哥哥。”


    “沒事……我疼你。”紀媽媽笑著拿了一塊烤麵包喂她,“快吃,吃完了去工作,好好的爭氣給你爺爺看。”


    “是。”趙婧妃向紀媽媽敬了個禮,端著早餐盤子去桌邊吃。


    紀媽媽跟著她出來,仰頭看了看樓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幹媽,你看什麽?”趙婧妃咬著筷子頭,微笑著問道。


    “哦,我看你哥……你哥脾氣不好,漫漫脾氣也大,我怕他們兩個強著都不肯低頭。”紀媽媽坐下來,歎氣道:“你哥說要結婚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怎麽突然就想開了要結婚了,我還以為是你……”


    “幹媽,哈哈,哥哥隻是把我當妹妹。他很喜歡陸漫漫,陸漫漫也很喜歡他啊。你放心好了,他們會好好的,早早給你生個大胖孫子。”趙婧妃眉眼彎彎地笑道。


    紀媽媽被她逗笑了,點頭說道:“漫漫是不錯,我也挺喜歡的。主要是她能馴下我這暴兒子,就這一點我就得佩服她。”


    趙婧妃咬著筷子,笑容淺了淺,繼爾笑得更清脆了,“對啊,漫漫是很有本事的,大家都喜歡她,就連劉哲也對她讚不絕口呢。”


    “嗯,漂亮,溫柔,老實。”紀媽媽連連點頭,末了,又歎氣,“就是……”


    “怎麽了?”趙婧妃連忙問道。


    “沒什麽,你哥會處理的。我打電|話給劉醫生,讓她來給漫漫看看,她發燒了。我想了想,這藥還是不能亂吃,感冒的種類也多,醫生看看保險一點。”紀媽媽拿來手機,匆匆拔通了一個號碼,走到一邊去講電|話。


    “哦……你來的時候再帶幾張試孕紙,他們在一起有陣子了,保險一點。”


    趙婧妃坐在一邊聽著,眉頭皺了皺,埋頭咬了一口麵包。


    紀深爵進了房間,陸漫漫已經睡著了。他把牛奶和薑茶放到一邊,輕撫了一下她浮腫的小臉,眉頭擰緊。


    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紀媽媽敲了敲門,進來了。看到陸漫漫紅撲撲的小臉,連忙找了體溫劑來給她量了量。


    “還好,是低燒,我叫了醫生來了。”她鬆了口氣,扭頭看紀深爵,小聲責備道:“既然知道她們陸家和趙家有這樣的恩怨,怎麽不緩緩再決定結婚的事?現在這是個死結,你解得開嗎?頦”


    紀深爵眉頭擰了擰,平靜地說道7;150838099433546:“沒什麽解不開,老爺子年紀大了……”


    “怎麽,你就在盼他死啊?”紀媽媽好笑地問道。


    “他年紀大了,當時有些事說不太清,我反複問過管家,其中有些地方很蹊蹺,和警方了解的事對不上。”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陸漫漫,“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在說謊。”


    “管家跟了趙老爺子一輩子,兩個人是危難之中結的情誼,名義上是主仆,但已經有了父子一樣的感情。漫漫的媽媽說她被拐賣的事……我卻覺得不太對勁啊,她怎麽會不報警呢,又怎麽會不迴看女兒呢?”紀媽媽擰著眉,小聲說道:“不管怎麽樣,這事很棘手。她畢竟是漫漫的媽媽,於情於理你要尊重她,不然讓漫漫的麵子也沒有地方擱。夥”


    “我知道。”紀深爵微微擰眉。


    紀媽媽拍了拍他的肩,慢步出去了。


    紀深爵撫了撫她的額頭,過去拿了毛巾,給她擦了擦手心和腳心,輕手輕腳地在一邊坐了下來,沉聲道:“我和媽的話,你聽到了吧。”


    陸漫漫沒出聲。


    她一向騙不到他,他太解她了,她也太不擅於掩飾自己的情緒,一點心情的波動,都在他的眼裏,一清二楚。


    她吸了吸鼻子,腦袋往旁邊偏。


    “我會給你交待,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也想。”紀深爵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漫漫,你應該學會遇事冷靜,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很能忍了,當我更能忍、忍到讓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麽的時候,你也會明白我今日的心情。紀深爵,你要和我結婚,可以!但我們之間相處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了!”陸漫漫睜開眼睛,看了看枕上那雙戲水的鴛鴦,翻身坐了起來。


    “嗯?”紀深爵烏瞳輕抬,平靜地看著他。


    就是這樣,他永遠是這副冷靜到什麽事都不能撼動他的表情,除了她說他遭雷劈時紅了紅臉之外,她很少看到他會露出這個表情以外的神情。


    反正,他不愛笑,也不愛把真情實感放進他的眼睛裏。和這樣的男人談戀愛,你得絕對自信,或者變得絕對有自信抓穩他。


    “以前你給我立過規矩,今天我也和你約法三章!”陸漫漫握了握拳頭,抬起了下巴。


    “你說。”紀深爵抱雙臂,唇角一勾。


    “第一,絕對尊重我!我說什麽,你必須信我。我幹什麽,你必須支持我。”陸漫漫的背繃得直直的,努力讓自己更大一點。


    紀深爵毫不猶豫,點頭。這太簡單了好嗎?她能幹什麽?不就是圍在他身邊歡笑?


    “第二,我要有自己的工作,你不得幹涉。同樣,我也不會幹涉你的事。我想對你說的事,你才能問。我不想說的事,你也別打聽。”陸漫漫繼續說道。


    紀深爵嘴角咧了咧,還是點頭了。不讓他問,他有一百種讓她主動說的辦法。再說了,她本來就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時候根本不用他問,她會主動來說的。


    “第三,在這張床上,我作主。”陸漫漫拍床,眼睛瞪得更圓了。


    紀深爵低笑,手指在她鼻尖上輕點,“你確定?”


    “我確定。”陸漫漫打開他的手,她當然知道他的腦袋裏在想什麽色|色的事,但她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到時候他就會知道這一條有多麽重要!


    “你確定你說了我就做?”紀深爵還是笑。


    “你可以不做啊,我也不稀罕。我又不差,我長得這麽好看,我也是好大學畢業,我工作也認真努力。離開黎水,我隨便去什麽地方我都能混得很好,說不定又碰上一個有錢的,比你更好……你不簽正好,給我好機會了。”陸漫漫冷冷地說道。


    紀深爵不笑了,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伸手捏她的臉,“你這臉拉得能跑馬了,再拉長點,還能跑火車。還長得這麽好看,哪裏長得好看?”


    “不好看,你別把我抱迴來結婚啊,外麵有趙婧妃呢。”陸漫漫不客氣地說道。


    “你是和她杠上了,你能不能換個名字念叨?”紀深爵臉一沉,不悅地說道。


    “你還有別的名字可以讓我念叨?許琥珀?還是丁夏茗?你的好妹妹這麽我,可惜我沒幾個好哥哥和你比著,我得發展幾個才行。”


    “你不是有個好小叔嗎?”紀深爵不軟不硬地反問。


    “對,我有好小叔,你到底是簽不簽?”


    紀深爵深深吸氣,勾了勾手指,“行了,你高興就好。”


    “你去寫下來,簽字蓋章。”陸漫漫立刻推了他一下,不瞎了,什麽事都能指揮他去做!


    “我不會反悔的,不用寫。”紀深爵擰了擰眉,沉聲說道。


    “不行,男人在床上的話都不可信,坐在這裏說也不可信。”陸漫漫堅定地說道。


    紀深爵又一攤手,“我不用筆寫字,我沒有筆。”


    “那就錄下來,口頭協議一樣有用,我說完了,你就給我在後麵接上‘協議人紀深爵’,這幾個字。”陸漫漫冷笑,抓起手機開始錄音。


    “玩過家家呢。”紀深爵去搶手機,這丫頭還當真了。


    “別忘了你當時給我黑著臉,不讓我碰這個碰那個的協議呢?你怎麽讓我簽,我就怎麽讓你簽,不然別想我有好臉色,你怎麽把我抱迴來,就怎麽把我抱迴去,我路上受一點傷,我就告你人身傷害。”陸漫漫拉著小臉,半步不退。


    “你……”紀深爵還要說什麽,紀媽媽帶著劉醫生進來了。


    “兒子,劉醫生來了。”紀媽媽見小兩口坐在一起,於是臉上有了笑容。


    “伯……婆婆,請給我紙筆。”陸漫漫立刻向紀媽媽伸手。


    “我有。”劉醫生很配合地拿出了紙筆。


    看來姓劉的都天生具有助人為樂的精神啊!陸漫漫飛快寫好三條,把筆往他掌心拍,堅持讓他簽字。


    紀深爵看了看她,又看紙,飛快地簽了個名字,然後把筆一丟,“好了,看病。”


    紀媽媽一手掩在眼前,裝成看不到,直到這時才轉過頭,微笑著看向劉醫生,“請幫她看看,燒倒不是很燒,就是怕有了,不能亂用藥。”


    “我帶了試紙,如果你們覺得必要,我抽點血帶迴去。”劉醫生讓助手護士打開醫藥箱,拿出試紙給陸漫漫。


    “我沒有吧……”陸漫漫仔細迴憶了一下上迴的日子,好像是過了兩三天了,但是以前也常有不準的情況,這都說不定……若真有了呢?她有些糾結,這時候當媽媽,不是好時機啊!


    “去驗驗吧。”紀深爵拍她的手。


    陸漫漫猶豫幾秒,沒動。


    “這個怎麽用?要放進去?”紀深爵馬上就撕開了包裝,掀開一半被子,人往裏麵鑽,居然想就這樣把試紙往她那裏麵塞……


    “哎哎……”


    房間裏頓時響起一陣陣地尖叫和阻止聲。


    陸漫漫又急又羞,兩月退在被子裏麵緊絞著,連連推他的肩。


    “你看什麽?”紀媽媽見劉醫生也不避諱,直直地盯著床上看,連忙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陸漫漫的睡衣帶子都滑下來了,那身材簡直不能再好了!


    “還不去?”紀深爵拿了件大衣服來往她身上一裹,朝衛生間呶了呶嘴。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東西怎麽用?陸漫漫真是被他打敗了,和他玩手段,他真是高了她八百段不止!拿著試紙進了衛生間,小心翼翼地做了測試,盯著試紙等結果。


    半分鍾過去,試紙上出現一條細杠。


    她居然有些失落,把試紙往垃圾簍裏一丟,開門走了出來。


    “沒有。”她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不放心,晚一點去醫院抽管血化驗,結果更準確。”劉醫生交待了幾句,留下兩盒感冒藥,和紀媽媽一起下樓。


    趙婧妃站在樓下,主動迎上前來,乖巧大方地送醫生出去。


    雨比早晨的時候還大,嘩啦啦砸得水花四濺。


    “幹媽,我去公司,順便送劉醫生他們迴去。”趙婧妃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紀媽媽走到門邊看,隻見趙婧妃已經發動了車,往院外駛去了。


    “這孩子挺努力的,性格也好,可惜了,沒成一家人。”她關上門,惋惜地搖頭。


    烏壓壓的天氣,雷聲,雨聲,讓房間裏的氣氛更加緊張。


    湛昱梵甩了手裏的牌,扭頭看向跪在桌邊的瘦個子男人,點了根煙,淡淡地問道:“怎麽,沒辦到?”


    “湛律師,您是要在孩子的身上偽造藏毒的傷口……我……我下不了手啊。”男人苦著臉,抖著聲音說道:“不然,您換件事?”


    “就這件事,別忘了,能讓你兒子月兌罪的人隻有我,而我隻是讓你辦這到一件小事而已。你是醫生,這點小事你辦得到的。”湛昱梵笑了笑,優雅地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煙霧。


    “那孩子才三歲多,我實在是不忍心……您這麽有智慧,可以換一個辦法。”男人苦苦哀求道。


    “嗬,我喜歡最直接的辦法,你自己考慮吧,辦得到,你兒子明天就能出來,辦不到,就隻能坐一輩子牢了。這是交換條件,別人也要為你的兒


    子付出代價的。好了,去辦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你隻有一天的時間了,再晚,製出來的傷口就不像了,你得瞞過高明的法醫才行呢。湛昱梵笑了笑,拍了拍那男人的腦袋,就像在拍一條狗。


    男人臉色灰敗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就這樣辦案哪,難怪總贏官司。還真應了那句話,流|流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斯蒼城抓起牌,看了看他,笑著說道。


    “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能贏官司,還管用什麽手段嗎。”湛昱梵篤定地笑了笑。


    這時廚房裏傳來了叮的一聲。


    他站起來,笑著說:“我烤的派熟了,請稍等。”


    斯蒼城揮了揮手,繼續研究手裏的牌。他們每個人拿兩把牌,當成四個人來打。


    “這麽說,紀深爵是真的喜歡陸漫漫了?之前查的什麽狗剩,都是笑話?”他端著派迴來,往斯蒼城麵前放。


    “嗯,不過趙婧妃出現了,我估計那些錢已經被他們用了,哎,這下可算是白忙了。”斯蒼城失望地說道。


    “不會,他們也在找這筆錢,現在正是我們的好機會。”湛昱梵狡滑地笑了笑。


    “你可真夠壞、真夠狡滑的,可別最後把路子打到我身上來了。”斯蒼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我們是利益共同體,”湛昱梵還是一副笑臉,風輕雲淡地說道:“你是首領,我是軍師,必須合作,誰拆誰的台,都是自找死路。斯總你是想繼續發財,還是自斷腿腳呢?”


    “當然是發財了。”斯蒼城笑了起來,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瞟了一眼上麵的號碼,臉色一沉,嘀咕道:“母老虎沒完沒了,真讓人厭惡。我說在你這裏,她居然不信,還追過來了。”


    “行了,和大嫂關係緩和一點,對你有好處。”湛昱梵收起牌,指一邊的派,“我另做了一份,你拿下去,說我特地給她和媛媛做的。還有兩張新劇的票,你們去看看歌劇。”


    斯蒼城隻好起身,等著湛昱梵幫他把派用盒子裝好,陪他一起下樓去和紀桐會合。


    紀桐穿了一身最新款的lv,板著臉站在車前,看到湛昱梵了,臉上也沒出現一絲笑容夥。


    “給你和媛媛做的。”斯蒼城走過去,把派放到車裏,再迴來摟著她的腰,往她眉心吻了一下,“別生氣了,我帶你去看歌劇去,我買了票。”


    紀桐的臉色好看一些了,朝湛昱梵擠了一抹笑,“湛律師,我們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去吧。”湛昱梵朝二人揮了揮手,目送二人的車駛進雨中後,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最後變成了一臉鄙夷的神情。


    車輪碾過積水,衝進車道。斯蒼城看了看紀桐,小聲抱怨,“我說了去接你,你怎麽會跑過來。”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和哪個狐|狸精在一起。”紀桐冷笑道。


    “羅笑那個小賤|人挑拔離間,我什麽時候在外麵有過女人了?我天天迴家,喝多醉都迴家,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斯蒼城眉頭一擰,不滿地說道:“你成天吃幹醋。”


    “呸。”紀桐伸手擰他的耳朵,罵道:“你迴家起什麽作用,你多久沒和我過夫妻|生活了?”


    “最近忙,累。”斯蒼城推開她的手,敷衍道。


    “嗬,我看是全用到別人身上去了,等我找到那些女人,你看我怎麽讓她們死。”紀桐冷笑連連。


    斯蒼城瞟她一眼,沒出聲。


    “我把小玥一起叫出來,鬱淮安那個狗|東西昨晚又去外麵風|流,那女人的電|話都打到她那裏去了。”紀桐拿出手機,不滿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些好貨。若我們紀家沒錢,一早就像兔子跑了。”


    “鬱淮安可是你爸親自給她挑的,我早就說過他不行,你們不信,說他老實孝順,爸一死,你看看他,簡直像隻餓鬼,公司裏能睡到的女人,他全睡|過了。幾大娛樂城的小|姐,哪一個不認識他?”斯蒼城臉色一沉,譏誚道:“爸在世的時候,還專門誇讚他,看不起我。”


    “哪裏有看不起你,公司不是給你和我打理的嗎?”紀桐的語氣稍軟,飛快地給紀玥打了個電|話,那邊推辭了一會兒才答應出來看歌劇。


    斯蒼城斜斜看她一眼,神情一鬆。


    到了劇院的時候,紀玥已經到了,穿了一身米色長裙,慢步走過來,挽住了紀桐的手。從五官上說,紀玥並不如紀桐漂亮,但她文靜,柔弱,


    “怎麽這麽快?”紀桐驚訝地問道。


    “我在附近逛街,給你和姐夫買了東西。”紀玥拎高手裏的紙袋,柔柔一笑。


    “又買什麽?你把那些錢好好留著,讓吳經理給你打理,自己多攢一點私\房錢,別讓鬱淮安全哄去了。”紀桐接過袋子看了看,給她的是一件真絲睡裙,給斯蒼城的是一盒雪茄。那睡裙正好是上迴兩姐妹一起逛街,她喜歡卻覺得太性|感,所以沒敢買的。


    “你這丫頭。”紀桐更高興了,順手把袋子遞給了斯蒼城,拉著她快步往劇院走。


    紀玥扭頭看了一眼斯蒼城,低頭一笑。


    他們在二樓包間裏,房間正對著舞台。


    這種東西,斯蒼城當然不喜歡看,但紀桐非常愛看,還愛唱。她年輕的時候還學過七八年,因為要打理家族生意,隻能放棄了。


    看了一會兒,斯蒼城打了個哈欠,往後一靠,睡了起來。


    “你看你姐夫,一點品味也沒有,”紀桐推了紀玥,朝她遞眼色。


    “姐夫做生意很辛苦,還陪姐姐來看歌劇,他很好了,我羨慕還來不及呢。”紀玥柔聲說道。


    “哎,這個鬱淮安。小玥,不然你也找一個情|人吧,我給挑。”紀桐想了想,俯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他玩你也玩,反正就是這麽迴事,你別委屈自己,還年輕著呢。”


    紀玥搖搖頭,小聲說:“算了,就這樣吧。”


    這時紀桐的手機響了,她匆匆從包裏翻出手機,去走廊上接聽。


    斯蒼城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見她慢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了,立刻關上門,走到了紀玥麵前,俯下身就親,手伸進了她的衣領裏,用力揉了兩把,低聲說:“去隔壁的包間,那邊票沒人。東西全放在這裏,別拿著。”


    “好。”紀玥順從地站起來,小心地溜出門,到了隔壁。


    沒一會兒,斯蒼城也過來了,把門一鎖,直接把她摁到了門上。


    “我約好醫生了,明天就去……”紀玥垂著眼睛,委屈地說道:“去拿掉我們的孩子。”


    “關鍵時期,我會補償你的。”斯蒼城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小聲說:“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了,我們什麽感情你明白就好,總有一天我會娶你,到時候再生也不遲。”


    “到時候我都要老了,你喜歡更年輕的了。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高興。”紀玥眼眶一紅,哽咽著說道。


    “怎麽會,你看這麽多年,我連你姐姐碰都不想碰,我隻喜歡你。”斯蒼城抱緊她,感歎道:“你姐姐實在是太霸道太兇了,不及你十分之一的好。”


    紀玥縮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她是我姐姐,你平常對她要好一點,我們就這樣算了。”


    “我會安排。”斯蒼城拍了拍她的背,小聲說:“我要的財務報表你整理出來沒有?”


    “都整理好了。”紀玥點頭。


    “好了,我先出去,你等下迴來。”


    “嗯。”紀玥點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獨自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迴那邊的房間。


    紀桐正坐在斯蒼城的月退上,見她來了,連忙起身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大聲問道:“你幹什麽去了?”


    “這裏麵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紀玥坐好了,瞟了瞟斯蒼城,小聲說:“要是打擾你們恩愛了,我先迴去。”


    “沒有。”斯蒼城拆開買的雪茄,點著了,慢吞吞地說道:“你們看吧,我看不下去,先走。”


    “你看,要急著去見狐|狸精了。”紀桐不滿地說道。


    “行行,看完。”斯蒼城眉頭一皺,嗬斥道:“在妹妹麵前也胡說八道。”


    “兇什麽。”紀桐嘀咕幾句,視線迴到了台上。


    紀玥正襟危坐,再沒往後麵看。


    陸漫漫一躺就是大半天,到了下午,頭暈的症狀才好一點。


    下樓找了一圈,紀媽媽不在家,去醫院看趙老爺子去了,管家說紀深爵在樓上書房開會。她在樓裏轉了一圈,才發現藏在古樸外表現的沉默莊園有多大。


    後麵建了個馬場,遠遠地隻見一匹黑色駿馬從大雨時狂奔而過,直奔大雨深處。往左邊看是玻璃停車場,裏麵全是豪車。


    樓有三層,室內延展到室外的遊泳池非常有特色,還建了壁球房,拳擊房,地下酒窖,電影室。


    在這裏麵呆一個月不出門,也不會覺得悶吧?


    她深深吸氣,不知道怎麽說自己的心情


    紀深爵真的太有錢了!


    很難有人麵對這一切時心如止水的,錢的魔力之大讓人無法想像。陸漫漫是俗人,她喜歡錢,喜歡過有錢的生活。之前她拚命賺錢,也不過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現在她掉進金錢罐子裏了,卻不是那種激動得找不到北的感覺,而是惶恐、忐忑、虛幻……


    她看了會兒雨,到了三樓書房門口。


    紫黑色的大門緊閉著,她推了推沒推動。把耳朵貼在上麵聽,也聽不到半絲動靜。


    他們在裏麵討論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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