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唇角掛著一抹笑,任霽大剌剌地在柳吟江身邊落座。


    “你又跟蹤我?”麗容滿是錯愕之色地看著他,一把無明火瞬間在她胸口竄燃,教她萌生駭人怒意。


    “我隻是來陪陪未婚妻,談不上跟蹤二字。”


    “真過分。”


    雙拳緊握,柳吟江恨不得送他一記,隻可惜這是公共場合,她得忍耐。


    “不,過分的人是你。”指著她的心窩,他一臉委屈地指控:“你這未婚妻已經足足冷落我這未婚夫好一陣子。”


    冷落?


    虧他說得出口,還大言不慚。


    牙一咬,她冷聲糾正:“聽著,我不是你……”


    “親愛的,你忘記咱們曾經公布喜訊,隻要你一學成歸國就舉辦婚禮的嗎?”指著對座的男人,他說:“不信,你可以問問他。”


    “任霽,你、你簡直是……”


    可惡,他竟敢隱瞞交易的內幕,寡廉鮮恥地以“未婚夫”身分公然出現在她身邊。


    天知道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用這爛招數趕走了她多少朋友,再這樣下去,她豈不是連個談天的朋友都沒有?


    美眸翻了翻,她怒瞪著他。


    “你鬧夠了嗎?”


    薄唇微勾,他揚起一抹笑,快樂的心情溢於言表。


    還沒。


    “呃,對不起,我臨時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莫名插手別人感情事件而成為“第三者”的男人,神情狼狽,尷尬地離開。


    “不,你誤會了,他不是我……”唉,人已消失多說無益;她側身瞪罪魁禍首一眼,撇過頭漠視他的存在。


    不以為意招來侍者,成功趕走情敵的任霽心情豁然開朗點了杯曼待寧咖啡,而後深情地望著她。


    “我以為身為堂堂的任氏負責人,應該會‘很忙’。”


    教他炙熱的目光給盯得心慌意亂,她想罵他出出悶氣,卻又找不出恰當的形容詞來,隻好沉著一張臉。


    “再忙也要和你喝杯咖啡啊。”


    正巧侍者送來他點的咖啡。


    執起杯耳,任霽套用電視的廣告詞,跟著露齒一笑,模樣很輕佻,耍賴。


    “任霽,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死命地瞪著他。


    “難得的好時光,別生氣,喝咖啡吧。”


    “氣都氣飽了,哪還喝得下。”


    “要不,我們聊聊天。”說著,他不以為意地往她身邊直挨過去,眨動一雙如閃著電光石火的深情眼眸望著她。


    “你、我……你你你,坐過去點啦!”加速的心跳頓時讓她慌了陣腳,冷靜不下來,身子直往旁邊移去。


    “不,這裏的冷氣太強,我怕冷。”說著,他又挨過去。


    “任霽。”


    唿!該死的他分明是故意。


    噢她恨死他這種死纏活賴的惡劣行徑,以及他臉上那抹好笑,煩死人了!


    “噓”食指輕抵朱唇,他柔聲提醒:“小聲點,這裏是公共場合,太大聲會惹來他人注目而被趕出場的。”


    “既然知道這裏是公共場合,你還像隻沾有黏膠的蒼蠅緊貼著我?”他不怕妨害風化,有礙觀瞻嗎?


    “唉,都說我怕冷嘛。”他一臉無奈。


    “你!”已經進退無路的她幹脆不閃也不躲,任由他緊挨著自個兒的身子,而後一臉冷然、鄭重其事地道:“容我再次提醒你,我們之間的合約已經終止,再也沒有任何感情牽絆,請你放……”


    她未完的話語讓他落下的吻給緊緊封住。


    他滾燙的舌尖向她表達苦悶的相思之情。


    她微啟的唇瓣則默許他一解相思之苦。


    這次他一定要好好吻住她,闖進她的心坎裏,要她發現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一輩子也忘不了他。


    “我愛你,吟江。”


    熱烈的吻和著低喃的愛語,再加上任霽給的甜蜜,悸動的感覺已讓柳吟江亂了思緒而無法唿吸。


    他用溫柔的眸光凝望著她,伸手輕撥她柔亮的發絲,近距離讓彼此的鼻息相互流竄,共處在彌漫著迷人氣氛的情境中。


    “吟江。”


    一聲低喟,他將頭埋入她粉嫩的頸窩,恣意吸取那令他魂牽夢縈的馨香氣息。


    “霽。”


    思念她已久的臂彎突地緊緊圈住她,讓柳吟江在,迷情中陶醉呻吟,忘卻該有的偽裝和矜持,也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直至一陣細微的竊笑聲飄進她耳裏,這才將她自迷惑的感官世界中拉迴。


    睜亮雙眼,她感到驚惶地推拒著他,“放開我。”


    “不,我不放。”他耍賴。


    “別這樣,這是公共場所,你快放開我,大家都在看我們了,快放開啦!”覺得羞愧的她低垂著頭,愈說愈小聲。


    “傻女孩,現在才害羞不覺得太晚嗎?”眼底泛著笑意,他溫柔地打趣說,愛極她這副柔順、不針鋒相對的嬌羞模樣。


    隻是,他不說還好,這一笑她啊,她又生氣了。


    隻見她微抬星眸,死瞪著他。


    天知道她會落到這般讓人竊笑,無地自容的窘境,還不都是他這色膽包天的臭男人害的,還敢取笑她!


    “我要走了。”


    她欲起身,卻教他給按壓下來。“告訴我,你想逃到什麽時候?”


    這一次,他絕不容許她逃避,就算她還是不肯接受他的愛,也總得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服他放棄。


    “我、我沒有逃。”她移開視線,心虛得不敢與之對視。


    “有,你有。”


    “你,你別這樣好不好?”強力撫平心中如波濤般的情潮,她狠心的說:“我們之間早就結束,忘記我好嗎?”


    她真的、真的快無法招架他這窮追不舍、絕不放棄的毅力。


    “不,沒有結束,從來都沒有結束;因為你我心中都有對方的存在,而這地位更是無人可取代。”


    相愛的兩人要忘記彼此談何容易。


    “錯了,錯了,你錯了;時間會淡化一切,相信我,隻要日子一久,你一定會忘記對我曾有的迷戀,一定會。”


    “是,時間是會淡化一切,可半年過去了,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坦白告訴我,你、曾、經、忘、過、我、嗎?”他咬牙問著。


    “我……”


    沒有,她從沒忘記過他。


    隻是,她不能承認。


    “說啊,你說啊!”顧不得身處在公共場所,他失聲咆哮。


    “我……”紅唇無情一勾,她淡然撇清:“沒忘並不代表什麽。”


    “何苦自欺欺人呢,吟江?你明明也愛著我的。”他咬著牙,氣她不講理、氣她頑強。


    讓他這麽一兇,幾乎屈於劣勢的她也氣得渾身發抖,口不擇言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何來欺人之說?是你習慣掌控他人,所以無法接受被拒絕的事實,所以自欺欺人的是你。”


    水眸大膽凝視著濃眉下那雙深邃卻顯得陰沉的眼,挑釁意味甚濃。


    “沒錯,我是習慣掌控他人,但你知道嗎?你是唯一我不想掌控,隻想捧在掌心嗬護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是哪條筋打結,何以她會如此固執。


    薄唇勾起一抹佞笑,他的神情森冷得令她不寒而栗。


    “是、是嗎?那我還真受寵若驚咧。”雖然心裏直發毛,可她還是挺直背脊,一臉傲然地迴著,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意味。


    任霽雙手環胸,眯起一雙銳目,沉聲道出:“說真的,我很想殺了你。”


    “我也說真的,如果你敢,請動手。”柳吟江不甘示弱地迴應。


    “你!該死的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氣憤得不知要如何以對,這女人真是他的克星。


    “既然下不了手,就放手吧!”忍著痛,她輕聲道:“你的不放手、不甘心,對我而言都是種折磨,請讓我徹底解脫好嗎?”


    “這是你心裏真正的想法和感受?”態度忽地丕變,他的神情變得猙獰。


    她點頭。


    “該死的,你就這麽不顧及我的感受,一再狠心推開我,拒絕接受我的愛。”


    任霽氣憤地抓住她的雙肩。


    “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


    他如兇神惡煞的駭人模樣讓她心口一驚,但她仍依言看著他。


    “告訴我,你真的看不到我的誠意嗎?”


    誠意……


    她是看到了,問題是,她能相信、能接受嗎?


    飽含受傷意味的口吻聽在她耳裏,心頭擰了擰,教她跟著難受起來。


    天啊!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辦?她該相信他嗎?


    不!


    她深信愛情不能長久,唯曾經擁有才完美,就讓這份美感變成迴憶吧!


    望著眼前這張飽含驚懼,遲疑、不信任的麗容,任霽的心揪得死緊,疼得難受,整個人像是被掏空靈魂般低聲控訴著:“柳吟江,你真懂得如何摧殘一個男人的真心、踐踏男人的真意。”


    “我、我沒有,我隻是想要平靜的生活,想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想簡簡單單過生活,想、想……”


    天啊!


    她什麽都不想,她不想這麽殘忍地傷害他,強逼他離開她的生命,因為她也愛他呀!


    可是,她配不起他啊!


    任霽冷著一張臉,幽深的眸子透出冷冽寒光,和剛才熱情如火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承認愛他很困難嗎?接受他的愛很難嗎?愛他很可恥嗎?


    她怎能,怎能如此無情地劃清界線?


    任霽飽含受傷的眼眸定定地望進她心虛的眸底,神情恁是陰鬱,複雜而痛苦。


    “你知道嗎?在你這樣傷害我之後,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愛不是占有,縱使我有一顆真心,而你無意接受也是枉費。”


    天啊,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難道他、他要放手了嗎?


    不,她不要他放手,她其實是不想要他放手的。


    然而,在被他眼中焚燒的怒火及強烈的痛楚給駭著,她一時嘴快的說出違心之論:


    “謝謝你肯放手。”


    殊不知她這樣直接的拒絕已將他給推落萬丈深淵。


    深深看她一眼,他沉聲道:“既然你的自卑心理作祟,令你不願敞開心胸接受我,那麽,我會如你所願,識相不再糾纏你,讓你平靜地過你想過的生活。”


    黯然垂下雙手,神情悵然的任霽忍痛步出她的生命。


    “霽、霽!”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感到心好慌、好亂,不禁掩麵輕泣起來。


    晶瑩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一顆直往下墜。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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