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


    “有事嗎?”任霽問,頭連抬也不願抬。


    “喂,真是差別待遇耶,你對未來大嫂就輕聲細語、溫柔體貼,對自己的親手足卻惡行惡語,很不公……呃,我沒說,沒說。”


    任瑜忽地住嘴,因為任霽正以一道兇狠的眸光冷冷地瞪著她。


    “你是不是該迴學校了?何時的班機、何時起程,我親自送你去。”隻要能擺脫這纏人的小麻煩,辛苦一下也值得。


    “哥,你真是……人家是取得博士學位才迴國的啦!”哼!連自己妹妹的近況也不清楚,她真懷疑他們是親手足嗎?


    拿到學位又如何?


    大街上隨便抓十個人來就有八個大學生,擁有高學曆的人比比皆是。


    任霽一臉事不關己地說:“你該去找工作,而不是來這兒炫耀、煩我,更別奢望我會讓你走後門,若真想進任氏,一切得照規定來。”


    “哥,你很無情耶,人家好不容易才……”


    一道敲門聲響起,打斷任瑜的言詞,跟著有一抹挺拔的身影筆直地走進來,在任霽桌前二步遠之處駐足。“任先生,您找我?”


    來者並沒有發現坐在沙發一隅的那抹倩影,更不知道那人乍見他出現之時,心跳是多麽狂亂,眼底盡是濃情。


    任霽不甚滿意,劍眉微皺。


    縱使一再耳提麵命,私底下要他不必如此拘泥小節,可隻要一牽扯上公事,匡翼便是這副恭敬模樣。


    任霽抬眸,“幫我招唿一個人。”


    “請說。”


    “就她。”指著任瑜,任霽的俊臉有著解脫之色。


    然而順著指示方向望去的匡翼可就一臉愕然。


    是她!


    匡翼愕然的神情轉為凝重,心思也變得複雜。


    “呃,嗨!”任瑜起身,漾著一抹嬌笑打招唿。


    “任小姐,歡迎你迴國。”迴應她的熱情是他一貫疏遠,卻永不失恭敬的語調,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


    她不要這樣,她不要匡翼這麽冷漠。


    匡翼明知道她對他有著好感,難道他就不能給她一些好臉色、對她熱絡些,非得令她如此難堪嗎?


    “你們聊吧。”


    見氣氛僵凝,任霽當下決定閃人,一來是給他們單獨談談的機會,二來則是他想死家裏那可人兒。


    霎時,靜默的空間彌漫著一股沉悶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任瑜打破僵局輕問:“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唉,誰教她死心眼地喜歡著匡翼,硬是狠不下心扭頭就走。“沒有。”


    “喔,那你過得好嗎?”


    “托小姐的福,匡翼很好。”匡翼微欠著身。


    疏遠淡漠的稱唿方式是他刻意藉以提醒自己兩人之間的差距。


    水眸一黯,她說:“告訴我,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嗎?”


    任瑜直接而大膽的問語教他心口一震。


    她的心意他又何嚐不明白,隻是……


    “小姐,匡翼還有公事要辦,我去吩咐司機來載你迴……”


    見他有意逃避,任瑜迅速橫在他麵前,擋住他的去路,直截了當地哀求著:“匡翼,算我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好嗎?”


    要痛就狠狠地痛一次吧!


    哪怕答案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總好過讓她這樣一廂情願,永遠隻能默默守候,卻又猜不透他的心意來得好。


    “你適合更好的男人。”


    “我隻知道我喜歡你。”


    “小姐,你知道匡翼的命是任霽救迴來的,而任老爺更給我一個留在任氏效命的機會,任家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忘恩負義,請你……”


    她打斷他違心的言論,咆哮怒斥:“請你不要再以身分懸殊作為拒絕我的藉口,更請你不要拿忘恩負義作為理由,你知道我爸媽從沒門第之見,他們其實已默許我們交往,我討厭你沒有勇氣接受我的愛。”


    她這一愛就是四年了。


    她的情路走得還真是漫長而艱辛。


    “小姐,我……”“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我!”崩潰似地投入他懷裏,她埋首忿然捶打著,一下又一下。


    而他就這麽任由她打著,讓她盡情宣泄。


    似是發泄夠了,她冷靜地說:“這趟迴來,我隻想證實你對我究竟有無愛意,如果、如果沒有,那麽……”話至此,痛意已襲胸,教她說不出口。


    她的欲語還休看在匡翼眼裏,直覺告訴他,她即將脫口而出的決定將會徹底斷絕兩人的牽扯,而他正屏息等著。


    微抬眸,她深情地望著那如黑潭的眼眸,神情恁是複雜而痛苦;深吸口氣後,她沉重地說:“那麽我、我會選擇放棄。”


    放棄?


    她要放棄愛他?


    霎時,心痛的感覺劃過並揪緊他的心口。


    “在美國,有人向我求婚了,我告訴他我會考慮。”她的語氣輕而飄忽,心情卻像被大石重壓似的無比沉重。


    “你……”


    紅唇微顫,她痛苦地道:“你知道我這麽愛你,為什麽還答應對方要考慮嗎?”


    匡翼搖頭。


    “因為,被愛比愛人快樂,幸福。”


    被愛比……


    不、不是這樣的,自始至終他都深愛著她,其實他們是彼此相愛的,並不是她一廂情願啊!


    “你……不阻止我?”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筆直落下,她的心更痛了。


    想,他想。


    他想開口阻止,但他不能,他不能啊!


    心感到不舍和心疼,她的眼眶如流著血的傷口,每落下一滴淚就痛一次。


    他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能喜歡她呀!


    “我懂了、我懂了,沉默就是你的答案,因為你從沒喜歡過我,所以根本不會在乎我要嫁人。”不爭氣的眼淚再度落下,她泣不成聲的說:“甚至、甚至連開口問我要嫁給誰……也、也不願意;嗬嗬好傻,我真的好傻。”


    抹去淚水,她步伐踉蹌地退出他溫暖卻不帶有感情的懷抱;心灰意冷,她一步步往後退,好似決心要一步步退出他的生命。


    “任瑜,我,我……”匡翼心慌地伸手想留住她,但話至喉間卻開不了口。


    “別說,別說了,謝謝你讓我明白愛人是痛苦的,而我也已心死,如你所願,從、從今而後,我不會再纏著你。”


    看他一眼,她痛苦地緊閉眼,像是亟欲把他的身影自腦海中除去;再張眸,她旋身衝出他的視線外。


    “任瑜,任瑜!”


    “你好香。”


    柳吟江閃避不及,讓剛進門的任霽給迎麵抱個滿懷,而且聞到的盡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


    “別、別鬧了。”


    最近他老是這樣,動不動就偷襲她,或者出其不意地抱住她,狂吻她直至幾乎缺氧才滿意地放手。


    “我還沒吻夠,怎麽放呢!”


    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愛戀地磨蹭,他灼熱的氣息輕拂她的耳鬢,他的唇滑過她的瓷頸,輾轉埋進她細嫩的頸窩,汲取那睽違已久的芳香。


    “不,伯父、伯母出國去喝喜酒,我們可以不必演恩愛戲碼了啦!”她用手抵著他的胸口,阻止他不軌的舉止。


    “仆人呢?”


    “剛去采購日用品。”


    都不在?


    真是天助他也。


    天知道父母當了好一陣子的電燈泡,現下兩老出國去,他怎能不好好把握一下這得來不易的單獨相處機會呢!


    更何況,他可是特地擺脫任瑜那纏人的小麻煩,專程迴家找他的可人兒溫存,所以豈有放過她的道理。


    漾著邪魅笑容,他的舌尖緩緩滑過她的唇瓣,一把灼熱的誘惑之火瞬間點燃,情欲在兩人之間突然竄升。


    “呃,你別……”


    “不,別阻止我,我好久沒這樣抱著你了;天知道你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讓我多麽難過,食不知味、睡不成眠。”


    他一臉哀怨,口吻似是在抱怨又似貪戀,滿滿的愛意飽含著酸澀味。


    “我……”


    “你是個失職的女友,該罰。”因為她不但將心思全放在他家人身上,忽略他的感受,還一再逃避、拒絕與他單獨相處。


    不顧她的矜持、推拒,在他不斷加深這個吻之際,急速喘息的唿吸已瞬間引燃熊熊愛火,霎時刺激著他們的感官,讓他們的渴望熾烈無比。


    “不可以,你不……”她推拒著狂肆霸占她胸前柔軟的手掌。


    “可以。”


    “嗯”心跳霍然加速,使她控製不住而嬌喘呻吟。


    柳吟江屏息,雙頰一陣緋紅、眸中泛著水光,無助地望進他被情欲淹沒的黑眸。


    他凝視著她那雙迷人的瞳眸,輕輕解下排扣,褪除蔽體的上衣,低聲讚歎:“真美,你真美,吟江。”


    砰的一聲,大門洞開,瞬間打散一對恩愛鴛鴦,衝入一抹不識相的身影,一路痛哭著奔上樓去。


    “霽,是任瑜,她在哭。”


    “看到了,咱們繼續……”


    “你妹妹哭得死去活來,你還能繼續?”美眸白他一記,柳吟江迅速整好衣物,奔上樓去了解原因。


    “吟江,吟江。”


    噢,該死的麻煩精。


    一陣低吼後,欲求不滿的任霽隻好整裝,咬牙跟上樓去一探究竟。


    “霽,剛剛人家看到一隻鑽戒好漂亮,好耀眼耶。”琳達伸出蔥白細嫩的纖指,眼帶狐媚地對著“金主”任霽說著。


    看來,她是想要他送她是吧?


    “霽,如果那隻鑽戒戴在人家手上,一定很漂亮,你說是不是?”果不其然,她開始暗示起來。


    哼,貪婪的女人!


    她的貪婪不禁讓他想起單純無所求的柳吟江,同樣身為女人,她們卻有天壤之別;再一次,他更堅決想和柳吟江共度一生。


    隻是,他必須先解決掉眼前這女人。


    抿緊雙唇,任霽拿出支票簿,在琳達殷殷期盼下,眉頭皺也沒皺地開一張即期支票給她。


    “這、這麽多!”兩百萬耶!


    接過支票的琳達簡直傻眼,卻也樂不可支。“哇,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不枉費人家這麽死心塌地跟著你,人家好高……”


    她起身,想挨近出手大方的金主身邊落座,卻教他的冷聲震住。


    “滾!拿著它,以後別再出現我眼前。”


    雙腿一軟,她瞬間跌坐原位,“霽,你的意思是……這是分手費?”


    “沒錯,是分手費。”


    而且他已連開四張支票分別給其他女人要求分手。


    “為、為什麽?是我不夠溫柔,還是……”


    “琳達,你該知道我對女伴的要求。”絕不過問他的私事、他厭了就分手,是身為他女伴所必須擁有的認知。


    而且,從今以後,他的女人隻有一個


    柳吟江。


    紅唇微噘,琳達不依地撒著嬌,“可是人家……”


    “夠了。”瞬間,他的黑眸泛著不悅之色,口氣明顯不耐:“別逼我說出更難聽的話。”


    他最討厭女人對他糾纏不清。


    “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一定會順從你的意思,絕不惹你心煩,更不會過問你的私事,隻要你願……”


    琳達忽地停止哀求,隻因她發現眼前的男人心思早已飄遠,視線則是落在她身後方的某處。


    循著任霽陰鬱的視線,好奇的她迴頭一看


    原來在她身後的某個角落,一對男女正談笑風生,仿若情侶似的親密。


    再迴頭,她又看見任霽原本就充滿陰鬱的雙眸已燃起熊熊怒火、胸口急速起伏,於是她不禁蹙眉臆測起他的怒氣從何來。


    畢竟,任霽一向對周遭事物沒啥反應,給人的感覺也總是不冷不熱,如今卻一反常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盛怒中的他給她的感覺好像、好像是個正在吃醋的男人。


    杏眼圓瞠,琳達的豔容盡是訝異之色。


    難道、難道身後那名長相清麗的女人正是他對她厭倦的原因?


    天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該怎麽辦?


    失去任霽這個大金主,她往後怎麽揮霍啊。


    霎時,琳達陷入愁雲慘霧中。


    瞧瞧,他看到什麽?


    他的女友竟敢在公共場合當起“劈腿族”來!


    很好!


    緊咬牙,任霽線條剛毅的俊臉神情變得異常緊繃,並緩緩起身。


    “霽,你要去哪兒?”


    琳達驚問,跟著想起身;說什麽她也要極力挽迴她的金主,尤其是這麽一個俊帥的金主。


    “想死就盡管跟來。”


    薄唇逸出一句語氣森冷的話、俊俏的麵容布滿駭人怒意,集冷熱感覺於一體的他富有一種殺人於無形的詭魅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聞言,琳達美豔的臉蛋霎時變得慘白,渾身直打顫。


    仔細想想,兩百萬的分手費已夠她揮霍一陣子,所以心雖有不甘,她倒也該感到滿足。


    算了,她還是換目標,找下一個金主去比較實際。


    “我……呃,我隻是想迴家,不是想跟去,你、你忙吧,bye!”轉眼間,她扭臀擺腰消失在他眼前。


    琳達前腳一走,接著尖叫聲立刻響起。


    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際,隻見一名長相清麗的女子讓一名麵容俊逸冷酷、態度霸道的男子公然強行拉走。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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