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金光閃過。其勢如雷,迅如風,難測如影。


    金光飛過,妖狼佇立,不動半步。


    “我上官家的人好欺嗎?”平地炸雷聲驀然間響徹而起,有雷音滾滾,怒不可遏。


    “你以為我上官家的公子好欺嗎?”渾厚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比上次更加嚇人。新鄭大小百裏,這聲怒吼響徹小半個新政城。


    這尼瑪,絕對是大宗師,草,怎麽會出現大宗師?這小子,哪家的?家裏這麽厲害。上官家,上官家。難道,你妹,怎麽會是這個變態家族。靠,麻痹的。我他媽怎麽惹了這麽一大攤事?


    一道身影直接飛掠到上官羽身前。靈力狂湧,輸向上官羽,而上官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這是哪?地府嗎?”上官羽喃喃道,“二叔,你怎麽會在地府呢?”


    “傻孩子,這哪是什麽地府啊。這是新鄭城,二叔來接你了。接下來的,有二叔就夠了。”那道身影和藹的說,以之前那囂張的氣勢完全不符合。


    上官家族,族人感情特別好,一人有難,全族幫忙。也就是如此,上官家族才越來越強大,即便是秦國王氏一族也稍遜三分;而血家更是不知道差了多少,甩了八條街都不止。


    “羽,你沒事吧?”千月汐眼睛通紅,傷心的問道。


    “羽哥哥,你……沒事吧。”千月雪哭得梨花帶淚,不知多少人看了會心痛。她本已經倒在地上,看到如此一幕,瞬間跑了過來,衣服上沾滿了黃色的泥土。


    “我,沒事,咳咳,有你們,真好。”上官羽攬著千月姐妹,微微笑著說。


    說罷!擦拭掉千月汐和千月雪眸中的淚水,很用心,很用心。


    “嗚嗚嗚,羽哥哥,你沒事真好。”小丫頭真的是嚇壞了,頭枕在上官羽的胸前,哭的我見猶憐。


    ……


    那道身影轉過身來。


    那是怎樣的容貌,說是英俊毫不為過。雪白的長發迎風飛揚,刀削劍刻般的麵貌顯得俊朗無比,身穿黑衣,著黑靴,披著黑袍,眸子裏仿佛含有星河,讓人無故沉迷其中。


    “閣下是?”血家老者開口詢問,他不想得罪這等大宗師級別的強者,如果得罪了,家族或許會棄車保帥,舍棄自己。


    男子微微感到好笑,難道傷了上官家族的嫡子,還能自保不成,當真是笑話。


    “今日,斬你之人,名上官慶。”上官慶開口道,以一種不可置疑的口氣。大宗師,七國中的頂級強者,鎮壓國運的存在,百萬軍中也敢橫行,話出,便沒有不做的。出口便是事實,即便再難,也要拚命做到。何況,僅僅是殺一位宗師而已。


    上官慶屈指成劍,遙遙一指,一道破風聲響起。老者還沒反應過來,劍氣已過。


    我禦劍行三千裏,斬殺強者千萬計。


    劍出,音顫。一劍橫飛數十丈,取人首級一念間。


    “噗。”


    老者脖頸間有一道血絲,緩緩成形。


    一息,二息,三息……九息,十息。時間在死神的沙漏中悄悄流出,帶著一句悲歎,生命已經停息。


    老者倒地,氣息全無。外界,死一般的寂靜。這宗師乃是一方巨擎,橫壓一方,輕易間可破萬軍,居然就這樣,還沒來得及出招,就死了?就這樣,死了?!怎麽可能?那中年男子,是誰?難道是大宗師?不可能吧!看過去才三十幾歲呢?


    上官慶淩於虛空中,手指輕點。一股磅礴偉岸的靈力兀然間出現,化作一道靈力絲線,直接洞穿那魁梧漢子的眉心。魁梧漢子眉心一點紅,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為什麽,僅僅隻是一擊,他有多可怕?


    上官慶還沒罷手,手指虛點,又是一樣,一道靈力絲線飛掠向血淼,血淼見這種情況,頓時亡魂皆冒。也不管不顧,大聲吼道,帶著顫音,是的,他怕了,他畏懼了:“老祖,救我。”


    “叮。”


    血淼身前出現一道水波一樣的屏障,擋住了上官慶的一擊,但是,這屏障卻劇烈的顫抖著,顯然,這屏障搖搖欲傾,或許,上官慶的下一擊就能破開屏障,點殺血淼了。


    “閣下且慢動手。”百丈外,一位耄耋老者緩緩走來。虛空而立,踏步而來。


    武修者,在七國分為練體,練氣,先天,宗師,大宗師。練體者力大如牛,有千斤巨力;練氣者,內氣外放,殺人彈指間;先天,靈氣出體,殺敵數十米之外;宗師,可短暫浮空,翱翔百米;大宗師,虛空踏步,千軍辟易,萬軍莫敵,即便百萬軍也敢一戰。


    耄耋老者微微一笑,緩緩地說:“閣下可否賣老夫一個麵子,饒恕我這年幼無知的曾孫?我感激不盡。”


    上官慶啼笑皆非,鄭重地說:“閣下何意?殊不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耄耋老者還是一副和氣的臉色,笑著說:“多一個朋友,豈非比多一個仇人要好得多?”


    上官慶似笑非笑,頗為無奈的說:“閣下可知韓非子有一文,其曰:子溫蛇,蛇食子;閣下豈不知一隻養不熟的毒蛇,有多麽危險!”


    “非也。凡事以力當頭。有力者,為之;無力者,讓之。”耄耋老者扶須長歎,似乎要好好教導上官慶一番。


    頓時,上官慶鬱悶了,媽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呐!但是,還是誠懇的問道:“閣下是誰?”


    “老夫血靈子。”耄耋老者直接說出口。這種事情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反正,如果想知道,一查便會查出來。


    “哦!久仰閣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次,賣閣下一個麵子,下次,再敢如此,我定斬之。”上官慶一股鐵血煞氣迸發而出,略為平淡的說。


    “再有下次,不牢閣下動手,我親自斬之。”耄耋老者微微頷首,笑著說,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上官慶點了點頭,道:“閣下,今日多有打攪,在下在此賠禮了。下次再叨擾,還望閣下勿要為此事責怪我等。”


    上官慶又點了點頭,直接袖袍一揮,將上官羽三人裹挾而走。


    ……


    血家祠堂。


    耄耋老者坐在祠堂首座太師椅上,兩邊分別是嫡係一脈和旁係一脈。嫡係一脈長衣飄飄,長發飛揚,有如隱士高人的風範;旁係一脈諸人則是坐在一旁,沒有半分聲響,一股市井的氣息飄然而出,對於這種大家族來說,簡直有辱斯文。


    祠堂下,有一少年跪在堂下,麵色慌張,神情惶恐,冷汗直冒。此人正是血淼。


    這時,耄耋老者開口道:“淼兒,這次你可知錯?”


    “淼兒知錯。”血淼忍住心中的暴虐,略微顫抖的說。


    耄耋老者怒其不爭,怒其空有天賦不知進取,嚴聲喝道:“錯在何處?”


    “淼兒不該與他們交手,不該桀驁不馴,不該不聽曾爺爺的話。”血淼有些膽顫,弱弱的說。


    “不,我怒你不爭,空有絕佳天賦不知修煉;我怒你目空無人,但有幾分本事便到處惹事;我怒你不識人,那黃金麵具何人不識?你卻與之為敵;我怒你不結識他人,心中隻有自己幾乎毫無朋友,導致被人威脅恐嚇。我怒,有這四點,我如何不怒?”耄耋老者怒吼道。他這是真的發怒了,若不是血淼為嫡係子孫,若不是血家就他一人拿得出手,何至如此?


    血淼聽言,直接匍匐在地上,他發現,他是真的錯了。是啊,有著非凡的天賦卻白白浪費;有著眼光卓絕的父母教導卻依舊不識人;有著曾爺爺的淳淳教誨卻依舊目中無人。他發現,自己真的錯了。


    血淼昂頭,鬥誌在眸子裏迸發而出,道:“曾爺爺,這次我會記住這樣的教訓,在不會讓你們為難了。”


    “嗯。如此,也好。但是,因為血淼,我血家失去一位宗師,也是事實。所以,我宣布自即日起,血淼貶為旁係,三年內,不至先天不可迴嫡係。”耄耋老者沉聲道,那種神態,不容置疑。


    “是。”血淼鄭重的迴答。


    ……


    新鄭,乃天都,都城內有三十六個城中城,而敏德城便是其中之一。


    敏德城,城高十丈,符文環繞,森嚴的巡視使得敏德城幾乎沒有盜竊、殺人、搶劫等犯罪之事。敏德城,長十裏,寬八裏,隻是三十六個城區最小的一個,但是,潛龍榜就在此舉辦。敏德城,五步一軍士,可謂守衛森嚴,就是比皇宮所在的青龍城都不見有這般的防衛。


    敏德城,全部擺滿了椅子,差不多有三千個,是各個帝國分配一部分。而在敏德城中間,則有著十座巍峨磅礴大氣的百煉精鋼所鑄的擂台。擂台長百丈,寬百丈,厚達三丈;這樣的規模,即便是大宗師也不見得能打穿這擂台。而花費的代價也無比巨大,幾乎占了國庫的一半,也就是一年的稅收。


    而上官羽一行人就住在敏德區中。一座占地起碼方圓兩裏的大宅院,住著楚國所有參加潛龍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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