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八幾個人告別朱家村,迴金陵路上。前麵是窄道,兩邊的山峰包抄而來,好像是要把官道抱入懷裏一樣,此時,在官道入口處竟然停著一支勁旅,這支勁旅騎著戰馬,一身重甲,後麵竟然是兩排的戰車!


    就在這個時候,兩邊的山峰上冒出了兩排的弓箭手,說都不說一聲,就拉弓狂射,頓時,車隊所有人的頭上都千萬支箭雨狂射下來。


    此時,車隊中的不少人都紛紛躲入馬車底下,或滾入路邊的路林中。


    怒箭一陣狂射,千萬支箭射來,頓時,整個車隊成了一個巨大的刺蝟,不少士兵中箭而身亡,所有馬車都刺滿了長箭!


    “殺——”此時,一聲大喝,驚天動地的聲音傳來,朱八他們躲起來一看,隻見前麵兩支重騎兵衝擊而來,後麵緊跟著戰車。


    車隊中的存活下來的士兵還沒有爬起來,就被重騎士兵跺死,或被後麵的戰車所碾死!在戰車之後,還緊跟著上千的重甲兵!


    “殺——”此時,後麵竟又冒出了一支隊伍,飛掠過來。頓時整個狹穀是驚天動地,腳下的大地都為之顫抖。像是收割性命一樣,眨眼之間,車隊中幸存軍隊下來的人少得可憐。


    朱八不由重重地唾了一口,麵對這幾千的重武裝軍隊,他也無法救其他的人。


    原來是金陵地界的土匪襲擊運送白銀的軍隊。別小看這群土匪,你看他們什麽都有,重騎兵、弓箭手,還有刀、槍兵,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土匪啊!


    “怎麽辦,哥哥。”小公主驚訝地詢問道。朱八沉思了一小會,說道:“你們躲在這裏,我去會會。”“別去,小仆從,危險啊。”趙雨這小辣也關心地說道。“哥哥,小心點。”小公主態度與趙雨截然不同,非常相信朱八,說道。


    朱八漫不經心走過去,一副正在遊山玩水的遊客,一點不關心前麵的場景。


    見有人而來,一個土匪頭子拔劍,走向朱八,沉吟地說道:“什麽人,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嗎?”朱八顫抖了一下,看看四周,隨口答道:“什麽情況,前麵在做什麽,在演戲劇啊!”


    見此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土匪小頭子兇神惡煞,發怒地說道:“你小子看好了,我們正在打劫官銀,不想死的,快滾。”


    朱人笑了笑,說道:“你打你的劫,我走我的路,管你什麽事。快讓開,我要走了。”“你小子找死。”土匪小頭目拿刀砍向朱八,怒喊道。就在刀快砍在朱八身上時。“等等,刀下留人。”一聲霸氣的聲音傳來,卻又甜美,說道。


    朱八住聲音處看去,白馬之上是一位年華雙十的少婦,她身材高挑,身穿一件月白色勁裝、身背寶劍、秀足穿著一雙銀白色蠻靴,臉上不怒而威帶出一種高貴而威嚴成熟。什麽,土匪窩裏竟然有這等佳人,看樣子生活起居很好啊!培養的如公主一樣。


    “大當家,有什麽事嗎,這小子為什麽要留著。”土匪小頭目不解又怒,沉聲地說道。“廢話這麽多,我說等等就等等。”少婦不滿地說道,又囑咐道:“把他帶過來。”


    土匪小頭子帶著朱八走過去。朱八近看,少婦更是妖豔,淡定地說道:“大當家,多謝不殺之恩,沒事,我先走了。”少婦冷喝了一聲,氣勢淩人地說道:“誰說你可以走了,不準走。”“還有什麽事嗎,美人姐姐。”朱八一改語氣,奉承地說道。因為他猜到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你看。“小兄弟,膽量過人,加入我們威武軍吧!”少婦語氣一點不像請人的態度,高傲地說道。


    “這心意小人先領了,美人姐姐,小人還要養家糊口,做不了土匪。”朱八一臉苦笑,說道。“這好辦,我們山寨有吃有喝的,最不缺錢。”少婦大口讚道自家。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小人還是個家丁,不敢一仆侍兩主,美人姐姐。”朱八娓娓道來。“當個家丁有什麽好,當土匪有吃有喝,自由自在,不好嗎。”


    朱八見計劃第一步已經奏效,做樣子也做過了。“這好吧,不過,有個條件,美人姐姐。”朱八裝著勉強的樣子,懇請道。“什麽,還敢談條件。不過,我今天高興,就答應了,你說吧!”少婦先怒後悅地說道。“小事,小事,美人姐姐,把這些被擒的士兵放了吧!”朱八淡笑地說道。“好吧!放人。”少婦爽快答應道。


    剩下被擒的士兵紛紛道謝朱八,狼狽地逃走了。在小遠處的趙雨等人著急的注視一切。見朱八跟著土匪上山了,趙雨著急地說道:“怎麽辦,我的小隨從被抓了,小武,快去救他啊!。”“趙小姐,這麽關心我哥,是不是喜歡他呀!”小公主調侃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可真沒心沒肺呀!”趙雨嬌嗔地說道。“沒事的,放心了,趙小姐,他不會死的。”小公主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說道。


    小武插話道:“我去監視土匪,保護八哥。”小公主擺了擺手,叮囑地說道:“小武哥,好好保證我哥,不準少一點汗毛。”小公主的話讓小武苦笑了笑,剛才不是不擔心嗎,現在又要保護絲毫不傷。不過,主子之話一定要聽,小武說道:“是是是,我先行了。”


    兩女迴金陵,小公主此行未帶丫鬟,窮苦人家那有丫鬟。


    金陵地界。迴金陵路的另一個交叉口。


    “公主,過了前麵小樹林,就到金陵地界了。”丫鬟小環,提醒道。一身青衣女子正是出發找朱八的公主,說道:“是啊!這一路累死本小姐,我一定讓小王爺多陪我幾天,玩轉金陵。”


    “客官,喝茶嗎。”前麵有個茶鋪,一位中年人,身著樸實,正在招客道。


    一間小茶亭,旁邊擺了六張桌子和二十幾張凳子,坐了三桌人,都是商販。有一桌有三人,正在談論什麽。


    “小環,我們去前麵休息休息,喝口茶,在趕路。”公主用絲布擦了擦汗,輕柔地說道。


    公主走近後,說到:“老板,給我們來壺解渴茶。”“好了。”見客上門老板喜悅的說道,連忙送茶。


    “你聽說了嗎,上午威武山出現一股千八百土匪,搶了軍銀。”那桌人一人說道。另一個人附合道:“是啊是啊!搶了十萬兩銀,還招了個家丁,書生模樣。”還有一人,眼冒金光,說道:“十萬兩,我一輩子也掙不到呀!”三人又在慢慢談論,一點也沒想離開的樣子。


    “公主,這路上有土匪,該怎麽辦。”丫鬟小聲,害怕道。公主輕柔地迴答道:“本小姐有賤(劍),怕什麽。”丫鬟靈機一動,說道:“不如,寫封信讓人帶給小王爺,不,是公子。”公主瞪了丫鬟小環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他隻告訴我來金陵,沒說住哪裏。”丫鬟小環眼神帶著失落後,又靈機一動,說道:“不如,讓人帶信給州府,上州府派人來接我們。”


    公主又搖了搖頭,輕柔地說道:“不行,公子是秘密入金陵,我來這讓鄭貴妃知道,你一定派人來阻礙。我們還是自己去金陵城,本小姐武功天下第一,一定可以保護自己和你。”公主說最後一句,信心滿滿。


    丫鬟小環點破,實話說道:“小姐,你的三腳貓功夫隻能對付對付公子。”“去你的,小心我揍你。”公主嬌嗔地說道。


    金陵趙府,玄門口。


    一個俏麗人,眼前俏麗人是嬌麗萬分,短襦披紗,眼神卻帶著著急,對著後麵一個管家模樣,說道:“忠伯,那二丫頭怎麽還不迴來,急死人了,這時辰應該迴來了。”


    這時,一個家丁跑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她們迴來的路上出現土匪,土匪上午劫了軍銀。”


    “你說什麽,土匪,二丫頭不會被抓了吧。對了,朱八人呢?。”趙晨著急,來來迴迴走著,說道。家丁氣喘虛虛,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知-道,八哥-是不-是一起被抓了。”忠伯插話地說道:“應該不會吧!朱八看上去機智,應該會好好保護二小姐。”


    趙晨停下來,說道:“他一個文弱書生模樣,怎麽保護二小姐,不逃跑就好了。”忠伯很看好朱八,為他解釋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朱八和二小姐會化險為夷的。”趙晨輕揮了揮手,不信任朱八,嗔聲道:“集合家丁出城去威武山,看二小姐是不是被抓了。”


    一大小姐帶著三、四十個家丁走在大街上,惹來不少人觀望,景光萬千,不少行人議論紛紛。


    在總督府。


    “一群飯桶,你們還有臉迴來,十萬兩白銀,讓土匪劫去了,前線告急,我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連我都要受牽連。”丁總督氣急敗壞,訓斥押銀官,說道。“是,大人,未將告退。”押銀官一副接受批評的模樣,下跪受令,說道。“等等,你說救你們迴來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現在在哪。”丁總督想起來,說道。


    “他入土匪窩了,這才使我們迴來。”押銀官娓娓道來。“這樣啊!此人怎麽樣,可不可以發展成內線,你看。”丁總督靈機一動,摸著胡須,說道。押銀官想了想,迴答道:“此人仔細一看,是個書生家丁,他能背叛主家,加入土匪,我看,不能。”“這樣啊!那就強攻,時間不等人。”丁總督有些失望,說道。“末將這就整頓兵馬,立刻出發,攻打威武山。”


    押銀官走後,隻見一個俏麗人,眼前俏麗人是嬌麗萬分,短襦披紗,黃裙百褶,雲髻高峨,帶著嬌麗開朗的笑容,劍從香肩側橫,添少許英氣。


    “霜兒,你怎麽來了,還帶著劍,是不是去哪兒啊!”丁總督很明白女兒,說道。此人正是朱八入金陵時,未見麵的才女丁玉霜。


    丁玉霜嬌嗔地說道:“爹,我要去威武山。”“去那裏幹什麽,不知道有土匪啊!”丁總督擔心地說道。“什麽嗎,女兒知道才去的,女兒想為爹分憂嗎。”丁玉霜撒嬌地說道。


    丁總督愉悅一陣,又撫慰女兒,說道:“不用,女兒你在家就行了,有人去辦。”“什麽嗎。爹,你想強攻是不是。”丁玉霜一語就看穿丁總督,沉聲地說道。“你怎麽知道。”丁總督淡笑了笑,說道。


    丁玉霜秀目如秋水,眨了眨,說道:“東南沿海倭寇橫行,軍銀和糧草如生命,如果軍銀在此耽擱太久,皇帝會責罰爹的,最多三天。”“對,對,女兒說的都對,可惜是女兒身啊!。”丁總督先喜後無奈地說道。


    “什麽嗎,女兒身怎麽了,沒有女人那有男人,爹,你個重男輕女。”丁玉霜嗔嬌地說道。


    見女兒責怪,丁總督笑了笑,也不生氣,說道:“爹,知道錯了。可還是不準去威武山。”“不去就不去,哼哼,不理你了,我走了。”丁玉霜微微帶怒地說道。


    丁總督微微歎了口氣。如果朱八見到丁玉霜,不知會做什麽敢想。這那是才女該有的氣質,一副俠女風範。


    在金陵地界,不遠處。“什麽十天,才發了五天就到金陵地界,紫蝶姐姐。”孫媚兒嬌嗔地說道。李紫蝶苦笑了笑,無言以對。“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快到金陵,找個客棧洗個熱水澡,這一天,汗水都浸濕了衣服,很不爽。”帶頭人宇都宮櫻花,化名趙櫻花,不悅地說道。


    “我也是,很不爽,很想泡個溫泉。”錢杏兒沉聲地說道。


    四女一路打打鬧鬧行向金陵。


    威武山,一大夥人推著六大馬車向山上行去。馬車上裝滿箱子,正是劫去的十萬兩白銀。


    此山,綿延不斷,山上密林叢生,密林中間有個不大不小,可以容納一萬兵馬的小丘陵,所以才沒讓官府發現這支,突然出現的土匪。山上野果野菜叢生,野味也很多,小到蛇,大到野豬。


    “怎麽樣,小兄弟,這山寨怎麽樣,這可容納一萬兵馬,可直取金陵城。”少婦一一介紹自己山寨,說道。朱八四周看了看,說道:“此寨寨牆高,寨前寬闊,敵軍很難藏身,可有一缺點。”


    “什麽缺點,小兄弟有何高見。”少婦下馬淡笑地說道。朱八笑著地說道:“如果敵軍放火燒山再圍,此寨牆毫無用處。”少婦很是欣慰,此次下山,得十萬兩白銀,又得一軍師,真可謂名利雙收。


    在迴金陵路上。


    “你管朱八好嗎,他可是我的家丁。”趙雨擔心地說道。“不會,我哥哥集機智、勇敢、聰明、美貌於一體,此行一定會達到目的。”小公主大誇特誇小王爺,說道。


    “公主,拐過這個彎,就到金陵城,今晚可以洗個熱水澡。”丫鬟小環,喜悅地說道。一位身穿青衣,帶著寶劍,俠女風範的女子,正是朱八的姐姐仙居公主朱軒姞,母妃已故。


    兩條叉路相交於一點,兩路人馬看樣子是要相遇。不過,不是兩路,你看,另一條路的人也來到通往金陵城的官道。“櫻花姐,這官道也太寬了,至少十丈啊!比我們老家的路大多了。”孫媚兒一臉驚訝和喜悅,連疲憊都忘了。至於驚訝,這路寬。至於喜悅,快到金陵。


    “就你話多,進了金陵城別到處亂逛,我們要盡快找到朱八。”趙櫻花看著孫媚兒有點無奈,叮囑道。孫媚兒做了個鬼臉,一副小女生模樣。


    兩條叉路的女子,同時說道:“朱八,剛剛有人喊朱八是不是。”說話之人正是趙雨和公主朱軒姞。“聽錯了吧!小姐,”丫鬟小環左看看,右瞧瞧,指著右邊,突然說道:“小姐,那不是雲台公……”“雲台公……”朱軒姞聽到這封號,接過話語,看向丫鬟指的方向。


    “我的個乖乖,這麽有緣。”朱軒姞帶著驚訝,走過去。


    走在兩路女子前麵的忍者,錢杏兒說道:“後麵好像有人說雲台公什麽,什麽意思。”“大概是個地方吧?”李紫蝶淡淡一句迴答。錢杏兒停下,往後麵看去。“走吧!我一刻也不想耽擱,找個客棧,洗個熱水澡。”趙櫻花拉著錢杏兒,兩人都看了看後麵,繼續趕路。


    後麵正在。小公主朱軒媺見到姐姐朱軒姞,是大大的驚訝。現在是認於不認,成了朱軒媺的難題。朱軒姞笑容滿麵地邊走邊說道:“小妹怎麽裝作不認識我啊!”小公主朱軒媺直搖搖頭,還沒迴答,趙雨卻問她道:“小涵,這是誰,她怎麽叫你妹。”


    朱涵是小公主朱軒媺的化名。


    朱涵隻好敢於麵對,雙麵答道:“堂姐,沒事不認識你。趙雨,這是我堂姐。”趙雨是明白了,可朱軒姞卻不解自己成了堂姐,剛要反駁,朱涵走來摟著她,向前走了幾步,說明原因。


    朱軒姞點了點頭,轉身向趙雨,說道:“對,我是她遠房堂姐,今天來看她和朱八,以及叔嬸。”


    趙雨這小腦袋瓜子,也沒多懷疑,聽到朱八這名,不免有些傷感。


    朱軒姞未發現趙雨的淡淡傷感,又轉向朱涵,問道:“你哥哥了,怎麽也不保護你倆弱女子,讓你們上路。下次見到他,一定削他。”


    朱涵有些無奈,說給她聽,她一定不顧一切的去救哥。朱軒姞是萬曆第五女,因母妃早逝,從小在李順妃撫養下成長,待朱八與朱軒媺極好。(注:朱軒姞母妃李德嬪正史是1628年,也就是崇禎元年八月十八日寅時薨,享年約六十歲,祟禎二年六月二十日葬於金山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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