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我兒子真帥


    於是司大爺很給麵子,勉為其難地笑了笑,記者們忙著哢嚓哢嚓按快門記錄下這一幕。


    笑意沒能維持多久,等來到遊艇上,司立軒臉上的肌肉頓時如坐火山車般瞬間垮塌下來,臉色陰晴不定,在他身旁的白修煜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循著司立軒直勾勾地目光看過去,就能明白他臉色難看的原因了——蘇語曼和沐傾天剛從小白船上下來,她身上穿著的酒紅色長款衝鋒衣鬆鬆垮垮看樣式就不是她的,頭發高高地挽著一個發髻,沐傾天牽著她的一隻手,她站在船邊往甲板上猛地一跳,嘴角泛起情不自禁地微笑。


    司立軒眼睛都看直了,暗暗握緊的拳頭咯吱咯吱響。


    白修煜有種接下來這場都不會過得太輕鬆的預感,以防萬一保險起見,他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不管司立軒願不願意都得緊跟著他,不能讓他亂來。


    “立軒,今天晚上這裏是沐傾天的地盤,你要發脾氣也等過去了,就當給陳導個麵子,我猜你也不想把好好的殺青宴搞砸吧。”


    “放心,我有分寸。”司立軒聲音冷得瘮人。


    白修煜無奈地歎了口氣,寸步不移地跟在他身後,司立軒往哪個方向去,他就往哪個方向邁腿。


    “你要跟我到什麽時候?”司立軒不耐煩地迴頭瞪了他一眼。


    白修煜厚臉皮地貼過來,刻意地拋給他一個惡心做作的媚眼:“我不舍得你啊。”


    司立軒低低地罵了句滾蛋,沒有再搭理他任由他尾巴一樣跟著自己。


    他深深知道自己的脾氣,願意讓白修煜跟著他也是考慮到萬一自己待會兒克製不住動了手不太好。


    他和沐傾天之間的恩怨就像疊羅漢一樣在一點一點地積攢著,直到哪一天摞起來的高塔搖搖晃晃支撐不住,也就到了他大爆發的那一天。


    現在沐傾天所做的一切,司立軒都在心裏替他記錄著,他不想撕裂最後一點勉強維持的和平,也是出於一方麵私心的考慮。


    蘇語曼在國外這幾年,沐傾天對她照顧有加,可以說如果沒有沐傾天,也不會有今天蘇語曼平平安安的迴來,這一點司立軒心裏清楚,對沐傾天也是感激的。


    還有一點就是和過去那樁不太美好的往事有關,都是年少氣盛的時候,傾城的死曾經在某種程度上也給他帶來過巨大的影響。


    蘇語曼扶著沐傾天的手臂站穩,換上有人殷勤遞過來的鞋子,和沐傾天有說有笑,嘻嘻哈哈的聲音能一直傳到十幾米開外的距離,她在這個過程裏完全沒注意到一雙幽怨冰冷的眼睛正在凝視著她。


    直到她穿好鞋子,換下沐傾天的衣服,眼角眉梢還殘留著喜悅的笑意,下意識地抬頭往前,卻撞上了那雙黑漆漆的眸子。


    四目相撞的瞬間仿佛有人按了暫停鍵,蘇語曼聽不到周圍嘈雜的人聲,看不清來來往往人的麵容,視線裏隻剩下那雙眼睛,他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一閃而過,消失在人群裏。


    蘇語曼抬起腿就要去追,沐傾天其實比她更早一步就看到了司立軒的存在,他故意沒有提醒蘇語曼,還故意當著司立軒的麵和她有說有笑表現的很親密一樣,看到司立軒陰沉的臉色,他的心裏湧上一陣報複的快感。


    可當蘇語曼追出去的那一刻,他的這種快感又瞬間消失不複存在。


    “語曼,你去哪兒!”沐傾天的聲音從後麵追上來,他明知故問,眼睛卻舍不得從蘇語曼果斷離開的背影上移開,“語曼!別走,等等我。”


    蘇語曼來不及和他解釋,兩條腿也不脫離了大腦的控製本能地往前跑,眼睛急切地在人群裏尋找司立軒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這麽做肯定又會給沐傾天無形之中帶來傷害,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看到司立軒眼神漠然轉身就走,隔著人群相望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那一刻,她突然有些慌亂。


    其實就算蘇語曼真的追上去,以她驕傲的性格不一定會和司立軒解釋,但她沒有想那麽多,隻想追上他,哪怕簡單的說一聲你來了啊,也能讓她比現在感到心安的多。


    司立軒腿長走得又快,即使是在擁擠的人群裏他照樣也能健步如飛,白修煜一路連跑帶喘地追著他,氣喘籲籲道:“立軒,立軒你等等我,唿,你跑什麽啊,我們剛才不是看到蘇語曼了嗎,你說說你丫能不能不這麽小心眼,啊?”


    司立軒充耳不聞,加快了腳步。


    是,他小心眼,他心胸狹窄,一切都是他的錯可以了吧?他最大的錯誤就是錯在當初不該一股腦把全部的感情和熱情都投注到一個人身上。


    司立軒氣哼哼地往人群裏鑽,像一隻無頭蒼蠅也沒有確切的方向和目標,內心裏卻有著一絲小小的期待,他走著走著氣也消了一大半,到後來他甚至想,如果蘇語曼能主動過來找他和他說話,那就原諒她好了。


    看吧蘇語曼,我那麽喜歡你,為了你我都這麽大度了,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呢?


    白修煜拚了命的也追不上司立軒的速度,主要是覺得倆人都這樣目中無人地大步往前走,外人眼裏看來實在是太傻了,所以他有意放慢了腳步,和司立軒的距離越來越遠,走到一半還突然殺出來一個圈子裏的老朋友,也是個演員,算是白修煜的前輩,老朋友見麵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看著司立軒一個人遠去的背影,白修煜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心想兒大不由娘,隨他去吧,等等這麽說好像有點奇怪……


    後來司立軒聽到身後一直有個腳步聲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就以為還是白修煜那個弱雞追不上他,想到白修煜這段時間為了拍電影能演出主人公悲苦的命運,一天就吃一頓飯還不能吃飽暴瘦了二十多斤,有點小不落忍,漸漸放慢了速度。


    司立軒覺得自己已經走得足夠慢了,身後那個人還是沒追不上他,於是停下來準備迴頭好好地趁機羞辱他一番:“我說白娘娘,你跟這兒……”


    話沒說完卡到了嗓子眼裏,身後是累得彎著腰大喘氣兒的蘇語曼,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麵蹦躂:“司立軒,你競走呢,走那麽快幹什麽,累死寶寶了……”


    司立軒的眼底閃過轉眼即逝的驚喜,隨即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來幹什麽,怎麽不和你的老情人敘舊去了?”


    他故意把老情人三個字咬得很重,表情就像一個玩具被人搶了的孩子,蘇語曼本來打算不理他,卻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


    這一笑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開,怎麽收都收不住,笑得她捂著肚子身體彎成了一道橋。


    “你笑什麽。”被人嘲笑了大半天,司大少爺的臉麵有點放不住。


    蘇語曼一邊笑著一邊走到他身邊,這裏是船艙的背麵,沒有點燈大家都在甲板上嗨,很少有人路過這兒,蘇語曼左右觀察了兩眼趁這會兒沒人,踩著腳尖輕輕在他唇邊印了一下,低聲道:“司立軒,你幼稚不幼稚啊。”


    司立軒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驚喜愣住了,平時都是他死皮賴臉冒著被打的風險強吻,這迴竟然是蘇語曼主動吻上去的!


    他先是愣住,隨即大腦被洶湧而來的喜悅衝得找不到東南西北,耳邊不斷有一個聲音嗷嗷嗷地叫個不停,後背的脊梁骨像被人頂入一根鋼釘硬得筆直。


    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哪裏夠?


    蘇語曼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司立軒壓到身後的牆上,肆無忌憚的吻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溫熱的唇堵得她唿吸都有些困難,她沒有躲開,安撫般不輕不重地在司立軒背上拍了兩下,無意中觸發了司立軒身上的某處機關,他用舌尖狠命地撬開了她的牙齒向深處探索。


    耳邊是上百號人嬉笑的聲音和震耳欲聾的音樂,隨時都可能有人路過發現他們躲在黑暗裏親吻,一想到這些蘇語曼就感覺到既羞恥,又有些隱隱的刺激,渾身的血液都變得沸熱起來。


    司立軒就像一個貪婪的猛獸不知疲倦地索取,蘇語曼心中突然有些無奈的甜蜜,無奈的是司立軒在她麵前有時候太像個孩子,和人前那個酷炫狂拽吊炸天的總裁形象反差巨大,可他又很容易滿足,自己的一點點安慰都能讓他激動的不能自已。


    蘇語曼閉了閉眼睛,她很少去下決心一定要做到什麽事,因為無論對誰來說未來都是模糊且不確定的。


    可能身邊的朋友們看到的都是表麵上司立軒對蘇語曼的付出,隻有真正身在其中的人知道,如果真的在一起,要做出更多的遷就和忍讓的那個人不是司立軒,而會是蘇語曼。


    所以這一次她仍然不敢膽大的提前就定下某種結論,她勸自己,我就試一試,大不了就這樣慣著他一輩子。


    勸過自己她又睜開眼睛,看著司立軒近在咫尺的眉毛,眼睛,顫抖的羽翼,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她暗自想道:我兒子可真帥。


    司立軒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全心全意享受這個過程的時候,竟然被對方在心裏偷偷yy成兒子,讓他知道肯定又要炸毛半天哄不過來,睜開眼的時候他還奇怪蘇語曼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母愛是怎麽迴事。


    蘇語曼怕自己消失的時間太長有人找不到她要迴去,司立軒磨磨唧唧地不肯走,好不容易找個沒人的角落就他們兩個人,能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就是在今天以前,蘇語曼也不會放任他的小性子亂來,可她剛剛才在默默地勸過自己,以後要對司立軒好點兒,她耐著7;150838099433546性子沒直接走人,對他說道:“就待十分鍾啊。”


    司立軒喜出望外,多十分鍾也是多啊,他都要開始懷疑今天蘇語曼出門是不是嗑錯藥,對他也太溫柔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少萌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十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十七並收藏帝少萌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