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卿的兇悍和殘忍嚇壞了殺手們,甚至有兩個離他非常近的殺手被他一瞪,居然自己一退從菩薩像後麵跌落下來,摔在地上。


    此時曹躍也趁機跳了出來舉槍便射去,可槍機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讓他一愣。


    這時候毛瑟手槍沒有子彈了!


    曹躍後悔不已,這毛瑟槍有兩種彈匣,一種是十發裝,另一種是二十發裝,平時帶在上身自然帶著十發裝,而行軍作戰一般用二十發裝。所以十發子彈過後,手槍沒有子彈了,彈匣也沒有了,這手槍完全成了一個擺設。


    曹躍來不及反應,將手槍當做了暗器一樣扔了出去,整個人也像是炮彈一樣衝上前一腳將一個殺手踹飛。曹躍身高一米八四,體重八十公斤,平日他從沒有放棄鍛煉身體,此時的他就像一枚重型炮彈一樣砸了過去,那一腳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頭牛也要被踹倒在地。


    隻聽得“嘎啦”一聲,那殺手倒退著飛砸到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居然直接被曹躍踹碎了胸骨,直接一腳踹死了。


    眾人倒也沒想到過曹躍居然也如此彪悍,一腳便踹死了一個殺手,此時又有一個殺手被楊彥卿從菩薩踹了下來,跌落在地之後被曹躍的另一個親兵按在地上掐死了。


    這次有十個殺手,其中佛堂內八個,佛堂外兩個,此時佛堂內的八個殺手有四個殺手被殺死,一個跌落趴在地上生死不明,一個殺手躲在角落裏被楊彥卿攻擊而負隅頑抗,還有兩個殺手一麵開槍一麵逃走。那兩個殺手逃到佛堂門口的時候,與外麵衝進來的親兵裝個滿懷。


    此時薛旺財帶著親兵隊同時消滅了廟堂外阻擊的兩名殺手,也恰好衝到門,遇到這兩個人。


    曹躍剛要說槍下留人,可是親兵們緊張急於複仇,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槍已經舉起來扣動槍機了,兩殺手瞬間被亂槍打死。


    負隅頑抗的殺手遭到楊彥卿的攻擊,如果不是楊彥卿不想殺死他,隻想將其活捉,這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你投降吧。”楊彥卿滿臉鮮血冷冷地說,“否則我將你千刀萬剮,生死不如。”參加了幾次戰爭的楊彥卿,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河南陳家溝每日練拳和同村小夥打架吃醋每日挨父親責打的少年了,此時的他兇悍暴虐,對於人命毫不在乎,死在他手下的人不知凡幾,雙眼流露出的殘忍讓這殺手內心崩潰了。


    隻聽這殺手嚎叫一聲,揮舞著蠟燭台,見楊彥卿後退兩步之後,大叫道:“我死也不會被你抓住!”言罷,忽然將蠟燭台倒轉過來,用燭台上的立針(插蠟燭用)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噗嗤一聲,刺進了心髒,倒在地上。


    “該死!”楊彥卿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自殺了,無奈地迴望了一下曹躍,曹躍走了過來,道:“這些都是死士。”


    “主公,你沒有事吧?”楊彥卿問。


    薛旺財也跑過來說道:“主公,有沒有事?屬下保護不力,請主公懲罰。”


    曹躍擺擺手,道:“我沒事,倒是幾個兄弟被殺死了,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唉……”


    楊彥卿忽然說道:“主公,現在應當檢查是否有詐死者或者暈過去的敵人,在戰場上,這種敵人最可怕,他們突然發難會造成我軍極大傷亡。”


    “好,檢查還有沒有活口!”曹躍喊道。


    當士兵檢查的時候,先前一那個被楊彥卿嚇的跌落在頭砸中地麵暈過去的殺手突然醒了過來,他眯著眼睛忽然看到幾案下的女眷,心生一計。當其他士兵正在檢查的時候,他忽然一腳將身邊的一個士兵踹倒,然後猛地一頭紮在幾案下麵,死死地抓住了一個年紀最大雍容華貴的女眷,擋在自己身前。


    那殺手額頭上還掛著隱隱血跡,手中的魯格手槍抵在她的頭上,喊道:“都別動,都別過來,誰動我打死她,都別動!”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沒來得及反應,轉眼便看到二夫人陶怡被那殺手舉著手槍惡狠狠滴抵在頭上。


    親兵們舉起槍圍了上來,曹躍也拔出身上的飛刀走上前,楊彥卿拿著軟劍,悄悄在打算在這殺手身後給他一下子,可是這殺手似乎非常忌憚楊彥卿,連連後退,然後背靠著柱子,大聲說道:“退後,退後,都給我退後!你,拿劍那小子,你給我退後!否則我殺了她,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放開夫人!”薛旺財高喊道,親兵們舉起步槍對著這殺手的腦袋。


    殺手冷笑道:“看誰快啊!?要不要試一試?我命賤,她命貴,看哪一個劃算?”


    曹躍道:“你是誰?我和你有什麽仇?你要殺了我?”


    殺手道:“我和你無冤無仇。”


    “那你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有人花了1000萬要取你的命。”


    曹躍苦笑道:“我的命隻值這個錢嗎?才1000萬?要是讓日本人和德國人俄國人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我的命要在這個錢後加五個零還差不多。”


    殺手道:“我現在隻有一個請求,讓我走。”


    曹躍看了看驚慌失措的陶怡,點了點頭,道:“可以,你可以走。”


    殺手見曹躍答應的如此輕鬆,腦筋一轉道:“此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你給給自己一槍,隨便打中身上什麽地方。”殺手冷笑道,“這樣我和雇主也有話說,我不是沒有完全失敗。”


    “不行!”所有人都高喊起來,如果曹躍受傷,性質就不一樣了,曹躍是國之重臣,他的受傷將嚴重影響到國家的穩定。


    殺手狂笑起來,道:“怎麽了?害怕了?害怕了吧?大官,你終於害怕了?剛剛你一腳踢死我弟弟的時候,怎麽沒有問他有沒有害怕?”


    曹躍冷冷地說道:“你弟弟該死,現在我隻能告訴你,放開我的妻子,否則我殺你全族!”


    “你殺我全族?哈哈哈……”殺手狂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殺我全族?”


    “我就是大清軍機大臣,兵部尚書,曹躍!”曹躍冷冷地說道,“我要殺你全族,就能殺你全族!”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所有人忽然記起來了,此人還是潼關第一勇士,名滿天下的西北第一將,殺人如麻的曹躍曹百川。


    上當了,上當了根本就不是什麽情殺,這是政治暗殺!


    這殺手瞪大了眼睛,手中一陣,顫抖起來。


    我們刺殺的是軍機首輔大臣,大清執宰,戰神曹躍!


    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仇殺,這是一場*裸的政治暗殺,我們成了被利用的工具了,他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雇主塞給他懷裏的一張書信,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他這時候不用想也能猜到,那封書信就是一封徹徹底底栽贓陷害的信函,而他如果失敗被殺,信函必定被搜出來,而這一封信函就會是栽贓陷害的工具——至於誰遭到陷害就不得而知了——但自己是必死無疑了。


    那殺手真想大喝一聲****娘的,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一世英名,這時候卻陰溝裏折戟了!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要死我也要找雇主報仇,報仇!此時他抬起頭來,盯著眾人,警惕的打量著周遭的地形,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靠在佛像之上。


    “別過來,千萬別過來!曹中堂!我知道你!”那殺手道。


    曹躍冷冷地說道:“好,既然你知道我,就應該知道,我雖然不是皇帝,但也一言九鼎,隻要你放了怡兒,我就放了你。”


    殺手心中冷笑起來,你放了我,你手下呢,你一言九鼎,官字兩張口,當初我就是信了官家的話最終遭到知府迫害,淪落到落草為寇,從此之後不再相信當官的,我豈能相信你?但是為了爭取逃出生天,殺手冷笑著說:“好,既然如此,你們讓開一條路,讓我先下山,然後我再釋放她!”


    “你先放開我姐姐!”陶悅高喊道。


    “夫人,您開什麽玩笑,你們一百多人拿著槍指著我,我能先放她嗎?”殺手反問道。


    曹躍歎了口氣,這個殺手老謀深算,且疑心頗重,不能激怒了他,於是揮了揮手,讓眾人讓開一條道路來,說道:“好,你出去,到山腳下放下我的夫人,我放你走。不過你要記住了,別再讓我找到,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那殺手聽到曹躍的威脅,反而不害怕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鼎鼎大名天下第一人曹中堂,居然被我製住了,也罷,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了。”這殺手說著話,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曹躍帶著親兵們跟在他們身邊十米左右的地方,那殺手非常警惕,要求所有士兵走遠才行。


    退到廟堂門口的時候,那殺手正要邁腿,卻忽然被人抓住了腳踝,原來先前衝出來的一個殺手尚未死絕,此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腳踝,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豈料到他突然抓住殺手的腳踝的舉動,連帶著那殺手和陶怡一起倒在地上,形勢突變,那殺手的槍口本想指向地上垂死的殺手,然而鬼使神差地指向了曹躍,也許在他潛意識裏,殺死曹躍才是作為殺手的第一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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