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望遠鏡之後,身穿雪白色的海軍軍裝的海軍少將李尼維支不屑一笑,迴頭自信地對其他手下笑道:“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計算一下炮彈的使用了,我們畢竟還要攻打中國的首都,再這樣用下去的話,恐怕我們到了北京城下,大炮成了沒用的擺設了。”


    “哈哈哈……”諸將大笑道。


    埃辛莫維奇說道:“我相信在這種炮火的猛烈攻擊下,膽小如鼠的中國人就逃竄,我們第一次戰鬥雖然付出的炮彈很多,可是卻為我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開了一個好頭,讓中國人一見到我們就嚇得逃走。當然,如果我們攻打下來對方的銀庫,為什麽要去北京呢?我們的主要責任就是把金銀財寶運迴到天津啊。”


    “對啊!”眾將紛紛大叫道。


    李尼維支哈哈大笑,說:“是的,我親愛的參謀長閣下,你說的是對的。我們要把中國人的財產運到天津,用我們的軍艦運迴到俄國。”


    “轟!轟!轟!”


    忽然之間,震天的炮聲響起了,腳下在震動,慘叫聲在響起!


    八國聯軍李尼維支聯隊指揮部的帳篷搖搖欲墜,忽然撕拉一聲,帳篷倒了下來,將裏麵的軍官全都扣住了。


    李尼維支等人好不容易爬了出來,卻見到自己的主陣地滿是彈坑和燒毀的痕跡,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忙問身邊的人:“怎麽迴事?”


    “中國人,血軍,他們的大炮打來了。”


    “在哪?”


    “就在那座小山上,距離這裏一千多米。”


    “什麽?”李尼維支頭都大了,中國人寧可在正麵承受毒氣彈的攻擊,隱忍不發,為的就是靠近俄軍跑到山上對他們進行炮擊?


    “我們損失多少人?”李尼維支忙問道。


    “還不知道,我要去統計一下。”


    “快去,我要得到具體數字。”李尼維支迴頭對其他軍官說道,“你們各自迴到自己的部隊裏整理軍隊,我們要報仇!”


    “砰!”


    “砰!”


    “砰!”


    ……


    前方,主陣地上,中國血軍步兵第3旅9團在參謀蔡鍔的指揮下,向靠近的李尼維支聯隊苦役營進行了射擊。


    雙方同時開槍射擊,顯然雙方的射術都不好,並沒有給對方帶來多大的傷亡。


    突然,9團的三架馬克沁機槍和支援來的五架馬克沁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在聯軍靠近兩百米的時候開槍射擊。


    “突突突突突……”


    水冷式馬克沁機槍發出沉重的聲音,這聲音聽在聯軍士兵的耳中仿佛死神的召喚,兩分鍾內,600人的苦役營隻有不到200個人活下來,包括耶夫格尼少校在內其餘人全部被殺。馬克沁高效的殺人能力讓中國血軍士兵目瞪口呆,400多人說沒就沒了,戰爭也太殘酷了。


    反衝鋒,蔡鍔忽然站起來,撩起了指揮刀,大喊道:“殺!”


    在他的提醒下,一千多還能動的9團士兵端著帶刺刀的毛瑟步槍衝了出去,帶著仇恨帶著報複*,血軍戰士們居高臨下衝了過去。


    白刃戰拚的是勇氣,拚的是技巧,拚的是氣勢,血軍從來不缺少這些。


    大約四百米寬的正麵戰場上,中國士兵和俄國士兵混站在一起,勇敢的中國士兵毫無畏懼地衝向那身高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大個子洋人。


    居高臨下,縱身一躍,幾個西北血軍纏住了一個俄國人,像是狼群麵對野牛一樣,幾個打一個,俄國人一不小心便被刺刀刺中,隨後被的刺刀刺中。


    人數的優勢在白刃戰中被放大了,基本上是1:5的優勢人數比例讓俄國人難以招架,短促、激烈的白刃戰持續時間並不長,大約隻有不到十分鍾,200不到的俄國人隻有23人逃了迴去。


    蔡鍔由大喊道:“繼續衝,繼續!不要停!”


    而與此同時,在聶嘉的指揮下,新編步兵第11旅從北側平原地帶對李尼維支聯隊發潛伏過來。


    新編步兵第11旅旅帥薑勇特別崇拜曹躍,他處處模仿曹躍,曹躍留將軍胡,他也留將軍胡,曹躍留絡腮胡子,他也留絡腮胡子,曹躍喜歡手持兩隻毛瑟手槍,他也喜歡手持兩隻毛瑟手槍,曹躍喜歡一馬當先率軍作戰,他就要站在隊伍的最前麵率軍出擊。


    風漸漸第大了起來,一朵朵烏雲從北方吹了過來,整個天空陰沉沉的,地上的硝煙彌散到了空中,使得整個戰場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


    薑勇擦了擦的汗,兩千西北漢子組成的敢死隊在他的帶領下,穿過玉米地靠近敵人陣營。直隸人不太種植玉米,但是今年天氣幹旱,河南大旱已經死了很多人,很多地方絕收了。直隸的人及時地改種了抗旱能力較強的玉米,以期望年底能有一些收成。但是很顯然,一場戰爭讓他們的美夢泡湯了,幾個看玉米的農民被捆了起來,血軍戰士們從玉米地中穿插過去。


    靠近了,靠的更近了,隻有不到一千米了,可是一千米的距離還是太遙遠。幸好這時候蔡鍔的部隊對俄國進行反擊,吸引了俄國人的注意力,而同第三軍統領聶嘉派遣了兩個團正麵對俄國人發起衝鋒,迫使俄國人不得不全力以赴。


    薑勇的部隊小心翼翼地靠近著,800米,600米,400米,200米……


    李尼維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苦役營被中國人全殲,甚至於參謀長埃辛莫維奇在一旁的提醒也聽不到了,一直到埃辛莫維奇推了他一把,大喊道:“中國人反擊了,我們把騎兵派出去吧。”


    “炮兵,我們的炮兵呢?”李尼維支忽然反問道。


    “可是他們在白刃戰,我們不能用炮兵。”埃辛莫維奇提醒道。


    李尼維支指著遠處說道:“你覺得是白刃戰嗎?我覺得是屠殺,屠殺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炮兵,覆蓋攻擊!”


    而在炮兵調整射擊單元的時候,中國人的炮群第二次發起了攻擊,那不勝其擾的炮群讓俄國人的炮兵沒有辦法集中優勢。盡管中國人的大炮口徑小,火力弱,精度差,但勝在數量眾多,一大波炮彈砸下來,俄國人的炮兵死傷慘重。而炮兵是技術兵種,一般步兵沒辦法使用大炮進行設計,調了半天一炮打過去,遠了……再調節,偏了……


    埃辛莫維奇著急說道:“他們衝上來了,看,又增加了5000多人,天啊,到底在對麵有多少中國人?他們不是被炸死了嗎?哪裏來的這麽多人?”


    李尼維支喊道:“薩米耶夫,立即組織機槍陣地進行防禦,我們人少,不能用騎兵和他們拚。莫西托夫,你看到北麵的玉米地了嗎?帶著你的騎兵穿過玉米地,繞到中國人身後,給我狠狠地踩死他們!安德烈,帶著你的營進攻他們的炮兵,快點,給我拿下那座矮山。”


    “是!”


    “是!”


    “是!”


    三位將領領命前去,李尼維支皺著眉頭歎了口氣,說道:“看來莫西托夫並沒有信口胡說,是我們輕敵了,清兵血軍和其他清兵不一樣。他們的眼神裏有殺氣,又驕傲,有寧死不退的戰鬥意誌。”


    埃辛莫維奇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悍不畏死,和聶士成的清軍一樣,充滿著勇氣。”


    “但是他們比聶士成的軍隊還要可怕。”李尼維支說道,“你看看,他們在進攻的時候悄無聲息,就像是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你的身邊,他們簡直就是——”


    “啊!”


    身邊不遠出突然傳來的慘叫聲讓李尼維支等軍官措手不及,眾人向北方看去,赫然發現莫西托夫的騎兵居然和一夥兒中國伏兵短兵相接,這夥兒中國人什麽時候在那裏的?怎麽迴事?


    李尼維支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大叫道:“撤退,轉移占地,轉移指揮部。”


    “是。”埃辛莫維奇也下了一跳,剛剛說他們像是幽靈一樣悄無生氣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這就真的出現在自己身邊了,為了保護指揮部,在親兵的保護下指揮部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轟!”


    “轟!”


    這是手榴彈的爆炸聲,爆炸聲驚動了更多的俄國人,也驚動了正在廝殺的哥薩克的湊數的戰馬。戰前才集結的五百匹戰馬並不是專門的戰馬,這些馬匹沒有受過訓練,所以當身邊發生爆炸之後很多戰馬受到驚嚇,哥薩克們不得不付出很大的體力控製著戰馬。而敵人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在新編步兵第11旅旅帥薑勇的帶領下近身與騎兵們奮力肉搏,專心致誌地砍馬腿,砍人,朝著俄國人多的地方扔手榴彈,用自己的生命來換俄國人的生命。


    俄國騎兵所仰仗的是高速飛馳的時候的機動性,沒有速度的騎兵就是步兵們的靶子。對哥薩克們來說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的對手隻帶了很少的輕武器,大多數用的是西北大砍刀和身上的手榴彈。


    俄軍陣地北側開闊地帶,硝煙彌漫殺聲陣陣,銀亮的兵刃交織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同時往往也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嚎叫聲和求救聲。


    鮮血刹那間灑滿了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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