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山穀的白鹿達還沒等鬆一口氣,就看到自己留在穀口的七八個民壯居然一個個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騎在一匹黝黑健壯的汗血寶馬之上,手中的長刀淌著血,冷冷地看著他。他身上的清兵服裝表明了身份,盔甲也表明了他的地位。


    “你……你……你難道是曹……曹……曹二郎?”白鹿達拔出刀來指著他問道。


    曹躍冷笑道:“是我。”


    “你怎麽出現的?你不是在延安縣嗎?你不是在定邊縣嗎?我在衡山和延安縣之間放了那麽多哨子,難道都被你騙了?”白鹿達難以置信地說道。


    曹躍哈哈一笑,道:“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答案吧。”


    白鹿達看著對方沒有長槍,心中冷笑說曹二郎啊曹二郎,看來你是藝高人膽大啊,居然跟我比試武功,他揮了揮手裏的長刀,冷冷地說道:“就憑你這個娃娃,要知道你白爺爺當年在在西北……”


    “砰!”


    曹躍不緊不慢地拔出毛瑟手槍,一槍把白鹿達打死,然後又重新把手槍揣進了懷裏,他身後戴建龍帶著親衛隊人人從懷裏掏出手槍,對著其餘人連開數槍,白鹿達的人全被打死。


    “傻子。”


    經過白鹿達屍體的時候,曹躍吐了一口吐沫,他帶著馬隊和親衛隊走進了山穀,見到二百多頭戴白帽子的民團一臉恐懼地跪在地上投降。


    郝豹子帶兵將他們一個個都串在一起之後,邀功似的跑過來說道:“將軍大人,打死了四百多人,活捉了二百多人,但總人數不到八百。”


    曹躍道:“白鹿達的大本營應該還留了一些人。”他又看了看這些俘虜,道:“給沒殺過人的士兵們練刺刀吧,總得見見血才好。”


    “都連刺刀?”郝豹子一愣。


    曹躍毫無情緒地說道:“留著吃糧食嗎?咱們哪有那麽多軍糧,等我們走了之後他們再反?斬草除根,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知道嗎?”他說這句話輕描淡寫,仿佛這二百俘虜不是人,而是在屠宰場的二百隻羊羔一樣。


    郝豹子苦笑道:“訥……訥知道了,不過二哥你說啥訥就聽啥。”


    隨後在郝豹子的安排下,一千勇營士兵被集中起來,從中挑選出沒見過血的新兵。


    沒見過血的士兵很多,沒見過血的軍官也不少,所以先可軍官來,按照順序是陝西武備學堂的學員兵其次,最後才是士兵。


    齊靈之幹掉了一個敵人,算是見過血了,但是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步兵科的學員章程因為一直在做預備隊所以被選出來,他被要求將一個綁在木樁子上的民壯刺死。章程才十六歲多,嚇得夠嗆,轉頭看了看他的同學也是他的上司高文龍,高文龍揮揮手不耐煩地說:“快點兒,我還要吃飯呢。”他轉頭喊道:“喂,我說做飯的,咋還不把饃饃烤好?”


    “官長,吃肉不?”做飯的士兵問道。


    “吃你。”


    “別吃我,地上有那麽多人,你看中誰了吃誰,老秦我幫你烤熟了吃,你要三分熟還是七分熟?”


    章程聽得直反胃,這幫老兵油子怎麽這麽肆無忌憚?其實開玩笑的這個做飯的班長也是曹躍當初從潼關帶出來的老部下,不過為人懶惰貪吃了一些,就被分到了輜重隊管理做飯了。


    齊靈之走了過來,拍了拍章程的肩膀,說道:“動手吧,別耽誤咱們連吃飯。”


    “齊大哥,真的要這麽做?我不怕打仗啊,用不著拿他們練膽子。”章程說道。


    齊靈之聳了聳肩,就像老兵油子一樣撇著嘴轉身走了,章程好不尷尬,他的手開始發抖了,槍上的刺刀尖顫抖著,幾個看熱鬧的士兵大喊道:“喲,小長官,嚇尿了吧?”


    章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氣得瞪了幾個看熱鬧的士兵一眼,隨後望著眼前的俘虜,閉著眼睛刺了過去。那俘虜大叫起來,原來章程這一刺刀刺在了俘虜的肩膀上,除了疼真沒給俘虜帶來多大傷害。


    看熱鬧的人更多了,曹躍此時也拎著一條烤馬肉饒有興趣地走了過來,身旁的近衛隊長戴建龍撕咬著一條帶肉的排骨笑著說:“將軍,這小子好像是學員兵,上次考試哭鼻子的那個,叫做章程。”


    “他也叫章程?”曹躍一麵吃一麵笑道,“康字營左營把總也叫章程,不是一個章吧?”


    “好像是同名同姓,所以我還多注意過。”戴建龍道。


    “這小子長比老章得好看多了,哈哈。”曹躍笑道,走進了說:“小章,快點兒,你是不是喜歡折磨俘虜玩啊?”


    章程尷尬地說:“將軍,我……我……”


    曹躍道:“快點吧,你這麽刺下去,他被刺爛了都死不了。”眾人一陣大笑,戴建龍更是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章程隻好仔細盯著戰俘,那俘虜求饒起來,章程下了狠心,一個突刺,刺刀紮進了俘虜心髒上,俘虜掙紮了幾下死了。


    曹躍鼓掌,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小章,餓了吧,吃肉不?大腿上的肉。”


    章程抬起頭來,強忍著胃裏湧動,勉強地笑著搖了搖頭。


    “挺好吃的,從其他俘虜大腿上割下來的大腿肉,肥廋相間,五分熟,正好。”曹躍故意說道。


    章程再也受不了了,跑到一旁哇哇大吐起來,隻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又是引起眾人一頓狂笑。


    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二百七十多俘虜被士兵們用刺刀活活刺死,為了避免有些人裝死,曹躍還下令把他們包括所有屍體的腦袋都切下來。


    下午的時候,曹躍要求士兵們好好休息睡覺,準備晚上偷襲白家樓,士兵們哪裏睡得著覺,困狼穀裏滿是血腥的味道,恐怕幾年都散不去吧。曹躍見大家精神亢奮睡不著覺,便將大家召集到一起,要求眾人唱歌,他教大家一起唱:“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土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我們是人民的武裝,從不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直到把侵略者消滅幹淨,大秦戰旗高高飄揚……”


    唱了兩個小時,眾人的嗓子都喊啞了,反倒是把心中的戾氣都排了出來,曹躍隨後下令:“娘了個蛋的,都******給我睡覺!”眾人這才美美地睡上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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