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躍的父親曹老漢的傷都好了,家裏還有三十幾個佃戶,都是跟著曹躍打仗受傷後退伍的老兵最終成了曹躍的佃戶。曹躍對他們收取的租子可能是整個大清朝最低的,僅僅是二十抽一。老兵們種著這個地租的田地難以置信,天下間哪裏有三十抽一的田租呢,大清朝的田賦就是二十抽一,也就是說其實這些佃戶一粒糧食都沒有給曹躍家,他們隻是掛名在曹躍家旗下的農戶而已。因為曹躍在陝西的威望,本地官吏不敢欺壓他們,也不敢隨意增加其他稅賦,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許多本地的農戶羨慕不已,都想去曹家種田做長工,甚至把自己家的田掛在曹躍家裏。但是曹躍家的長工都是受傷退伍的士兵,哪裏會收他們,倒是惹得許多本地人嫉妒。


    曹躍曹統領迴到安樂鄉的消息一下子傳開了,不單單是曹躍的勇武傳說,單憑現在曹躍在陝西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眾人還不得前來巴結巴結?於是一時之間賓客如雲,曹家安排不到這麽多來的客人,隻能去酒樓。


    王大財主,本鄉鄉長王有財主動承擔起了組織人的活動,招唿眾人安排就坐,眾人前來拜訪的借口就是給曹老爺子祝壽。曹老漢心說我生日不是今天啊,曹躍笑道:“爹,人家給你祝壽就是一個借口,你就收著賀禮吧,你生日的時候問我還咋陝北剿匪,算是補辦吧。”


    曹老漢感慨說道:“俺們老曹家可算是有出息了,可算是有出息了……”


    曹躍不想喝得太多,便每每淺嚐輒止,眾人以為他不高興,都有些害怕,曹躍見到眾人的模樣隻好苦笑道:“昨日在潼關和隋將軍喝的太多了,今天難受的很,倒不是拂了大家麵子。”他這麽一解釋,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我就說,曹將軍將來一定會鵬程萬裏。”王有財感慨說。


    曹躍拱手道:“王老爺子,當日你資助與我,不勝感激,以後若有差遣,百川定然迴報。”


    王有財忙道:“百川你說哪裏話了,我是自願的,咱們潼關縣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名鎮西北的大將,在外麵隻要是說俺是潼關人,必定有人會問:後生,你認得潼關曹二郎嗎?哈哈哈……”


    “哈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這一點是讓他們最為驕傲的,潼關曹二郎的名號響徹西北,作為潼關人,尤其是安樂鄉的,每每提到曹二郎,總會盡量把他和自己扯上關係,也算是一種炫耀資本。


    宴會過後,曹躍和父親迴家獨處,又向他告罪自己這個大年估計是在路上過的,不能陪父親了,曹老漢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兒誌在千裏,爹懂,爹都懂。”說完不禁哭了起來,曹躍趕緊說道:“爹,你怎麽了這是?”


    曹老漢泣聲道:“爹這是感慨,你爹吃了一輩子苦,收了一輩子窮,沒想到老了老了,還富貴了。要是你娘活著能看到這一切,那該多好啊。”


    曹躍道:“這點富貴不算富貴,我左右不過是個新軍統領,但還不是陝西總兵,等到我做了陝西總兵再說。”


    曹老漢吃驚道:“陝西總兵?那得是多大的官兒?”


    曹躍笑道:“正二品。”


    “啊?”曹老漢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曹躍將他扶住,按在椅子上,說道:“這官銜沒什麽用,有用的是實力,你看現在的陝西總兵魏風琛官銜足夠大了吧,可他就是個擺設。如今陝西軍事,你兒子說了算。”


    “出息了,出息了,當真出息了。”曹老漢激動地說,“娃啊,咱可要給祖宗上墳啊,感謝祖宗庇護。”


    曹躍笑道:“爹,上墳的事兒你去吧,我明天一早就出發了,去天津領軍火,再去北京麵見兵部尚書榮祿,還有可能麵見太後老佛爺。”


    “哐啷!”曹老漢直接嚇得抽了過去。


    曹躍掐了人中才給曹老漢掐醒來,那曹老漢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己的兒子麵見太後啊,那說明什麽,咱們老曹家也不是小門小戶了,咱們老曹家以後就是大門大戶,是世族了。隻不過這人家人少了一些,想到這裏,曹老漢忙問道:“兒啊,你的婚姻大事,可有考慮一些啊?早日結婚,早生幾個孩子才是正事兒。”


    曹躍笑道:“爹,我有心儀女子了,那女子也心儀與我,我倆是兩情相悅。”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曹老漢問道,“隻是那女子是什麽人?家境條件如何?”


    曹躍據實迴答道:“她父親是甘陝總督,家境優渥,為人知書達理,溫……那個柔吧。”


    曹老漢已經不知道怎麽接話了,甘陝總督的女兒,自己的兒子,一個黃河邊上拉纖的纖夫的兒子,將來會娶甘陝總督的女兒,要是放在從前,自己連做夢都夢不到,可是看到兒子自信的麵孔,曹老漢確認兒子沒有撒謊,又開始老淚縱橫了。


    曹躍心說爹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我要是跟你說我有意推翻滿清江山建立新中國,你怕不得嚇死啊?


    次日一早,曹躍率領親兵隊剛剛出發,曹老漢帶著一個年輕娃子過來了,說道:“兒啊,這娃娃是你二爺爺家那一股的外孫,叫何順。”


    曹躍皺眉道:“我二爺爺不是早死了嗎?”


    “你二爺爺還有個女兒嫁到山西去了,今年山西鬧義和拳,你姑姑害怕他也跟著鬧事出事兒,又聽說你在這邊有出息,就早早送來。”


    曹躍上下看了看何順,這小子一臉的激動和緊張,估計是對自己“久仰”了,便笑了笑,說:“認字嗎?”


    “讀過書。”


    “會寫嗎?”


    “會寫。”


    “會不會騎馬?不會騎馬就滾吧。”


    何順趕緊說道:“俺會騎驢。”言罷,踩著橛子跳上了一匹馬上,卻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是倒騎驢騎慣了,結果騎馬也跟騎驢一樣,引得眾人大笑不已。


    曹躍笑道:“行了,算你會了,跟在我身邊做個馬弁吧。”


    “中。”何順高興道。


    這何順倒是活潑的很,給曹躍這一路旅行帶來了很多歡樂,又是曹躍的親戚,算起來還得叫曹躍表哥,漸漸地在軍中頗有人氣。他口才比較厲害,又能讀書識字,曹躍便培養他做了自己的行軍秘書,由這個小家夥記錄一些重要決定。何順雖然愛玩笑愛玩鬧,但心裏明白表哥這是把自己當做左膀右臂培養,所以大事小事都不含糊,生怕一丁點疏漏。見到何順如此有悟性,曹躍心想等從天津迴來之後,把他送軍校之中去,培養培養這個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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