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我執意要起來。他不讓,我立即顯出落寞的樣子,他心一軟,這才同意。

    “站都站不穩,還是迴去睡著?”我靠著他,搖了搖頭,“我都下來了,才不要再迴去。你陪我去看雪好不好?”

    蘭老板皺了皺眉頭,說:“落城旁邊的帝都,金城都在下雪,你想去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帝都吧!我想去帝都。”

    他點點頭,馬上吩咐老朱和老田備車,我特意說要坐裝著鈴鐺的馬車去。

    他怕我在那邊受涼,特意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我靠著他站在鏡子麵前,雪白的大衣,雪白的毛絨圍巾,就差腦袋上沒戴個雪白的帽子。他剛才要給我戴帽子的時候我拒絕了,說不想戴。他沒多問我。

    “喂,我像不像個木偶?”我看著鏡子裏的他問,他點了點頭,溫柔的說:“像。”我再看了看鏡子裏那張蒼白的臉,很煩惱,可是我突然想到了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我於是轉過去笑著對他說:“幫我化妝。”

    他貼過來輕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說:“好。”溫熱的氣流唿到我臉上,癢癢的感覺。

    經過一番非常簡單的工序,我已經看起來沒那麽虛弱,憔悴了。鏡子裏的紫薔薇很溫柔,很恬靜。一副安靜的樣子。

    “出發了。”

    我點了點頭,他橫腰把我抱起,安全的護送我到車子裏。

    到了車子上,我喝了一杯熱牛奶,吃了些小點心。老遠聞到大瀑布的水聲,就在我抓緊袖子的同時,蘭老板一聲不響的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叫什麽,一直蘭老板蘭老板的叫。”

    他拿開右手,“亭蘭軒。”水聲和他的聲音一齊灌入我的耳朵。接著他的手又迴到了我的耳朵上。我心裏想著,這個名字可真夠怪的。不過我喜歡。

    “為什麽別人不叫你亭老板而是叫你蘭老板呢?你又不姓蘭。”

    “怎麽不可以,我就是樂意讓你叫我蘭老板。你管的著嗎?”因為剛好經過瀑布,我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麽,隻是看到了他孩子氣的表情,被他逗笑了。他癟下嘴去,我忙解釋道:“我沒笑你什麽。”

    亭蘭軒不相信的看我,我裝作很抱歉的樣子說:“對不起。”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又興奮的問:“我可以叫你什麽?別跟我說是‘蘭老板’。我不叫‘蘭老板’了我告訴你。”

    “那麽,就叫亭蘭軒行嗎?從沒人連名帶姓的叫過我哦!”

    我欣喜的抱著他,把大瀑布遠遠的拋開。我笑著說:“好吧!亭蘭軒?”

    “幹什麽?”

    “沒有,我隻是喊喊看。亭蘭軒?”

    “再喊我要生氣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副‘我最大’的樣子對他說:“我又沒叫你,我念熟一下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有多難記。我不好好記住哪天不小心忘記了怎麽辦?”

    “沒關係,你再來問我,我再告訴你不就好了。”被他這麽溫柔的一說,我的氣勢一下子癟了下來。為了避免我口無遮攔說出社什麽讓他掃興的話。我看了看窗外,一副白皚皚的雪景,樹林裏安靜的落下一點積雪都能聽到聲音。我還看到了兩隻毛色帶灰的野兔一前一後的在雪地裏追趕。

    馬車的車輪碾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有些沉重的聲響。

    已經來到了帝都的邊界線上,雪已經停了。我看著外麵,小聲的說:“好漂亮,咳咳。還不好。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亭蘭軒把我扳迴來,示意讓我張嘴,我雖然很奇怪他要幹什麽,但還是依他的張開嘴巴。他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裏麵裝著一點點粉末,他把那些粉末倒進我的嘴裏。然後給了我一杯水,“閉上嘴,等過五分鍾再把水喝下去。”

    我皺著眉頭看他,他解釋說:“本來打算前兩天就幫你治好喉嚨的,一直忘了。這個粉末是我叫高人幫我配製的,隻要這麽一點點,就能醫好你。”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懂了。

    不過我有點不相信,這藥真的能那麽快就醫好我的嗓子嗎?

    熬過了難過的五分鍾,我迫不及待的把水喝了下去然後試著叫:“亭蘭軒。”

    “我在。”

    我欣喜的站了起來,腳一軟,往左倒。亭蘭軒及時把我拉住,我拍拍胸口,差點就撞到頭了。“還是這麽不小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離開我半步。”他用強製的口氣向我宣布,我撅著嘴,喃喃道:“不離開就不離開,反正也沒幾天了。”他貼近我問:“在說什麽呢!是不是在罵人啊!”

    我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怎麽會?亭蘭軒,你不知道有多好,我怎麽會在背後罵你。”

    “沒有就好,我量你這小膽也不敢。紫薔薇?”

    “恩?”我看向外麵的雪,然後又把焦點定格在他臉上。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頭發好美。黝黑發亮的黑發,柔順的貼在他的白絨大衣上,要是站起來的話,應該到了大腿那裏了。我記得紫雅哥哥的也是到這,紫流熙的才在腰間,樞怪怪的頭發可能稍微比紫流熙的要長些,霄晗不用說了,他已經把長發剪成短發了,還有小裴的,他也是短發……我突然湊進了聞了聞,要是我還能聞到氣味的話,那這頭發一定是香的。

    “你幹什麽呢!”

    我笑嗬嗬的看著他,然後說:“沒,沒什麽。呃,我是想說,你的頭發好漂亮。”

    “你的也不錯啊!”

    我看了一眼他的衣服,然後再看自己的衣服,看了他的鞋子,再看自己的鞋子。我忍住笑問他:“亭蘭軒,你以為我們是情侶還是親兄弟?連衣服都穿一樣的。”

    他摸了摸我的頭,“情侶。”看他這麽斬釘截鐵,快言快語,我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臉紅了。我推開他,往旁邊挪了一下。他二話沒說把我抓住抱在懷裏,“說了不準離開我半步的。你就是不聽話。”

    我得意的仰了仰腦袋。

    “蘭老板,進城了。”老田這個大嗓門在外麵喊。本來老朱和老田不用跟來的,是我執意要把他們帶上的。不過他沒多說什麽。可能是認為我和他們比較熟,照顧我起來也比較方便吧!

    “知道了,亭蘭軒,我們去哪?”我大聲的迴複完老田,然後問他,他笑著說:“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想了一下,“能去王陵嗎?”

    他點了點頭。我接著問:“玫瑰花如果要是待在室外能存活嗎?現在這麽冷!”

    “不能,你想幹什麽?”

    “我想在紫雅哥哥的墓旁種一大片玫瑰花,把那改成一塊玫瑰園,我以前說過的。不過好可惜,春天還沒有來。”我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心裏很難過。

    “沒關係,你不知道王陵是建在溫室裏的嗎?”我看著他,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呃,應該說,恩,正確的來說,恩,不是建在溫室裏的。我聽以前在王陵當過守衛的人說過,王陵的正中央,也就是王的始祖的墓裏,有一塊能量無限的水晶。據說就是因為那個所以王陵裏一年四季都是很溫暖的。”

    “所以說呢?我可以現在就把那裏種玫瑰花嗎?”說到這時我有些激動,亭蘭軒把我摁下來,朝前麵喊:“老朱,去花圃。”

    “哈哈。真的?沒騙我嗎?”

    “至少我知道裏麵很溫暖啊!”

    我簡直不敢相信,不過想到神醫說的那股支撐我能活到現在的力量。我現在才想到,那應該是我的紫水晶在幫我。原本以為真的被紫靈纖她們拿走了呢!

    到了花圃,我在亭蘭軒的攙扶下挑選了大概有幾百株玫瑰花,為了保險起見,還要了兩包玫瑰花種子。當然昂貴的費用全由亭蘭軒承擔。

    然後街上就有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一輛馬車後麵緊緊跟著幾輛裝滿玫瑰花的車子。遠遠看去,車子上都好象罩了一個玻璃罩。其實那是花圃裏專門運送花的‘玻璃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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