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愧的脫下衣服鑽到被子裏,還好蘭老板進裏臥室談事,要是在客廳,我就不好觀察了。

    小雲兒不斷的央求他,還說願意多接些客人來養活這孩子。趁這功夫,小男孩跑到我這邊拉了拉被子,我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被這小小的動靜驚著。我看著他,然後微笑著問:“找我有什麽事嗎?你的父親大人可不在我這,瞧,在那跪著呢!”

    他順著我指的方向看,然後迴過頭來認真的對我說:“我知道,你把頭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朝我招了招手,我好奇,把頭靠了過去。他抱著我的頭親了一下,我目瞪口呆的摸著被他親過的額頭,他紅著小臉,細聲細語怪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剛才幫我說好話,你說他們會把我送到哪去?”

    我看著這天真的小孩,心裏難過極了。看來他真是小雲兒的兒子。不過我,這叫我怎麽迴答呢!

    於是我摸著他的小肩膀問他:“你想去哪?”

    “帝都。”他毫不猶豫的迴答,但過了一會兒,他耷拉著小腦袋說:“他們會把我賣到哪去呢?一定不會賣到帝都去吧!唉,怎麽辦呢?”

    “你為什麽想去帝都呢?”我問他,他的大眼睛裏馬上顯出快活的神情,他說:“我要去那找一個人。”

    “找誰?”

    他這時羞紅了臉,他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以前住我家隔壁的小知,最近她家搬到帝都去了。我們拉過勾的,我長大了要去帝都找她,她會在帝都等我。可是。”他眼裏快活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接著他抬起眼皮用滿是淚水的大眼睛看著我,問:“我還能遵守約定嗎?我在好多人麵前發過誓,說我長大了要娶她為妻的,我非她不娶的。你說還行嗎?”

    我輕輕的抹掉他臉上的淚,抱著他的頭說:“行的,不哭,啊,乖乖的,不哭……”我把他抱上床,脫了他的小鞋子。看著他這淚花花的小臉,我心疼啊!

    “大哥哥,你說我還能再見著她嗎?”我抱著他,點點頭,“會見著的,你這麽可愛,她一定等著你。不哭,乖乖的,不哭,擦了眼淚。不哭了哦,不哭。”

    “可是她要是沒等著我以為我不要她了嫁人了怎麽辦啊!我會去找她的,一定會去的。”

    “不會的,她一定等著的,你說你們不是拉過勾勾的嗎?那麽一定她一定會等你去的,說不定她現在就盼著你去找她玩。”他看著我,然後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脖子,小小的手抓著我的頭發。我不住的拍他的背,“她一定會等我?你不騙我?”

    “我不騙你,真的,你現在還哭麽?她說不定討厭隻會哭的男生呢!”

    “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說著他認真的擦幹臉上的淚,很古怪的是他是拿著我的袖子在擦的。我看著他,小小的慶幸了一下,幸好他隻流眼淚沒把黏黏的鼻涕給帶出來。

    我心疼的看著他,然後往蘭老板那一看,他也正看著我。難道是決定了?把他賣掉。

    那我剛才跟他說的不等於在欺騙他嗎?看著他擦幹淚的臉,我心裏一陣一陣的愧疚。要是全湧上來我還好受些。

    我看著他,對他說:“要是哥哥剛才說的都是騙你的你會怎麽樣?”

    他氣勢洶洶的說:“我會記住你一輩子,做個小人用針紮你一輩子還用鞋底躲在角落裏打。”他又轉迴笑臉,開心的抱住我,“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的。”

    我感覺天塌下來了,而沒有人能夠幫我擋著。我剛才是不是在自掘墳墓?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快要死的人了還給予這小不點希望。還幫他多掘一個墳。

    “賣掉。”蘭老板突然提高嗓門,這孩子一聽到就嚇得直抱著我不放。我不忍心看著事就這麽發生,於是我抱著他下了床。也沒想到沒穿鞋就跑到他跟前跪下了,順便把小雲兒擠開,在把小屁孩哄下來放到了一邊。

    蘭老板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然後笑著問我:“怎麽?難道你也想給他求情?別忘了你自身都難保。”

    “我知道。”

    “知道了就起來。”他說著就把手伸過來拉住我的衣服,我一看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抱住他的手。哪知剛抱上後背就被人撞了一下,有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服。“哥哥,我不要你求他了。”

    我空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說:“乖乖的,你還想不想遵守諾言啦!”他的下巴在我背上左右搖晃,我打了他屁股一下,厲聲道:“你再這樣我就上帝都,把,把小知給娶迴家。”

    聽我這麽一說他果真怕了,慢慢的放開了我,安靜的站到一邊。我有點掛不住麵子,想必小知和他一樣這麽點大,我要是把她娶迴來了別人不說我老牛吃嫩草麽!不過我也是一時氣急,想不到拿什麽嚇他才胡亂瞎說的。

    蘭老板趁我不留神把手抽了迴去,“你這個人妖,你最好別打哥哥的壞主意。”我本來想笑的,但看到蘭老板當了真把腳踢向孩子心髒的時候我轉過身去,一把抱住孩子,接著熱血湧了上來,剛好蘭老板的那腳落到了我的背上。我忍不住,把血吐了出來。

    他想往迴看,被我一把抱住,不抱還好一抱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蘭老板扶著我的肩膀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想著孩子要是看到後麵這麽一大攤血肯定嚇壞哭得比現在更兇。所以我隻好一邊哄他一邊把毯子上的血,簡單點說就是把毯子翻了過來。我看著旁邊看著我的小雲兒,小聲示意讓他幫我一下,別讓孩子看見。他聽話的踩著毯子把有血跡的地方蓋著。

    蘭老板幫我擦掉嘴上的血,冷漠的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委屈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說:“我隻想求你放了孩子。”

    小屁孩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拍了他一下,他立刻變的很乖,自動站到一邊去了。

    “你可別哭,嗓子還沒好,再哭非的啞了。”

    “我不哭,要我怎樣你才能不賣孩子?”

    “你要我怎樣才能乖乖的聽我的話,早上可是答應的好好的說全聽我的的。你說話不算話的嗎?”我低頭,決定混過去。然後我抬起頭看著他,哀求道:“你就放了孩子吧!放了孩子我出去接客,我替你賺錢。這還不行嗎?”

    他嚴肅的看著我,“可我已經告訴別人你不會再出去接客了。”

    “那你想怎樣?反正不能賣了他。”

    他湊進我,在我耳邊說:“如果我說要玩他呢?”我驚了一下,攤坐到地上。

    過了一會兒我說:“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把他殺了,我不會讓你對小孩子做那種事。或者你先把我給殺了,我死了我就不知道了,隨便你怎麽樣。”

    “你們都出去,把這孩子也抱出去。”他吩咐他們說。他們出去之後,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我服侍你。”

    “什麽?”

    我心涼了,然後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服侍你,每天都服侍你。怎麽樣?”

    “怎麽樣?”他也跪在我麵前,揪住了我的頭發,同時揪著我頭發的那隻手不住的發抖。我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慢慢鬆開了我,坐迴了原位。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知道你敢。”

    “那你為什麽還要往槍口上撞?”

    我擁上去抱住他,順勢要親他,他捂住我的嘴。我呆呆的看著他,他眉頭一皺,說:“嘴裏全是血腥味。先漱漱口去。”我板著臉,跑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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