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他們倒出籠子的時候我才醒來。

    紫靈纖正坐在塌上,她好奇的打量我,我冷漠的瞪了她一眼別過頭去。他們並未對我有所防備,再看這裏的布置,簡單幹淨,清新典雅,室內溫度也很適中。幹淨的牆壁,沒有添上任何的裝飾。

    “他不是兇手,把他……”紫靈纖看了我許久後才判斷我不是兇手。我看著她沉思的樣子不免想冷笑。她抬起嫵媚的單風眼看著我,眼睛也不移開我地對他們吩咐道:“把他賣到飲名軒去,叫蘭老板好生照料,這孩子說不定就能成那的門麵了。去,別留下任何馬腳。別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他們答應著,她眼裏帶著些許笑,我不願再看見她,便自動鑽進了籠子。

    “下官告退。”

    籠子被重新抬起來,我睜著雙眼,眼睛裏的淚匯成兩股流了出來。惘然若失。

    飲名軒什麽的,蘭老板什麽的我沒心情去想。哭了一會兒,便聽到外麵的議論聲:“想不到這小子到大公主那兒竟一句話也不替自己辯解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會在那大吵大鬧,早就做好防範的準備了呢!飲名軒,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不覺得大公主這次辦事有些孩子氣嗎?”裴翔在說。

    “怎麽說?”

    “沒檢查他身上帶的東西,沒問任何問題,甚至連我們都沒問就做出草率的決定。你說。”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麵有人跑上來叫住了他們。

    “公主交代,一定要廢了他的武功,還交代還要別傷著他的筋骨。奴婢傳完話,就先迴去侍奉公主了。”這個奴婢很率直,也不拘小節。還未等他們迴話,我就聽到了蹬蹬的小跑聲。

    “就算公主不這麽交代我也會廢了他。”日狠狠的說,我打算聽天由命,睡覺去了。其間隻覺著身體有些不適,但也沒起來。全身好象鬆散的海綿一樣,軟弱無力。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坐了一個施以脂粉的嬌媚男人。他正在往我臉上塗藥膏,見我醒來,他露出笑容。順便提一下,被子裏很溫暖。

    “醒了嗎?”他笑著問我,我點點頭,問:“這是什麽地方?飲名軒?”

    他點了點頭,我看著他臉上精致的裝容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地方?”

    他好象弄明白了我的意思,慢條斯理的迴答我:“像我們這些俊美的男人,不能自食其力的,或者像你一樣被賣的,靠身體生存的地方。你猜猜這是哪?”

    “妓院。”我脫口而出,他好象覺得很好笑似的,捂著嘴巴輕笑。我覺得他不是個男人,更像一個嬌媚溫柔的女孩子。他笑完糾正道:“應該是鴨館,更好聽的說,是享受的地方。當然,可不是我們這些下賤的人享受,該享受的都是那些男人們。”

    我被他的話嚇的寒毛直豎,一根一根的,我都能感覺到它們都在發抖了。

    他見壯安慰我:“熬過最初的這段日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怕,啊,我會幫你的。”他想伸手過來,我一下子急起來打開了他的手。然後我又覺的自己做錯了,害怕了起來。想必他就是起先他們提到的蘭老板。

    “你嫌我髒?”他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臉上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心裏百味交融,不知該如何迴答。說是也是,但還是不是這個意思。心裏到底怎麽想我也不知道。

    他見我不說話,接著說:“你也有一天會認為自己髒的,不過那個時候已經不會在乎什麽了。或許我應該在你還沒接客之前就得好好調教調教你,看你表麵上溫順,其實骨子裏倔強的很呢!”他說話又帶上了長長的尾音,我說:“其實你不化妝會比現在更漂亮。”

    他看著旁邊,說:“漂亮了有什麽好的?隻會遭更多的罪。”我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哀怨。

    “我不想接客。”我堅決的說,“我可以做打雜的,我家富可敵國,隻要你肯放我迴去,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可現在你是我的人。”聽他這麽說,我愣了一下。“現在你連命都是我的,再等會,身體也會是我的。管不管你家境如何,錢財我也看不太重。”

    “那你想幹什麽?”我用懷疑的眼光看他,他又笑了,“我遭的罪太多,現在的我恨不得你們比我遭受的罪更重更多,也許你會說我太邪惡了。不過沒關係,對於這些汙言穢語我已不在乎。你在這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好好服侍我,服侍那些肮髒的男人。”

    看著他眼裏比我還堅決萬分的東西,我膽怯了,不敢說話。

    可我愛的仍是紫流熙啊不是嗎?想辦法逃出去。

    他好象看穿了我在想什麽,邊幫我搽藥邊說:“現在你武功盡廢,連下床走路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克服的事。想逃跑?恐怕等你逃出去已不是清白之身了。臉上的傷你不用擔心,用不著一兩天就會痊愈,疤也不會給你留下。你繼續睡吧!養足精神,想逃跑也得有那個精力。”他一個人說了很多,我不插嘴,閉著眼睛隨他說下去。

    我一定會逃的,你放心,而且我還會幹幹淨淨的逃出去。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他的腳步聲還有輕輕的關門聲。睜開眼,他已經出去了。想起來的時候卻發現使不出足夠的力氣。難道我就真的這麽栽了嗎?

    我不信。這時我又聽見開門的聲音,我識相的閉上眼裝睡。

    他坐在床頭,掀來一角被子摸到我的肩膀,我忍住沒打顫。隻聽見他說:“真冷。”

    然後他就站了起來,我聽到解衣的聲音。我大驚,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他輕輕的掀開被子睡在了我旁邊,咳咳,說的再準確點就是抱著我睡的。恐怕也沒睡著。

    我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覺得非常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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