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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5月,在虞翻及富義鄉民的不舍和祝福中,劉墉、董襲率領的六百兵丁及家眷啟程前往徐州。劉墉安排前麵由裴元紹率特務連偵察排當先探路,董襲率所部在後壓陣,劉墉、周倉率其餘兵丁及家眷居中。按劉墉的要求,所有部從一路上不打旗號,不過鄉村,低調而行。


    這日,離皖縣縣城隻有八十餘裏,前方的裴元紹派人來報劉墉,言道前方三裏處有一夥約四十餘人的山賊守在一家農戶的院門口,卻是圍而不攻,似乎想生擒裏麵的什麽人。劉墉一聽便傳令所部加快前進,又吩咐通知後部的董襲等隨取跟進,自己則帶著周倉、董芸急急趕往前部,與裴元紹的特務連匯合。


    又行一陣,裴元紹再派人來報,原來從那夥賊人的喊話中得知,被圍的是皖縣城郊的一大戶人家,家境殷實,更重要的是這家有兩個姑娘都長得如花似玉,遠近聞名。這夥山賊既覬覦這家人的財富,更對人家的姑娘的容貌垂涎三尺。隻是這戶人家府中家丁眾多,又受鄉裏百姓的擁護,再說離皖城也近,因而雖有此心卻不敢造次,隻是派人不時打探消息。這日探聽得這家人要出門祭親,所帶家丁不多,這夥賊人便在他們必經的道路上選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埋伏了下來。等那家人走到此處,這夥賊寇便殺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那家人雖有十來個莊丁隨從,無奈山賊卻有四、五十眾,而且全是彪悍的亡命之徒,又是猝不及防地迎敵,當下強弱立顯,隻幾個迴合,好幾個莊丁便被砍翻在地。其餘莊丁見勢不妙,拚死護衛著退入到不遠處一戶荒廢的農舍裏。好在這些賊人的目的隻是搶人掠財,因而沒有破門強攻,並給了一個時辰的答複期限。


    董芸一聽被圍的是姑娘,心中大急,忙道:“大哥!我們快去救人吧,遲了怕賊人得懲了。就我們的實力,對付這夥山賊可是手到擒來。”


    劉墉卻搖搖頭道:“不行。若是我們貿然前去解救,隻怕那些賊人見咱們人多,狗急跳牆,將那戶人家扣為人質。我們投鼠忌器,結果恐怕適得其反。”


    董芸點點頭,又著急道:“大哥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時間緊迫,這可如何是好?”


    “別急,我想想,看看有沒有更穩妥的法子。”劉墉腦子轉得飛快,董芸緊盯著劉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劉墉眼睛一亮,道:“不如我們這樣……”聽劉墉說完,董芸頓時眉開眼笑,周倉等不由拍手稱好。


    便在此時,那夥山賊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也有些不耐煩了。其中一名小將低聲對頭領道:“杜兄,咱們從天公將軍起事,替天行道,奈何官兵勢大,兄弟們連遭敗戰,不得已落草為寇。廖某雖為賊人卻也知禮義廉恥……”


    那姓杜的匪首不待小將說完,插話道:“我等隨天公將軍起事時曾立誓殺盡天下地主貪官,兄弟難道忘了?”


    那小將答道:“可那喬公為人厚道,周邊百姓多有讚譽,豈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可比?”


    姓杜的匪首道:“哪有什麽厚道的富人,全天下的地主都是一般的黑心。”


    那小將沉默了少頃,方道:“咱們既落草寇,也就搶掠些財物便好,強占人家姑娘為妻實在不是小弟所想。”


    姓杜的匪首在那小將肩頭上一拍,笑道:“兄弟有所不知,那喬家兩位小姐長得如花似玉,遠近聞名。而兄弟既是我山寨第一高手,又是一等一的人材,正好相配。”


    “兄弟娶他家的妹妹,哥哥則要了他家的姐姐,美人配英雄,哈哈……”那姓杜的匪首一陣淫笑,想著那姐妹的模樣,猛吞了幾下口水,“好了,別想了,你就聽哥哥的。”說完,那人轉身對著院內叫道:“喬老兒,我和我兄弟這等人材,也不辱沒你家。給你一個時辰考慮那是給你的麵子,別給臉不要臉。快快將你家女兒獻出來吧,否則時辰一到,杜某不僅要你家女兒,還要洗劫你家莊園,到時休怪杜某無情,不認你這個老丈人,哈哈哈……”除那小將外,其餘匪徒皆大笑不止。


    屋內那被叫做喬老兒的年約五十來歲,白發長髯,一臉惶恐,垂淚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喬玄到底做錯了什麽,上天竟如此懲罰於我?”


    那兩個女兒也在低聲哭泣,大女兒道:“爹爹,既然不能兩全,不如爹爹將女兒獻給那賊人吧,能保全父親、妹妹和家裏其他人也好啊。”


    “姐姐!”妹妹心中一陣感動,“可是姐姐沒聽那賊人說我們姐妹兩個都要嗎?”一咬牙,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既如此,爹爹,你便把我和姐姐送給賊人,先把爹爹和家保全下來吧。”


    喬老頭見兩個女兒如此孝順,心中更加難過,哭道:“女兒啊,你們母親走得早,咱們父女相依為命,你們都是爹爹的心頭肉,爹爹又怎麽舍得將你們姐妹送給賊人讓他們糟蹋啊?”


    那小女兒咬咬牙,恨恨道:“女兒自有分寸,定不讓那賊人辱我清白。”


    喬老頭一呆,道:“女兒,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你們要有個三長兩短,爹爹也不能活了啊。”一家人頓時哭成一團。


    便在這時,喬家人聽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馬蹄聲,那蹄聲越來越響,竟是往這裏來的。隻聽門外賊人高叫道:“來的是什麽人,快快下馬,通上姓名,否則,俺們可不客氣了。”接著,又是一陣叮叮鐺鐺的拔刀聲。


    喬家人不由一喜,莫非有救兵來到?卻聽來人答道:“吾等是青龍山的好漢,你等又是哪裏的人馬?”聽到來的又是一夥賊寇,喬家人更是膽顫心驚,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火焰又被澆滅了。


    那賊首一陣狐疑,這青龍山離這裏有數百裏之遙,大家彼此並無往來,這麽多人來這裏做什麽?想著對方人數雖多,不過都是同道中人,那賊首的心便放了一半,拱手答道:“某乃天柱山的杜遠,乃是山寨的大當家,這是我兄弟,也是二當家,姓廖名化。”說著向旁邊的英俊少年一指。


    劉墉聽到廖化的名字吃了一驚,“廖化”這個名字太熟了,不是有那麽句話嗎?“蜀中無大將,廖化當先鋒”,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了這位三國後期蜀國的名將。


    劉墉上下打量著廖化,隻見那少年黃巾錦衣,手提鋼槍,英氣逼人,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與其他匪徒大相徑庭,不竟暗中點頭。劉墉也拱了拱手,道:“在下劉墉劉崇如。”又一指,“這是山寨的三當家周倉、四當家裴元紹。”


    那廖化對領頭的劉墉一番打量,隻見這人作儒生打份,中等個子,二十來歲年紀,雖容貌平平,卻天生有一股傲氣,其餘兩將威風凜凜,霸氣十足,心中隱隱不安。


    杜遠見來者數倍於己,也有些心虛,言語間也有些客氣,拱手道:“各位當家的路過本地,杜某原該大擺酒宴,為各位當家的接風洗塵。怎奈杜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請各位當家的改日到山寨一聚,杜某定會好生陪陪各位。”


    劉墉笑道:“杜當家所說的要事,便是這屋內之人吧?”


    杜遠心中一凜,道:“正是。”


    劉墉又笑道:“杜當家的難道不問問我等不遠數百裏來此何事?”


    杜遠愕然道:“莫非也是為屋中之人而來?”


    劉墉微笑不語。


    明眼人一看便知劉墉所想,杜遠怒道:“青龍山離此數百裏,此處乃我等兄弟的地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劉大當家的別壞了道上的規矩。”


    劉墉笑道:“世上之物,唯有能者取之,這便是規矩。”


    杜遠心中更怒,道:“劉大當家的是要仗著人多明搶了?”


    劉墉一陣輕笑,傲然答道:“那要看杜大當家的識相不識相了。”


    杜遠更怒:“劉大當家的人數雖多,杜某可也不是好惹的。”指著廖化道,“誰敢和我兄弟一戰?”


    “某來。”周倉提馬前來,聲如洪鍾,立在那兒,便如黑塔一般。


    廖化盯著劉墉看了一會兒,俯身在杜遠耳邊低語道:“杜兄,這黑大個我知道,曾與我同在黃巾中效力,本領不在我之下。如今敵眾我寡,不如我等暫退,這仇以後再報。”


    此時,董襲帶著後軍也到了,杜遠看敵人越聚越多,料想今日討不了好,啐了一口,“小子,此仇杜某必報。兄弟們,我們走。”


    劉墉冷眼看著,也不追趕,待那賊人走遠,方下馬,走到屋前,輕聲道:“老人家,那些賊人已經走了,你們可以放心出來了。”


    劉墉叫了幾聲,那門卻緊閉如故,顯然對劉墉等這夥“賊人”也不敢相信。劉墉無奈,對董芸道:“芸兒,看來隻得你去才成了。”


    董芸微微一笑,走到院門前,輕聲叫道:“老人家,我等其實不是賊人,隻是為防那些賊人狗急跳牆,將你們扣為人質,才假冒賊人的。”


    劉墉也道:“老人家,我等都是富義的百姓,前往徐州投軍的,隻是路過貴地,恰巧遇到這事罷了。”


    屋內眾人對劉墉的話是將信將疑,可董芸是個嬌小女子,又見有那麽多女眷隨行,便放下心來。那喬老頭叫家丁把門打開,搶出門來,磕頭拜謝道:“多謝諸位搭救,喬玄這裏有禮了。”


    “喬玄?”劉墉心中又是一驚,裏麵的不是三國時代僅次於貂蟬的一雙美女,大喬和小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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