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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劉墉閉目等死的時候,耳邊隻聽見“嗖”的一聲輕響,又聽得“嗷”的一聲慘叫,然後“撲通”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到水裏,水花濺了劉墉一臉一身。劉墉不由睜眼一看,那狼瞪著兩隻大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距離他的臉不到兩尺。劉墉嚇得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脊背全是冷汗。


    就聽得“咯咯”幾聲輕笑,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對麵樹上飄然而下,來人邊說邊笑,“膽小鬼,一隻死狼也把你嚇成這樣。”


    劉墉定睛一看,這才注意到那狼的雙眼已然無神,頭頂近頸處插著一隻短箭,果然是死了。劉墉定了定神,瞧向那救他之人。


    隻見來人竟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年齡不大,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個子不高,著件青色麻衣,外罩著圓點的獸皮,腰間紮著一條青帶,手提一副弓箭,頭上黑絲用青帕包裹,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小而薄的嘴唇,容顏清秀卻透著颯爽英姿。


    劉墉急忙站起身來作揖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那姑娘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忍不住輕笑起來。似乎覺得太過無禮,那姑娘趕忙捂著嘴,迴禮道:“公子莫怪,我見公子這番妝扮,有些……失禮了!”說著話卻是滿臉通紅,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憋著笑,樣子姣憨之極。


    劉墉本來所穿的現代服飾就讓人感到奇怪,短衣長褲,腳下穿的又是雙旅遊鞋。再加上這一路拚命逃命,衣服和褲子被樹枝和荊條撕成一條條的,活像一個乞丐般。最為糟糕的是劉墉可是留的短頭發,與如今這個時代更是格格不入。


    劉墉拱手說道:“不怪姑娘取笑。適才在下遭遇了一夥強人,被他們百般淩辱,頭發也削去了一半。在下趁他們午飯時不備,偷空逃了出來。因為奮力逃命,以致變成這般模樣。姑娘對在下有活命之恩,再生之德,本當厚報。隻是在下如今身無分文,請容在下以後再報。”劉墉學著古裝劇中的樣子掉起了書袋,而這姑娘究竟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那姑娘“咯咯”一笑,道:“你們讀書人說話總是雜七夾八的,我不太懂的。”


    劉墉不好意思道:“不瞞姑娘,其實我也不是什麽讀書人,剛才胡亂學著說了幾句,實在的可笑得很。”


    那姑娘笑道:“你這樣說話我就聽得慣了。不過公子,現今多有強盜出沒,可亂得很。我瞧公子也不像是練武之人,還是少在荒野行走才是。”


    劉墉謝道:“姑娘提醒得是。今天我要是沒遇到姑娘,隻怕沒死在強盜手上也得喂了那頭餓狼。”


    那姑娘也還了一禮,笑道:“公子可別多禮,我們山野女子可沒那麽禮數,這樣一直行禮可不好說話。”


    劉墉忙放下手,道:“姑娘說得是。”


    那姑娘又笑道:“說來也怪公子運氣不好。其實這條小溪雖說常有野物來這裏飲水,不過此地離村寨並不太遠,很少有狼來的。我今天在那樹上待著……”說著,用手往她下來的那棵樹一指,“也隻是打算射個來喝水的麅子什麽的,可沒想到會來一隻狼,更沒想到會救公子的。”


    劉墉心道,那是因為我倒黴啊,對那姑娘道:“其實是我有幸才對,要不是遇到姑娘,我已經命喪狼腹了。隻是想不到姑娘有如此神技,這隻狼如此之強壯,姑娘竟能一箭致命,箭法當真了得,恐怕許多男子都自歎不如。”


    那姑娘聽得誇獎,臉上一紅,心中卻有一絲得意,道:“我從小習武射箭,對付尋常獵物還是可以的。”說著話,提著狼的一條後腿輕輕巧巧地拖到一棵樹下,接著從懷裏掏出一條繩子,一頭將狼腿係上,另一頭從樹杈甩過去,手一拉,再一係,就把那隻狼倒吊起來。


    “姑娘是以狩獵為生吧?”劉墉看那姑娘動作甚是嫻熟,想來以前幹過不少。


    那姑娘“嗯”了一聲,又從懷裏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熟練地剝起狼皮,頭也不抬,道:“麻煩公子去拾些柴火來。”


    劉墉轉身便想去,卻聽那姑娘又道,“可別走遠了,小心林子裏可是有老虎的。”劉墉頓時大驚失色,身子一軟,幾乎便要癱倒在地。


    那姑娘“咯咯”一笑,道:“逗你的,這兒可從來沒有過老虎。”


    劉墉心中大定,不過還是隻敢在附近的地麵上撿些枯枝,撿的時候還要不停地向四處張望,惟恐草叢中突然跳出一隻猛獸來。那姑娘見了,笑得越發歡了,可手中的動作卻不稍停。


    不一會兒,那姑娘剝下了狼皮,卷成一筒,丟在一邊,然後拿起先前放在樹下的另一柄鋼刀,砍了幾根粗枝搭了個架子,又切下了那四隻狼腿掛在架子上,再迴頭卻見劉墉撿迴的枯枝卻沒有多少,不覺歎了口氣,把枯枝棚在狼腿下麵,接著掏出火石火鐮火絨,“啪啪”敲了幾下,打出火星,先把火絨點著了,再將樹枝引燃。看著火苗慢慢地升起來,那姑娘又從包裹裏取出兩塊獸皮分放在火堆兩側,自己先在其中一塊皮上坐下,迴頭對還在撿柴火的劉墉招手叫道:“公子!你的衣裳又薄又破,快來烤烤火取取暖吧。”


    劉墉忙答應了一聲跑迴來,先將抱著的柴火放在一邊,道了一聲謝,在另一塊獸皮上坐下來,道:“其實也不冷,剛才一直在運……勞動。”劉墉差點說成運動,心想這個時代的人應該不懂什麽是運動吧。


    好在那姑娘正專注於烤肉,沒聽到劉墉這怪異的言論,劉墉定了定神,剛才拾了會兒柴火活動了一陣倒也不覺得冷,可這一放鬆下來,劉墉方覺得手臂上和腿上隱隱作痛,仔細一看,原來衣服劃開之處全是一條條血痕。此時血液早已凝固,隻是傷口處疼痛不止,不由得眉頭一緊。那姑娘瞥見劉墉的模樣,從懷裏掏出一隻小小的葫蘆,扔給劉墉,口中說道:“這是專治外傷的油膏,公子抺上就不疼了。”


    劉墉道了聲謝,把葫蘆裏的藥油輕輕抺在傷口上,隻覺傷口處一陣清涼,不一會兒果然不再疼痛,不由得嘖嘖讚道:“原來姑娘還是妙手神醫呢。”


    那姑娘“噗哧”一笑,輕聲道:“我可不會醫術。這是華神醫送我的。”


    對著麵前“唿唿”燃著的火苗,劉墉頓時感到一陣溫暖。那姑娘一手拉著狼腿,另一手拿刀在狼肉上橫豎切了幾道口子讓肉能烤得透一些。不一會兒,狼肉便“滋滋”發生響聲,一股肉香便飄了出來,劉墉那饑腸轆轆的肚子便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聽到這怪音,那姑娘強忍著笑,手上的動作卻更快了。劉墉也覺得尷尬,便向那姑娘討要了剛才打火所用的火石火鐮。這東西是古人生活的必備品,劉墉以前隻是聽說卻沒見過實物,極是好奇。可惜自己從不抽煙,不然穿越的時候就可以帶個打火機來了,不過也幸好自己不抽煙,要不煙癮犯了可沒辦法啊。那火鐮是個鐵器,不大,彎彎地作鐮刀狀,火石卻隻是一塊極堅硬的石頭,不知是什麽岩石。劉墉學著那姑娘的模樣,先放好火絨,然後一手拿火鐮,一手拿火石,在火絨旁邊一擊,“啪”的一聲,火星濺出,便將火絨引燃了。劉墉不由感歎古人的聰明智慧,那姑娘見劉墉玩得高興,臉上的笑意更甚,尋常百姓家裏的生火之物居然成了這公子哥的玩物。


    劉墉看明了其中的原理便將火鐮火石送還,專心看那姑娘烤弄狼腿。這時有些什麽作料?生薑肯定有,大料、桂皮、八角這些呢?胡椒、花椒是什麽時候有的?劉墉正在胡思亂想,隻見那姑娘躊躇了一下,輕聲道:“公子可否幫我一下。”劉墉忙一點頭。那姑娘又道:“公子隻需稍會兒轉動一下狼腿即可,我再去尋些柴火來。”


    劉墉臉一紅,低聲道:“不好意思,我撿柴實在不行。”


    那姑娘忙道:“沒關係。這些活可不是公子做的。我很快的。”說完,站起身來,提起鋼刀便去了。


    那姑娘拾柴速度果然迅捷得多,不一會兒功夫便抱著一大捆柴迴來,卻瞧見劉墉時而加柴,時而減柴,手上不停地翻動著狼腿,動作甚是熟練,不覺一呆。


    那姑娘坐下後,道:“公子,讓我來吧。”


    劉墉笑道:“沒事,姑娘你忙了好一陣,也該休息一下。這點小事我還是會做的。”


    那姑娘一聽,更是驚奇,道:“男人哪能幹這種活呢?這些粗活應該由我們女人來做。”


    劉墉嗬嗬一笑,道:“誰說男人就不可以做這些事情了。我就會做呢,而且做過好多呢。”


    那姑娘一愣,竟不知該如何迴答,好一會兒方小聲道:“公子可別這麽說,別人會認為這樣的男人沒出息的。”


    劉墉不以為然,道:“男子天生比女子強壯、高大,不應該多做些事嗎?別人怎麽想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替女人分擔一些,讓她們不受累是一個男人應盡的本分。難道你就不喜歡有人幫你做點事嗎?”


    那姑娘內心不由一震,瞧著劉墉越發驚奇,忸怩著道:“那倒不是。其實女人是挺想有人能分擔些的,隻是……”


    不待那姑娘說完,劉墉接口道:“那不就結了嗎?”


    那姑娘細聲道:“公子的想法倒是挺特別的。不過,這想法也挺好。”說著,臉卻有些微紅,又道:“聽公子的口音可不像我們本地人。公子是哪裏人氏?”


    劉墉心道,如果說是在我前世的時代吧,我是四川人,可現在是什麽年代?於是問道:“請問姑娘,現在是哪一年?”


    “什麽哪一年?”


    “就是現在的皇帝是誰?年號是什麽?”


    “這位公子是不是嚇胡塗了,他怎麽會不記得,還要問我。”這姑娘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答道:“我聽董大哥說。皇帝姓劉,年號叫建……建安。對,建安,今年是建安三年。”


    “建安三年……建安三年!”劉墉心裏默默念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建安不是漢獻帝的年號嗎?我居然穿越到三國時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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