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來了。”吉祥嘿嘿一笑道:“這是個漢奸鬼。”


    貓頭鷹惱羞成怒,跳腳道:“你們懂滴個蛋,這叫圓滑,這叫變通。還會外語的鬼,你們見過麽?”


    吉祥捧腹大笑道:“小火,為什麽我覺得它和你好像。我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手裏舉個小棍兒,怎麽說來著?”


    貓頭鷹身上的毛一下子就爆炸了,炯炯有神的鳥眼中滿是驚恐。身為堂堂尊主,剛剛收了三個小弟,王霸之氣一點兒還沒感覺到,臉皮就掉進了糞坑裏。要是吉祥把它當時的豪言壯語複述出來,它整個鳥都要燃燒了。


    “本座放下武器……”


    “哇靠,快看,有灰碟!”貓頭鷹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衝到吉祥的肩膀上,翅膀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巴。


    “呸,呸。”吉祥拉開它的翅膀,嗔道:“有個鬼的灰碟。”


    貓頭鷹瞪著眼珠子,瞄向著名道士劉斬仙,喝道:“斬仙,你說,有沒有灰碟?”


    “啊?”劉斬仙直接就懵了,可是尊主當麵,他哪有膽子否認,結結巴巴道:“有,有,尊主說有就有。”


    “放屁!”貓頭鷹惱怒道:“什麽叫說有就有,本座問你,到底有是沒有?”


    劉斬仙打了個激靈,自陸錚出現之後,他就緊張無比,這段時間以來,他和和尚王誅魔早就聽小天說過,貓頭鷹追隨的人,很可能就是南海龍神。


    而現在,陸錚一句話都沒有說,單是他身邊帶的女孩,就可以隨意的開尊主的玩笑。還有稱唿——小火。


    這尼瑪的,怎麽感覺尊主成了別人家的寵物?


    那他們又算什麽?


    壓力太大了,劉斬仙的腦子一半水一半麵。稍一活動全是漿糊,忙不迭的點頭道:“有。是有一個灰碟。”


    “你呢?王誅魔?”


    胖和尚咽了口唾沫,緊張兮兮的附和道:“對,對,好大的灰碟。”


    “還有你,漢奸大頭鬼。”


    貓頭鷹怒目圓睜,盯著那隻食香鬼,那小鬼被這麽多人包圍早就嚇得肝顫了,如果它有肝兒的話。它本是陰物。陸錚又是乾陽之體,簡直就像太陽一般,灼燒的它渾身劇痛,被貓頭鷹這麽一喝,嗝兒一聲,口吐白沫,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師尊。”小天低低的喚了一聲,遞過去個請求的眼神。


    貓頭鷹這才想起正事來,連忙幹咳一聲,正色道:“好了。好了。這是個小小的笑料,為了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下麵,本座鄭重介紹一下。”


    它一邊說一邊用翅膀一指陸錚。陸錚笑著截斷道:“陸錚。”他的臉上帶著沉靜的和煦的笑容,但是眼中精芒內斂,氣勢非凡,瞧了小天一眼,笑吟吟道:“我們好像曾經見過。”


    當時的情況,小天逃遁的很快,並沒有正麵交手。但陸錚看見這紋著老虎的胖和尚,就早已經了然。


    小天的心髒一提,神情緊張起來。連忙道:“小天,雁小天。我們的確曾經見過。但我們沒有惡意。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陸道友,應該就是當今龍君。”


    陸錚訝然,坦然道:“正是。倒是不知道道友,究竟是何方神聖?燕小天?莫非是一隻小燕子不成?”


    見陸錚並沒有興師問罪,小天略微放心,輕輕點頭道:“燕子不錯,但不是小燕子。是一隻白額大雁。”


    貓頭鷹悠然道:“雁乃禽中之冠,仁義禮智信五常俱全,忠義仁厚,天下無雙。”


    “原來如此。”陸錚了然的點點頭,大雁是一種飛禽,但是同樣與水密不可分,對於它們來說,除了天空就是湖泊,典型的水禽,怪不得對於水法如此的精擅。


    “你是老火的弟子?”吉祥好奇的問道,心中實在納悶,像貓頭鷹這種品性的鳥,居然會有這樣的徒弟。


    小天靦腆的點點頭道:“尊主於我有養育之恩,教導之恩,永生不敢相忘。”


    吉祥領會的瞧瞧貓頭鷹,微微的眯起眼睛來,緩緩問道:“小火,既然你的徒弟都找到了。那麽,你的身份呢?”


    “嗬嗬……”貓頭鷹故作高深的笑了兩聲,道:“小天,來,你來告訴他們,本座究竟是何等令人仰望的存在?”


    “呃……”小天一愣,沉默了半晌才道:“師尊,我也不知道。”


    “怎麽可能?”吉祥咋舌道:“莫非你也失憶了?”


    “沒有。”小天苦笑著搖搖頭道:“並非我故意隱瞞,實在是……實在是一言難盡。師傅他向來神鬼莫測,我雖然自小跟著他在昆侖修行,但是師尊向來沉默寡言,也從來沒提起過他的身份。足足三百年時間,他有時候會下山遊學,有時候就在山上彈琴。而我也隻把他當成我的親人,卻對於他的過往,一無所知。”


    吉祥蹙眉道:“你們的師徒關係很奇怪呀。昆侖,你們在昆侖修行?”


    “嗯。”小天微笑點頭,旋即無奈搖頭道:“現在來看,的確有些奇怪。但我當時靈智初開,也隻是個小孩子,除了每天做功課玩耍之外,並沒有察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是後來,師傅他有事出山,一走就是一百多年。而他迴來之後,隻說將有大事發生,就選擇了閉關,直到天火大劫來臨。師傅卻在洞府中消失不見。”


    “原來如此。”貓頭鷹居然也了然的點點頭道:“看來本座果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知美女。什麽樣的事情都瞞不住本座的耳目,早就做了穩妥完全的安排。”


    “我不信。”吉祥搖頭道:“它這個樣子要是也算沉默寡言,那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應該是啞巴了。你們呢,這位劉斬仙王誅魔道友?你們難道就一點兒都不知道?”


    瘦道士和胖和尚對視一眼,齊齊搖頭道:“迴大人的話,我們兩個隻是看山的。連尊主的麵都沒見過幾次……”


    貓頭鷹得意洋洋道:“這有什麽好稀奇的?絕世高人,向來神秘莫測。昆侖可是天下山脈之祖,諸聖之地,單是這一點兒就能說明本座的崇高地位。”


    神仙這種事物,本來就神龍見首不見尾,民間傳說軼聞中,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高人,譬如虯髯客、襤褸道人、無名高僧。如果貓頭鷹真的是修煉千萬年超然化外的隱士高人,恐怕對於本身的姓名和身份早就已經不在意了。


    就像道家中的開悟、忘我。


    “好吧。”陸錚忽然一笑道:“那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老火,你究竟是男是女,這總該知道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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