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奇連忙住嘴,端著酒杯,幹笑兩聲道:“那個啥,來,來,咱們三個也端幾個吧,久別重逢,多感人啊。哈哈,是吧。”


    作為一個向來心胸豁達的開朗漢子,陸錚剛才隻是一瞬間有些心塞而已,林歆苗跟他的關係,屬於正兒八經的兩小無猜。但是十年不見,早已經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感覺心塞隻不過是潛意識的悸動。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林歆苗的眼神明顯有些焦慮,踟躕了一會兒,才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


    “喂。”


    “苗苗,你在哪兒呢?我來江城了。”電話裏略顯緊張的清朗男聲響起。


    李帆奇和何方易默默對視一眼,,假裝不經意的瞥了眼陸錚,閃過幾絲關切和憂慮。


    一直笑顏如花的林歆苗,神情逐漸淡漠下來,語氣有些不悅道:“你怎麽來了?”


    “苗苗,我訂了兩張去三亞的機票。後天就出發,我剛才已經跟伯母請示過了,她準了你三天假期,讓我們好好去玩玩。”


    三亞,地處瓊州島最南端,位居華夏四大一線旅遊城市‘三威杭廈’之首,擁有最美麗的海濱風光,號稱東方夏威夷。


    當然,對於陸錚這種家庭事業兩平平的草根漢子,對於三亞的印象,暫時隻停留在海島椰子比基尼的水平上。


    何方易和李帆奇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三亞同遊,已經說明林歆苗和電話裏的男人發展到了親密的關係。


    林歆苗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幾乎是質問道:“喂,我們好像還沒發展到這種地步吧?你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李帆奇和何方易長舒一口氣,好險,看來那男的還沒吃到嘴裏呢。然後,他們兩個心有靈犀的一起去瞧陸錚。


    陸錚從林歆苗接電話開始,除了剛開始的短暫心塞之後,臉色一直都坦然無比,雲淡風輕的磕著毛豆,還強迫症一般將毛豆皮搭成金字塔。


    沒有人知道他是假裝坦然,還是真的心中坦然。


    電話裏的男人陪著笑道:“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麽?以前伯母管的嚴,不讓你出去玩。這次你放心吧,伯母點頭答應了的,對這件事也舉雙手同意。苗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在那邊還有幾個生意上的朋友,節目都安排好了,看海、遊艇、潛水、party……”


    “停,停。”林歆苗毫不留情的打斷道:“周大經理,我不是你公司的員工,不需要聽你的安排。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較忙,實在沒空。”


    “好,好,好,苗苗,你不是我手下,我也沒把你當成手下,我可一直都把你當成我未來老婆對待的啊。你也先別慌著拒絕。”電話裏的男人耐心十足,話鋒一轉道:“你就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到江城了,順便給你外婆帶了些禮物。你過來接我一下,咱們一塊兒去探望探望你的外公外婆。”


    正嚼著豬腰子的何方易,聽到‘未來老婆’四個字,一下就給噎在嗓子了,漲紅著臉舉杯打哈哈道:“來,來,咱們先喝著,喝著。”


    李帆奇同樣蛋疼無比,邵慧博牙酸的搓著牙花子,紛紛舉杯敷衍道:“喝,喝。”


    這叫什麽事兒啊,人家倆青梅竹馬相隔十年剛剛見麵,不是應該響起一首催人尿下的棒子經典bgm,然後當事雙方淚如尿下一般擁抱在一起,最後汗如尿下一般在被窩裏顛鸞倒鳳,幕布緩緩拉上,打出一行醒目大字: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終於沒羞沒臊的開始了性福生活。


    導演,你特麽的拿錯劇本了吧?


    林歆苗的臉上陰雲密布,提高了聲音道:“拜托,周遠航,周先生。我跟你才哪兒跟兒啊,你先管好自己的嘴巴吧。”


    “苗苗,網上不是有句俏皮話嗎,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我心裏就是這樣想的,你將來一定是我老婆,這也是伯母的願望。你別忘了,當初伯母說過的……”


    “周遠航!”在陸錚麵前一直溫柔和煦保持微笑的林歆苗,刹那間切換狂暴形態,眼裏騰騰燃燒著憤怒的火苗,怒不可遏道:“那是你們周家跟我媽之間的約定,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


    “是,是。”那男人仍舊陪著笑,但語氣明顯強硬起來,嘿嘿笑道:“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我明白的,我這不是正在努力的跟你培養感情麽,又不是說讓你明天就嫁給我。好了,好了,我開車到你外婆家門口了。”


    “什麽?”林歆苗吃了一驚道:“誰把地址……我媽告訴你的地址?”


    “對啊。”男人笑道:“我來之前可特地向伯母取過經,知道外公有老寒腿,外婆有胃炎,所以專門買了對症的滋補品呢。對了,還有你最愛吃的水晶糖,怎麽樣?十種口味兒的喲,想不想現在就嚐一嚐?”


    林歆苗有些苦惱喪氣的撫住額頭,歎氣道:“周大經理,我真的服了你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裏還有事兒要忙呢。”


    “喂,苗……”


    林歆苗掛斷電話以後,毫不猶豫的按下關機鍵,才滿臉尷尬笑道:“真糗,讓大家看笑話了。”


    何方易、邵慧博、李帆奇齊聲尷尬道:“嗬嗬……”


    陸錚聳了聳眉毛,重新上下打量一遍林歆苗,笑著打趣道:“真沒想到,黑喵警長變成了美少女戰士了呢。看來時間不止是殺豬刀,還是整容刀啊。”


    林歆苗臉頰微紅,撅著嘴巴帶著玩笑的語氣道:“什麽啊,難道我小時候不漂亮嗎?”


    陸錚笑著反問道:“漂亮嗎?”


    林歆苗如同小時候鬥嘴一般,盯著他繼續道:“不漂亮嗎?”


    “嗯。”陸錚摸摸下巴,好生迴憶了一下當初那個黑胖的小蘿莉,考慮了半天的措辭才道:“如果按照非洲的審美標準來看,你勉強能通過非洲超級女生的海選。”


    林歆苗不忿的摸摸臉蛋道:“我有那麽黑嗎?我記得當時隻是微黑啊,最黑的那家夥明明是二狗才對。”


    “這隻能說明二狗挖煤挖得比你勤奮一些。”陸錚露出迴憶的表情道:“話說我前兩年見過二狗,聽說他去非洲什麽比亞的國家,就卡紮菲那地兒的鄰國,去開發石油工程了。你可不知道,我見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倆白眼球子懸浮在空中呢,差點兒嚇尿。”


    林歆苗笑的前仰後合,胸前一陣波濤洶湧,道:“不是吧?”


    陸錚的眼神瞬間就直了,太可怕了,擁有這種波動頻率和幅度,起碼得是d杯,尤物級別。


    林歆苗好笑的看著陸錚,欲蓋彌彰的提了提胸口,送了他一個白眼球子,打趣道:“看來正直又善良的錚子哥,經過十年的錘煉,也發生了質的改變呢。”


    陸錚老臉一紅,嗬嗬笑道:“男人嘛,光有質變是不夠的,量變才是最重要的。”


    “哦?”林歆苗雙手拄著下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輕聲道:“那麽請問錚子哥,你經曆了幾次量變呢?”


    陸錚開始扳著手指頭數,十個手指頭完,又低頭去看腳趾頭。


    何方易用胳膊肘子別了陸錚一下,插嘴道:“他啊,還是完全沒有經過開發的純天然綠色產品呢……”


    李帆奇又是一句非常欠扁的話冒了出來:“他數的這是自我開發次數。”


    猥瑣,赤果果的猥瑣。


    純潔的孩子一般是聽不懂的,林歆苗果然瞪大眼睛道:“什麽是自我開發?”


    邵慧博又是一腳踩在李帆奇的腳趾頭上,幹笑道:“這個啥,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小子就是個原裝的二貨。”


    本來被一通電話打亂的節奏,在陸錚一番插科打諢的引領下,終於撥亂反正,重新開始愉快起來。


    一番推杯換盞之後,陸錚越喝越是精神,四瓶啤酒下肚,早就應該撐脹的肚皮,被胸前龍鱗化解為水靈之氣,散入四肢百骸。


    酒水也是水的一種,想不到龍鱗還有這種福利。


    經過一番暢聊,陸錚才明白林歆苗當初離開的詳情,以及為何會在今天出現在他麵前。


    當初林歆苗跟著母親離開紡織廠大雜院之後,一路南下,母親先是在服裝廠當縫紉工打工賺錢養家,之後由於腦子聰明手藝精湛,升任車間主任。


    工廠生意正紅火的時候,老板卻帶著小姨子卷款私奔。工資發布出來,隻能用產品抵債。


    林母鼓動了一批工廠女工北上擺攤賣貨,攢下一筆錢之後,順勢就組織人手,購買機器,開辦了一家服裝作坊,由於經營得當,生意愈發紅火,生活條件逐漸好轉。


    自幼立誌當警察的林歆苗後來真的考取了警校,但由於小時候跟媽媽顛沛流離耽擱了兩年的學業,所以目前仍是警察學校的學生,還有一年才能畢業。


    何方易跟陸錚是小學同學,自然跟林歆苗也是小學同學,但是沒在一個大院裏住過。林歆苗的外公外婆仍舊留在江城,她這次迴來探望,在商場偶遇何方易,才打聽到陸錚的消息。


    於是,就有了所謂的神秘嘉賓。


    十年未見,那份埋在心底的深厚情誼,慢慢的被酒精引發出來,陸錚和林歆苗兩人越聊越是火熱,頻頻舉杯,最後幹脆靠著肩膀擠在一起交頭接耳,神態親密,暢談兒時共同經曆過的趣事。


    聽到陸錚講起小時候過年放炮,林歆苗搗蛋的把刺溜鼠(一種點著就亂竄的炮仗)塞進陸錚褲腿裏,結果把小丁丁給燙腫的時候,林歆苗毫無淑女形象的‘噗’的一聲,就把嘴裏的酒水從鼻孔裏噴了出來。


    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路邊馳來一亮銀灰色轎車,靠在了路邊。


    李帆奇望著車標,砸吧嘴道:“把妹王(bmw)740!”


    車門輕響,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目光掃視一周,落在了林歆苗的身上,眉頭猛地一皺,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


    ps:今天身體很差,鬧胃病了,疼的坐不住,上午下午也沒網,寬帶忘續費了。所以更的晚了,請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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