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幹淨明亮的地板上。

    嚴鬱同宋居州背靠背坐在地板上的一塊棉墊子上,一人手中的一個抹布,宋居州擦風扇葉子,嚴鬱擦風扇座。

    宋居州說:“這多少年前的風扇,都掉漆了,扔了吧。”

    “宋先生,要學會過日子,好嗎?”嚴鬱邊擦底座邊說,“這才三四年而已,別看小,風力可強了,收拾收拾過兩個月到夏天了,用它過一個夏天完全沒問題,我去年就是這樣過的,你都那麽窮了,別裝。”

    宋居州不介意她說他窮,低聲笑,事實確實是他現在是有點窮。宋氏集團每況愈下,不經風雨不知裂縫漏洞有多大,幾次衝擊,宋氏漸有不支之勢。

    嚴鬱用身子拱一下宋居州說:“誒,我給你背詩聽。”她總愛將宋居州當聽眾,先演練一遍,然後再上節目。

    “床前明月光嗎?”宋居州開始擦另外一片風扇葉子。

    嚴鬱放下抹布,挪到跟宋居州並排坐,望著他說:“宋居州,你有沒有發現有時候我跟你挺沒得聊的?我如果跟你做搭檔,兩小時的節目我們說不了二十分鍾就沒詞。”

    宋居州望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是你跟不上我的點吧。”

    “那請你和我說你是什麽點?”嚴鬱問。

    “看吧,你都摸不著我的點,當然跟不上。”

    嚴鬱詞窮。

    下午嚴鬱去電台上班時,還在琢磨著宋居州這句話,她應該怎麽迴。想著想著思緒就飄在宋居州身上,盡管宋居州在努力,但未來依舊一片茫然,即使是他們每天都開心樂觀,背後仍舊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憂傷。

    ***

    在宋居州與律師對接過後,時友告訴他一個未公開的消息,有多重關係並與蔣山越獄有密切關係的黃先生於昨日被殺害。事件發生在一家娛樂場所,黃先生正與一位女生在床上糾纏。據知情人透露是先被閹了,再被數捅,當時慘叫連連,流血過多身亡,死相極其慘烈。

    原本這事兒是準備上新聞,但礙於黃先生本人的身份和社會影響力,這事兒就給壓下來了,畢竟一個在職人員,玩忽職守不說,個人行為太不檢點,又死在這種境況下,實在不好。

    宋居州問:“兇手抓到了嗎?”

    時友說:“沒有,但是通過這個事情,往前推,你會發現很多事情迎刃而解。給你個提示,黃先生在不久前曾三番五次

    糾纏甄辛未果,但是,要知道,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

    宋居州沉思一會兒開口道:“蔣山逃出來背後的推手九成是黃先生,他之所以願意讓蔣山逃,主要原因不是甄辛的賄賂,而是通過這件事可以扳倒他的對手——某個敵對的在職者,這才是最重要的,隻是拿了甄辛的順水人情。蔣山這人有仇必報,他一定是發現這層關係與甄辛所做的事情。”

    “對,也就是說蔣山現在還在本市,現在是非常時期,他逃不掉,他又不是一個會消停會養精蓄銳的人,急了他他可是個會同歸於盡的人,那他下一個就是……”時友緩緩看向宋居州。

    宋居州一個激靈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嚴鬱。

    ***

    甄辛得知黃先生被殺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蔣山,他竟然敢殺人。

    甄辛握著手機站在窗前,撩起窗簾,看著不遠處來迴走動的幾個便衣警察,心裏有兩股念頭在對峙,在互相吞咬。

    如果這個時候,她告訴警察蔣山的方位,蔣山是不是就會罪上加罪被槍斃?不不不,她不能讓蔣山死。該死的是那個姓黃的!

    可是,蔣山之前是那樣的罪行,現在是這樣的罪行,以後呢?一次比一次更罪惡,完全違背她的初衷,他什麽時候會得到救贖?她這樣做是不是真如警察所言,是在害他也是在害自己?

    與此同時,宋居州撥通嚴鬱的手機,急急地問:“嚴鬱,你現在在哪兒?和誰在一起?”

    “我和易揚從超市剛出來,馬上就到家了。”嚴鬱拎著蔬菜笑著接電話,心情不錯。

    宋居州鬆了一口氣。

    嚴鬱又說:“今天易揚與電台的合同到期,所以他要過來吃頓飯慶祝一下,待會兒是你做飯還是我做?能早點迴來嗎?”

    “都行,今天你哪兒都別去,在家等我,我馬上就到。”

    “好。”

    掛上電話好,嚴鬱同易揚說說笑笑上樓。

    易揚最是嘴貧,坐在嚴鬱狹窄的小客廳裏,看著嚴鬱在廚房忙碌,閑著無聊就開始貧,“夏洛,今兒,你請哥撮這一頓,等哥火了,免費給你簽一屋子我高大上的簽名內褲給你老公穿。”

    嚴鬱笑著接話:“那我得提前替我老公感謝你,感謝你讓我老公一輩子不用花錢買內褲。”

    “客氣客氣。”易揚說完又繼續貧。

    嚴鬱笑著不應他,每

    天上節目要說那麽多話,下節目還說,他一點都不累。

    嚴鬱一麵聽著他說,一麵將清洗好的一條魚,放到盤子中,正要拿鹽先擦一遍魚身時,發現鹽沒了,昨天為了醃一道菜放著儲藏,將一包鹽一次用得差不多,這才想起自己在超市中隻顧著聽易揚說娛樂圈爆炸性新聞,把買鹽這事兒給拋到一邊。

    於是,她一麵解圍裙一麵和正在看著球賽評頭論足的易揚說:“易揚,我家鹽沒了,你先看著電視,我去樓下買包鹽,剛剛去超市竟然忘了買。”

    “別,我去!”易揚站起身來說。

    “你知道在哪兒買?”嚴鬱問。

    “好像不知道。”

    “那你你坐這兒繼續看電視吧,哪有讓客人買東西的,就在樓下,很近,我馬上就上來,如果待會兒居州上來。”說到宋居州嚴鬱有點羞澀,“就是那個以前你說差一點就有你帥的那個人,你別那麽貧啊,禮貌就行,不需要和他說那麽多話,他就那樣。”

    “看我的,我保準男女通吃。”易揚說:“你快去快迴。”

    嚴鬱走之前丟下一句:“你不準吃他,他是我的。”

    嚴鬱去最近的商品小店,小店的一家人正巧走親戚,明天再迴來。做飯不能不放鹽吧,嚴鬱隻好向前又走了條胡同。

    買到鹽迴來時,聽到身後有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嚴鬱本能地迴頭看,若是有人那倒很正常,可是她一迴頭並無人,剛剛明明是有清晰的腳步,她再次迴過頭來,繼續走兩步後,又有腳步聲,再迴頭看,還是沒人。

    嚴鬱不由地提高警惕,大白天小偷搶劫的新聞實事屢見不鮮,這條胡同與其他幾條胡同縱橫交錯,並且在工作日鮮少有人走動,嚴鬱一麵警惕著,一麵將步子越跨越大,快出胡同時大喊:“易揚!讓你不要來,你偏來!”說完趕緊向前跑。

    剛跑兩步,突然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往後拖,力大的讓她無法掙脫,電石火花間,嚴鬱使勁將鹽撕開,抓在手中,在被一直向後拖這時,鹽粒順著鹽袋口簌簌往下落,被拖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時,丟手將鹽袋扔在車門處,帶上門時,鹽袋被夾住。

    宋居州迴到淩苑塘,急匆匆跑到樓上時,除了易揚並不見嚴鬱。

    “嚴鬱呢?”宋居州喘著氣問。

    “剛下去買鹽了。”易揚見宋居州一臉驚慌地轉頭向樓下跑,像是發生什麽大事一樣,趕緊跟著跑出去。

    宋居

    州急急地跑到遠一點的商品小店問時,店員說嚴鬱買好鹽都走十多分鍾了,易揚這才意識到問題,這條路再慢頂多走五分鍾就到家。

    宋居州旋即轉身向迴走,餘光中瞥見一道白線,由鹽組成的一道白線,心裏一驚,順著線到一條胡同出口,胡同口的中心位置,鹽粒尤其多,接著一條微不可見同鹽粒畫成的白線,指向公路後再無痕跡。

    宋居州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言簡意賅地說:“甄辛,我是宋居州,蔣山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彼端頓一下後說:“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兒。”

    “嚴鬱被他抓走了!”宋居州對著電話大聲喊:“蔣山他媽的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吧?嚴鬱對你怎麽樣,這麽多年好朋友的情份比不上一個對你沒情沒義的男人嗎?”宋居州已經完全失去理智:“蔣山在哪裏?”

    那邊傳來甄辛有點不知所措的聲音:“我、我隻知道他現在在郊區……”

    得到消息後,宋居州立刻掛上電話發動車子,後麵坐在易揚緊攥著車門把穩定自己。

    另外一邊,甄辛掛上電話後,心裏惶惶不安,嚴鬱,嚴鬱……

    腦子裏迸發很多畫麵。

    嚴鬱笑著說:“甄辛,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知道收拾自己房間,瞧這亂的。”

    “甄辛,你晚上要是睡不著,你就來我這睡,我陪你說說話。”

    可是,嚴鬱被蔣山抓了。

    她憶起蔣山對嚴鬱口是心非地惦記,“她哪有你漂亮呀,不過就是聲音好聽點而已。”

    甄辛霍地站起來,拿著外套就向玄關處走。

    “辛姨,你去哪裏?”正在看動畫片的蔣山轉過頭來問。

    “蔣海,辛姨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家看會兒電視,如果辛姨迴來晚了,你就打電話給楊叔,讓他來接你,好不好?”甄辛邊換鞋邊說。

    “好。”蔣海高興地迴答,因為辛姨不在家,他就可以多看一會兒電視了。

    甄辛蹬蹬地從樓梯下來,快速走出單元樓,進到停車場,不一會兒一輛血紅色的車子從停車場竄出來,後麵緊跟著一輛破舊的車子。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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